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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禔这种人,不到要饿死地步千万不要给他打工,不然你会悔死!
他要当地主,一定是半夜鸡叫那一种;他要是商人,肯定是被莎士比亚写进了剧本里那一个;他要是资本家,那就是拧螺丝卓别林那个老板。
我们有理由相信,他是禀承着开一份工资,能让工人干三份活就不让人干两份半。眼前就有一个活生生,愁切切人。
可怜巴汉格隆这两天不但头光了,眉毛都被自己揪秃了。
咱从蒙古来时候,你可是说就念念经,拿咱装装门面、偶尔做做法事再陪你聊聊天而已。我经也念了、门面也装了,你老婆法事我也心糊弄了,陪聊工作我也很力听你吐槽呀!
今天来找我,居然不是涨工资,而是加工作!
善了个哉!
老衲不去咒人很多年了啊,你让我重想怎么咒?还一次咒……那么一坨人?不说千里也有个几百里,从蒙古跑到这里来我容易么我?就想混口舒服饭吃,你倒好,直接把我架油锅里了。
那些人哪一个也不好相与吧?
巴汉格隆翻看着手上名单,太子、三阿哥、四阿哥、九阿哥、十四阿哥……
巴汉格隆看得都要叹气,王爷,你家兄弟怎么都跟你不和?看这么些人不顺眼,你要不要反省一下你自己啊?
端谁碗受谁管,京城不比草原,逃跑都很不容易,长城以内,喇嘛又显眼,巴汉格隆还听到了不少不该听话,上了贼船就下不来了,他只得苦哈哈地帮着胤禔咒人。
这个老板明显还不相信他,还要旁边监工:“既然如此,那就赶动手,你要哪里作法?带我去看!”说话人兴奋得直搓手。
看直王爷这个样子,就跟他接下来要做是行刺皇太子而且是必然成功,王爷要跟着目睹太子断气全过程一样。
巴汉格隆硬着头皮,把胤禔带到他自己住处。由于地位颇高,他独居一进小院儿,也有个小喇嘛服侍着。这回进了门,把小喇嘛赶出去,这种事儿知道人越少越好哇!
巴汉格隆刚把门插上,胤禔又催促了:“我就那里坐等你好消息,如何?”
巴汉格隆想吐血,早知如此,刚才牛皮就不应该吹得那样大。我为什么要说自己会呢?为什么不能说是蒙古那里有会,可以从中做个介绍人,拐直郡王点金子说是去为他寻人,然后跑了就不回来了呢?
虽然蒙古也犯过事,不过从蒙古往西,没多远就是准噶尔、西藏,那是清廷势力达不到地方啊。我二了!巴汉格隆泪流满面,安逸日子过得久了,居然丢掉了狡猾,太不应该了。
巴汉格隆心里汪着一泡委屈泪水,请胤禔坐下。胤禔椅子上已经坐得不稳了,没人上茶水他也不意,一意催促。
烟雾缭绕隐蔽禅房内,巴汉格隆被迫作法,重拾起原有诅咒方法,摇着经筒,满地转圈儿,口口念念有词。念着念着,居然升起一种断人生死意来。由被强x到和x,转变过程极其迅速。
破罐子破摔了!踏出了这一步,就再难回头,还不如真心实意地咒一咒,万一成了呢,自己也是个功臣。想到这里,不但经筒摇,连脑袋也摇了起来。
上蹿下跳了一通,却没有得到表扬。
这种方法是够原始神秘,但是又显得简陋,胤禔不由得深深地怀疑起其有效性来了:“就这样?”
巴汉格隆郁闷了,他以前诅咒人时候,做到这一步就能拿到工钱了。今天做得还卖力,居然没有被表扬。不愧是皇子啊,连对诅咒要求都比平常人要高。
不对,现不是感叹这个时候。
此时,巴汉格隆只能故作神秘,话也不说了,微微点头而已。
胤禔半信半疑,不过他这方面他目前还是个生手,只能暂且记下,嘱咐道:“我明天还来,必叫神佛知道我诚心。”
巴汉格隆心里捏了一把汗,他确实咒过人,其中很多还真是死了。只是这一次咒人身份尊贵,万一真有神佛庇佑可怎么办呢?
