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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人,陈君和现在都不能听见吃人两个字了,刚想要说些什么,肩膀却被英歌给按住了。
“你们再往前走一段路在那个镇子上等我。”
啊,这样的举动把陈君和春翘都给惊了下。
“英歌少爷你要去哪里,会不会有危险?”春翘手抖地扯着英歌的衣服下摆。
我是个男人,陈君和这样告诉自己,他站在原处看了看英歌,然后看到她从自己的腰间抽出了一根铁棍。“你,你要做什么去?”
英歌说道:“我不做什么,我去去就回来,我去劝劝他。”
“劝他回来,用什么劝?”
“用不了多少时间的。”随后她将自己背的包裹扔给了陈君和,“你们等着我。”
英歌虽然没说什么,但是大抵隐隐也能猜到,陈君和也是一样。
“别拍,没事的。”说完她疾步而去。
春翘和陈君合下意识地想要跟去,可是没一会他们就听不见英歌的脚步声了。
“她,她要去做什么?”陈君合南喃地问道,耳边只有女子哭泣的声音,无人作答。
前方灯笼摇摇晃晃的但又坚定地往前走,一阵风吹过,灯笼落地,但却有响声,英歌接住晕倒的朱撵把他放在旁边的草丛里。
英歌用灯笼照了照他,少年即使被打晕了,口中依然在抖动,这个一直把妹妹关在嘴边的少年,妹妹是他全部的支柱吧。
妹妹用她自己瘦弱的小手,撑起了他要上学的束修,这个平日里连跟吵架都不敢的少年,如今却鼓起勇气去找妹妹,虽然他可能不应做得了什么。
英歌把他放在草丛的沟壑里,说道“你去又有什么用呢?如今真能够救你妹妹的也只有一个办法了。”
她叹息一声,默默抬起手中拿的那根铁棍,她打的时候是真的没想到能够用得到它的,只是当平日里的防身用而已。
“既然这样,看在你平日里总是拿你妹妹做的糖糕给我,我就帮你一把吧。”
“受人恩惠,必定报答,这是行规。”
说完,她吹灭了灯笼,转身向刚逃出来方向去了。
她,要去杀人了,杀的是那个人人都惧怕的吕公卿。
这个念头在见到朱撵之前她并未想过,虽然那时她已经开始杀人了,但是那时因为想要自保,那些人阻拦了她们的逃生,那个时候她只想活着,但现在她明明已经逃出来,仍然还是回去了,她不想当个救世主。
春翘已经就出来,通过他的安排也许后面会有人耽误时间去打捞,而吕公卿他自己杀的人也确实用的是同样的借口,且现在又有刺客相助,吕公卿在分神查找刺客这样一来时间上她是足够可以把人给送走了。
可是,朱撵的妹妹就不行了,也许不止他妹妹一个,那些个女孩子也许会被吕公卿当成泄愤的工具,不是趁着现在杀掉,就是会留在路上慢慢折磨,最好的结果是一些世家比较好的女子,最终会去上京,但能不能活到最后谁都不敢保证。
这里是古代,是王权的时代,每天都在私人,英歌救不了所有人,但看到朱撵她就不能不管了,其实也可以不管的,毕竟他们具体说来也没有那么深的关系,这个少年从跟他坐同桌说的最多的就是他的妹妹,他总是絮絮叨叨,讲话的话题还总是他的妹妹,简直就是个妹控。
如今她却因为这样一个关系并不深的人去杀人人都惧怕的吕公卿,想想这个举动都感觉到很疯狂,她真的只想安安稳稳地以后当个教书先生的。
但,没有办法了,只有把伤害降到最低才能活更多的人,死一人救下很多人,这个买卖不吃亏,而他们也才能安全不是吗。
英歌想到这里摇摇头,想起了智行里走前说的话,他是不是一早就知道了自己会惹事。
“你这个学生呀,想要活得安稳些,必定是要惧怕些东西的。”
她怕呀,她怕的东西可真是太多了,但唯独杀人她是不太怕的。
意园,此时那里正是刺客和仆从逃窜的修罗场。
