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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独属于自己的一位朋友,我想了许久,想着用文字把我和这位朋友的日常记录下来。
先来自我介绍一下,我叫严泽,一位普通的人类。废柴大学生。
我们的故事发生在夏天。
那个夏天,正在放暑假的我开启了咸鱼时光,每天睡到自然醒,醒来就半躺在床上打开播放器开始追剧,看累了就起身洗漱,洗漱完就去冰箱里搜点食物塞满肚子。
就这样,过了一天又一天......
正值盛夏,就算把空调开到最低也还是觉得闷热,本能的贪凉的东西,所以就下楼准备买了一大兜雪糕准备回家吃个爽。
买完一袋雪糕准备回家,我撕开了一个雪糕正准备吃的时候,一抬眼就看见一个人站在不远处,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我到也没觉得害怕,就是觉得这年头的年轻人真的是能为了自己所爱什么都不顾啊,将近四十度的气温,还穿着套汉服。这里三层外三层裹着,我看着都感觉热。
那人脸上居然没有一滴汗,就在那站着,一直看着我。
一开始我以为自己自作多情,就我这个样子,连邻居都不认识的人,谁会认识我呢?
又一想,不会是因为我三天没洗的头发吧。
我不自在地轻咳了一下,加快步伐,赶紧往家赶。
我故意绕开那人走,结果那人就走到了我面前一抬手就挡住了我的路。
这是什么情况?我飞速回想着自己这几天做过的事,好像没做什么得罪人的事啊!难道这是碰见抢劫的了?我这也没钱啊!问路的?我这也没怎么出过门,东西南北都分不清,我一会怎么回答人家啊......
我脑海里飞速判断着情况。表面上扬起一个礼貌的笑容,问他有什么事啊?
“带我回家。”
啊,大兄弟认错人了。
“啊?你认识我吗?是不是认错人了啊?”
我尴尬地笑了笑。
“没认错,就是你,带我回家。”
我慢慢往后退了两步,和面前的人拉开了一点距离。
这大兄弟谁啊!脑子是不是有问题?难道是走失人口?看着不像啊。打扮这么好看,不可能是啊。
“严泽,带我回家。”
我听到这话,心里一惊,他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你.......你认识我?”
我飞速回想自己认不认识这人,结果是查无此人。
这该不会是新的骗术吧。
“我为什么要带你回家?我们认识吗?”
我强装镇定,侧了侧身,如果情况一有不对我就撒腿就跑。
“那你喜欢我吗?”
听到这句话,我脚下一滑,差点崴着脚。
大兄弟,这可使不得啊!
“你究竟想要干什么!我认识你吗?”
我有点不耐烦,努力压着自己的脾气看着他。
“我叫清念,本是是玄陀山上的灵木,三千年前化为人形下山历练。此次前来是来救你的。”
这又是什么武侠玄幻小说的开场白,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正当我内心犯嘀咕的时候,又听那人开了口。
“我是来救你的。我听到了你的求救。”
“可是我并没有去过你说的那个什么山啊。”
我想了想,自己好像没求过什么签也没去过什么寺庙啊。
“是我听到了你内心虔诚的发愿,我才前来帮你的。”
说得跟真的似的,要是想一想啥也不干就能有人来帮我实现,我直接全职许愿。还说要帮我,怎么帮我?难不成还能实现我三个愿望?
“得得得,您啊另寻高就,我就不麻烦您费心了。再跟您聊下去我这雪糕就全化完了。您慈悲。”
说完我赶紧捞起手里的雪糕舔了舔,这么高的气温,早该化完的雪糕现在也只是少了点表面上的冰霜,我心里纳闷,但又觉得可能是刚才站在荫凉的地方,气温没那么高罢了。
边走边在心里嘀咕着:现在什么人都有,你怎么不说我有慧根要点化我呢?就算假扮僧人装扮也要到位啊,穿个像纱窗一样的汉服谁信呢?不管了,最近假扮僧人骗钱的新闻层出不穷,就这些人最可恨,踏踏实实干点什么不好,非要骗人,还坏人家僧人的名声。
“所以,你是不喜欢我吗?”
