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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说这井哪来这么神奇,我真想拿个铜钱再试试。”郝铁柱伸着脖子往井里张望,不过很快就打了个寒颤,后退一步叫道,“真他娘的冷!”
相比傍晚,此时这井中的寒气更甚。
“你们赶紧的,晚上真不许靠近许愿井!”这时那两个和尚有些焦急地催促。
我回头问,“是晚上留在井边会出事么?”
“这个……我们也不知道。”两个和尚摇头。
我看出两人在说话的时候,目中闪过了一丝慌乱,就皱了皱眉头,沉声说道,“听说有人大晚上的在井边逗留,结果就莫名其妙掉进井里淹死了,是因为这个吧?”
连宝胜等四人本来还在那探头探脑,一听这话,顿时吓得急往后退。
“不不不,没有这回事,没有这回事……”两个和尚连连摇头否认。
只是两人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连宝胜四人又惊恐地往后退了几步。
“空穴不来风,你们就别狡辩了。”我脸色凝重。
“真的没有!”其中一个和尚急声道,“我们这里怎么会死人呢,之所以不让靠近许愿井,那是方丈定下的规矩。”
“是么?”我却是不信,“那把你们方丈叫来,我亲自问问他!”
“这……施主您就别为难小僧们了,方丈他在静修。”对方央求道。
我察言观色,见这二人似乎真的并不知道其中内情,也就眉头一皱,摆了摆手道,“算了算了,就不为难你们了,我亲自去。”
又回头对连宝胜兄弟几人道,“我去找方丈,你们要不先回房,要不这里再转转。”
说罢就径自离开,只听到身后传来连宝胜兄弟几人拉着两个和尚忐忑不安的询问声。
我不知道方丈在哪,也没去找,只是到处溜达了一下。
这个鸡鸣寺的风水格局看似寻常,其实暗藏玄机,十分讲究。
只不知是原来就是这样设计的,还是后来在修葺的时候重新布局的。
转了一阵之后,就步入了大雄宝殿。
大雄宝殿,也就是正殿,通常都是一座寺院的核心建筑,在大殿正中供奉着佛祖,两侧则分列着无数神态各异的佛像。
此时殿中点着香烛,在烛光的映照下,佛像金身散发着淡淡的金光。
我绕着大殿走了一圈,时而驻足停留,仔细端详眼前的一座佛像。
这应该是一尊罗汉像,只不过我对佛家不熟,也不知道究竟是哪尊罗汉,虽然这罗汉像金光灿灿,相貌威武,但那眉目之间,却偏偏透着一股子阴森之气。
按理说寺庙之中佛光普照,最是正大堂皇,可这鸡鸣寺却是看起来人气鼎盛,实则有种说不出的邪性。
还有那口许愿井,之所以投入铜钱会听不到响动,那是因为井中布置了某种禁制,一般人投钱入井,都会被禁制给封住水声,这样一来,外面自然就听不到了。
而宋鸽那对师姐妹之所以能投出响动,无非是有人暗中动手脚,在她们投钱入井的时候,暂时解了禁制。
等二人投过钱后,又重新启动禁制,其他人再投,又会是无声无息。
也就是说,所谓的有缘之人并非是真的有缘,而是鸡鸣寺说你有缘,你就有缘。
至于我和连宝胜他们为什么能投出动静,无非是我也在铜钱上做了手脚,在投钱入井的瞬间,破开了禁制而已。
这座鸡鸣寺,很有问题。
“师姐,咱们去拜拜佛吧。”
正在这时,只听大殿外面传来一个人声,紧接着就见住我隔壁的那对师姐俩从殿门口走了进来。
那位师姐程茹还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眼神木然。
师妹宋鸽挽着她师姐的胳膊,叽叽咕咕地说着话,猛地看到我,不禁愣了愣,脱口而出,“你怎么在这里?”
“不能在这里么?”我疑惑问。
宋鸽脸一红,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说错话了,你当然可以在这里,我……我就是一时……”
“一时觉得这人莫名讨厌?”我问。
“不不不,你别误会……”宋鸽急忙解释道,“是我师姐她……她不能听那个字,所以……”
我念头一转,却并没有去追问是哪个字。
记得当时对方曾经问我怎么称呼,我说姓“玉”,之后这师姐妹俩就再也没跟我们说过话,而且故意离得我们远远的。
现在看起来,对方指的应该就是这个“玉”字。
“不好意思啊,我和师姐去拜佛。”
宋鸽冲我点了点头,就挽着师姐程茹的手从我身边走过,二人双双跪倒在佛前的蒲团上。
“求佛祖保佑,保佑我们师父平平安安,保佑我们早日找到师父……”
师姐妹俩双手合十,轻声祝祷。
两人求的都是跟她们师父有关的,似乎是她们的师父不知所踪,二人已经在附近找了许久。
“佛祖保佑我师姐,平安喜乐,不要再为过往烦恼……”
只听那位宋鸽师妹诚挚虔诚的声音传来。
跪在她身边的那位师姐,身子明显地轻颤了一下。
我见二人在那专心地求佛,收回了目光,转而去看大殿两侧立着的佛像。
忽然间左侧的衣服口袋动了一下,一个半紫半白的小脑袋从口袋里探了出来,抽了抽鼻子。
随后就嗖的钻了出来,跃上了我的胳膊,身影一晃,就朝着面前的罗汉像疾扑了过去,转瞬间就落到了那罗汉像的脑门上,绕着那罗汉的脑袋溜来溜去。
我走上前去,伸手摸了一把,屈指在那罗汉像的右肋位置弹了一下。
只听“咔嚓”一声,那罗汉像当即裂开了一条缝。
“怎么了?”
那“咔嚓”声在寂静的大雄宝殿中听来异常清脆,顿时就把在佛前祝祷的师姐妹俩给惊动了。
“刚才什么声音?”宋鸽拉着她师姐的手跑了过来问。
貂儿噌的一声从罗汉的脑门上跳下来,跃到我肩上,又哧溜钻回了我的外衣口袋,惹得那宋鸽惊异地连看了好几眼。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裂了。”我一脸无辜地指了指那罗汉像身侧裂开的一条大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