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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三章 绝望之选
出乎秦战预料的是，在总统包房里迎接他的并非是想象中**横流的美女盛宴，而是一个戴着一副圆形眼镜，头发蓬松散乱，一口意大利口音的中年男人。
“这就是你给我的惊喜？”秦战看了一眼身边的凯瑟琳，有些哭笑不得。从她出现以来，一路使尽各种魅惑招数，时时刻刻表现出自己急不可耐想要那个的样子，而眼前的这个惊喜和秦战想象中的实在反差太大！
“这个……不算……”凯瑟琳脸上一红，撒娇似的对秦战眨了眨眼睛。像她这样的性感逼人的女人做出这样娇憨可人的动作，别有一种让人心颤的魅力。“这位是迪诺医生，我们组织内的高级御医。真正需要你的人在里面的房间，爱德华神父……”
“我为什么要见那个什么神父？”秦战有些不情愿的说道。
“因为你别无选择，爱德华神父的病连大名鼎鼎的迪诺医生都束手无措，我们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你的身上，毕竟爱德华的症状和瑞贝卡当时的情况有相似之处……”凯瑟琳挽着秦战的胳膊，一双美眸企盼的看着他，半是解释半是威胁的说道。
“这么说，你们暂时放弃对美熙的追捕，又给我弄了一个总裁的虚名，只不过是在利用我？”秦战看了凯瑟琳一眼，和血腥天使做交易当然没有那么简单。
“不是利用，而是利益交换，相信我，我们有你喜欢的东西，我们能满足你各种需要，我们能让你活的像上帝……”凯瑟琳眼中的神色微微一变，“当然，我不想从我的嘴里说出威胁你的话，不过你应该很清楚美熙那样的行动方式，而我们的方式会比她更简单，更直接，更粗暴……好了，别赌气了，我发誓一定会好好补偿你的……”她的唇轻轻贴了过来。
“如果你们敢做什么出格的事，我一定让你们付出你们承受不了的惨痛代价……”秦战冷冷说道。
“你放心吧，至少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是一条船上的人，激怒你，对我们没有任何好处……”凯瑟琳柔柔的说道。
迪诺医生扶了扶眼镜，对眼前这一幕感到十分震惊。从什么时候开始，冷峻孤傲，杀人如麻的凯瑟琳变得这样温柔妩媚，小鸟依人了？凯瑟琳那种乞求、那种魅惑、那种撒娇的媚态，在别人看来也许无比的火辣勾魂。可是在熟悉凯瑟琳手腕的迪诺看来，却让他很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凯瑟琳小姐，爱德华神父的病，我已经尝试过各种方法，我已经无能为力了……如果您找不到更好的医生的话，也许后果不堪设想……”迪诺医生小心翼翼的说道。
“你先等一下……”凯瑟琳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秦战，算我求你了，好不好……”凯瑟琳抬起一双美眸，可怜兮兮的盯着秦战的眼睛，“爱德华神父对我来说非常重要，如果你能治好他，你要求我做什么都可以，我愿意做你一生的奴仆，任凭你鞭挞奴役，我都不会反悔……”
“用不着那么肉麻……不过，既然来了……”秦战看着凯瑟琳那种频临绝望边缘的无助眼神，情不自禁心中一软。虽然他对血腥天使并无半点好感，对那个狗屁神父的安危也丝毫不感冒，可是看在凯瑟琳的面子上，他还是不知不觉语气缓和下来。至少在目前这种情况下，他还不宜和血腥天使撕破脸皮，一旦她们这些人对他身边的人痛下杀手，那才真是他不可承受之重！
“那个什么神父，现在的情况怎么样？”秦战往里面的房间瞄了一眼，徐徐问道。
“这几天的病情持续恶化，有时候神情恍惚，疯疯癫癫的，有的时候好像是意识和身体分离了似的……”凯瑟琳皱了皱眉头。
秦战看了一眼迪诺医生，“你研究病人的病情大概有多久了？”
“从我接手，大概一个月吧……”迪诺医生说道。
“那么从你的专业角度，你怎么看？”秦战问道。
“这个……”迪诺医生有些犹豫，他偷偷瞄了凯瑟琳一眼，“爱德华神父发病的时候，我根本没有办法靠近，凯瑟琳小姐也不允许我使用任何镇静剂和麻醉剂……所以……”他一边说着一边无可奈何的耸了耸肩膀，“爱德华神父神志清醒的时候，又对他参与的实验讳莫如深，我一度怀疑他是接触了某种辐射性物质，从而导致了他的神经系统严重受损，可是一直没有确切的证据……甚至关于他的各项身体机能检测结果，我也只能看到其中一小部分，根本无法全面掌控病情……”迪诺医生看了凯瑟琳一眼，忍不住抱怨起来。这种又既要求他主导治疗，又不允许他接近真相的做法，简直让人抓狂！
凯瑟琳的脸上一僵，冷冷的白了迪诺一眼，鄙夷地说道：“这是玛丽修女的命令，我也是奉命行事而已，你有什么意见可以当面对她说……不过，如果玛丽修女知道你把自己无能的责任推卸到她的身上，我想你应该知道会有怎样的后果……”
迪诺医生的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惨白。玛丽修女在组织里绝对是血腥和暴力的代名词，在她那里是绝没有道理可讲的。玛丽修女的生存逻辑很简单，成功，意味着各种不可思议的奖赏；而失败，则意味着简单粗暴的虐杀！迪诺还没愚蠢到当面挑战玛丽修女权威的程度。更何况爱德华神父是教会内廷圈子里极为重要的人物，如果那些大人物有什么秘密不想让他这个医生知道，好像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
