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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汉子等三人走远之后,‘噗’一声一个白烟笼罩在内,烟雾散去,竟然为悟空所变,看着走远的三人,悟空心道:“如此给他们探路,算是帮其一把了吧”。将手上的‘艾草’翻来看看,随手一扔。
“师傅,好在你救了那男子,如若不然我等一直往下走,便进入了那人所说的深林,只怕给我们一个月的口粮,也是枉送了性命,有些人若是真是舍不得,还真差点没被害死,不要趁口肚之快,而忘了沙门宗旨”。
释迦摩尼听闻,微微皱眉道:“不许这样诋毁师兄,他虽不想让出粮食,不单单为了自己,也为了我们,只能说修为不够,作为沙门弟子,舍己救人,救苦救难乃是我等本分,珈蓝你记住吗?”。
珈蓝站在释迦摩尼身后向一旁的金蚕子做个鬼脸道:“弟子谨守教诲”。
金蚕子也做同样的鬼脸,摇头摆脑装着珈蓝的模样嘴里动嘴嘴巴,珈蓝一看便知那是学着自己的模样嘲讽呢,当下怒不可言,金蚕子捂嘴‘咯咯’直笑。
三人约走了一小时,果真见有炊烟,此时已近黄昏,三人行走一日,在水粮都没有,更加觉得饿意浓郁。
“施主,我等师徒三人西牛贺洲而来,去往东土传经,路径此地,借住一晚”释迦摩尼双手合十,双目微闭,半身鞠躬,深情祥和,刚好开门又是一位老妇女。那妇女顿时心花怒放。
“哟,那么远,我也曾听人说过的,不曾想过那西牛贺洲和尚如此俊美!都进来吧”老妇女见三人长相不像是坏人,同时叫来自己当家的来看。那老汉一看,三个光头,倒是有点新鲜,有客来访,也尽地主之谊。
三人在陪同寄宿人家简单吃饭以后,便在后院的一个柴房,铺设了稻草准备入睡。只听见那后院传来磨刀声响,那妇女道:“当家的,你当真今晚不睡?要料理它们?”
那老汉道:“那群家伙早不到,晚不到,既然来了就休想回去,反正我们很久不曾吃肉了,来点新鲜货。”
那妇女道:“它们数量多,若是你伤着了我们家怎么办,孩子,老人怎么办”。
珈蓝刚出来拉尿,听到两人谈话,头脑一热,心道:“哟!不好,难道我们进入贼窝?看来这厮磨刀便是准备趁着我三熟睡,一刀一个,金蚕子水嫩,直接蒸了,我皮厚,可能要腊起来,想起自己死了还要高高挂起....”珈蓝打了个冷颤。
“师傅,那人家在磨刀准备要宰了我等,我们还是快快离去吧”珈蓝推着释迦摩尼道。
金蚕子一听,顿时跳起,“师兄你可听清楚了?”
珈蓝点头道:“他们说早不到晚不到.....”