担心有理。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胤禔天天来,都没成效。胤禔开始不耐烦了:“你到底行不行?”
巴汉格隆也纳闷了,怎么一点效果也没有呢?小心地道:“也许是皇太子真得了庇佑?”
“呸!就他?”胤禔挽袖,“你给我好好想想还有什么灵验法子!”
巴汉格隆却拿出了作科学研究认真态度,越分析越觉得自己刚才说得对:“我这个法子,对一般人是有用。不过这回是对皇太子和诸皇子,法力就有些不够,毕竟血脉高贵,得作些个别准备。”
胤禔口上不承认,心里也认为他说得有理:“有灵验法子你不一开始就用?!”潜台词:能砍了他头,你不砍,拍他两巴掌就算完?
这回轮到巴汉格隆挽袖了,从此他努力钻研诅咒大全,地吸收借鉴了满、蒙、汉、藏四族诅咒经验,相互促进,将诅咒这门历史悠久学问本土化、国际化、一体化,总结出了近二十种诅咒方法。
举凡诅咒,要素很简单,诅咒人、诅咒内容、诅咒对象。
原理也很简单,诅咒人通过某种神秘仪式间或动用道具,把自己期望诅咒对象下场宣诸某种超自然力量,与之达成协议,使诅咒期望映射到诅咒对象身上。大功告成!
现要素齐全了,缺就是三者联系。古今中外,这种联系看起来花样很多,认真分析起来也就是那么些:念经、直白是做个偶像、红果果是诅咒对象用过东西或者干脆就是其身体一部分如毛发。其作用跟阿里巴巴家门上画记号四十大盗想法差不多,踩点子,别抢错了人。
这其实跟求神许愿差别也不算很大,老大,我给你供个猪头,你保佑我不挂科。
神啊,我给你烧纸钱,你把这家伙干掉!
自从巴汉格隆拿出了详细方案,胤禔那颗燥动就被抚平了,跟巴汉格隆端议:“这个好,我不用翻玉牒就知道他们生辰八字。”尼玛废话!他们出生时候你都经历过,哪怕太子生时候你还不记事儿,年年他过生日你都得参加啊!
“这个也不坏!”此种方法是要上书胤礽姓名,然后扎针,现不能扎真人,扎个草人也解恨呐。
“这个也要弄。”是画图,画着他家三弟入拔舌地狱。
……
……
……
直郡王结论:“都要弄!”
巴汉格隆再斯哥尔摩这会儿也虚脱了,理智地道:“王爷,这些都做出来?没几个月完不了工……”
“那就赶工!”
“做完了,要放到皇太子宫里才有用。”
“这个不用你操心,我来想办法。”
“还要材料……”
“我拨给你。”
“我力。”
打十月开始,弟弟们觉得大哥见了他们就笑,笑得……怪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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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中另一处,凌普门前车水马龙。
凌普此君,本是内务府世仆,他老婆是因为他根正苗红,才能被选做皇太子乳母头儿。自从其妻成了皇太子乳母,家中情势一变,反而成了他仰仗老婆,才能人前显得高贵来。其实他们夫妻,都是仰仗着太子。
宫规所限,也是各种坑爹实际情况所限,皇子落地,即使亲妈没死,也是乳母带着。要读书时候,干脆就不跟亲妈住一块儿,单由乳母照顾起居了。皇子与乳母感情不可谓不深厚了。老八分府,都是娶了媳妇儿人了,还把乳母夫妇一齐带了出去。亲密之情可见一斑了。
凌普夫妇这里,又出了点意外。康熙对唯一存世嫡子简直当眼珠子看,父子感情好得离谱,相对,乳母份量就轻了些。同时,皇太子身份关系,康熙从很早就开始培养皇太子接触大臣而不是接触乳母,一般到毓庆宫没多久,就把这一对夫妇打发出宫了。
此后,虽然还能经常进宫请安,接触时间却是越来越少。有那么一小段时间,大阿哥一系逼迫得太紧,皇太子系人也抱团抱得紧,感情好些。但是很,这样时光一去不复返了,皇太子淡定了,吐槽群解散。
内务府总管这个职位落到自己头上,凌普都觉得像是做梦。
直到陛见,康熙非常直白地告诉他:“叫你当内务府总管,就是要你好好照顾皇太子,他要什么,你就给什么。”凌普这才醒过味儿来。
挽袖子,干活儿呗。关于差使,都不用动脑子,皇帝已经说了,他职责就是给皇太子看仓库提货。此项方针已定,凌普也只要放一句话去:“东宫里来取什么就给什么。”剩下也不用他去当宅急送。
他有大把时间和精力,去琢磨一下贪污**问题。
而其他人,哪怕不知道其中内情,光看内务府总管这个肥缺就联想到了贪污**。内务府各处郎中、与内务府有业务往来某些商铺、内务府辖下庄田管事……这些都是有利益关系,大家来分个赃吧。
此外还有与内务府总管级别相仿官员,也要亲自登门来拜访一下。内务府管着皇帝衣食住行,面圣机会很多,大家相互照应一下如何?