浓墨之下的夜色掩盖了她即将要做的事情的平静面孔。前院里的喧闹好似是一场幻觉。
英歌走了一段路停下了脚步,安静的意园让人感觉到更可怕。
灯笼在地上变为了一团灰烬,忽明忽暗的几只火把,滚在一边的马车,地上躺着横七竖八的尸体,有的甚至就是残肢,几匹马却恢复了安静,正悠哉游哉地在啃食路边的花草,人和马的形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原来这里就是陈君合说的车马等候的地方。
英歌脚尖点地,悄无声息地越过去,向院内伸出而去。
耳边时不时地还传来一些声音。
“搜,大人说尽量抓活的。”
“你,这边看看。”
“这里,还有这里,都仔细点。”
一队穿着跟之前那个红衣侍卫一样服饰的领头人指挥着,吩咐之余还不屑用犀利的眼神扫视着四周。
刺客还在,他们这个双方见面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英歌顺着墙角慢慢地移过去,一路上见到了不少的尸体,有意园仆从的,也有红衣侍卫的以及黑色夜行衣刺客的。
从这些尸体上看,他们这次来的人不少,就是不知道还有没有活着的。
英歌又往前走了一段路那座宅院灯火通明,显然就是吕公卿的住处了,外面还守了几个警惕的红衣侍卫,就是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经躲了起来。
“梁知府来了吗,刚才就传了,这都有好一会的吧!”有个内侍跑出来催促道。
“是封城准备开始缉拿刺客么?”其中一个侍卫接过令牌问道。
园子的另一边传来一阵喧闹,“你们几个去那边看看。”随后便看见几个侍卫领命疾步而去。
刚才拿令牌的几个侍卫也跟去了几人。
脚步声远去,翻墙进院子的英歌,一眼就看到了正站在大厅里的吕公卿。
他站在一个屏风前,长发披落在背后,身上还穿着杀人那时大红色衣衫。
“有了!”他突然一声,英歌身子立马紧绷起来。
却只见他转身抬袖子,伸手从旁边的案几上拿出一支毛笔,对着屏风写了起来。
“世间多歧路,步移隐仙踪”原来他是在写诗呀。
厉害,厉害呀,英歌并不会作诗,只是让她比较佩服的是,一个明知道随时有刺客要来杀子的人,还有闲情逸致地作诗,可当真是第一人。
英歌不知道一个人面对即将的要死了,会是什么样的心态,她杀人很多时候未正面与死者对上。那些要死的人,并不知道自己即将要死了,所以她也不知道那些人临死之前的反应。
既然他那么喜欢作诗,不如这次就让他死在作诗的时候吧,也算是圆了他的一个梦。
英歌后背靠墙,慢慢地移过去,吕公卿明显是已经都写完了,他正面对屏风出神,任谁看了都能知道他正在思考。
英歌的视线始终围绕着室内,忽然停下了脚步,刚才有屏风挡住了,她没看到地上,现在走出来了才发现地上躺着一个人,他身穿黑衣,手握一把刀,血已经流淌了一地,显然是已经死透了。
“糟了,大意了。”英歌心想。
她怎么会认为吕公卿是没有武功的呢,还是打探的消息不够准确。
“年轻人,你感觉我这首诗做得怎么样。”吕公卿道。
他并未回头,室内也未有外人,显然这句话就是问的英歌了。
英歌静默一会说道“还不错。”
吕公卿哈哈大笑,转身红色的袖口一扫,回过头来说道“英歌,你说得不对,说谎可不是聪明的做法。”
英歌抬脚向门前走了几步说道“我没说谎。”
“之前在意园你分明就是会作诗的,却以害怕为由说自己你不会,你看我刚做的这首诗,这么烂,你却说不错,可见你在昧着良心说假话。”
“小子确实不太会作诗,大人说得都对。”
“那么今夜良辰美景,你英歌是来找我作诗的,还是来杀我的?”
