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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姥姥想了想道:“想来是愿意的,可是这样对姑娘怕是不好。”
惜春想了想道:“现在不能考虑对我好不好,只是西北的战事还没结束,宁国府的未来不好说,暂时不能接回宁国府,安置在哪里呢?学院还是绣坊呢?”
刘姥姥见惜春犹豫不决,就上前道:“姑娘,您看,让她们住在这院子里好不好?”
惜春眼前一亮,环顾了一下院子,这个小院虽然不大,却有几间屋子,也算干净,而且是个闹中取静的好地方,现在院中只有刘姥姥一个人住,忙的时候青儿会过来一起住,每到板儿沐修日也会回来陪刘姥姥住,除了库房,还有三间空置的屋子,要是那两位老人带着小公子来住也够用了。
惜春推开其中一间的房门,里面一应物件全有,只是没有烟火气,显得冷清了些。惜春回头对晴雯道:“你回头带人来收拾一下,该裱糊的裱糊,该添置的添置。就这里了。”
晴雯领命,惜春又对刘姥姥道:“接二位老人住进来,只说是请她们过来看房子和店面并与您做伴。他们要做什么事就让他们做,不要拘着,这样他们能住的安心些。”
刘姥姥连连点头道:“这个是自然的。”
惜春看着刘姥姥,动容的道:“姥姥,辛苦您了。”
刘姥姥笑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道:“姑娘说什么呢!要是没有姑娘,我们一家怕是要冻死饿死了,现在能有这样的日子,全仗着姑娘相助。另外,我说句不该说的话,姑娘把那二位接过来,也是救了他们的命了,他们无儿无女,又无劳动能力了,过不了几年也是要自生自灭的。”
惜春道:“现在,不管怎么说,是我们找上了人家,那孩子命苦,出生就没了娘,我这么做也算是给孩子一个简单的出身。”
刘姥姥道:“是姑娘心善,即使帮助了人也不张扬。”
惜春笑道:“这也不是什么值得张扬的事儿。”
正在这时,就听铺子里有人喊道:“刘姥姥!刘姥姥!出来卖货了!”
刘姥姥听了声音,忙往前面去了,惜春往外张望了一下,问晴雯:“刘姥姥每天都很忙吗?”
晴雯道:“姑娘,刘姥姥这间铺子虽然卖的东西不起眼,但是离不开人,刘姥姥就一个人肯定是很忙的。”
二人边说着话,边往前面来了,站在通往铺子的门里,只见刘姥姥笑盈盈的接待着客人,称重、打包、收钱、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还没应付完了眼前的客人,刘姥姥回头对惜春笑着道:“姑娘怎么过来了?我这就好了。”
惜春对刘姥姥笑笑,道:“不急,您忙您的。”又问晴雯:“能不能找个人帮刘姥姥一下,她年纪大了,我担心她身体吃不消。”
晴雯道:“青儿隔三五天会来一次,刘姥姥才能喘口气。”
惜春道:“能不能让青儿留下来?”
晴雯道:“我问过刘姥姥,她说现在店里不是最忙的时候,但是家里正是忙的时候,青儿要帮家里干农活。等店里忙的时候青儿会过来的。”
惜春道:“不忙的时候,还这样呢!要是忙起来得什么样呢?这样吧!你从府里选一个机灵点儿的丫头或是小厮过来帮刘姥姥,怎么也得让老人家有个吃饭、喝水、如厕的时间啊!”
晴雯想了想压着声音道:“原来听周嬷嬷说过一次,不能让青儿和刘姥姥两个人在铺子里,咱们的人一个人也没有,她担心刘姥姥毕竟是外人,怕对姑娘不忠。”
惜春定定的看着晴雯道:“你呢?你是怎么想的?”
晴雯也不回避,直接对上惜春的眼睛道:“姑娘要听我的实话吗?”
惜春道:“还卖什么关子啊,当然是实话了。”
晴雯直言道:“奴婢觉得,刘姥姥的人品不会做昧下银钱的事儿,何况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从信任这方面考虑,用刘姥姥没有问题,用青儿也没有问题。奴婢觉得不能用青儿另有原因。”
惜春道:“什么愿因?”
晴雯道:“刘姥姥家在乡下,青儿来了京都帮忙,一天两天行,要是长久了,保不齐会有对青儿不利的情况出现,一旦青儿在京都中要是有个什么不好,我们与刘姥姥以后可怎么相处?”
惜春听了皱了皱眉头,道:“京兆府那边不是已经打过招呼了吗?”
晴雯道:“姑娘也知道,在这京都里到处都是达官贵族,富家公子,保不齐哪个就是皇亲国戚。京兆府对付的是街边的小混混,对这些人有时候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刚才姑娘说让奴婢从府里选人时,奴婢想到的不是丫头,而是小厮。”
惜春听了本能的点了点头,这可恶的社会制度,让女孩子不能出来做事,真正抛头露面出来做事的,除了小子就是已经成了家的妇女。
惜春想了想道:“这样吧!你就与刘姥姥商量一下,看她是想要青儿过来,还是府里另派人过来帮她的忙,要是青儿过来,一样会给一份工钱,而且咱们要保证青儿的人身安全,这样也可以让她没有后顾之忧。”
晴雯欲言又止,惜春道:“咱们开门做生意,不能怕上门捣乱的人,我相信邪不压正。”
晴雯只好答应着。惜春看着晴雯担心的样子,安抚道:“你自己不也是姑娘家吗?你看,哪个敢小看了你?更没有人敢欺负你。”
晴雯羞赧一笑道:“姑娘,奴婢是姑娘身边的人,要是有人敢对奴婢不敬,奴婢还可以扯姑娘这面大旗来吓唬吓唬人的。”
惜春笑道:“那你出来做事这么长时间以来,用了几次我这面大旗?”
晴雯想了想道:“好像一次也没用,但好像又一直在用。”
惜春道:“怎么说?”
晴雯道:“我每次出去办事都说自己是姑娘身边的人,这样大家就对我恭敬有加,更不会有人敢欺负我了。”
惜春噗嗤一乐,道:“就你聪明。”
一会儿工夫,刘姥姥也忙完了,惜春想到现代超市经营方式,就把模式说给刘姥姥,让她把干果打好小包,标好了名称的重量,以及要卖多少钱,到时候来买东西的人就可以直接拿上东西交了钱就走了,这样就大大的缩短了刘姥姥与买主的接触时间,刘姥姥也不用一来买主时就手忙脚乱的忙不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