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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遇劫与祭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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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队首的兵士开始躁动了。

    “刘将军遇刺身亡了!”

    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整个车队瞬间大乱了起来,林悦天心中一惊,立刻下了马车跑到刘将军倒下的地方。

    只见刘将军此刻仰躺在地上,眉心处正插着一柄两尺长的黑色箭矢,殷红的鲜血正从眉心不住的往外流着,其死后的脸上还挂着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看到此情林悦天的心不禁凉了一半。

    “都给我安静,保护好公主!”

    还是副将最先发出了号令,可不等众人的情绪稳定下来,却又突然传来了一声惨叫。

    林悦天循声望去,却见队尾处一位兵士,被一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戴着面具手持钢刀的黑衣人,一刀从背后捅穿到了胸口!

    不止队尾,驰道两边的树林里,也不知什么时候同时冒出了许许多多黑衣面具人。

    这些黑衣人所戴的面具样式似狮似虎又似恶鬼,让人望而生畏。

    兵士们大喝一声,纷纷持兵器迎战,不过厮杀能力明显不敌这些黑衣人,很多兵士都被击败杀害。

    同行的仆从们也开始吓得四散而逃,可大多数都被面具人追上,遭到了同样残忍的虐杀,有一些跑得慢的则被打晕在地。

    兵士们与黑衣面具人混杀一团,同行的仆从四处乱窜,女仆从的哭声、兵士们厮杀的喊声四处皆是,场面不可谓不乱。

    林悦天楞在原地,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毕竟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一般人没有吓得到处乱窜就已经不错了。

    一位浑身是血的兵士突然倒在了林悦天眼前,林悦天心中一惊转头一望,却看见一个黑衣人此时正紧盯着自己。

    林悦天被盯出一身冷汗,却见那黑衣人嘿嘿一声怪笑,上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一拳击中了他的后颈处,他还来不及反应便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就昏了过去。

    他倒下前的最后一眼,看到的是女童乘坐的那辆马车,副将和许多兵士正围成一圈,奋力地保护着马车不被黑衣人接近,马车周围的地上则满是尸体,鲜血到处可见,场面惨不忍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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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悦天醒来时,发现自己正斜躺在一间狭小的石室里,脖颈处的疼痛还没有消散,稍微动一下脖子都会让他痛的咬牙切齿,石室中极其潮湿,散发着一股难闻的霉味儿,手掌触及地面上时还能摸到一块块苔藓。

    石室的门是由一块铁珊栏制成的,门口正站着一个黑衣蒙面看守人。

    蒙面人似乎察觉到林悦天醒来了,但也只是冷冷瞧了他一眼便毫不在意地转了回去。

    显然林悦天被囚禁在了一间石室里。

    林悦天出不去,只能透过栅栏看到外面火把通明,此时已是深夜时分。

    栅栏外是一个较大的圆形场地,场地周围有很多类似禁锢林悦天的“牢房”,场地中心则有一簇很大的篝火,一些服装怪异头戴丑陋面具的蒙面人正围着篝火跳着一些奇形怪状的舞,还有许多头蒙面的黑衣人则举着火把站在场地边上看守牢房。

    不过最能令林悦天在意的,却是这场地边缘高台处的一位独眼光头汉和篝火附近的六个木桩。

    独眼光头汉子一身狐皮兽衣,此时正坐在一把石椅上低头把玩着一把通体血红的刀刃,他周围的人都一副卑躬屈膝的模样,像是在等候他的差遣一般,一看就知道这独眼光头汉在这里应该是领头之人。

    篝火附近的木桩倒是没什么特别,每个木桩旁边都站着一位蒙面人,这些蒙面人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难道这些人就是传闻中的邪教之人?一想到这里,林悦天心中不禁绝望起来。

    大概过了有一阵时间,独眼光头汉突然停止把玩手中的血红色刀刃,而后挥了挥手,那些围着篝火的人便也停止了跳舞。

    一个长相猥琐留有小胡子的驼背小老头,从一旁的仆从中躬身走了出来,而后跪拜在独眼光头汉跟前。

    独眼光头汉低声在驼背小老头耳边说了几句,便将手中的血红色刀刃交到了他手里。

    而小老头毕恭毕敬地接过血红色刀刃后,便转身嘶声道:“祭刀!”