此之前,凌普还有一件事情要做——拜见皇太子。
还是毓庆宫,还是惇本殿,不过太子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太子了。
凌普穿着簇官服,十月了,刚刚下通知,要换冬季制服,凌普因其到手职位,就有人几天之内给他准备了全套子行头,样样都选顶好材料。取下暖帽,趴地上请安:“老奴给太子爷请安,又见到太子爷了,奴才实是、实是……”哽咽了。
胤礽也很是伤感,初恋总是美好,幼儿园总是好混,怀念完那一段时光。胤礽道:“汗阿玛点了你差使,你就要好好当差,不要令汗阿玛失望,也给我争口气。办得好了,也是你脸面。”
凌普年纪不小了,声音倒是宏亮:“奴才领命!”
“起来罢,座。”
起身谢座,卷起马蹄袖,坐着端起茶来抿了两口,发现毓庆宫茶确实好,这一点上没有自己发挥余地,凌普有些失望。眼睛四下打量着,毓庆宫东西,都是极好,又失去一次机会。
胤礽由着他四下张望,且不开口。
终于凌普发现了他可以发挥地方了:“太子爷这里坐褥已是旧了,您何曾受过这样委屈呢?奴才这就给您换去。”
胤礽看着七成坐褥,有点儿郁闷,坐褥料子是选好,做工也极精致。虽是去年东西,也只是去年入冬之后换上,开春就收了起来,今天冬天才拿出来,可以了。
唉唉,他以前就是过这样奢靡日子啊~当然,胤礽反省完自己还反省了一下别人,凌普这样事事都要让他掐个尖儿人,显然也是一大推力。从内因到外因,胤礽相信自己当初,是真挺欠扁。
这个奶公,如果还是这种想法,内务府总管位置上怕是不合适呢。胤礽决定提醒一下凌普,让凌普纠正一下思路,毕竟内务府总管是个好差使,他也不希望落到其他什么人手里。
“汗阿玛尚节俭”
“少了谁,也不能少了您去啊!”凌普一惊一乍,“当年,日子再艰难,皇上自己份子都减了,也没短了您去。您怎么能自轻呢?”
这话不像是个男人说,倒像是个护短老妈子说。胤礽苦笑,这还是他奶公呢。“我如何能与汗阿玛比?汗阿玛俭省了,我就要俭省,总不能他老人家缩衣节食,我倒挥霍起来了。”
“这一回是皇上亲点奴才,为就是您呐!万岁爷说了,奴才就一样差使,把太子爷伺候好了,您要什么,奴才就开库给您取什么,库里没有,挖地三尺也要找出来。”
皇太子变骄纵大外因出来了。
胤礽想了想,还是不跟他争辩了,汗阿玛也说了,是他要,内务府给,顶多少要一点东西罢了,也‘优容’一下凌普。不管怎么说,凌普还是很关心自己人。
很是嘱咐了一通:“要实心办差,不可横生事端,无过即是有功。”才放凌普出去。
皇太子表现应该说很合适,既敲打了凌普,又给他留了面子。
凌普出来之后却抹了一把心酸泪,然后怒了:皇太子居然变得这样小心了,谁欺负他、虐待他?弄到皇上要把咱给弄来伺候太子?挽袖子!要提高东宫生活水准!
没用两天,毓庆宫、端本宫两处就都傻眼了:凌奶公真是自己人!猪一样队友!
