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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师父和孟涛大哥安置在了师父买的宅院里,刚才听到的消息太过炸裂,我不确定柳府是否足够安全,所以,必须谨慎行事。起码,这个宅院是安全的。
刚才光注意吃瓜了,居然忘了将孟雨交给皇甫睿。算了,只能暂时将孟雨和师父他们安置在一起,有师父和孟涛大哥他们,应该问题不大吧。
自从皇宫出来,我内心极度不安,总感觉有大事要发生。
果然,第二天一早,皇甫睿就派人到柳府,说是要缉拿醇王叛党余孽,问我孟雨在哪里。我无奈只能带他去师父那里,谁能想到,孟雨逃跑了。
这几天大家着实累了,晚上睡得比较沉。没承想,一早起来,只剩下绳子还在原地,孟雨人早已不见踪影。
我仔细闻了闻绳子上的气味,坏了,昨天没有对孟雨进行搜身。估计这家伙身上带着迷药呢,要不然,不可能所有的人都睡的如此沉。
皇甫睿留下一句“这下糟了”便匆匆往皇宫赶去。
皇上勃然大怒,直接下旨将逍遥派所有弟子全部押送至皇城听候发落。削去父亲官职,贬为庶民。
该来的总会来的,还是没有躲过去。
威远候府又成了柳府,门可罗雀。
祖母毕竟见过风浪,一脸坦然,“没事,只要一家人平平安安在一起,就够了。”
“平安,怎么平安?辰儿过几天就要被押送进京了,到时候是生是死都不知道,我可怜的辰儿。”母亲从早哭到晚,眼睛明显哭肿了。
“哎”父亲叹了口气,将母亲搂在怀里,轻声安慰“会有办法的。”
“能有什么办法?你告诉我能有什么办法?”母亲明显着急了,一把将父亲推开,转身回了屋子。
府里的气压低的让人喘不上气。该怎么办呢,若不是孟雨跑了,或许不至于此吧。
其实,就算孟雨没跑,逍遥派也逃不过这一劫。我和父亲听到了不该听到的,早晚也是个死。
我心情很是郁闷,不知不觉走到了驸马府。二哥也受到了连累,被皇上下旨闭门思过。不过,有五公主在,应该不至于有什么大事。目前看来,这一家子最安全的也就是二哥了。
御林军每天都在抓人,说是清除醇王一党余孽。孟涛大哥内心很是抱歉,因为他们的失误让孟雨逃脱了,带来了后续如此大的风波,自觉无脸再待在京中,同时考虑到他们在京中着实不安全,便让师父送他们出城回了江南。
我谋划着,若此次劫难度过,定劝父亲不再入朝为官。所以就拜托师父和孟涛大哥他们一起回了江南,帮我在江南挑一处靠水的宅子,准备救出大哥之后我们举家搬到江南区,远离皇城,不再过问朝中事,做个清闲江湖人。
其实,我也是想把师父支开。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安然度过此劫。若能度过,我必去江南找他,若度不过,江南有孟涛、明悦心、依依,还有欧阳安宁,他也不至于寂寞。
母亲连续几天都未曾出门,送进去的食物也基本没有动过。我知道她是真的伤心了。
就在逍遥派众弟子被押入皇城的那天早上,母亲一身粉白襦裙,像极了天上的仙女,带着吴妈进宫了。我清楚地看到了母亲手里的盒子和脸上的决绝。
为了防止母亲出事,我在母亲走后,第一时间来到了慎王府,让皇甫睿带我进宫。
“我已将传位诏书和龙凤令牌还给父皇了。”马车上,皇甫睿很是疲惫,一脸的憔悴。
“我整宿整宿睡不着,总想着二哥说过的那些话。原来,他并不爱我们,我们谁生谁死,对他而言都无足轻重。”
看来,醇王那些话确实超出了皇甫睿的预想,也着实让皇甫睿心伤了。
“我以为他是真心传位给我,可是当我将传位诏书还有龙凤令牌还给他的时候,他竟然看都没看。我只不过是他权衡的一枚棋子,若有用能用便留着,若不能用便废了。”
皇甫睿闭上眼睛,我看到,有一滴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可以说什么,只能轻轻搂着他的肩膀说道“一切都会过去的,一切都会好的。”
会吗?我自己也不确定。
我突然有些后悔让皇甫睿带我进宫了,若皇上追究下来,会不会连他一起责罚?我几欲开口想说,不去了,我们回去吧。可是我终究什么都没说。我知道,我其实也是自私的。