    此令一下,台下那些黑衣人纷纷举刀嚎叫起来,显得极为兴奋,木桩旁的黑衣人则不用吩咐似的便自行去打开了一些“牢房”的铁栅栏。

    林悦天看到了一些被捆绑着的人如同拎小鸡似得被这些黑衣蒙面人从牢房里拽了出来。

    这些人中有林悦天认识的,也有他不认识的,而在他认识的人中,就有两位车队中的女仆从,一位护卫队的士兵,他们此时的神情都显得极其恐惧。

    没过多久,他们就被蒙面人绑到了木桩上,随后那位驼背小老头便持刀走下高台向第一个绑着人的木桩靠去。

    第一个木桩上绑着的人正是林悦天在车队里见过的一个女仆从,此时她一边哭泣着一边向小老头苦苦哀求着,但这一切对小老头来说毫无用处,小老头只是怪笑了一声,便横刀残忍地划向了她的脖颈!

    说来也有些奇怪,驼背小老头所持的血红色刀刃划破女仆从的脖颈后,女仆从脖颈处的鲜血不但没有四处喷射,反而一股脑全部疯狂地涌向了血刀,最后竟全被这血刀吸收掉了!而血红色刀刃在吸收了鲜血后,也开始泛起了红色光芒,样子显得妖异至极。

    女仆从痛苦地闷哼了一声,但很快整个人的皮肤便快速干瘪了下去,待到血红色刀刃不再吸收她的血液时,她也奄然已变成了一具枯黄色的的干尸,十分恶心。

    这让远远在牢室中观望的林悦天惊惧不已,第二棵木桩上绑着的人目睹着这一切,眼球上布满了血丝,见小老头看向自己时,惊恐地大喊起来:“不要,不要!”

    可惜一切都是徒劳的,驼背小老头丝毫不留情,按部就班的将后面五个木桩上的人一一都变成了干尸。

    随后驼背小老头一声令下,蒙面手下们便将这些干尸从木桩上卸了下来很随意的丢进了篝火中,干尸在篝火中烧的噼啪作响,一股闻之欲呕的异味从篝火中飘了出来,即使远在石室中的林悦天,透过铁栅栏也能闻到了那股味道,心中不禁生起了一股恶寒。

    随着高台上独眼光头汉挥手示意,很快第二批人也被绑上了木桩,半柱香的时间过后,六棵木桩上的人再次变成了干尸,远在牢房中的林悦天看到这一切心中已经没有任何恐惧,而是深深的麻木,因为他知道自己很快也会是同样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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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刻钟后,林悦天脸色苍白的被绑在一颗木桩上,转头看了看身旁木桩上嘤嘤哭泣的小女孩,而后无奈地叹了口气。

    不知是上天在跟他开玩笑还是为何?他成为了最后一个祭品,而且身旁竟然还有那位靖宁国的小公主作陪,他难免要目睹这个可爱小女孩被残忍杀害的过程。

    林悦天仔细想了一想,觉得自己此生未免过于不幸,从小痛失双亲,读书没有任何作为,学医也未能治好自己最敬重的二叔,如今又要惨死于这些邪教之人手中,连二叔交给自己的嘱托也未能完成,似乎上天在有意与他作对一般。

    想到这里林悦天的心中不免一阵悲伤。

    “唉~嘱托!”林悦天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

    “咦?等等!还有嘱托!”

