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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来还孩子的。”
当林月说出这话,然后把孩子递给我们的时候,我们四个都傻了。
在我们惊疑不定的目光当中,林月已经把孩子递到了我们面前。罗有福一把接过孩子,我们也看了一眼,那孩子在睡觉。他面色红润,呼吸均匀,小手握成拳,看上去很正常。
我急忙看向了郭不道,他跟我们说:“这孩子,一点事也没有,很健康。”
“真的吗?”罗有福高兴坏了,脸上露出了喜悦的笑容。
虽然林月把孩子还回来,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但是,我还是问她:“你杀了那么多孩子,为什么偏偏把这个还回来?”
“东方,你这是啥话啊?”罗有财有些生气了。
我没有管他,继续问林月:“是不是老孙头把你放出来的?”
“是我爸放我出来的。”林月说道。
“你爸?”我大吃一惊。“老孙头是你爸?”
就在这时,一个女声传来:“六婆,你咋来了?”
听到六婆这俩字,我条件反射地左右看了看四周,大声喊道:“婆婆。”
我刚喊出来,林月突然冲动我面前,吓了我一跳。她瞪着我,厉声质问道:“你刚才喊婆婆?六婆是你的婆婆?”
“是啊。”我的声音小了一些。
话音未落,林月一下子抓住我的喉咙,把我给提了起来,然后质问我:“说,六婆在哪里?”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我根本反应不过来。我的喉咙被林月抓住了,呼吸变得特别困难。
郭不道他们想救我,但林月一巴掌扇过去,一下子就把他们几个给打开了。罗有福抱着孩子,没办法救我,只能后退。
“这女人神神经经的,快带着孩子走。”罗有财急忙喊道。
林月一转头,目光盯着罗有福怀里的孩子。她一手抓着我,然后快速地朝着罗有福飞了过去。随后,只见她一掌打在罗有福的胸口上,然后快速地抢过了孩子,抱在自己的怀里。
郭不道想上来救我,林月立马以孩子要挟,说:“再过来我就杀了他!”
郭不道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停在原地。他说:“林月,你刚才已经把孩子还给我们了,现在又抢回去,这算什么?”
林月没有管他,而是对我说:“快说,六婆在哪里?否则,我就杀了这孩子!”
“臭婆娘,把我儿子还回来!”罗有福气得大骂。
“我不知道。”我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
林月以为我是故意不说,就一把掐住了那孩子的脖子。孩子受冷了,立马哭了起来,手脚划动着。
“儿子!”罗有福条件反射地喊了出来。他刚想冲过来,郭不道一把拉住他,让他别冲动。罗有福又喊道。“东方,我求你了,你说出来吧,不然我儿子就危险了。”
“东方,孩子是无辜的,你就说出来吧。”罗有财也跟着说。
这时候,四老爷他们醒过来了。四老爷处着拐杖,扶着墙走了出来。他看到了自己的重孙子性命垂危,吓了一跳,直接摔在地上了。罗有福的爸和叔,他们俩的腿受伤了,但也从房里爬了出来,喊林月饶了他们孙子一命。
面对这么多人的求饶,林月无动于衷,说:“你们要求的话,就求这小子吧。只要他说出六婆在哪儿,我就放了这孩子!”
“东方,我给你跪下,你说出来吧。”四老爷真给我跪了下来。他老泪纵横了起来,说:“有福他媳妇已经死了,这是他唯一的骨血了。如果这孩子要是有啥闪失的话,我们老罗家就断了根了。东方,我求求你,你说吧。”
不仅是他,罗有福全家人都给我跪下了,求我说出我婆婆的下落。
我何尝不想救那孩子啊?当初为了救他,我差点把小命都扔在黑水村了,好不容易出来了,又被妖童咬伤了手脚。但问题是,我真不知道婆婆在哪儿。而且,我来大风乡的目的只一,就是想查清楚我婆婆究竟去哪儿了,带走她的阿恒是谁。
“说啊!”林月突然吼了起来。
“你这样掐着他,他会被你掐死的!”郭不道喊道。
林月松开了我,我掉了下来,一屁股摔在地上,疼得我不要不要的。我剧烈地咳嗽了几下,然后说:“我真不知道我婆婆去哪儿了。”
“那我就杀了这孩子!”林月突然怒眉倒竖,眼睛都快鼓出来了。
“你就算杀了全部人,我也不知道。”我也吼了起来。“我来大风乡,就是为了查清楚我婆婆去哪儿了。”
“林月,你都这样了,东方是不可能说谎的!”郭不道赶紧替我说话。
林月将孩子抱回了怀里,好好地哄了一下。之后,他一把抓起我,然后将孩子还了回去,说:“既然这样,那我就抓走你。我就不信,你婆婆不来救你。”
“我跟婆婆已经失联好多天了,她根本不知道我在哪儿,怎么来救我啊?”我问道。同时,我也不想婆婆来救我。她就一个普普通通的老妇人,下地干活都不如以前利索了,咋跟林月斗啊?