邪恶的种子早已在我内心生根发芽。
我们很快便到了皇宫门口,我看到了母亲的马车和吴妈在宫门口候着。
看来,母亲是一个人进去的。我一路小跑奔向皇上的寝宫,直觉告诉我,母亲一定是来找皇上的。
我和皇甫睿来到了皇上寝宫,居然没有人。正当我们转身要离开的时候,隐约听到隔壁传来的声音,是皇上和母亲。
“皇兄,这是你拜托柔嘉帮你保管的盒子,柔嘉现在完璧归赵。”
母亲将手里拖着的盒子放到了一旁的桌子。“放心,我从未打开过。”
“嘉儿,不要这样子。你知道的,就算你打开过,我也不会责罚你。”
皇上声音还是很虚弱。“到皇兄身边来坐,嘉儿。”
“皇兄,你还记得这件衣服吗?”母亲站了起来,但是并未走近皇上,而是在原地转了几个圈。太美了,似仙女下凡。皇上看的都呆了。
“皇兄,你以前最爱送我裙子,尤其是粉白色的,你说我穿起来像不染凡尘的仙子。可是后来我再也不穿粉白色,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母亲的脸从一开始的幸福回忆一下子变得狰狞痛苦。我从未见过母亲这个样子。
“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我当时是昏了头,你别怪皇兄了好不好。”
皇上的表情很是痛苦,“你可知你的女儿为什么叫嘉乐郡主,就是因为我希望我的小柔嘉一辈子快快乐乐。”
原来我的封号是这么来的。
“快乐?哈哈哈,你觉得我还能快乐吗?你当年明知我和正哥情投意合,订下婚约,你却趁正哥不在将我骗出迷晕,夺我清白,毁我终身。让我愧对正哥,愧对柳家列祖列宗。我曾想过一死了之,奈何老天爷不放过我,偏偏让正哥将我救了回来。若他不救我就好了,你今天也不会非要置柳府于死地。”
母亲像是陷入了极度的痛苦中,一步一步走向皇上,看样子恨不能将皇上千刀万剐。
我听到了什么,我的脑袋一片空白。
“柔儿,我不是有意的,我当时喝多了,一时没有把控住对你的感情。你知道的,我从小就喜欢你,我喜欢了你十几年,你却告诉我你爱上了别人。他柳正有什么,就是一个无名小卒,若不是他父亲柳文轩,他什么都不是。你为什么爱他不爱我?难道就因为他帮过你,救过你?我恨啊!柔儿,你可知这些年我有多恨!”
皇上一把抓住母亲的双手,贴在脸上。母亲一脸嫌恶地甩开。
“所以,你就要弄死正哥和我的儿子?你可知辰儿也是你的儿子?当年你夺我清白,我求死不成被正哥救回,我本欲退婚,万般无奈下,只能告诉正哥,我被强人强暴。可是正哥他并没有怪我,他甚至比以前更疼惜我。这么多年,他倾尽全力呵护我,就连辰儿,正哥都把他当做亲生儿子对待,比星儿更甚。他们都说辰儿长的像我,其实他更像年轻时候的你啊。皇上,你看在正哥真心对待我和辰儿的份上,放过他,放过辰儿,放过柳家吧。皇上,柔嘉求你了,柔嘉给你磕头了。”
母亲说完,直接跪在皇上面前咚咚咚地磕了起来,声音很响亮。
“辰儿是我的儿子,哈哈哈,辰儿居然是我的儿子。要不是他柳正,我怎么会和你,会和儿子分开二十多年,柳正他必须死。”
此刻的皇上就是一个魔鬼,满眼猩红,青筋暴起。
我内心的恶魔在这一瞬间突然长大了。我推开门走了进去,母亲在看到我和皇甫睿的瞬间面如死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母亲,不用求他。”
我走到母亲面前,将母亲扶了起来。转身面向皇上,我对着皇上的喉咙一使劲,“从此你再也说不了话了。可是你还会写,对吧?那我干脆废了你的双手双脚,反正你也没有几天活头了。”
我对准皇上的大椎穴和脊柱使劲用力,我知道,从此刻起,皇上就是一个躺在床上的活死人,只能慢慢倒计时等着死神降临。
我回头看了一眼皇甫睿,扶着母亲走了出去。我在赌,赌皇甫睿会护着我。
果然,我赌对了。当晚,皇上暴毙,曹公公拿出诏书,四皇子皇甫睿继承大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