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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石天赐没能安然脱身,众人心里所想的全然不同。
朱长琦、何彦志和方林凡感念石天赐的救命之恩,十分难过;陶子贞、魏元化心中隐隐窃喜,他们毕竟对石天赐仇恨大过感恩;花守信大喜过望,没了石天赐,他就少了一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蒋月涵则五味杂陈,弄不清自己到底是高兴,还是悲伤。
石天赐双眼紧紧地盯着刚刚位面交错的地方,用两只赤龙爪一划,撕裂了空间。这是他浪费那枚玉佩传送巨力鬼时就想好的退路。不过,让他大失所望的是,他撕裂的空间,并不通向他原来的位面!
他心里一动,忙调整时空眼的空间维度栅格,看破虚空。这一次,他终于找到了准确的坐标!
再次挥动赤龙爪,石天赐终于在两个位面之间撕裂了一道缝隙,他急忙冲了进去。不过,两个位面因为早已错开,中间隔了一层虚空。虚空之中什么都没有,完全是真空的。石天赐一冲进去,就感觉不好,他的五脏六腑迅速膨胀,似乎要爆炸了一般!
人在空气中,要承受大气的压力,因此,由内向外有腹压,以便抵消大气压。可是,在真空中,这种腹压却十分致命,因为腹压足以让人由内向外爆裂!石天赐这时候才知道,能够在虚空中来去自如的魔龙身体有多强悍。
就在石天赐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他已经穿过了虚空,终于及时进入了另一个位面。道镜长老等人正在焦急地等待,却见空中突然撕开一道裂隙,石天赐从中激射而出,重重地摔入了海里!
花守信一直很看不起石天赐,自认为他和自己相比差得很远,等他见到石天赐竟然能够撕裂空间逃回来的时候,他彻底傻眼了。
道镜长老急忙将石天赐救出来,由于穿越虚空,石天赐的五脏六腑都受了重伤,道镜长老急忙取出一颗大还丹,帮他服下,并带着他赶回了信阳城。
石天赐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身在天水门了。金童谢元敬、玉女水杉、姜婉莹和朱长琦都守在床前。石天赐笑了笑,说:“你们这是干嘛?”
朱长琦说:“你总算是醒过来了,知不知道,你都已经昏迷了十几天了。”
石天赐没想到自己昏迷了这么久,他试了试,身体似乎并无大碍,只是全身的骨骼酸痛无比,便安慰众人道:“我没事了,你们也去休息吧。”
朱长琦说:“我可要先去睡会了,守了你这么多天,一共也没睡多少觉。”
石天赐感动地说:“你们都去睡吧,不用看着我了。”
水杉、谢元敬和朱长琦都困得要死,赶紧找地方睡觉去了。唯有姜婉莹,虽然双眼布满了血丝,依旧不肯离开。石天赐说:“傻丫头,快去睡吧,不然,你就要倒下了。”
姜婉莹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石天赐完全恢复之后,所有参与望妖岛试炼的人都被道虚长老叫到了正气殿。长老们早就等在那里了,道虚掌门看了看众人,说:“这次试炼,大家有什么想法,都说说看。”
朱长琦第一个说:“这次多亏了天赐,若不是他挺身救人,我们肯定回不来了。当初上岛的时候,就该让他做领队。花守信布阵的本事不小,龟缩的能耐更大。有了危险,他把我们当炮灰用,全无同门情谊,实在是太可耻了。”
方林凡和何彦志对朱长琦的话都表示赞同,魏元化想了想,说:“花守信不是个合格的领队,不过,石天赐也未必尽善尽美。上岛的时候,他明明有做领队的实力,却不肯担当,让给了花守信,这是不负责任的表现。”
魏元化虽然和石天赐不睦,不过,他也恼火花守信的自私自利,因此,干脆各打五十大板。
陶子贞说:“石天赐一个人脱离团队,不和大家融为一体,缺乏合作精神,理当受罚。”
陶子贞早就迷恋上了花守信,爱情是盲目的,她对花守信只顾自己不顾别人的自私行径竟然视而不见,反倒猛批石天赐。
花守信忙说:“大家不要误会,我当时并不是贪生怕死,其实是在保留实力,本想等有人受重伤再替换,没想到石天赐及时出现,这才没来得及。”
朱长琦问道:“那撤退的时候,你为什么又先走?那时候只有你真气消耗最少,理当断后才对。”
花守信狡辩道:“我当时是为了保住身上的次道果。”
朱长琦哈哈大笑,说:“你大可以将次道果取出来,交给该撤退的人,这样蹩脚的理由,怎么能说得过去?”
花守信叹了口气,说:“当时情况紧急,脑袋里没想那么多,就是一根筋要保住次道果,说来惭愧。”
朱长琦哼了一声,没理他。
花守信取出储物袋,拿出七颗次道果,说:“这是我们辛苦得来的收获,大家分了吧,我可一颗都没贪。”
朱长琦不屑地问道:“七颗次道果八个人怎么分?”