“那你跟我说,你们以前住哪儿?我亲自去找她!”林月说道。
“我要是带你去了,我们村里人还能活吗?我不能带你去。就算你杀了我,我也不会带你去。”我想到了张大爷、张二哥还有陆胡子他们,我不能害了他们,所以我坚决不答应,而且也做好了死的准备。
林月怒了,伸出右手,朝着我的心脏位置掏了过来,说道:“那我就杀了你,将你的魂魄永远封在身体里,变成行尸走肉。然后把你放在太阳光下,让你承受阳光灼体的痛苦,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看到她动手了,我吓得全身冰冷。可就在这时,林月突然叫了一声,然后一把松开我,朝着旁边飞了出去。
我落地之后,有人把我扶了起来。我定睛一看,阿钰?
看到阿钰之后,我特别高兴。她健健康康的,安然无恙。
林月站了起来,看到了阿钰之后,眉头一皱,问道:“你干什么?”
“你不能伤害他!”阿钰护着我说道。
“你们是一伙的?”林月大怒。
她刚说完,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了——“他们就是一伙的!”
听到这个声音,我的后背突然发冷,回头一看,看到老孙头来了!这个老家伙,面带青色,眼睛血红,看上去极为怪异,确实已经不像人,充满了妖邪之气。
“爸,你怎么成这样了?”林月看到老孙头的样子后,大吃一惊。
“东方,我们快走!”阿钰拉着我飞速地跑出去了。随后,林月和老孙头紧追出来。在最后,则是郭不道。
阿钰奔跑的速度特别快,可以用一步十米来形容。我从来没有体会过这么快速的刺激,耳朵两边风声呼啸。但看到林月和老孙头在后面紧追不舍,我心里还是有些害怕的。
很快,阿钰带着我上了山,朝着九龙木桩阵那个方向跑去了。冲进去之后,她继续带着我飞驰在杂草上,所过之处,杂草纷纷往下压,形成了很好看的波浪。冲出杂草,我们进入树林,然后直奔黑水村去。
“我们来黑水村干啥啊?”我急忙问道。
阿钰没有回答我,带着我冲进了黑水村,然后穿出村子,朝着村后的山跑去了。重新钻回林子后,我这下完全懵了,阿钰到底要带我去哪儿啊?
又跑了一段距离,林月和老孙头突然追上来了。我很诧异,我们不是一直都和他们保持一段距离的吗,他们突然加速了?
老孙头在前,林月在后,把我和阿钰夹在了中间。
“小杂种,说,六婆到底在哪儿?”林月威吓道。
“你这臭女人,竟然骗了我几十年。这笔债,我今天一定要讨回来!”老孙头冲着阿钰吼叫了起来。
几十年?我顿时惊诧万分。阿钰看上去也就二十岁不到的样子,咋就骗了老孙头几十年啊?
“东方,待会儿我缠着他们父女俩,你一直往前跑,不要回头,知道吗?”阿钰对我说道。
“不行。你一个人怎么能打得过他们俩呢?我留下来帮你吧。”我作为一个男子汉,咋能在危险的时候,让一个女人为我遮风挡雨啊?就算是死,我也要死在她前面。而且,我又那么喜欢阿钰。“林月,你要找的人是我,我跟你走就是了,你不要为难阿钰。”
“你,我会带走。但阿钰,我也不会放过,我还有些事情要问她呢。”林月喊道。
阿钰挡在我身前,冲着林月喊道:“少废话,来吧!”
“臭女人,我杀了你!”老孙头咆哮了一声,拿着桃木剑就冲了上来。
阿钰猛地推了我一把,叫我快走,不要管她,她自有办法脱身!
我刚想冲上去救阿钰,背后突然伸出来一只手,一下子就拉住了我。我回头一看,是郭不道。看到他来了之后,我特别高兴,然后急忙叫他去救阿钰。
“快把东方带走!”阿钰喊道。
“爸,你对付她,我去追那小子,我一定要问出那该死的老婆子到底在哪儿。”林月说完,急忙朝着我和郭不道冲了过来。
郭不道抓着我的胳膊,带着我火速逃走。但林月的速度很快,一下子就追了上来。郭不道只得边战边退,同时也叫我赶快走。
这种情况,我怎么能走?可我刚想冲上去帮郭不道的时候,远处却突然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东方,快走。
我听到这个声音之后,猛地一颤,条件反射地喊了出来:“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