金蚕子简单听取了珈蓝诉说,眼珠子一转道:“你所听不假,但我却听出了其他意思”。
释迦摩尼双眼睁开,拍拍身上尘土,直步走出。见到院子正在磨刀的老汉,便微笑问道:“施主深夜磨刀,这是为何?”珈蓝和金蚕子都在门缝看着听着,只要师傅稍有不慎,便夺门而出,拼个你死我活。
“大和尚,我们这村子每户基本都养些蛋鸡,给家里添加伙食,谁知最近来了一群野兽,个头甚大,却在深夜将我等家禽给吃个精光,每晚都来,只怕吃完了家畜,便到我等了,若不下手为强,只怕后下手遭殃。”
释迦摩尼叹气道:“阿尼陀佛”。便转身回到柴房去了。
只见那老汉依旧磨刀,徒弟两人见到师父回来,均是嘿嘿干笑。
释迦摩尼道:“若有不明,便当面问清,在背后评论自己的恩人,算什么男子汉之为。”
三人在吃了这家的饭菜后,又去说人家不是,释迦摩尼简单教训的说了几句,便念经忏悔起来。
天微微亮,金蚕子便被喧闹声吵醒,释迦摩尼依旧是那打坐模样,看来醒来挺早的不单是他。在草草做完早课后,金蚕子也不洗漱,一溜烟就跑了出去。
金蚕子个头不算高,在好几圈的人群中踮起脚尖,跳起身子都不曾看见,一着急,像个耗子一般,弓着腰转进人群中,村民见者是一个十多岁的孩子,便也顺着他。
“哇,好大一只大毛虫(老虎),谁这么大本事,将其弄死了”金蚕子童言无忌,十多岁的人了,图个新鲜随口便讲。
“小子,这个可是十多个村里人伏击所得,一连好几个晚上,才抓的这大家伙,且伤了我们好几人呢!”说话的乃是一位老者,看他神情骄傲,语气飞扬,老脸上不禁多了几分‘曾经我也如此’。
金蚕子赞道:“想必大爷当年也如此”此话说出,便是赞扬人家一番,如此来答谢人家告知之礼。那老者咧嘴大笑,点头不断。
八人将大虫抬到祠堂,金蚕子知道东胜神州有个现象,每个村落总会有个祠堂,以便进行神明的供奉,各种重大裁决,祭祀,活动等。
一群人走开,金蚕子心底藏不住秘密,便赶紧回去告诉师傅、师兄。一般来说他都会添油加醋,夸大说一番。
“师傅,那村人好厉害,将一头这么大,这么长的大虫给杀了,太厉害了”金蚕子用手比划几下,语气带着几分激动兴奋。
释迦摩尼淡淡道:“金蚕子,沙门弟子应该慈悲为怀,你入门也有时日,怎么事到如今还不懂慈悲之理,一个活生生生命在你面前消失,你不曾感到悲伤就罢了,却徒生幸灾乐祸这心,为师真感到羞愧,如此说来定是为师平日教导不够!阿尼陀佛”说罢脸上闪过一丝悲哀神情。
珈蓝不以为意,多次听到师傅嘟囔,大概说得也是如此,便拉着金蚕子出去说道:“师弟,你且说说那人如何制服大毛虫”两个都是孩子,好奇心极强。
原来还曾有点忏悔之心的金蚕子一下将忏悔抛到九霄之外。跟着珈蓝出来门口“师兄我跟你说,那场面那是相当....”释迦摩尼双眼微闭,叹气道:“阿尼陀佛”。
随后珈蓝和金蚕子在祠堂看着村民们将虎肉给割分了,又将虎皮给供奉在祠堂内,开膛破肚那画面真让这两少年咋舌不已,几次都差点没吐。方到此时,这两少年才知,东胜神州人性贪婪,凶残,相比之下西牛贺洲那边的人就颇为朴素,扎实。
三人在午时出门,谢过那人家,因为获得不少分肉,那人家也打发慈心给了三人几天的干粮,都是一些素饼之类的。看过那祠堂割分虎肉之后,金蚕子一直沉默不语。
三人行至山林,此处到处都是石山,释迦摩尼见金蚕子一路不语,便问道:“你看到了什么?”珈蓝以为在问他,便答道:“恶心,太恶心了”。
金蚕子情绪低落说道:“贪婪,残忍,人性”。
释迦摩尼笑道:“很好,你已然有所悟道!这就是人与生俱来的本性,凶残之性,贪恋之性,我佛慈悲欲用佛法渡化众人,世人若能明白其中道理,我等也不必越过此境地,来传扬佛法。世人不明此理我等更不能置之不理!佛法根本,乃是渡人,切记!”
金蚕子接道:“这便是我等东游目的,弟子谨记在心”。珈蓝若有所悟,用手拍拍油亮的脑袋。
悟空一路随行,修为过人,三人所说,所做均看在眼力,听在耳里,心道:“这释迦摩尼早知道这两徒弟回去凑热闹,阻止两人定是枉然,只道两人此去必有收获,先前说的一番道理,那金蚕子、珈蓝不曾听进。直到看着村民割分虎肉,呼唤本身慈悲之心,他所说的话便如空气一般在金蚕子脑袋缭绕,如此教导,当真世上少有的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