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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谦把文件放在腿上，顺口问道：“拉莱耶处理的怎么样了？找到他们了吗？”
“很遗憾，仍然没有，那座门要么被彻底毁去了，要么他们手里仍然有可以移动物质界锚点的眼石，整个河内地下世界都被翻过来了也没有找到线索。”维多利亚摇摇头，随手拿起茶杯啜饮一口，慢悠悠地说：“不过也是议院对这件事情不太上心的缘故，不然真要监察局全力调查全球线索网拉开哪有找不出来的东西，只是值不值得而已。”
“数道传送门外加一片城池议院竟然不上心？”陆谦有些惊讶。
维多利亚显然不对陆谦的意外感到惊讶，她细心解释道：“是要看付出与收获成不成正比，这种没有规矩的城市的社会形态就决定了它没办法发展起来，所谓的拉莱耶不过是一帮子中二病起出来的名字，你们都在城堡闹事了一个能打的S级都没有跳出来的城池能有多大价值？和阿斯加德比起来说是村庄都抬举它。包括我在内都是这么想的，这座城背后的人能有多强？S级这种表面战力都不舍得拿出来晾晾太阳光？不过是好运得到了一批炼金法阵的人而已，动用全球线索网代价太高了这座城以及它背后的人还不配。”
陆谦感觉到了一点微妙的用词：“什么叫S级这种表面战力？”
“在地球上的任务一般来说S级就足以镇住99.99%的场子了，也算是监察局的中高端力量，一个地区安排个几个人就完全足够了，像整个越南S级专员干脆就只有两个。但乌洛可没有那么甜，前线城墙上放哨的都是S级。”维多利亚理所当然的地说：“你唯一的优势就是年龄小，有个好爹，我和章教授都支持你，仅此而已。在乌洛的高端任务乃至战争中，更高位的执灵和导弹阵列才是主角。S级仍旧处于寻常热武器可以威胁到的层次上。”
陆谦深吸了口气，他踏入S级后确实有点沾沾自喜的意思，维多利亚的话语未尝不是在对他敲响警钟。他还年轻，离无敌还差得远。
“我想问一下执灵的具体划分可以吗？”陆谦认真地思考了一会，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因为在课上那些老师都不太愿意讲解执灵的具体实力分级。
维多利亚点点头：“可以的，之前学校里不怎么说是因为害怕学生被打击到或者产生好高骛远的心理，因为大部分学生其实这一辈子最高也就到S级了，甚至卡在A级都是普遍的事情。”
“S级之上，就脱离了字母的排序，称之为准位者，指对自己的身体用精神元素完成了重塑的人，到达这个层次就算是彻底踏上了超凡的旅程，普通的手枪子弹甚至无法打穿准位者的表层肌肉，咒言释放速度极快，通用的增益咒言和普通级别的咒言将在这个等级失去作用，普通的刀剑也几乎无法对这个层次的人造成太大的伤害，除非有咒言的加持或者超出想象的技巧。美国曾经有一位准位执灵凭借肉身强行逼停了一辆刚刚起步的地铁。”
“蜘蛛侠吗？”陆谦愕然，这是他脑海里唯一浮现出的角色。
维多利亚摇摇头：“我们更加符合实际一些，所以才会强调刚刚起步这几个字。你现在的力量能达到两吨吗？准位执灵的力量不用咒言的情况下大概在二十五吨以上，和漫画里的蜘蛛侠设定差不了多少，但就是这种肌肉骨骼已经堪称刀枪不入，漫画里蜘蛛侠那种力量他的肌肉应该更为强悍才对，不然运动时的张力能把他自己撕碎。”
“差不多有三吨了。”陆谦点点头，“大部分家用轿车我都可以在不爆发咒言的情况下轻松举起来。使用咒言的情况下我能追上那些老牌S级执灵的常态力量，大概是五吨左右。”
“证明你没有偷懒。”维多利亚表示肯定，“你毕竟也刚刚踏入S级的领域，现在能有这个水平已经不错了。”
等待陆谦做出回应后，维多利亚继续讲述：
“准位的下一个层次称为真位，指真正获得上层意识认可掌握规则的人，真位执灵常规身体强度十分之高，常态就达到了八十吨以上，其中的佼佼者凭肉身爆发甚至就能接近音速，放在古代能一个人打穿一支小国的所有军队，这个层次光凭普通拳击都能徒手拆掉大楼，破坏力接近常态的绿巨人。