石天赐说:“我和你们不是一个团队,我不要。”
朱长琦说:“那不行,我们的命都是你救的,你理当分一杯羹。”
陶子贞说:“不劳无获,我们收获的就是我们的,他自己弄到的,才是他自己的。”
陶子贞等七人辛辛苦苦才弄到七颗,在她看来,石天赐一个人,弄不好就颗粒无收。
朱长琦还要再争,石天赐劝道:“你就不要再说了,我搞到的次道果,比你们还多呢。”
朱长琦听了,笑道:“你就吹牛吧。”
石天赐说:“不是吹牛,我弄到了上千次道果呢。”
众人听了这话,无不震惊,一个人就弄到上千次道果,这也太惊人了!要知道,天水门古往今来所弄到的次道果加在一起,也不到一千!
花守信眼珠一转,忙说:“这次试炼,是检验我们的团队合作,天赐的收获,理当拿出来均分。”
陶子贞附和道:“就是,大家都是一起上岛的,自然是人人有份。”
魏元化也说:“好处不能你一个人吞没,见者有份。”
朱长琦问陶子贞:“是哪个刚才说不劳无获,我们收获的就是我们的,他自己弄到的,是他自己的?”
陶子贞脸一红,低头不语。
道虚长老摆了摆手,说:“不要岔开话题,蒋月涵,你也说说。”
蒋月涵用复杂的目光看了看石天赐,说:“我没什么好说的。”
道虚长老又问石天赐:“你呢?”
石天赐摇了摇头,说:“我也无话可说。”
道虚长老说:“那我来说说吧,这次试炼,你们没觉得人选有些奇怪么?”
石天赐早就察觉到了,天水门这么多人,这次试炼,从武陵分门出来的人就占了一半,这就相当不正常了。不过,他没有说什么,只是看着道虚掌门,等他继续说下去。
道虚掌门说:“这次其实主要是想考察天赐和守信的带队能力,花守信勇于自荐,布阵得当,值得称道,不过,在处理危机的时候,过于自私,让队友无法信任,因此,显然不适合担当重任。”
花守信正要狡辩,道虚掌门摆了摆手,说:“你不用说了,这是我们几位长老共同的看法。你们在岛上的一举一动,道真长老其实都一清二楚。他给你们的玉佩,固然有传送的功用,不过,也能用来观察你们的所作所为。”
花守信听了,脸上一红,羞愧得无话可说了。石天赐听了,心里暗骂,幸亏自己和邹若水没出格,不然,不是要被人偷窥?不过,自己和邹若水的话多半被道真长老偷听去了,他的真实身份岂不是暴露了!
道虚掌门说:“石天赐关键时刻能挺身而出,不但救护同门,还帮助北周盟友,更能联手玄云门的弟子共同抗魔,识大体、顾大局,很值得赞誉。只可惜,你缺少团队意识,不然,你的这次试炼堪称完美。”
石天赐笑道:“朽木不可雕也,弟子惭愧。”
道虚掌门叹了口气,说:“你不知道,我们这次安排这些人陪你上岛,其实主要就是想考察你,看你有没有能力将来担当天水门掌门的重任!”
石天赐一愣,他想了想,这次试炼的人都和自己或多或少有瓜葛,原来,道虚掌门这是要看他主持大局的能力。花守信和方林凡和自己没有关系,估计他们是未来掌门的有力竞争者。不过,他是一个魔,如何能做天水门的掌门?这事其实本来就不靠谱。
他忙说:“辜负了掌门的信任,弟子该死。”
道虚掌门说:“另外,这次试炼也是对你们所有人的一次考验。魏元化、陶子贞和蒋月涵因为私仇意图报复,或者恶语相加,或者混淆是非,更有甚者,甚至刀剑相向,公私不分,现将你们革出总门,发配到武陵分门。”
三个人听了,都面有愧色,不敢分辨。
道虚掌门说:“朱长琦、何彦志和方林凡表现不错,你们都已经达到了结界境界,是留在总门继续发展,还是去分门做掌门,容后再议。”
三个人大喜,都起身施礼,谢过了掌门。
道虚掌门看了看花守信,说:“你在修炼一途上颇有天赋,又聪明绝顶,本来堪当大任,可惜,你锋芒毕露有余,谦恭收敛不足,大敌当前,更是只顾自己,不顾同门,让我们太失望了。你就留在总门,老老实实地修炼,做一个强者吧。”
花守信知道道虚掌门的意思,他这辈子别说是掌门,就连长老也没得做了。不过,他是自作自受,只好认命。
其实,上岛之前,他就已经猜出这次试炼一定是有关掌门人选的,因为道虚掌门已经快要突破,步入法相境界了。所以花守信才会毛遂自荐,抢夺领队之位,想大出风头。可没想到危难之际,他竟然会怕死,最终功败垂成。
道虚掌门说:“按照门规,石天赐所得次道果,都归他个人所有,除非他愿意当成贡献上交,否则,任何人无权染指。好了,你们都散了吧。”
因为蒋月涵被贬回武陵分门,朱长琦便自告奋勇,回武陵分门做了掌门。他们和陶子贞、魏元化一道,直接离开了总门,赶赴武陵城。
石天赐刚刚离开正气殿,道镜长老就追了上来,说:“天赐,有一件事我想问你,你和那个邹若水到底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