“我选择后者。”
吕公卿听完这她这话,不但没有生气,反而还坐了下来。“你这小子有意思,我刚才作诗不好,只因实在是无趣得很,作诗么,就是要有个应景的,你看地上那人,就引不起我触景生情,所以他就留下了,这不怪我。”
“杀人,这件事本身就挺无趣的。”
“不呀,我感觉你就挺有趣的,你们这些人呀,这么多年总是改头换面,你投身于刘家,做了身份掩饰,总算你们变聪明一回了。”
虽然英歌听不懂他讲的话,但是不能否认她可以猜呀,大概就是把她当成了那群来刺杀他的人了。
吕公卿自己都说这么多年了,终究这次是自己大意了。这些年他做了那么多的恶事,依然还活得好好的,可见他是有两把刷子的。
“看来你们这次找了个文武双全的呀。”
明明外面这么的混乱,明面上还有人要刺杀他,而他却敞开门户让自己进来,这么多年不只要仰仗那些侍卫保护他,他自己也是非常有信心的吧。
也许以往刺杀他的人,都如今日地上躺着的人一般。
吕公卿顺着他的视线看向地上的那个人笑道“我也是没法的呀,你们这群人,这么多年那么多次大大小小的刺杀,没有点防身的,谁敢行走在外。”
就“就算不看我想做的事情,单是我的样貌,也是不放心的对吧。”
“大人确实长得好看。”
“嗯, 不错,这次你说对了。”
英歌道:“那小子现在可以走吗?”
吕公卿没想到她在这个时候说这种话,哈哈大笑之后,摇头道“现在呀,恐怕不行,如果你先前在湖边走就算了,我就不追究了,但是你又还回来了,那就没有办法了喽!”
英歌听见她这样讲,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了些,原来早在湖边的时候,他就发现了,竟然这么厉害,这次她是真的看走眼了。
“我觉得,我还是想要试试看。”
吕公卿拍案而起,说道“江湖多是英雄与侠客,生死度外。”说完大手一挥扫到桌子挂着的毛笔,向英歌而去。
这只是一支普通的毛笔,但却在吕公卿的手中如同一把利剑一般飞向了她,擦过她的肩膀,没入身后的墙壁内,英歌感觉刚才躲闪的地方格外的疼痛。
因为这一躲避,她的脚步被打乱了,吕公卿也随之飞跃出了大厅内。
“忧来事未就,功成愿隐名。”
“你感觉这两句怎么样?”
修长惨白的手抓住了英歌的肩膀。
英歌为了躲避他“身子向后仰,双腿跪地,同时腾出一只手,去抓她别在腰带间的一根铁棍。”
刺啦声响起,吕公卿的半截衣袖被划断了,英歌已经到了他的背后。
吕公卿边打还边说道“你这小子,太不地道,打架怎么还划破别人的衣服。”
英歌立马道歉道“不好意思,叨扰了,是我的错。”
两人说话间又过了三招,他们已经移步到了大厅内,英歌的铁棍只划破了他的衣服,而英歌的肩膀却已经被吕公卿没带任何武器的情况下打了好几掌了。
英歌右手几乎一个抬不起来理论,但依然紧握手中的铁棍。
吕公卿却有些懊恼。“你这小娃特惹人烦,内力如此之高,被打了几掌武器却还不落。”
“还算可以吧,大人过奖了。”
“竟然还能说笑,年纪小,莫非你从小就开始学杀人了。”
英歌在现代确实是从小培养的杀手,至少有十几年了,至死她也才二十七八岁,所以说从小学习的也不算为过。
你这孩子,不诚实,这点我不喜欢说完拎着椅子就往英歌 身上砸。
“没有说谎,这是我的秘密,如今你是第一个知道的人。”
说完,她就地打了个滚。
尖锐的铁棍一端对上凳子,吕公卿的手也穿透了椅子,抓住了英歌的前襟,而英歌的铁棍也抵在了吕公卿的胸口上。
英歌眼中光芒微闪,但下一秒却顿在了原地,铁棍竟然无法继续前进了。前方不是肉体而是一堵铜墙铁壁。随即她胸前一痛,整个人都被绿公卿抓起来了,然后高高地举起。
“哼,话不会说,总说谎,打架也不会,又是个臭小子,血也没法喝,留你何用,要不还是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