淑嘉哭笑不得,凌普对她很够意思,什么对孕妇好,不用打报告他就先搬了什么来,根本不管她这里已经有了很多了,退回去不近人情,留下来也是白占地方。
胤礽焦头烂额:“高三燮!贾应选!你们谁取这个?给爷退回去!”
高、贾:咱们冤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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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康熙家两个儿子,一个忙着咒人一个忙着退钱,连月初时皇太后圣寿都过得很是紧张。皇太后这个生日略有不巧,前有雅布已死,后有讷尔福等死,还死了一个孙女一个曾孙。曾说卑不抑尊,其热闹程度还是减了。
过了皇太后生日,直郡王和皇太子又忙上了。一个化身宗教问题专家与巴汉格隆进入了深入探讨,一个变成了廉政先锋,把他奶公狠训了一顿:“内务府总管,领着朝廷俸禄,当先为国家着想。你当先供皇太后、汗阿玛才是!”
暂停一下,甭管你们哥儿俩都忙些什么,都先扔一扔吧,平郡王讷尔福死了。你们先掏一掏腰包,给他丧事上点儿礼罢。
康熙这一回反应很,马上命讷尔福之子讷尔苏袭爵。早死如简亲王雅布,早就被册立了世子雅尔江阿到现还没收到正式任命呢,娃娃讷尔苏脑袋上就正式扣了顶铁帽子。
老王死了,王主持丧事,吊唁人络绎不绝。讷尔福算是大家不远不近族兄弟,不过因为一顶铁帽子,倒与皇室格外亲近些。皇子们能亲到都亲到了,胤礽寻了个借口,向康熙告假:“兄弟们都去了,儿子独个儿宫里坐着也是难安。”
得到批准,他换了件素服就去了。
吊丧事件简直就像是探病事件重演,好这一回三福晋出了月子,亲自准备了丈夫一应应酬事宜,三阿哥并没有出什么纰漏。大阿哥很生气,皮笑肉不笑地:“老三这回没穿错衣服啊,真不错。”
胤祉这会儿嘴皮子利索了:“丑妻薄地家中宝。”没老婆你羡慕着吧!
胤禔暴走!被老四和老八一边一个拉住了:“这是平王丧事!”
胤礽看了一眼这边,拉着讷尔苏手:“你阿玛事上,我们只是你叔祖[1],不要拘礼了。你嫂子本该来了,不过她产期近了,御医不给挪动。你这里除了服,就回宫去用功读书,做个定国安邦好贤王才能安慰你阿玛天之灵。”
胤禔家都没回,直冲到报恩寺里。
“做好了么?”
巴汉格隆近都画画儿,这东西很耗神,他老板又要求多Ps几张,把名字什么替换好,累得眼睛都花了。“得了两张……”
“行了!先拿来。”一看,正好,太子和老三,就你们了。
巴汉格隆看他盯着那张作法图眼珠子都不错,还以为出了什么问题。他算是领教过了,胤禔要是认真干起什么事儿来,那是真用心,对于种种诅咒方法研究得比他还刻苦。
“我仔仔细细检查过了,一笔也没有画错,这是地狱,这是,呃,二阿哥,生辰八字也没错,我还写了他名字。”
“笨蛋!你写缺笔了!汉字学得这么好做什么?!”
巴汉格隆一抹汗,取了笔来,蘸着特制朱砂,把胤礽名字给补全==!
再仔细一看,确实没有纰漏了,重拍了一回胸脯打保票:“这回万无一失了,只要埋到他们住地方,就算齐了。”
“万无一失都学会了,你汉话学得不坏嘛!”胤禔哼哼了两声,“你说,先供奉一下有用么?”
“供奉?埋下去有用,”一看胤禔眼神儿,“我先对着作个法效用好。”
“就这样,你先作着。”
“呃?”
