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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为了防止我把你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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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哪来这么大力气?”纪燃趴在桌面上恨不能自己已经死了。

    “这就是干饭的力量!”

    沈简白总是那么有活力,而纪燃一如既往的茫然。

    干饭?

    什么干饭?

    沈简白一边说一边将打包盒拆开:“干饭人干返魂,干饭都不积极你还能做什么?”

    纪燃加的帐号是她本人的生活号,几条朋友圈刚发出,宋先敏便凑上来问她有没有好好吃饭。看口吻应当是她哥拿着宋先敏的账号发的,估计是已经做了什么坏事想先赔罪。

    于是本打算吃梨子应付晚餐的沈简白,在纪燃上楼后便跑出去等宵夜了。

    “这么多……”纪燃砸吧着嘴。

    桌上的饭菜的丰盛超乎他的想象,蒸笼格子里装着的大闸蟹肉多肥美,红澄澄的,颜色看着就叫人有食欲;锡纸碗里包着的是经过秘制的油焖大虾,鲜红如火,光是闻着味口水便出来的……

    沈简白拆一包他的眉头就皱一分,他不自在的敲了敲桌子:“你这是外卖?”

    沈简白还在拆包装,匆忙间看了纪燃一眼,不晓得这人哪根筋打错了,好像又不开心了。

    外面卖的且有专人送货上门的,在沈简白这就是外卖,她回答得理直气壮:“不然呢?”

    “你管这些叫外卖?”

    沈简白莫名其妙。

    “你一个人去提的?”纪燃蹙着眉头,桌面还矗立着两个半人来高的保温桶。

    纪燃起身提了一下,竟然一下没能提起来,他想,一定是自己饿晕了的原因。

    这么两个桶进门,他怎么可能没听见声音呢?

    沈简白白他一眼,搞不懂他在做什么,只好提醒,“很重的,你以前提不起,现在更提不起。也不想想我进门的时候你什么样,搞得跟煤气中毒现场似的。”

    “……”纪燃满头黑线的盯着几乎摆满餐桌的食物,心情抑郁到了极点。

    “我不吃海鲜,过敏。”

    “这是河鲜。”

    纪燃不满的嘟囔一句:“一样过敏。”

    “又不是给你吃的,这才是给你吃的。”沈简白从保温箱底层找出几个小点的打包盒,和桌上已经摆上的比起来就显得素雅多了。

    只是一碗南瓜粥。

    “恶心。”纪燃偏过头去。

    脑袋刚扭了一半就被沈简白按了回来,一同被按住的还有他的手,手里刚被沈简白塞了一个勺子,另一只手里塞着的是一杯热牛奶。

    纪燃的手比沈简白想象的还要冷,估计是低血糖导致的,“吃啊!看我干什么!我脸上有饭?”

    这一切发生得很快,纪燃脑子一片混沌,他原本还嫌弃的话就这么被沈简白堵在了嗓子眼里。

    两个保温桶给纪燃的印象和机器猫的肚兜没什么两样,他看见沈简白掏了一桌子的吃的,花样又丰富。

    他打小就不爱喝粥,吃粥真的难为他了。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纪燃也不好做得太过,只好小心翼翼的问:“还,还有别的么?”

    “枸杞桂圆八宝莲子羹,看你嘴抽抽的模样,应当是又不想吃的。”沈简白了然道。

    他正抽搐着的嘴也不抽搐了,坐直了身子,极其不情愿的吃了一口,说了句他自己追悔莫及的话:“该不会是你哪个野男人送来的吧?”

    “嗯?”

    沈简白正掰扯着大虾的手一顿,她看了纪燃一眼,见他吃得小心翼翼的,耳尖都是红的,想他自己也察觉到错了。

    这大晚上的她也不想生气,只好认真的玩着拆虾的解压游戏。

    纪燃等了大半天也没等到沈简白的发作,心里更是发毛,尤其想到她曾搜索过的“男人不吃饭怎么办,需要打一顿么?”

    当即,坐直了身子,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

    沈简白桌前的虾壳越堆越多,她一口都没吃,纪燃倒是在紧张中吃完了一碗他不爱的粥。

    因为他发现,真打起来,他很可能打不过力大无穷的沈简白。

    “你力气,怎么这么大?”

    沈简白愣了愣,见他吃得差不多,又将一盒蛋饺推了过去,“再吃一碗。”

    “练的?”

    “嗯。”

    不练谁能有那么大的力气啊!

    纪燃见她情绪不对,想她在沈家应当是经常受气的,明明是沈志林的大女儿,爹死后却还要和小三的孩子共处一室。

    他终于察觉到自己又说错话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好好吃饭。”沈简白看着桌上的壳,将它们都扫进了垃圾桶,分了部分端到纪燃跟前,“吃吧!”

    “我过敏的。”

    “纪总,为了防止我把你弄死,我特意问过你有哪些忌口的。”沈简白晃了晃自己的手机页面,聊天界面上显示的正是老爷子。

    纪燃将这话在脑子里转了一圈,不自觉离沈简白远了些,“为什么我感觉你真的想过要弄死我?”

    沈简白端着碗喝了口粥,定定的看着他,“……纪总,脑子是个好东西,有病得治。”

    “我什么病?”纪燃急道。

    “妄想症也是一种病。”

    纪燃:……

    “不就是懒么?”沈简白边吃着边推了一个酱碟过去,“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我还见过比你更难伺候的。”

    纪燃:……

    “你照顾过很多人?”

    “嗯?”

    纪燃坐在椅子上,尴尬得想抠脚,“我的意思是,你跟很多人打过交道?”

    说完,他又后悔了。

    “咳咳。”沈简白清了清嗓子,故意曲解道:“纪总,别不好意思,您头顶的草原生长得挺旺盛的。”

    “……”他好像有种不好的预感。

    “就这顿饭,都是您嘴里的野男人送过来的。”

    “那……那他对你还挺好的。”

    纪燃显得很局促,这种场面他真的没应付过,“你,在爷爷面前的时候,别,别说话这样。”

    “哦,哪样呢?”沈简白撩了撩头发。

    纪燃如坐针毡,茫然四顾,视线跟做贼似的在屋子里逡巡一群,又看看突然被放到他腿上的脚,“你,你不要太过分啊!”

    “我还有更过分的哩!”沈简白将身子凑过去,攀附着纪燃的肩膀,人是半靠在他身上的,笑声惊起一层浪,指腹勾起他的下颚,“纪总想我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