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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 山雨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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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凰“流年”华丽的一个转身又消失在了无尽的虚空中,可是它带来的惊艳却是牢牢印入了所有人的心中,再也擦拭不去,而他们看向萧逸飞的眼神也愈加复杂起来,近几十年鼎国一直在往南方的妖精森林发展,兽人更是在数百年里唯唯诺诺,所以左武卫的底层士兵大多数都没有参与过实战,平时辛苦操练就以为自己是一等一的精锐,现在看到一名如此年轻的王族就拥有如此实力,无疑给他们的自信心以沉重打击。

    难怪左右武卫最近在帝国十二卫中排名末流,想到以前除了三十万禁军根本不将其他卫所放在眼里的表现,更加的羞愧无地。

    如果真的战斗,只怕单凭一直与翔国作战的左骁卫就可以全灭左右武卫吧?

    “雷神附体”效果消失,魏轻尘身体无比虚弱,却仍强撑着向救了自己的雷进道:“多谢。”说着又向雷进身前的马挺跪下道:“大将军……”

    “你可知罪?”

    “末将知罪。”

    “那你说说你做错了什么?”

    “末将学艺不精,就贸然为兄弟出头,结果在将士勉强惨败对手,造成对军队士气造成难以挽回的影响,实在罪该万死。”

    “胡说。”马挺一脚踢翻魏轻尘,“冥顽不灵,死不悔改,我刚才为什么不让你直接死了。”

    魏轻尘强撑着跪好:“除此之外,属下实在不知所犯何罪。”

    既然已经达到自己扬威三军的目标,萧逸飞也不为己甚,道:“我们只是正常比武,并非意气之争。刚才末将一时失手,还请大将军恕罪。”说话间乌云散尽,无数金色阳光洒落,加上雨后清新的空气,当真让人精神一振。

    当然没有体温调节石的普通士兵在大冬天被淋了个透心凉,滋味就没有那么好受了。

    马挺借坡下驴,朝着看台吼道:“都回去洗澡换衣服,你们个个都想感冒吗?”

    士兵们站起默默退去,只是许多人的脸色沮丧到了极点。

    几十名将军副将搀扶了郭元铭一起走了过来,看向萧逸飞的眼神复杂万千,有仇恨,有妒忌,有尊敬,还有隐隐的畏惧。

    郭元铭踉跄着跪在魏轻尘身边,虽然强行忍着,可他灰败的脸色,不断变灰的头发,以及痛苦的表情,都显示出了他正承受着何种煎熬。

    马挺微微皱眉,将手搭在了郭元铭的肩膀上,眯着眼睛顿了三秒后,转头对萧逸飞道:“萧副官,这火毒,就请你帮卢老四解了吧。”

    萧逸飞还没回话,郭元铭挣扎着道:“我就是死了,也不要他解。”

    马挺喝斥道:“你以为你输给萧副官丢脸,还是把他当成了不共戴天的仇人?记住,萧副官今后是我们的伙伴,伙伴间互相切磋,胜负又算得上什么。如果你死了,不但不值,还让萧副官背上残杀属下的罪名,你情何以堪?萧副官,你觉得我说的有没道理?”

    萧逸飞露齿一笑:“有理。”说完右手贴在郭元铭的后背一吸,红光闪耀后郭元铭扑倒在地。

    边上将领大急,马挺却是向萧逸飞行礼道:“多谢萧副官出手相助。”

    果然郭元铭自己挣扎着爬了起来,在马挺的的注视下嘟哝着道:“谢谢。”

    萧逸飞点点头,没有说话。

    马挺笑道:“那大家就都散了吧。虽说同僚间的切磋难免,但临近年关,伤了谁都不好,大家都尽量保持克制。”

    众人行礼道:“是。”

    “散了吧。”

    众人分成两边离去,萧逸飞自然是孤孤单单一人,只是看他身上散发的气势,简直比一群将军合起来的还要强烈。

    回到小楼,萧逸飞就看见李错提着食篮正站在门口,道:“你来的正好,活动一番确实饿了,你陪我一起吃吧。”

    李错点头道:“好。”

    “这么爽快,现在不担心因为和我走太近而孤立你了?”