    一想到这里,林悦天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一般,眼中闪过一丝光芒,心中则是狂喜不已,但很快他还是冷静了下来,扭头望了望还停留在第二棵木桩前的驼背小老头,心中草草地估算了一下时间,而后默默地闭上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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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刻后驼背小老头望着眼前木桩上的女童阴阳怪气道:“嘿嘿!靖宁国的小公主到了我们手里,还不是同样难逃被血祭的下场。”

    却见木桩上的小女孩不知是哭累了还是怎么了,眼角只是噙着泪水发不出半点声音,山里的雾气已然打湿了她鬓角的秀发,模样看起来十分狼狈,但从她发颤的嘴唇和苍白的脸色中,还是能看出她此刻内心的恐惧与不安。

    可这一切并不能勾起驼背小老头丝毫的怜悯之心,小老头脸色一狰狞,便要持刀划向小女孩的脖颈,于是血色刀刃泛着一股闻之欲呕的血气向小女孩扑来。

    然而就在这时!一阵刺耳的爆鸣声突然在驼背小老头声旁爆发开来!

    小老头心中一惊,手中的血刀也随之一滞!转头一看却发现旁边刚才绑在木桩上的蓝衫青年,不知什么时候挣脱了下来,地上皆是被崩断的绳索,而青年的身体此时则正被一团不知名的白色圆形气状护罩包裹着,护罩外还泛着微微的白光,样子十分不凡,整个人看起来更是如同仙人降临一般!

    木桩旁的蒙面手下见势立刻拔刀冲向蓝衫青年,但可惜他并不知白色光罩为何物,就在这蒙面人撞到白色光罩的那一刻,光罩上的光芒只是一亮,于是蒙面人连人带刀的便被弹飞出一丈多远。

    再反观蓝衫青年,却似乎根本不理会刚才的一切,认准了驼背小老头便径直奔来!

    小老头心中自然是一惊,但好在他的反应速度也算快,稍一愣便反身抽刀劈向蓝衫青年。

    可小老头似乎有点低估了蓝衫青年体外那层护罩的威力了,就在血色刀刃接刚触到护罩时,一阵爆鸣响起,血刀被无情的弹飞到了半空中,小老头则觉得右手虎口处传来一阵被撕裂的疼痛,一股巨力更是把他整个人往后猛然一推!

    但这驼背小老头也有两下子,被这巨力一推不但没有摔倒,反而还只是打了个趔趄便又站稳了身躯,可等小老头缓过劲来后才发现,血色刀刃竟不知什么时候落到了蓝衫青年的手里!

    蓝衫青年持刀便化为一道诡异的虚影向驼背小老头冲来,却见血色刀刃在蓝衫青年手中如同一道血色匹练,不停的舞动着。

    小老头脸上满是不可思议,可还来不及反应,血刃便划过了他的腰肢,于是小老头带着飞射的血渍便被斩飞于两丈之外。

    从蓝衫青年挣脱木桩到其夺刀砍杀小老头,整个过程其实也才不过几息的时间而已,稍远些的蒙面手下根本赶不过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青年夺刀反杀掉了小老头。

    待其反应过来正欲拔刀擒拿,却晚了,蓝衫青年又施展了刚才那诡异的身法化为一道虚影冲到小女孩所绑木桩前,砍断绳索,接着一把将小女孩揽入怀中,认准了一个类似出口的地方后,身形一动,左躲右闪过沿路黑衣手下的拦截,最终冲了出去。

    满场邪教之人竟无一人能阻拦其分毫!就这样眼睁睁看着这青年带着小女孩夺刀逃走了!

    此时高台上的那位独眼光头汉脸上也满是惊愕之色,望着刚才所发生的一切竟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可其随后便马上恼怒起来,怒喝了一声:“佐禅出来!”

    “属下在!”

    应声的是一位头戴斗篷身背长弓的蒙面男子,只见其慌慌张张从仆从中走出,跪伏在了独眼光头汉面前。

    “此子和刘长风什么关系,为什么会他的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