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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府里从未有过的和谐,贾母人在家中坐,快乐从子孙来,每天乐呵呵的,王夫人也在贾政的劝说下,暂时打消了给宝玉找伴读的想法。
不久,陈将军的大军班师回朝,皇上下令犒赏将士。有功的都被进行了封赏。然后全军放假七日,让大家回家团圆。
惜春正在与晴雯、入画说着果蔬店里的事,就见小丫头兴奋的来报:“姑娘,焦继廉回来了,在外面求见姑娘。”
声音刚落,就见晴雯手里的帐本落到了地上,惜春看了看晴雯,晴雯忙拾起帐本,定了定心神。惜春对小丫头道:“让他进来吧!”
焦继廉进屋就隔着屏风给惜春磕头,惜春道:“你们怎么回来了?不是要与大老爷一起守在边关吗?”
焦继廉如实道:“回大小姐,奴婢原本是与兄弟们一起守在边关的,大太太的事儿让太多的将士不满,想着,我们在边关连口热呼饭都吃不上,结果是她把军需给收入馕中了。后来是陈将军念及我们大老爷与陈家的姻亲关系,不忍心看他那样。为了稳定边关军心,陈将军把自己的人留在大老爷身边,把原来军中的人带了回来。”
惜春道:“陈将军这一举动救了大太太的命。”
焦继廉道:“是啊!我们回来的时候听说了大太太又去边关了,队伍里受过苦的人都恨的牙痒痒,当初把大伙害的每天只能喝稀粥,大家连操练的力气都没有了,哪有力气打仗啊!幸亏这些将士回来了,要是都留在边关,将来一定会兵变的。”
惜春道:“你怎么样?这次回来是一时的,还是不用再去了?”
焦继廉道:“我们立了战功受了封赏的,都有七天的假,然后要去军营的。”
惜春看到他的军服与走时候的衣裳大不相同,就问道:“封了什么职位?”
焦继廉不好意思的道:“我在边关当了一段时间的洋枪队教习,回来继续做教习,这还有感谢二小姐送我的洋枪。”
晴雯提醒道:“现在二小姐已经是郡主了”
焦继廉马上改口道:“对,是奴才说错了,有机会奴才要当面谢谢郡主。”
惜春道:“什么奴才不奴才的,你现在也算是朝廷的人了,以后不要总是自称奴才了。”
焦继廉马上道:“小姐体恤奴才,但奴才不敢忘了小姐们的大恩,奴才就是当了将军,也是小姐的奴才。”
惜春听了也很无奈,她是真的希望他能做一个独立的人,而不是谁的奴才。他知道像焦继廉这样的人,从小受的教育就是忠于主人,一时半会儿也不能改变。惜春也不纠结,往旁边看了一眼晴雯,道:“晴雯,郡主就在园子里,你带着去见一见吧!”
晴雯答应:“是!”
惜春补充道:“另外,一会儿你去针线房里给焦教习挑几件衣裳,再备些给家人的礼物,让焦大伯带着他们兄弟三个回家去团圆几天。”
焦继廉忙致谢:“多谢小姐,那个……朝廷给奴才发了军饷银子了!”
晴雯笑呵呵的道:“你发的是你的,姑娘赏的是姑娘的心意,你就受着就是了。”惜春笑而不语。
焦继廉看着晴雯,一下子红了脸,乖乖的跟着晴雯下去了。入画看着二人的背影,八卦的跟了几步到门口,笑嘻嘻的扒着门往外看。
惜春白了一眼笑嗔道:“越来越没规矩了,赶明儿把你也嫁了。”
入画返回到惜春身边,笑着道:“姑娘可不要着急让奴婢嫁人,奴婢还要侍候姑娘呢!”
晴雯直到午饭时才回来,回来后脸红红的,也不敢看惜春,惜春看着她的样子,戏谑道:“这是怎么了?不就让你送点儿东西吗?怎么还把自己给送出去了?”
入画听了噗嗤一乐,晴雯看了看入画,又看了看惜春,跺着脚道:“姑娘,你们……”说着捂着脸急了。细看之下脸更红了。
惜春一本正经的道:“哎呀!好了,你也别忙着害羞了,快跟我说说,你们到哪一步了?这件事儿我早晚都是要给你们作主的。”
晴雯只得放下了手,羞涩的道:“他说回去与他父母说,然后……”
惜春道:“然后来找我提亲?”
晴雯道:“姑娘,那个……奴婢的事儿,恐怕得老太太做主。奴婢担心……”
惜春恍然:“对哦!你的身契在老太太手里呢!”
晴雯忙道:“奴婢不是那个意思,奴婢就算是嫁人了,也是姑娘的丫鬟,奴婢不要身契。奴婢只是觉得会给姑娘添麻烦,所以奴婢与他说,要等姑娘及笄以后,府里定是要放一批人大了的人出去的,到时候再让他来提亲。到时候老太太一定不会反对的。”
惜春一下子站起来:“胡闹,你有好的姻缘,为什么因为我推掉了,我及笄还要七年多呢!到时候你都多大了?再说了,焦继廉都十七了,你过了年也及笄了,你不急,人家不急吗?即使他要是不急,他家里能不急吗?到时候焦家一急,给他娶了妻,我看你怎么办?还有啊!要是真等到我大了,不等我说,西府的太太和二奶奶怕是就要把你随便配个小厮打发了。哪能都可着你趁心如意呢!”
晴雯急红了眼睛,道:“他说他愿意等我,姑娘是他的恩人,他要我守护姑娘长大。还有就是,他说……他的命是我给的。”
“就因为你做的皮马夹救了他一命?”
晴雯点点头,惜春若有所思的道:“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心里不踏实,想借着陪我的理由试探他?”
晴雯忙抬起头看着惜春道:“姑娘,奴婢想守着姑娘是真的,想试探他也是真的。”
惜春道:“你与他接触时间也不算长,试探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让人家等七年多不可能,索性你们都还不大,等个一两年,两三年都可以,但是七年不行。”
晴雯没想到惜春一下子就猜到了自己的想法,自从她到了惜春身边,就发现惜春虽然是一个小孩子,但是心智绝不同于一般的孩子。自己在她面前就是一个透明人,最好不要藏着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晴雯道:“西府里与奴婢同龄的姐妹都没有许配人家,而且没有姑娘还没嫁人,就把丫鬟嫁出去的理,奴婢担心老太太不同意,会让姑娘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