    “因为你刚才的表现太过炫目,目前至少有三分之一的士兵内心中对你充满了崇拜,我和你吃顿饭,终于也不会千夫所指。”两人进入餐厅,李错将四菜一汤摆好,还从食篮里拿出一瓶酒来。

    萧逸飞阻止道:“酒就不喝了,直接吃饭吧。”

    李错先给自己倒上:“只要不喝多,酒就是个好东西。”看了萧逸飞一眼,笑着将酒收起,“好吧,不过少了酒,人生就会缺少许多乐趣。”

    “许多东西其实并不是我们真正想要的,内心的平静才是最真的快乐,人还是活的简单点好。”萧逸飞开始吃饭。

    “我能问下你有什么兴趣爱好吗?”

    “没有。”

    李错仔细地打量着萧逸飞,又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如果说的是真的,那你绝对是一个可怕的人,因为你身上将很少有可供别人抓住的弱点。”

    萧逸飞淡淡一笑:“说实话,你对那个召集令计划怎么看?”

    “中规中矩吧,没大功也没大错,只要不发生变数,左武卫稳扎稳打,有很大概率能赢。”

    “那你认为变数是什么?”

    “第一是团结,如果兽人团结在一起,那至少有六十万敢战之士,绝不是单单我们左武卫能吃得下的,加上右武卫也不够看。第二是理智,现在的兽人和之前左武卫的士兵差不多,真不知道他们心中那份自信怎么来的,如果我们不乘他们大意给他们致命一击,等他们慢慢地被我们打痛,自大到发昏的脑子开始清醒的时候,左武卫的溃败就不可避免了。”

    “看样子你对整个战事不太乐观。”

    “确实,人类将要动手的消息连西部荒原的每只蚂蚁都知道,加上兽人现在敢于一战,谁会应召集令来送死?只希望财宝能够分化那些兽人了,那样我们才有机会。”

    萧逸飞点点头:“不错,不过不管如何,战争的脚步已经很近了。”

    “很近吗?如果兽人不主动进攻的话,左武卫至少还要准备三个月,说的好是谨慎,说的不好就是迟钝,不过马大将军毕竟身经百战,也许他有我所看不到的妙招也不一定。”

    “嗯,这些天我希望能到各个岗位实习,你帮我安排吧,不要担心我吃不了苦。”

    “这无疑是能够最快熟悉军队的方式,我原本有心提议,又怕你放不下身段。既然你主动要求,那就最好了。”

    接下来的日子对萧逸飞来说就很简单,就是在各个职位上实习,法师团,鹰眼团,牧师团,血骑团,普通士兵团,甚至军需处都去了,而那些士兵摄于萧逸飞的身份,倒也不敢再做出什么不敬的事来,反而因为被勾起了对贵族的畏惧,而在面对萧逸飞时而显得有些战战兢兢。

    短短的一个多月时间内,萧逸飞很快便掌握了左武卫的构成和各个团队的作战方式,对整个军队有了一个比较直观的认识,对于“知己”达到了粗浅程度的认识,只是经过那一次与两位将军的比斗后,大将军马挺却是再也没有找过他。

    十二月初八,俗称腊八,军营里每个人都分到了一碗热气腾腾的腊八粥,也因为临近过年,军营里到处洋溢着一股喜庆的味道,可是左武卫高级军官们却没有这样的好心情,因为召集令发出后,各族都只是派了一些小鱼小虾前来,有几个甚至不知道自己来这里做什么,一问才知道对方不是憨大就是罪犯,这无疑是在左武卫的脸上打了一记重重的耳光。

    马挺一怒之下,便将这些“使者”的鼻子割下后赶了回去,然后下令全军做好戒备,过完年后准备出击。

    听到这个命令,正在一起的吃饭的李错和萧逸飞只能相对摇头苦笑,战场上时不我待,还要等过完年,那对方的准备还不更充分吗?

    李错更是提出了另外的计划:“让那些使者带着大分礼物回去,接着在派各府的游骑团在三天后出击,攻其不备,一定能够获得大部分战斗的胜利。”

    萧逸飞当即道:“或许马将军说是过年作战,但说不定过一两天让各府游骑团出击的命令便出现了,不是一样有出其不意的效果吗?”

    可惜这只能是萧逸飞的良好愿望,因为一直等到大年二十六,左武卫的游骑团还是一直没有出击,只不过马挺在军营附近派出了许多斥候,兽人想要乘过年来偷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这一天早晨便彤云密布,北风四起,中午时便下起纷纷扬扬的雪来,萧逸飞和李错两人一起从大营外警戒回来,就看到小楼门口整整齐齐站了四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