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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熟悉了。
无论是掌心的温度,还是模糊的笑声。
林祁慢慢冷静了下来。
他没有开口,两个人沉默的行走在漆黑世界里。
彼此之间只有风低吹而过的声音。
也不知道行了多久,林祁看到了一抹蓝光出现空中,一如极光划过,蔓延开,如丝如缕如烟。蓝色极淡,淡到最后和黑色融为一体。
这深蓝色的烟雾里,林祁看到了一个小小的白点,白点散发着莹莹光纹。
那人把林祁带到了白点之前。
林祁藏在喉咙里的那一句谢谢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他的手指一触到白点,那个点瞬间扩散,把他整个人都包裹了进去。
白点扩散,照亮了这个虚空。
殷问水负手站在蓝色烟云间,笑得犹如腐骨之上的花,诡异漂亮,而眼神温柔。
……
这秘境居然还一层接着一层的,要不是殷问水,他都不知道自己要在这里折腾多久才能找到出口。
林祁心里的情感越来越复杂了,你说这殷问水年纪轻轻惊才绝艳的怎么就那么想不开喜欢上他了呢。哦当然,他不是妄自菲薄,如果殷问水是个女的,他绝对要夸一句眼光不错的。然而殷问水是个男的,那就要另当别论了。
这一回总算是正常了。
林祁降落在了一间田野里。
他抬眼,那么多天来第一次看到了太阳,感觉非常欣喜。时节应该是春日,田野里绿油油一片,林祁走了几步,看到前方有一棵榕树,榕树后掩掩藏藏着几户人家?
等等!
他看到了什么?!
林祁呆愣着,用手揉了揉眼,再次确认了他看到的是几间低矮的茅草屋。这是什么情况?秘境里还有人住着?他还是头一回遇到。
林祁唏嘘,这魔域的秘境果然与众不同。
秘境里的东西都保持着上古时期的原本模样,所以这些人……都活了那么久么?
林祁想,那自己这回怕是要去见老祖宗了。当然,往坏一点想,老祖宗活到现在估计都变成妖怪了,吃不吃人难说。
他怀着难以言述的心情,靠近了这座神秘的山村。
山村的村口是一棵偌大的榕树。
榕树旁就是一间较之其他更为豪华的木屋,木屋前一个小院子里种着很多花,外层围着一圈栅栏。
在屋前有一个手捧着筛子的花甲妇人,正在一颗一颗挑选出坏了的谷子。
她的身旁有个青年男人坐地上,近三十岁左右的样子,眼睛很小,满脸麻子。
妇人竖起眉头,嘴里骂骂咧咧。
看样子是在训斥儿子。
这种情景实在是不怎么好打扰,林祁就站在栅栏外面,想着等等再问吧。那两人都没有怎么注意到他。
他无事可做,偏头打量起了院子里的花。
然后发现这院子里的花他能叫出名字的真的很少,其中有一种喇叭状的长有绒刺的花,他隐约有记忆在某本古书上见过。
林祁想要凑近了看,脚步一动,踩到了一片枯黄的落叶上。
咔嚓。
发出了清脆的一声响。
林祁:擦……要被发现了。
刚好妇人训完了儿子,正在歇口的空档,儿子低眉顺眼满脸不在乎地听着,但是也并没有反驳什么。这么一来,枯叶被踩碎的咔嚓声真的非常明显。
“谁?!”
妇人豁然转身,她儿子也抬起头来。
林祁尴尬地想打招呼,还没开口说话,
就见妇人挑起眉来,神情疑惑。
妇人的儿子哼哼道:“娘,你这也太疑神疑鬼了,还不成那姓陆的还能从河底爬出来不成?”
妇人气的要拿手里的筛子打他,浑身颤抖:“你把这事给我憋回肚子里!这辈子都别提!听到没有!”
妇人的儿子敷衍地点头:“好好好。”
妇人要被他气死了:“好什么好!你给我认真点,到时候丢了命可不是玩笑话。”
“哈,”妇人儿子嗤笑道:“那姓陆的又没爹又没娘,村里人都不认识几个,他死了还不知道有几个人知道呢。怕他干什么!”
“孽子!”妇人把手里的筛子放下,一手折了一根木枝就打在了青年身上,气得脸上的肉都在抖动,“你说你有点其他什么想法不好!非得沾染上这喜欢男人的病!还做出这种畜生都不如的事,我、我、我打死你!”
“哎哟、哎哟、娘、娘你别生气呀!”
青年被打的满院跑,抱头嚷嚷。
林祁没能听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他只是很震惊一个事实,这对母子根本就看不见他。
所以,他现在就相当于是一个幽灵么。
不,与其说他是幽灵,不如说这对母子是幽灵,是存在于百万年前的人。那么这些事情应该也就是发生在百万年前。
林祁:……什么鬼操作。
他围观了一会儿这鸡飞狗跳的场面,实在没兴趣继续听这些鸡毛蒜皮的事,转身离开了。
他进进出出山水秘境也有好几回了,第一次听说秘境里居然还有真人存在,就算只是百万年前的投影,那也叫人啧啧称奇了。
林祁姑且把眼前的一切当成是一场3d电影,还是乡村生活写实版,听起来也真,挺无聊。
这个世界的时间很不值钱,百万年,搁在地球上,那都可以来一次全球进化了,然而搁在这里,连语言都没有进行过很大的变化,只是口音稍有差异。
日头很毒也很长,林祁靠着人家的屋檐下走,想着反正也没人看到。
一家人家门前种了一方油菜花,金灿灿的,上面有蝴蝶转来转去。有儿童的哭声传来,布衣荆钗的洒少妇匆匆忙忙站起来,往屋里跑,直接穿过了林祁的身体。
唔?
这体验还挺新奇的。
少妇之后,一位褶皱遍生的佝偻老人从另一间房里,阴着脸走了过去。
少妇哄了半天,婴孩反而越哭越响,她又急又烦,低声叱道:“你再哭、再哭我就拿布堵着你的嘴你信不信?真是跟你那狗娘养的爹一个德性,尽招人烦!”
老人举着拐杖进来:“怎么了,怎么了,小宝又出什么事了。”
少妇吓了一跳,手指掐住了孩子的手臂,指甲很尖,痛的孩子又是一阵大哭。
老人心疼坏了,颤颤巍巍走过来,道:“我就说你没事别带着孩子乱走!我看小宝指不定是被那孽星给煞到了。”
少妇道:“娘,我哪有。自从出了上回陆瘸子那事,我都不敢往东村跑,就、就就在河岸边走了走而已,谁知道居然遇到那种晦气事。”
老人褐黄色的手轻柔地拍着孩子,孩子的哭声渐止。她皱眉,使了个眼色给少妇。
少妇满不在乎:“这又不是在外面,犯不着忌讳村长他们家,他们自己儿子有病,还怕别人讲不成。”
老人道:“这事你在我面前说说就好,放在外面被有心人听了,有的你受的,这村长家可没什么好人。当然,要是自己祸从口出遭了罪也就罢了,别连累我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