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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直接道:“不喜欢!”
惜春道:“这么直接,姐姐不是见过他,难道他长的不行?还是人品不行?”
黛玉坚定道:“他怎样与我不相干,我也从来没想过与他会怎样,他是皇家的人,而且他是有王妃的,我何苦再自轻自贱,与他扯上关系,自然是越远越好的。”
惜春看着黛玉,看她不似在敷衍自己,就疑惑道:“姐姐与姑父从南边一起回来的时候,对北静王的评价可不是这样的。”
黛玉道:“感激他帮了父亲是有的,一码归一码,到现在要说他对父亲的帮助我也是心存感激的,但感激归感激,我也不至于以身相许吧!
而且自从上次贾夫人来府里说了那些话以后,我就想明白了,他去扬州也是皇上的旨意,不是他也会是别人,不能因为他去了,我就要多看他几眼,要是去个耄耋老人我又该如何,所以这件事本不应该我过多的放在心上。”
惜春突然笑了一下道:“姐姐想的透彻,可是那个贾夫人时隔这么久又过来提,怕是北静王给了他们不小的压力。”
黛玉反感道:“她这半年来,每个月都会给我府里送一两张请柬,或是去府里拜会,不过都被我拒绝了。”
惜春道:“她怎么能直接去见你?家里没有长辈,她的身份,这么低声下气的,是不是他家贾大人出了什么事儿啊?”
黛玉把贾雨村当初如何参了贾政一本,后又遭皇上和朝臣厌弃的事说了,惜春听了淡定的道:“这么说来他做出这样的事儿也不稀奇。”
黛玉道:“父亲原还感激他对我的启蒙,感激他带我入京,不想他借势当上了官,竟是个如此忘恩负义的人,可见与我等不是一路人。如今北静王能托他来家里说相,也是让人烦感,而且他的夫人死缠烂打的做派也叫人不耻。”
惜春笑道:“老祖宗刚刚还把她当反面形像说教了我们一翻。”随即说了贾母午饭前说过的话。
黛玉听了笑着道:“能得外祖母和舅母这么护着,我还奢求什么呢?”
惜春心里清楚,贾母爱她是真的,王夫人原来对她可不是这个态度,如今能这样,一是因为黛玉远着宝玉,让王夫人放了心;二是黛玉那五万两银子的功劳。
王夫人因为娇杏在这说了半天的话,自己也觉得黛玉嫁给北静王会更好一些,虽然要还五万两银子,但是黛玉可以给家族带来更多的好处。
一想到给元春和家族带来的好处,再想到黛玉在贾府生活了这么多年,自己对她也算是慈爱,林如海百年之后,黛玉一个孤女,只能把贾府当娘家……
王夫人想到这些,就急匆匆的回了自己的屋子,直接把娇杏的话说给了贾政。
贾政听了道:“亲事是一门好亲事,只是妹丈放出话来,要给黛玉招赘婿的,怎么舍得把黛玉嫁到皇家。”
王夫人道:“招赘婿自然是最好,可是谁又能说的准,招来的赘婿是不是觊觎林府的家产呢!说句不该说的话,等妹丈百年之后,黛玉还不是要一个人支应门户,到时候没有个兄弟扶持,招来的人要是一只狼,到时候黛玉还不是被人搓圆捏扁。
现如今北静王有这个意思,自然是看上了黛玉,对黛玉只能更好,而且皇家又不可能觊觎臣子的家产。黛玉要是嫁进王府,无论是对她自己还是对林府都只有利没有害。”
贾政看着王夫人道:“真不知道贾雨村的夫人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了。你怎么也替他说上话了?”
王夫人道:“我不是替她说话,我是觉得这事儿对黛玉好。”
贾政突然想到当初林如海在皇上面前,谢绝了皇上对黛玉的直接赏赐。贾政道:“黛玉还小,这事儿就是提了也不能成,而且妹丈的意思,是不许黛玉嫁进皇家的。”
王夫人道:“那……一旦北静王请旨赐婚呢?”
贾政道:“王爷不会那么糊涂,现在林家是皇上最信任的人,林家要是不同意,皇上不能赐婚。要是北静王拿皇家的身份压下来,不不不!不可能,真到时候皇上站在哪一边还不一定呢?”
王夫人一愣道:“能这么严重?林府这么厉害?”
贾政道:“你可别小看了皇上对妹丈的信任,也可别小看了妹丈对黛玉的宠爱,他既然放出话去要招赘婿,怕就不是说说就完了。”
王夫人不屑道:“去哪儿找那么合适的呢!就林姑娘那性子,平日里还常使小性子呢!这要是真招了个赘婿,那还不由着她任性了。”
贾政嗔道:“你这是什么话?一个闺中的小姐,有点儿小性子也正常,要是做事圆滑世故,那就不是闺阁女儿了,倒像是官场上的人了。”
王夫人道:“老爷何苦怪我,我不也是替她着急吗?林姑娘与我们家的姑娘们不一样,她身子弱,又性子敏感,我是担心她的将来。”
贾政想了想道:“黛玉的事儿你就别管了,迎丫头比黛玉还大呢!如今大房的戍边去了,迎丫头的婚事才是你最应该上心的。”
王夫人道:“大房也真是心大,大嫂子跟着大爷走了,迎丫头不带着也就算了,就连琮儿也没带走。他们都不管了,都丢给咱们。”
贾政道:“你要是嫌辛苦,就让下面的人帮你分担一下,琮儿那边,实在这么放到周姨娘屋子里。”
王夫人道:“都那么大了,不往姨娘屋子里放什么啊!又不是没有奶妈子,何况姨娘养大的孩子,那人品,能说的准吗?环儿已经那样了,你还想让琮儿也养歪了?”
贾政看着王夫人不满的道:“赵姨娘已经送走了,你还提?”
王夫人道:“我也是担心老爷再犯糊涂。我看大太太安排的就挺好,琮儿有自己的丫鬟奶妈子,就按大太太安排的,让他好生在家里读书上进,以后要是有什么不妥,也找不到咱们头上不是。
咱们的心思还真得入在迎丫头身上,姑娘家择婿可是第二次投胎,我得好好选选才是。”
贾政看着她道:“你这个当婶婶的,对迎头头倒比大太太对她还好一些。”
王夫人听了贾政的认可,心里高兴,面上只温和的道:“都是自家的姑娘,自然要多疼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