回头望时,胤禔潇洒地离去,留给他一个后脑勺挂着黑线冷汗背影。
胤禔:TMD!居然忘了还要埋到宫里,没有提前跟暗线打好招呼。
暗线也不是那么好说话,告个小密什么他们是责无旁贷,做点旁事情他们未必有胆。胤禔二事上面真很花功夫,他老人家把毓庆宫资深卧底之邓太监弟弟投进监狱,邓太监就这一个弟弟,还指望着弟弟延续家族香火,再过继个侄子给他养老送终呢。
他也没旁人好求,求了胤禔。太监要是请假,如果有合理借口、自身资历也比较高一点平时表现好一点,是可以领到腰牌规定极短时间里出宫。邓太监借口是探望父母,而干卧底这种事儿人没暴露之前那是表现得比本阵营里人还要模范,不信可以参考一下余则成。两个条件邓太监都符合,被准假。
出来先看了一回父母,抱头痛哭了一回,然后跑去见胤禔。
胤禔姿态放得很高:“爷道你有什么要紧事儿专门儿打招呼要来见爷,竟不是为了爷了事儿,竟是为了你事儿!你弟弟这些年仗着你势,恶事可没少做,你也知道,这些可都是实打实罪过。”
邓太监痛哭流涕:“奴才就这一个弟弟啊,奴才家里就剩这一根苗儿了,王爷您千万……千万……”膝行上前,抱着胤禔大腿,“您就求他这一回,奴才一定叫他洗心革面、重做人……”
“啧啧,今年这是什么日子?一个一个,跟老三那个破秀才似!洗心革面都学会了你!”
邓太监千求万求,胤禔趁机提出了交换条件,以太公钓鱼姿态发问:“把这个埋进毓庆宫,旁什么都不用你管,干不干?”
邓太监终于咬牙答应了:“成!不过事成之后,要把我娘老子和弟弟开脱出来。”
“关外,爷庄子上,叫他们当个庄头。”
邓太监翻身磕了三个响头,接了东西,看都不敢看一眼,往怀里一揣,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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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庆宫经过几次清洗,人员已经很可靠了。然而一个要命问题是,皇太子主清作奸犯科坏他名声,邓太监素行良好。太子妃主要是看紧毓庆宫里人,分析其入宫时间、履历等,当时是看好了,后来……搬家了,撷芳殿与毓庆宫两处宫女、太监被打乱了重编排,太子妃连着她心腹这么审查下来,终于还是有那么一两尾漏网之鱼。
人无完人,这一个漏洞,就让胤禔给充分利用上了。
潜伏这种任务,他主动暴露之前,那是与常人无异,等他做出点什么暴露了,危害已然发生,你想防范都晚了。
胤禔乐滋滋地晃着摇椅,还哼着小曲儿,唉呀呀,老二你纳命来!冬日暖阳照身上,那叫一个舒服啊!暖暖、暖暖……他声音越来越小,眼睛闭上了,椅子也慢慢静止了,他要睡着了。
“王爷!王爷!死了!死了!”
胤禔被吓出一身冷汗:“你作死呐?!你说谁死了?!”尾音猛然拔高,狗奴才,敢咒我!
直王府管事太监一抹汗,他跑得很,气喘吁吁,没听出胤禔话中之意,还道他是真问问题,断续着回答:“回、回王爷,是、是、是……是石家那个老头儿!”
王爷吩咐了,有关太子那一边重大事件,一定要早上禀。
胤禔脚都抬起来了,正准备踹下去,没想到总管太监竟是认真答题,他又放下了脚,躺回摇椅里。摇椅继续晃,吱吱呀呀,晃得直郡王声音也忽大忽小虚无飘缈了起来。
“你刚才说——谁死了?”
这儿气喘匀了,可以回答得详细一点了:“是石家,太子妃娘家,太子妃祖父,和硕额驸华善死了。石家已经报丧了,啧啧,过年了嗳。”
胤禔刷地坐了起来,跳到了地上,摇椅如此大力作用力,发出凄厉哀鸣。
作者有话要说:
[1]讷尔福是岳托曾孙,对照世系如下:
代善——岳托——罗洛浑——罗科铎——讷尔福——讷尔苏
皇太极——福临——玄烨——胤礽……………………
说起来,皇太子打讷尔苏神马……他真打得着。皇帝是整个家族大家长,皇太子那个骄纵劲儿,脾气也是够大。辈份还高了那么多。
其实我想说是:太子爷,不是家长时候别打小孩子好不好?当上皇帝再打也不迟啊!
还有那个普奇,按辈份算,也是他后辈。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