接下来就是你知道的超位了，也可以说是执灵界明面上的最高端战力，我们这个层次被称为神使，哪怕在这个时代，我们也被成为行走的小型核弹，虽然我们都不太扛得住那玩意儿。”
陆谦想起了地下那一击，一座辉煌的塔和一个完整的异空间在那一击下几乎完全破碎，掀起了连外界都能感知到的剧烈冲击波，要不是主要力量都集中在了那座塔上，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他的记忆有些模糊，但那一击的煊赫依然如同惊电般映在了他的心里。
“这分级有点玄幻小说的意思了，而且明面上的最高位总感觉很耐人寻味啊。”陆谦挑挑眉。
维多利亚打了个响指：“因为说白了，执灵的力量都是‘借’过来的，不同的层次所能‘借’到的力量层次自然有了差距，实力全部来源于自身的话是不会有这么明显的分界线的。再说明面上的最高位，是指到达我们这个层次，前人的路已经走完了，走的都是自己的路，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一条路，目标就是封神。”
“封神？”
“通过自己的特性，走出自己的神路，直到抵达神祗的果位上，这就是封神之路。我们在这个阶段走出的每一步都是自己人生的感悟，每个人的封神之路都无法被复制。真正踏出了自己方向的超位执灵就可以自称封神者，是一帮找到了自己未来的人。”维多利亚笑了笑，“我28岁踏足超位，整整八年才找到自己的神路，现在只能算是这条路上的启航者。”
“那有人成功了吗？”陆谦有些好奇。
“你对成功的定义是什么？”维多利亚看着陆谦，“每个人在这条路都是自己的先驱者，你觉得前面会有一个层次上面写着神灵境界四个字等着你去踏上去？”
陆谦有些疑惑：“那神代文明的那些神灵？”
“在我看来，祂们不过是走的比较远的先驱而已，有自己独特的体系来延续寿命。人类，完全有资格凭借自己的力量达到那个层次。”
“世上没有过真正的神明吗？”
“那要看你对神的定义是什么了。反正像我们这些追求封神的人，殊途同归，每个人的路的终极都指向同一个目标。”维多利亚有些向往。
“同一个目标？”
“你想想，所谓的封神就是不断地强化己身，与世界的本源争夺力量，那一切的尽头该是什么？”
陆谦沉思着，所谓的封神，追求的极限会是什么？真正的神又是什么？他想起了曾经读过的《圣经》，突然意识到了维多利亚的代指。
“全知全能！所谓封神追求的是全知全能！”陆谦震惊之下几乎是喊出了这个答案。
“是的，所有的封神之路追求的极致，便是全知全能，恒久无敌。可惜，哪怕是在遥远的神代，也没有所谓的神能真正一窥那个境界的风景。”维多利亚带着感叹。
全知全能，这个词让人内心的寒意翻涌不下如同风暴。
“历代的执灵，追求的是这么虚无缥缈的东西吗？”
“从很久以前，那些神祗就是了。”维多利亚又说：“像我这样的超位执灵，年龄达到两三百岁都是可能的，所以光从比例上来说我甚至比你还年轻。乌洛的大势力大家族错综复杂，深得像是一口又一口古井，两百年来你要说他们的势力里没出过天才积累不下超位执灵，那我是不信的。所以我暂时会让你少接触乌洛内部的任务，你的主要目标暂时还是地球，你现在确实太弱了，乌洛的水太深，你会淹死的。”
“最后一个问题。”陆谦吐了口气，“如果说执灵的力量全部来自于对某种规则的‘借取’和‘阅读’，那我们有没有可能有朝一日会失去一切力量？”
“一切的蛋糕都有它内在标好的价格。”维多利亚眨了眨眼睛，瞳孔中流露出玩味的神色，“我给你的忠告就是不要太相信这些不属于你的力量，它们也可能会背叛我们。”
“到那一天执灵界会大乱的吧。”
“不要太低估了，人类本身的力量啊。”她的手在桌面上拂过，随后攥紧成拳，“我们一直迷信的，可不是神代文明的余荫。”
“这么看来拉莱耶确实是个小儿科啊。”陆谦站起身子，“谢谢校长你和我说这么多，我感觉压力又大了不少。”
“应该的，你加油吧，最好在二十六岁左右甚至更早尝试突破超位，那时你就有了自保的能力了。”维多利亚摆摆手，“再见。”
“再见，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