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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句话,狂妄的不行,把明烛剩下的话都给堵住了。
同时,明烛也意识到……
他的过去,好像,有很多的秘密。
她不知道的。
卫陆饶最终也没上去。
没人敢质疑他。
没人敢。
吊唁结束之后,棺材被运往火葬场。
剩下的人,去隔壁的餐厅共享晚宴。
在去的路上,明烛忽然感觉小腹有点痛,像是吃坏了东西。
她附在卫陆饶耳边说了一下,他让女侍者带她去了厕所,并说一会在餐厅等她。
明烛点头。
跟着女侍者,她来到了厕所。
结束之后,她在洗手池这儿低头洗手。
抬头时,
刚好对上了身后一道还算熟悉的男人视线。
在前不久之前刚刚见过的,被她甩了脸子的那个年轻男人。
他步步朝着明烛靠近,面无表情。
明烛抽出一张擦手纸,同样平静看着他。
年轻男人率先打破平静。
“之前见你就觉得眼熟,原来,你是明家那位恶女大小姐,和卫陆饶上热搜的女人。”
明烛漫不经心勾唇,“对我有意见?”
年轻男人摇头,于她三步距离不再靠近。
他说,“卫陆饶,配不上你。”
明烛眯了眯眸子,“你用什么身份和我说这句话?”
年轻男人听出明烛想知道他身份的用意。
他没有遮掩的说,“我父亲,是今日葬礼的主人翁,也是他的伯伯。”
……噢,表弟。
不是亲弟弟就行。
知道了身份后,明烛没什么兴趣了,转身就准备走。
年轻男人却伸手拦了上来,不由分说开口道,
“卫陆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是个完美情人,他残暴、歹毒、恶劣,他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坏的怀种,恶犬!”
明烛挑眉,“可我也是众所周知的恶女。”
见明烛没有被挑拨。
年轻男人像是被激怒了,骤然提高声调,
“但你是明家大小姐!”
“你出生高贵!他呢?他十八岁的时候,过的还是狗都不如的日子!你难道不觉得他配不上你!?”
明烛没有任何表态,表情看不出喜怒。
年轻男人在原地焦躁的左右乱走,最终掏出了一沓照片册子,递给了明烛。
“你看了里面的内容就知道了!”
“我们这种出生金尊玉贵的贵族,最讨厌这种贫穷出生的恶狗!”
“我相信,你看了里面的东西之后,一定会带着恶心离开他!不用感谢我!”
把册子塞给明烛之后,他像是逃也似的走了。
明烛看着手里的东西,
想笑。
她要是告诉他,她出生地在垃圾堆……
他是不是脸都绿了?
明烛没看册子里面的照片,揣入了手包里。
真没想到,今天居然会听到这些。
她走出了厕所。
正当她准备找个侍者问一下餐厅在哪儿的时候,她忽然在不远处的长廊边看到了卫陆饶。
夜色渐晚,长廊上虽然也有灯,但也是昏黄的。
他一个人站在长廊的尽头,站在阴影中。
透着一股子,说不出来的悲凉和孤独。
这两个词,本不该出现在他身上的。
明烛忽而想起刚刚那个男人说的话。
——他十八岁的时候,过的还是狗都不如的日子。
——他残暴、歹毒、恶劣,是恶犬。
明烛想。
如果是假的,那很好。
如果是真的。
她想抱抱她的恶犬。
……
她走到卫陆饶身边的时候,他指尖的烟已经缭绕了全身,猩红也即将没入尽头。
他的视线似乎是没有聚焦的看着前方的黑暗。
又像是在透过黑暗的一切,回溯着那同样黑暗的记忆。
明烛伸出食指,勾了一下他的衣服。
发出了一声很轻的声音。
卫陆饶的视线,在瞬间看了过来。
那是一道充满冰冷戾气的眸子,分明是没有皱眉的,却像压着千愁万绪。
明烛鲜少见到这样的卫陆饶。
他这样,才像是那个传闻中的他。
明烛愣了一下。
那种陌生感又浮现了。
却又因为这种陌生感,令她觉得,她正在走进他的世界。
她正在了解他。
而下一刻,在看清楚了眼前人是谁时,卫陆饶眼底所有的负面情绪如潮落似的泯灭。
他又恢复了往日面对她时的慵懒撩人,眼底的黑海温存,像是能溺死人。
“抽个烟都能被你找到,闻着味来的?”
明烛嗯了一声,“我鼻子可灵了。”
卫陆饶碾灭了烟,顺手丢到一边垃圾篓,捏了一下明烛鼻尖。
“小狗。”
又有了一个新称呼。
小狗。
明烛呼吸都是甜的。
但,她没忘记卫陆饶刚刚那阴鸷的眼神。
该不该问他,她却不知道。
犹豫许久,明烛仰面看向他,开口道,“卫陆饶,你心情不好么?”
她以为,卫陆饶会否认。
毕竟他在见到她时,都会主动掩住眼底所有戾气。
没想到的是,
卫陆饶垂眸和她对视半响,没有否认。
“是有点不高兴。”
明烛靠近了他几分,“为什么?因为这场葬礼吗?”
卫陆饶唇角勾起讽意,“的确,没掀了他棺材板,我心情很不好。”
明烛,“……”
见明烛沉默,卫陆饶揽住她的腰,让她撞入他怀中,勾唇道,“还去不去餐厅吃饭?”
明烛摇头。
虽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是,这个地方,对他不利。
她不想在这里呆了。
“我们先回车上吧。”
卫陆饶答应了。
夜色渐浓,踩着高跟鞋走着走廊的石子路总怕被绊倒。
不知道设计这个石子路的设计师是不是脑子里进石子了。
别的地方石子路,都是用鹅卵石。
这个,用的应该是正儿八经大石头。
明烛走的趔趄,
卫陆饶扫了一眼就知道了她的困境,弯腰,将她公主抱了起来。
明烛下意识圈住卫陆饶的脖颈。
他周身气息近距离的蔓延了过来,混着新鲜的烟味。
烈的很。
叫人上头。
到车上的距离不长不短,明烛只觉得自己很快就重新坐在副驾驶上了。
她刚准备收回圈着他脖子的手,
卫陆饶却忽然攥住了她的手臂,让她无法进一步动作。
在明烛疑惑的视线中,卫陆饶俯身把她压在车内深处。
他声调危险,扣着她的下巴,一字一句的问,
“刚刚在厕所,卫怵和你说什么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