闻声我差点把手里的雪糕扔出去,顺着声音扭头看去,刚才那人就站在我旁边,眨巴着眼睛看着我。
我把雪糕放进袋子里,站定,深吸一口气看着他。
“首先呢,我不认识你,我也不知道你怎么知道我名字的。咱俩也不过就是刚才聊了两句,您要是找人也别光逮着我一个人啊!这人来人往心诚的人多了。其次,您一上来就要说救我,说要上我家,这小学生都知道不能给陌生人开门,我好歹也二十了,你怎么说服我要打破一直以来的常识带你回家呢。”
我这次真的有点恼火了,这人还甩不掉了。
我激动地说完话觉得自己有点失态,喘了口气换了只手提雪糕,对,我的雪糕!再不回去真的全化了。
我顾不上再听什么,转身就往家走。
等电梯的时候,我就看见了那人跟了上来,我心里面一股无名火窜到了头顶。
“你要是这样,我就报警了!”
“你甩不掉我的。“
那人开了口,令我震惊的不是他的话,而是我看见了从他嘴里呼出的寒气。现在可是盛夏,电梯间再怎么凉快也不会让人呼出寒气,我有一瞬间觉得自己看错了。
还没等我想明白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就觉得眼前一白,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人不会给我下迷药了吧!是谋财还是害命?谋财的话,我银行卡里还有一百来块,看这人的穿着应该不稀罕这点。要是害命的话,我这连个朋友都没有,更别说有什么得罪的人了。难道是那种小说里讲的那种无动机就像害人的反社会!
在意识还清晰的时候,我慌忙伸手去掏手机报警,不知道最后掏没掏出来,就失去意识了。
我感觉自己的意识还算清晰,只是眼前一直是一片白看不清任何东西,等到视力恢复就看见一群大蜘蛛追着我跑,这些蜘蛛奇大无比,一只都比我家小区的楼高,感觉它们一脚就能把我直接踩进地里,和大地融为一体。于是我拼命在凹凸不平的土路上跑,深一脚浅一脚地躲着蜘蛛,那些蜘蛛好像也不是处于捕食状态,就感觉是单纯的追着我玩,透过扬起的灰尘我仿佛看到了它们的笑意。我只管往前跑,也没注意跑到了哪里,等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刹不住脚步了,被惯力推到了半空中跌落悬崖,就看着刚才追我的蜘蛛笑着看我坠下悬崖,我拼命想抓点什么,但耳边只有呼啸的风声。我浑身发凉,觉得自己这次要完。全身肌肉一紧,下一秒我就感觉身体从哪里弹了起来。
我睁开眼努力让自己镇静下来,深吸了几口气,坐了起来,看了眼周围,发现自己是躺在了自家的沙发上,努力回忆自己是怎么回家的,却什么也想不起来。我刚才不是去买雪糕了吗?然后碰见一个怪人,说了一堆前言不搭后语的话,紧接着自己就没意识了。现在什么情况?难道又是我睡过头做的梦?
“醒了?”
厨房里突然传出来声音,把我吓了一大跳,直接从沙发上摔了下来,扶着沙发站起身来顺手抽起茶几上的水果刀小心翼翼地往厨房走。,
还没等到我走到厨房,刚才那个堵我路的怪人就端着一盘菜出来了,我拿着刀的手臂停在了半空中,本能地往后退了两步。
这人怎么会在我家?他怎么会在我家?
我举着刀看着他,他端着菜看着我手里的刀。
我皱着眉头看着他,他收回目光,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把菜放到餐桌上,又转身进了厨房。
“你谁啊?怎么会知道我家?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刚才对我做了什么?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怒气冲冲拿着刀跟着他进了厨房。正赶上那人端着菜往外走,还没等我继续问下去,就感觉自己拿着刀的手上传过来一阵陌生的触感,和耳边听到的声音合二为一传到大脑,经大脑处理出来的综合信息就是——我好像拿到捅到人了。
这一认知让我瞬间感觉后脊发痒,头皮一紧,全身僵硬。感觉整个世界就只剩下自己的心跳声了。
“唉,这很危险的,松手,给我吧。”
轻松的语气在我耳边炸开,我抬头看着被我捅了的人,从他脸上没看到一点痛苦,只是皱着眉着让我松开手里的刀柄。
“我不是坏人。”
我看着他把身体里的刀抽出来,白刀子进,白刀子出。刀面上没有一点痕迹,就像刚才捅到空气一般。
我僵在原地,不知道自己正在经历着什么。
他把饭菜都摆好,让我过去吃的时候我还是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你是谁?”
