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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霸剑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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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日我击毙的一群更木贼人之中,其首领的名字便是更木元吉。”

    千夏想到,应该是那日那个逃跑的小孩子回去报告的,当时在场橘之里人只有千夏一人,而且更木元吉久久未归,应是凶多吉少,所以小孩子只记得千夏的面貌特征,却并不知道他的名字。

    回想起当时的战斗,更木元吉的招式显然和其他更木武士胡乱的攻击劈砍不同,一招一式有章有法,且势大力沉,充满一力降十会的态势。但由于当时的千夏陷入了癫狂状态,因此并未在意,现在想想,当时如果不是突然凝聚‘灵压’,实力暴增,当时的胜负恐怕犹未可知。

    “霸剑术么……”

    虎之介也冷静了下来,松开了揪着中年人衣襟的手,缓缓说道:“霸剑术,更木区众多剑术流派其中之一。创始人更木入云丸已死,招数以势大力沉,劈山断海闻名,在流魂街也算是个小有名气的流派。我曾和入云丸交过手,险胜其一招,不过霸剑术也的确是个出众的剑术。”

    当然虎之介表达的意思不单单是介绍霸剑术的由来,其中更深的意思则是,他只是和当年的创始人交过手,现在的霸剑馆馆主,实力强弱,甚至是男是女他都不了解。

    “怎么样,要应战么?”

    一旁的中年人也插话道:“如无把握,我建议还是拒绝,因为……万一落败,则有损橘之里橘卫队颜面……”

    他说的话也并没有错。这种递上门的挑战,一旦落败,特别还是在自己的主场落败,橘之里,橘卫队的名声则必定大损。

    当然如果拒绝应战,固然也会损失颜面,但主要还是丢的千夏个人的颜面,会被冠之胆小如鼠的称号为人讥笑。

    虎之介当然明白,最好的选择仍是应战,但千夏毕竟是他寄予重望的徒弟,而且这种战斗中刀剑无眼,死伤在所难免,他不希望千夏在还未展翅高飞时便夭折。

    千夏看着虎之介担忧的表情,和一旁眼中充满劝诫意味的中年人,轻轻将垂落眼前的一缕碎发拨至耳后:“我应了。”

    中年人大惊,正要说话,却被虎之介一挥手制止。

    “有把握么?”

    千夏却收起笑容,神情郑重:“如果说即刻应战,我或许尚有迟疑。但一月之后,我必胜之!”

    语气当中充满着自信。

    “好!我虽然担心你的安危,但如果你真的拒绝的话,我恐怕心中对你也会有些微词。看来是我多想了。哈哈,一个月后,便给他们瞧瞧你的厉害!”虎之介大笑了起来。

    千夏闻言也一同笑道:“明白,那么师父,这一个月我可是要抓紧学习了,拜托你了。”

    “我会最大限度的压榨你的,千夏,做好准备了么?”

    “瞧好吧。”

    在师徒二人的狂笑之中,中年人擦了擦冷汗,拉上了障子,缓缓退去,准备将邀战书信应答寄回。

    “首领是个疯子,这下可好,收了个徒弟也是个疯子……不过如果能赢的话,更木区在我们橘之里面前,又要抬不起头来了……”

    虽然师徒二人放出狂妄的豪言,但必然不会自大的认为必胜而不重视敌人。

    沉下心来的二人再次一个教,一个学,投入了远超百分百的心神来应对一个月后的挑战。

    “霸剑术,其核心的一招,便是‘劈’。”虎之介手执一柄竹刀,双手握柄说道。“双手刀虽然比单手刀轻灵不足,但力量远胜单手,来,你格挡此招看看。”

    说罢虎之介大喝一声,双手上举过头的竹刀猛然下劈,带着风雷之势砍向千夏头颅。

    千夏此时仿佛变为惊涛骇浪之中的一叶小舟,无依无靠随时会被掀翻吞没。千夏吞了吞口水,手臂绷紧,横置竹刀,刀背朝上迎面格挡这记重砍。

    然而,“啪!”随着一声脆响,千夏手中的竹刀应声而断,然后“哎呦!”一声痛呼响起,千夏抱着头蹲在地上,不住的倒吸凉气。

    “疼……师父也不知道下手轻一些。”

    虎之介哭笑不得望着面前蹲着抱怨的千夏说道:“如果我此时手握的是真刀,你已经变为两半了,哪来的抱怨。”

    “呃……正因为师父拿的是竹刀,我才按你说的去格挡,不然我早闪开了,我才不傻啊。”

    虽然嘴硬的埋怨着,但千夏的心中确凝重万分。即便是竹刀,也是有质量的,不可能如此脆弱,然而当时虎之介劈下的刀却如同钢刀切开豆腐一般,中途毫无碰撞凝涩感,瞬间便将千夏格挡的竹刀切做两段。而且在击中千夏的脑袋时,千夏虽然感到剧痛,但也明显感到刀身传来的力量其实并不大,绝对不如刚才切断千夏竹刀的力量,师父还是收力了,不然以刚才的力道,我的脑袋应该会被劈开吧……