“无所谓，你知道多少就说多少吧……这样我们可以节省一点时间……”秦战拉了凯瑟琳一把，对迪诺医生说道。秦战不喜欢凯瑟琳这样咄咄逼人威胁别人的样子，她这样的女人，还是妖娆妩媚，风情万种的时候比较养眼。
“好吧……如果你愿意听，我也无所谓……”迪诺医生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自嘲似的撇了撇嘴。
“如果你的诊断结果对秦先生有用的话，我可以在玛丽修女面前替你解释一下，说明这次任务的难度。她知道秦先生接手爱德华神父的治疗之后，就不会难为你了……”凯瑟琳是极为聪明的女人，她在旁边察言观色，精确掌控着迪诺医生的心理变化。
“好的……”迪诺医生的眼睛一亮，不管怎么说，凯瑟琳的口风一松，让他又看到了生存的希望。这个时候他更愿意倾囊而出，把所有的责任和义务都推到秦战的身上去。
迪诺医生是治疗神经性疾病的高手，在神经系统和脑域研究方面有很深的造诣，可是问题是爱德华神父的症结并不在他擅长的领域，表面上看似好像精神分裂和意识混乱的症状却有着他难以触及的深层原因。
秦战听迪诺医生描述着医疗日志中爱德华神父发病时的各种细节，他的眉头越皱越紧。虽然还没有见到爱德华神父本人，可是秦战对基因变异者的基本情况却了如指掌。再加上凯瑟琳种种难以启齿表现，秦战的心里已经有了大概的判断。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位爱德华神父和凯瑟琳之间的关系一定十分微妙。而且，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凯瑟琳应该知道爱德华神父的症状和基因感染甚至变异有关，而她并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件事。而她找来这位迪诺医生为爱德华神父治疗，很有可能是假借玛丽修女的名义采取的无奈之举，而她不敢把所有检验结果交给迪诺医生更证明了她想隐藏住一个天大的秘密！
“怎么了，你想什么呢？”凯瑟琳见秦战陷入沉思的样子，心里砰砰乱跳，有些担心，有些焦虑。她铤而走险找秦战过来已经是拼死一搏的绝望之选，她既希望秦战能神奇的治好爱德华神父的病，又能帮助她保守这个惊人的秘密。只不过，她也不知道自己最终到底会付出怎样的代价。
“没什么……”秦战看了凯瑟琳一眼，有些话当着迪诺医生的面不便说破，“你带我进去看看这位神父吧……”
“好……”凯瑟琳的精神一振，似乎看到了最后的希望似的。
说话间，突然里面的房间里扑通一声响，好像是有人从床上摔了下来，随后就是一阵含糊不清的意大利语的咒骂声。
“又来了……”迪诺医生看了看手表，“最近爱德华神父发病次数越来越频繁了。”
秦战和凯瑟琳对视一眼，应声冲进里面的房间。只见一个穿着中世纪款式粗布睡袍的清瘦男人正缩在墙角，眼睛瞪着天花板，拼命的挥舞着手臂！
“恶魔，你们这些来自地狱的恶魔！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我有十字架！我有地狱之火！我要消灭你们！”
“不要，不要！不要钻进我的大脑，你们这是对神的亵渎！”
爱德华神父歇斯底里的喊着，身子瑟瑟发抖，脸色狰狞恐怖，他一会儿像斗士一样拼命挥舞着想象中的长剑，一会儿又匍匐在地，虚弱的啜泣，看得出他的精神意识已经处在崩溃的边缘。
秦战下意识的回头看了凯瑟琳一眼，她眼中的痛苦、焦虑、疼惜、煎熬一览无遗。
“有没有什么办法，让他安静下来？”凯瑟琳问道。
“你不是说不许用镇静剂和麻醉剂吗？”秦战说。
凯瑟琳幽幽看了秦战一眼，“那是因为，他用过之后，副作用十分明显……”她回头看了看随后跟进来的迪诺医生，欲言又止。
“也许可以用中医的针灸和点穴手法让他安静下来，”秦战说道，“不过现在显然还不是时候，难得看到他发病的状态表现，我需要仔细观察他的各种细节反应，然后才能确定有没有可以治疗的方法。
“嗯。”凯瑟琳忧心忡忡的点了点头，不再说话，而是咬着嘴唇，死死盯着处于狂乱状态中的爱德华神父。
啊！身后突然传来迪诺医生的一声惊叫。爱德华神父的双眼变得越来越空洞，他的语言变得越来越含糊不清，甚至变成了古怪的骇人的咕噜声。而让人匪夷所思的是，他的四肢却好像突然变得灵活起来。他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手脚并用飞快的爬上了天花板，将身子十分诡异而扭曲的挂在水晶吊灯上！
秦战微微叹了一口气，怕什么来什么，他的预感竟然又一次成真了！
凯瑟琳的脸色也变得煞白，爱德华神父这种状态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她不由自主的联想到了那个恶心变态的小丑！她不敢相信，预想中的最坏结果会这么快就出现，她已经被无情的逼到生死抉择的边缘！
砰地一声枪响！一大团血花在秦战的身后迸开！迪诺医生的身子直直的向后倒去，狠狠砸在地板上！
“除了你，我不想让任何活人知道他的秘密……”凯瑟琳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爱德华神父，两行热泪潸然而下，手里的枪冒着淡淡的硝烟味道，当的一声掉在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