“还要我说几遍,这都多长时间了,净在这自我介绍了。我叫清念,清是清净的清,念是念想的念。这很难理解吗?”
“不是,我说的不是这个,你......刚才......刀子怎么就......”
我的舌头直接原地提前下班,就算我努力让它回来工作,它还是屏蔽了我所有的呼唤。
“我不是跟你说了嘛,我是灵木所化,你这普通的刀刃是伤不了我的,没事的。快来吃饭吧。我感觉你从见面开始就很怕我。我听说俩人一起吃一顿饭就熟悉了。你尝尝,我觉得我做的还行。”
我现在哪还吃得下饭,我感觉整个人都是木的。
我盯着清念坐下,学着他拿起碗筷,他给我夹了块肉,我继续盯着他机械地把肉塞进嘴里。
“好吃吗?”
“好吃。”
我本能地回答。
“那我们是不是算是熟悉了?”
“所以你要怎么救我?”
我已经好久没吃过家常菜了,这段时间一个人生活,几乎都是靠外卖和零食续命,当吃到热乎乎的家常菜的时候,真的感觉自己浑身的细胞都舒展了。心想面前这个人好像也没什么坏心眼,不妨听一听他到底有什么想法。
我自己暗骂自己真的算是个没什么出息的人。
“不知道。”
清念看着我说出了三个字。
“不是吧大哥,你说是来救我的,现在你又说不知道怎么救我,你想怎么样啊?”
我噎了一口饭,喝了口汤努力地把饭顺下去。
“你需要我怎么救你呢?”
“你这是在反过来问我?”
我是不是高估了眼前这个人?
“你不说要我怎么救你,我怎么救你啊?”
他好像说得也在理。
那是谁跟他说要来救我的啊?
“你喜欢我吗?”
我又被他噎了一下,这饭真的好噎人。
我边喝汤边打量了一下面前的人,长得不错,白白净净的,穿得也整整齐齐的。比我这个宅家三四天都不洗澡,脸上爆痘冒油的人一比,简直就是天仙。我没什么理由不喜欢人家。
“还......可以。”
“喜欢吗?”
我看着清念那双眨巴着的大眼睛,感觉自己说不出不喜欢这种话。
“喜......喜欢。挺喜欢。”
“好嘞,只要你喜欢我,我就能救你。”
“什么意思?”
我皱着眉,觉得肯定还有什么事情在等着我。
“我听说人只听自己喜欢的人说的话,只有你喜欢我,我说的话你才会听。”
“你这是从哪听的,这话没错,但是你好像理解的有点......片面了。对了,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
“因为我比你懂得多。”
为什么这个人说的话会这么有道理,我想反驳却发现自己的语言如此匮乏。
我点了点头,低头吃饭。
吃饱以后我抬头迎上了清念的目光,这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这么清澈的眼睛!
“你怎么......怎么不吃?”
“我喝水就行了。”
“你做的.....做的饭挺好吃。”
“我知道。”
我真的多余说这句话。
“对了,你这菜从哪里买的?我记得我家冰箱早就空了。”
清念笑了笑没回答我。
我起身准备把碗筷收拾一下,结果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刚才还用着的碗筷突然变得干干净净。
这样的话是不是我以后就不需要刷锅洗碗了啊!
我激动地看着清念,他依旧维持着刚才那副笑容。像个半永久面具一样。
我尴尬地笑了笑,立刻就把碗筷放进碗柜里。从厨房出来以后,看见清念还是坐在原地一动不动,脸上还是挂着刚才那副笑容。
我轻轻喊了他一句:“清念?”