    千夏后怕地打了个冷战,也不再继续耍宝,缓缓站起身来。

    “霸剑术的‘劈’,当年入云丸施展出来,犹比我此时更重,更烈。”

    千夏眉头一紧,但并不胆怯,这种招数虽然力大无穷不可阻挡,但缺点也比较明显,那便是速度不足。

    果不其然虎之介说道:“霸剑术的缺点你应该也能看出来,那便是慢。我虽然仅收你为徒两日,但也能明显发现,你的身体素质非常不错,远比那些有灵整要好,而且你身体的敏捷正好在力量之上。所以对战缓慢的霸剑术,还是有一定的优势的。”

    随后的一整天,千夏便在虎之介刻意模仿霸剑术的情况下和他对战,自然每次都是以失败告终……

    ……

    “以力见长么……”迪卢木多托着下巴,思索着。半晌,对着千夏回应:“在我战斗过的无数对手中,自然也有不少已力见长的力士,当然他们的弱点也正是力量有余,敏捷不足。”

    千夏望着眼前的迪卢木多,希望从他这儿得到一些更好的建议。

    迪卢木多继续说道:“不过有一点问题就是,力大无穷的力士,一般采用的都是极为艰苦的炼体,才能得到庞大的力量,与此同时带来的也是极为出色的身体强度,甚至有些力士的身体能达到刀剑难伤的地步。”

    “咦?”千夏并未想到这个问题,在迪卢木多的提醒下才突然明白。

    “不过没关系,从今日开始,我便在这里教授吾主我对付力士的全部经验和技术。”

    因为迪卢木多作为灵魂力量和千夏融合,因此千夏的身体素质得到的提升,也取决于迪卢木多的能力——敏捷见长,力量次之。

    所以迪卢木多所传授的,也大多是闪转腾挪的游斗技巧,毕竟谁也不会傻到去和一头壮硕无比的黑熊正面角力。

    身体素质的提升相对应的也代表抗击打能力出众,游斗虽然效果拔群,但对力士造成的伤害有些不足,如果陷入长时间的鏖战中,势必会因为体力方面不足对方而落于下风。因此需要致胜的手段也是其中一环。

    “破力!”这是迪卢木多给出的一针见血的答案。

    顾名思义,破掉敌人的力量。但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不容易,不过灵魂深处可具象的优势,就体现出来了。

    在千夏惊讶的大张嘴巴的同时,一个壮硕如同熊一般的男子,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三……三郎哥?”

    此人当然不会是真正的三郎,而且其眼神呆滞毫无灵光,不似活物一般。

    “这是我具现出来的‘力士’,也算是我到此之后唯一见过的可称之为‘力士’的人了。”迪卢木多解释道。

    千夏此时也回过神来,的确……如果说三郎都不算是‘力士’那其他人都可以称为稚童了。再一想起以前三郎哥的战斗方式,蒲扇大的双手、虬结的肌肉,经常拍碎凶徒的脑袋,拧断凶徒的脖子……

    千夏浑身止不住的一阵颤抖。

    迪卢木多当然无法探寻千夏所想,因此在千夏胡思乱想之时,便召唤出了“红蔷薇”。

    “枪与剑的攻击方式不尽相同,我这次告诉吾主的则是破力的打击方式。”说罢,迪卢木多单手执枪斜背于身后,枪刃指地的姿势,千夏知道这是摒弃防御,全力进攻的三种架势之一,另外两种是全力守势和攻守兼备架势。

    “喝!”迪卢木多大喝一声,略微低付身体,枪刃宛如毒蛇吐信一般闪电刺出,准确的命中了“三郎”腋下。

    “双臂腋下,便是破力的良好选择。”随后迪卢木多难得开了个玩笑:“当然下阴,脚趾也是选择,但攻击这些位置未免落了下乘为人不齿。”

    千夏闻言也是“噗嗤”一笑,随后接过迪卢木多递来的长枪。

    多年的训练,千夏已经对于“红蔷薇”的重量彻底适应,单手持枪也是毫无压力,摆出了一个和迪卢木多一样的猛攻架势,浑身肌肉紧绷,突然发力,枪刃自下而上刺中了“三郎”的腋下。

    “位置错了。”迪卢木多指出错误。“并不是攻击腋窝,而是腋下的那条神经。刺断刺穿就可使手臂不听指挥失去力量,甚至彻底不能动弹。”

    通过迪卢木多纠正的位置,千夏也在灵魂深处慢慢摧残“三郎兄长”的苦修。

    同时对着“三郎”双手合十:“三郎兄长,实在是抱歉,待小弟获胜之后,再给你磕头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