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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地牢中的“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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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虎之介神色凝重万分,死神的斩魄刀始解,这其实是在他的预料之内的事情,但真正感受到这种灵压暴增近乎一倍的状况,还是令他有些震撼。

    没过一会儿,偌大的训练场中便充斥着贵川斩魄刀散发出的白色寒雾,虎之介惊讶的发现自己的腿不知不觉传出了些麻木和刺痛感。

    对面的贵川轻蔑的笑了笑:“发现了么?我的寒涧释放的极寒之雾,可以无形间迟缓敌人的行动,你为之自傲的速度已经失去了作用,我的斩魄刀某种意义上来讲是敏攻型人物的克星,投降吧,你没有胜算的。”

    虎之介眉毛倒竖,脸上丑陋的刀疤挤作一团宛若一条蜿蜒蜈蚣,语气中充满着怒气:“狂妄!”

    贵川冷笑几声:“呵呵,冥顽不灵,既然如此,便让你领略一下什么叫做绝望!”

    言罢,贵川轻轻空挥了一下斩魄刀,霎时间,本来“轻柔”覆盖在场中的白雾猛然狂乱的席卷了起来。

    “寒涧,急冻霜结!”

    虎之介从这陡然狂暴袭来的白色霜雾中,感受到了极度危险的感觉,如果不幸被雾气包裹,恐怕自己将有生命之危。

    但动了动腿想要躲避,却发现自己的双脚格外的沉重,甚至两条腿都有些发僵。

    “该死的!”虎之介明白这是贵川斩魄刀所带来的压制行动力的效果,的的确确对于敏捷见长的人是一个不小的影响。

    虎之介当然不会坐以待毙,眼看白雾马上便要覆盖上全身,虎之介猛一咬牙,浑身深蓝色的灵压爆发,竟硬生生的将白雾从身体周边震散一米开外,虽然白雾又有再次凝结之势,但时机已经创造出来,虎之介猛一蹬地,向后一跃竟跃至五米开外,彻底脱离了白雾的笼罩范围。

    贵川饶有兴趣的望着“垂死挣扎”的虎之介,还煞有介事的用赞赏的语气开口道:“不错,不错,不愧是流魂街小有名气的人物,灵压之强在瀞灵廷中甚至媲美席官。”

    躲避成功的虎之介,并没有被贵川的语言所袭扰,他脑中正在不断盘算着自己的胜机,但令人丧气的是,他仅有两个优势。其一是速度,但在贵川斩魄刀的影响之下,被限制的大打折扣;其二是灵压,虎之介的灵压强度和贵川近乎持平,但贵川始解后,灵压强度暴增近一倍,于是这点算不上优势的优势也不复存在。

    也就是说现在的局面对于虎之介来讲已经极为不利,很难找到翻盘的关键点。

    但虎之介的人生中从来没有过“投降”二字,即便面对那个影响他一生的梦魇时,他也一心求死,绝没有过卑躬屈膝投降求饶之举。

    虎之介已经做好了背水一战全力决死的准备,他对于死亡,并没有畏惧。如果在收千夏为徒之前可能还会有所遗憾,但有了千夏的存在,他有了衣钵传承和希望继承之人。无论如何,即便今日身死,也要将贵川重伤,使其无法对千夏造成任何威胁。

    然而一个意外情况的发生,再次令虎之介心神俱颤——一股庞大的灵压,在天守方向爆发出来。

    虎之介再熟悉不过了,那是他一切希望的寄托,徒弟千夏的灵压。

    “怎么可能!千夏为什么会爆发灵压?地牢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

    千夏盘坐在草垫之上,神思却已经飘飞到了外面,他心中不住的在为虎之介祈祷。然而一声轻微的“咔嚓”之声,却被千夏敏锐的感知所捕捉。

    这是地牢开锁的声音,有人来了。千夏随后细细感知,两人的脚步声正在顺着楼梯走下来。

    “两人?”虽然地牢中不见天日,但千夏对于时间的判断也不会出现差池,只因为他已经能随时和灵魂深处的迪卢木多交流。此时的时间距离上次送来食物的时间显然未过三日,并且外界正在爆发一场空前大战,怎会挑这个时候前来。

    不过已经不用千夏去胡乱猜测了,因为脚步声所代表的二人已经出现在了千夏的视野之中。

    “橘德男,橘裕一!”千夏惊讶的瞪大双眼,再次确认是此二人无误的情况下,心中也泛起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他们来干什么?”作为贵房的“残党”的二人,在这个外界大战之际,却鬼鬼祟祟来到地牢,要说他们没有什么阴谋,千夏是绝对不信的。