然后就看见他周身慢慢泛起了一层银边,这是要原地升仙了还是怎么回事!
“清念?”
他还是不应,我立刻往后退了好几步警惕地看着眼前发生的景象。
等了有十几秒,就看见刚才裹着清念的那层银光慢慢从他身上消散下去,他的笑容也慢慢消失,然后他就闭上了眼睛。
这是睡着了?吃饱犯困?他不是还没吃东西嘛。
忽然他就睁开眼睛盯着我,猛地站起身来,恢复了刚才的笑容看着我。
我默默退到沙发后面,做防御姿势。
“严泽,你刚才叫我什么?”
“清......清念?”
“好嘞,这样就完成了!”
“什么就完成了?完成什么了!你又有什么事啊!”
我已经快被清念弄成精神衰弱了。我觉得我今天经历的事太多了,各个都是超出我以往认知的事情,谁知道还会有什么事发生啊!
就算现在有人跟我说机器猫其实是巫师我都可以坦然接受了,并且还可以就麻瓜可不可以练成如来神掌和他展开友好的讨论。
“你刚才说你喜欢我,说明你会听我的话。你夸了我的厨艺,说明我们的关系已经很熟悉了。你还喊了我的名字,对于灵木来说,被喊名字是大事,意味着,你的心已经属于我了!只有愿意把心交给我的人才会喊我的名字!刚才我已经把你的生辰刻到了我的木心上。”
“把我什么刻什么心上了?”
“木心,等于人的心脏,就那个会咚咚跳的。”
听他说完,我感觉有点牙疼。
“所以,你多大了?”
“三千六百四十六岁。”
“怎么还有零有整的啊!三千多岁了,还这么幼稚?遇见个人就把人名字生辰刻自己身上,这什么中二行为啊!你这么些年,遇见过多少人啊,个个都刻上,你那木心还要不要了,不得让你刻成镂雕啊!”
“不会,我只刻了你的生辰。我只遇见过你,我生来注定要遇见你的,所以只有你属于我啊!”
我感觉我这是不是有蛀牙了,为什么一阵一阵的这么酸。
“大哥!咱这认识还不到一天就说这种话不好吧!”
我有点尴尬地笑了笑,脑子飞速想着有什么话能缓和一下现在的气氛。
“你知道我等你等了多久吗!整整一千年!就为了寻你,等你叫我一声‘清念’。我这个名字是专属于你的,只有当你念出来的时候,我的生命才能开始流动,才能经历生老病死,才能感受到疼痛,才能感知到开心伤心。不然我只能被困在时光里,一动不动,年复一年。当我听说,你来到这个世上的时候别提有多开心!我迫不及待地想与你见面,想与你经历世间种种。可是我又怕,怕你不喜欢我,不喜欢这个世间。所以我拼命修炼,尽力早一些见到你!我是眼睁睁看到过其他的灵物,盼着盼着,终于盼来了自己的人间,结果属于他的人间引路人主动放弃了自己的生命,被困在原地永生永世,他也被困在......我......我不想!”
我惶恐地看着清念,本能地握住他揪着我领子的手以确保自己能顺畅呼吸。我感觉自己只是拥有了听觉,但是大脑处理信息的能力出现了问题。我的全部注意力全都集中到了清念微微充血的眼睛上。说不出来的深邃,像是他能把我看穿一样。
我打了一个激灵,轻轻拍了拍清念的手。
“清念,清念你先松一下手,我......我们慢慢说,我错了,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我......咱们好好说好吗。你这样有点吓人......”
我感觉到自己领口的力道一松,努力稳住自己的身体不至于摔倒后重重地呼了一口气。
“我错了,虽然我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说错了,但是我错了。你别激动,我认真听你说。”
我觉得我先稳住面前这个人的情绪最重要。
“你没错,是我太激动了。”
我看着他的呼吸速度放缓,才敢搭话:“别激动别激动,有话好好说,那个我刚才没太听懂,什么灵物?什么领路人?按我们现在的情况来看,灵物就是你,领路人就是我吧。”
清念点了点头。
“那你再详细说说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