    而且地牢的钥匙是掌握在坊屋的手上,如果是有其他事情,则必定要首先请示坊屋,得到批准后才可以得到钥匙前来。

    德男和裕一二人在逐渐适应了地牢昏暗的烛光之后,终于发现了在牢笼中的千夏,二人却并未和千夏说话,却是开始各自逐个搜索每一座牢笼。

    “喂!你们怎么会出现在这,你们在找什么?”千夏不好的预感愈加强烈,于是大声怒喝。

    二人并未理会千夏,仍旧在逐一搜索牢笼。终于德男在一座牢笼前停住了身体,随后他惊喜的招呼裕一道:“裕一,找到了,在这里。”

    千夏看到二人此时驻足的牢笼之时,浑身的汗毛陡然乍立,实是因为二人面前的那座牢笼,正是千夏认为里面有“鬼怪”的存在。

    然而德男和裕一的视角却不一样,虽然烛光昏暗,但二人仍旧能看到,在牢笼内的最深处,一个披头散发的“野人”正盘腿坐在草垫之上,因为灰白色长发的遮挡,看不清野人的面容,但从发丝间却能隐隐看到两点绿色的幽光微微闪烁,异常骇人。

    发现牢笼外站了两个人,野人并没有什么反应,依然盘坐在地,但定睛一看,却能发现野人不是不愿动,而是不能动!

    他的脖颈、手腕、脚踝、腰间,皆被手臂粗的厚重铁链拴在了背后的墙上,上面挂满了大大小小的铁锁。

    德男裕一见此,均倒吸一口凉气,虽然知道有这么一个疯子的存在,但真正见到他之时,心中只剩下无边的恐惧。

    德男对于这个野人比裕一了解的要更多一些,因为德男也是最早一批虎之介的手下之一。

    而这个疯子,不是刻意叫他疯子,而是他的的确确没有名字,而且战斗起来也确实如同疯子一般疯狂。

    这个疯子最初出现之时便是虎之介刚成立橘卫队不久,彼时虎之介名声渐起,“诡虎”之名在流魂街传播开来,引得无数人前来切磋挑战。

    某一天,这个疯子前来挑战虎之介。然而战斗一开始,这个疯子便真的像是疯了一般,全然不防守,狂乱地挥刀向着虎之介攻击。虎之介也是大惊失色,但片刻便冷静下来,用自己的招数和疯子战做一团。

    然而令人诧异的是,这个疯子的身躯竟如同钢筋铁骨一般,刀剑难伤。被虎之介斩到的地方竟传出了金属碰撞之声,引得围观众人都失声惊呼。

    然而疯子不管其他,只是埋头疯狂进攻,他的进攻没有任何套路和章法可言,完全说是胡挥乱砍。

    但这疯子好似真的如同钢铁一般,不论虎之介劈斩他的身体何处,甚至动用灵压覆盖武器的攻击,他都没有受到任何伤害。虎之介大奇,他可以确定此人并无灵压存在,绝非灵压护体才能造成这般状态,那么只能说这人的钢筋铁骨乃是天生或是另有奇遇。

    疯子的胡乱劈砍当然无法伤到实力强大的虎之介,但虎之介也竟无法伤害到这个疯子,最后仅仅是因为耗尽了疯子的体力而取得胜利。

    但没过几日,这个疯子再次“卷土重来”挑战虎之介,当然结果仍然依旧。就这样,这个疯子隔三差五便来挑战,却屡屡失败,但每一次都逼的虎之介难受万分,仅能以体力优势取得胜果。

    三番五次下来,不厌其烦的虎之介拒绝了疯子的挑战。然而该说不愧是疯子,竟为了逼虎之介应战,杀害了数十橘之里的平民整。

    这可彻底将虎之介惹恼了,于是虎之介找到疯子,和疯子战了一天一夜,将疯子体力耗尽,用厚重铁链将其拴住,关在了地牢之中。

    想杀,不论刀砍,火烧,水淹,所有伤害对于疯子竟都难以奏效。想饿死,但疯子身上竟无半分灵力,因而不会有饥饿之感。

    自此之后,这个疯子便渐渐淡出了众人的视野,仅有最早的那一批“老人”,清楚在橘卫队的地牢之中关着一个令虎之介都难以处理的“麻烦”。

    德男颤抖着用钥匙打开了疯子的牢笼,随后战战兢兢地走到了疯子的身前。疯子终于若有所觉,嘶哑万分的声音从他的口中传出:“你是谁……虎之介!虎之介在哪里?我要把他撕碎!”

    德男强忍住自身的恐惧,拔出自己的打刀,随后运起灵压覆盖武器,用尽全力将拴住疯子的铁锁和铁链一一斩破。

    当最后一个锈迹斑斑的铁锁被斩开之时,疯子终于得到了“解放”,随后只见他缓缓起身,动作缓慢至极,披散覆盖面庞的灰白头发也终于被他拨于脑后,出现在德男和裕一面前的则是一个异常丑陋,满面褶皱的苍老面孔。

    但唯一引人注目的便是那一双炯炯有神且散发诡异绿色荧光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