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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峰儿,你究竟想要说什么?我警告你,如果你胆敢无中生有,恶意污蔑擎明和贺儿,动摇了军心,休怪我对你军法处置!”成天赐的眼神变得冰冷,目光中多了一股杀气。如果成峰小小年纪就敢陷害自己的堂叔,而且还涉及到军队的层面,那性质可就严重了,即使他心中对成峰存有爱才袒护的念头,也不得不严惩了。
“呵呵,我就知道自己人微言轻,说什么恐怕你们都不信。不过没关系,我说的你们不信,那么成贺说的话,你们总该相信了吧?”成峰脸色不变,似乎丝毫没有感觉到成天赐的气息落在自己身上而带来的压力,不慌不忙的用脚踢了下一直昏迷着的成贺,一股灵力输入其体内。
“啊啊啊……不要打我,我说了,我都说了!”成贺悠悠的醒来,一睁眼就看见成峰正站在自己的面前,脸上还保持着那恐怖至极的憨厚笑容。顿时,他条件反射的一阵瑟瑟发抖,发出语无伦次的惊叫。
“贺儿,贺儿!你不要怕,为父在此,还有你二爷爷也在这为你做主,你快点告诉大家,成峰是如何虐待你,对你屈打成招的?”成擎明生怕成贺说漏了嘴,立刻在一旁大叫,暗示成贺该怎么说。虽然他对于成峰折磨成贺极度愤怒和心痛,但心中又是一阵冷笑。这成峰毕竟还是太年轻,遇事的处理方式嫩了点,以为事先逼出了供词就可以放心了吗?只要成贺当着大家的面,指责成峰之前对自己屈打成招,成峰就是再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他再趁机反咬成峰一口,必定能扭转局面,置成峰于死地。
“爹……我们勾结天玄国统帅景阳同,准备把军队引进包围圈,一举歼灭的事情已经败露,你就招了吧!”成贺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挣扎,但转过头正看见成擎明抱着腿躺在地上,全身血淋淋的凄惨模样,马上就被恐惧所淹没。只是他一句话说出,除了成峰之外的所有人都惊呆了,刚刚热烈了一点的场面再次变得鸦雀无声,无数道愤怒、怀疑、难以置信的目光射向成擎明,令他的身体如若落入千年冰雪之中,遍体的冰寒。
“贺儿,你在胡说些什么?你疯了吗?莫非是被成峰给灌了什么迷药?二伯,你可千万别信这个逆子说的话,他……他这是被成峰折磨疯了。对,都是成峰的错,是他害的!”成擎明气急败坏的大叫,感受到成天赐冰冷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他心中满是恐惧,恨不得冲上前去,亲手将成贺给掐死算了。
“二爷爷,这不关我的事,都是我爹的主意,贺儿知错了,饶了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成贺却丝毫没意识到自己把自己给逼上了死路,还在那里不停的叫唤。其实以成贺的心智,本来不至于如此不堪,如果给他冷静一段时间,缓过神来,他绝对不会老老实实地交代,怎么也得万般抵赖一番。
可这一次,成峰的确是把成贺给折磨得太惨了,以致于成贺在最后给出供词的时候,精神意志都已经崩溃,成峰强大无敌心狠手辣的形象深深建立在他的心里,令他潜意识里产生不敢违背的念头。所以在醒后的第一眼就看见成峰,成贺整个人的精神意识都陷入极度恐惧和紧张的状态,哪里还敢违背成峰的命令,条件反射下直接就招了供。
“逆子!逆子……”成擎明此刻也懵了,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心底却越是怀念自己的大儿子成烈起来,若是这番景象放在成烈身上,绝对不会如成贺如此不成器,如此不堪,就算被成峰逼迫再紧,也完全可以将事情一人承担,先不论什么孝道,就是再没有头脑的人也明白,保全了自己便还有机会向族里请求放成贺一条生路,再怎么说自己这一脉也就仅剩成贺一独苗,相信族里会念在往日功绩酌情处理。
现在倒好,这小子不但什么都承认了,还将自己也绕了进去,早知如此,自己又何苦为了这个不孝子成为家族的千古罪人,什么家族争斗,什么家主之位,到头来还不是落得个随成烈而去,想到这里,成擎明不禁唏嘘不已万念俱灰。
“峰儿,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详细跟我说说。”成天赐这会哪里还有心情责怪成峰先前的不敬,连忙追问。
“二爷爷,其实是这么一回事……”成峰一看大局已定,暗地里也松了口气,这才详详细细的把事情的经过给说了一遍。
从他带领特别行动小队不远万里赶来救援说起,说到如何潜入西子山,如何与成擎苍碰面,又如何夜探敌营,想要刺杀景阳同,却恰好撞见了成贺和景阳同的谈话,最后他又如何尾随成贺来到这里,如何拿下成贺,逼问出口供,这些事情都跟成天赐说了一遍。
为了证明自己说的都是真话,他特意当着众人的面,表演了一把隐形和遁地的本事,这让本来对他心存疑虑的人,纷纷相信了他的话。等成峰全部说完之后,成天赐这一系的家族成员看向成擎明和成贺的眼神变得冰冷刺骨,就连原本站在成擎明一边的人也全部改变了态度,表示和成擎明划清界限。对其无耻卑劣的背叛行动,所有人都感到无比的愤怒和唾弃。
事到如今,成擎明终于闭上了嘴巴,也明白再继续争辩下去,只会白费力气。成峰说的合情合理,再加上成贺的供词,没人再会傻到相信他编出的谎话。他脸如死灰,先前的精气神统统都没了,认命的闭上了眼睛。
“成擎明!就为了和阳儿争夺未来家族继承人的位子,你就能狠下心来,一次性害死了家族里那么多人吗?四千多战士因为你出卖的情报而战死,那可是四千多条生命,里面或许还有你自己的亲朋好友!你……你真是禽兽不如,死不足惜!”成天赐恨的牙齿咯吱咯吱的响,想到那么多家族里的精锐战士,就因为成擎明的一己私念而葬身战场,他就心如刀绞。
不光是成天赐,所有在场的人都听清了成峰的话,这才知道原来是成擎明害死了他们那么多亲人好友,顿时就炸开了锅,要不是成天赐多年来的威望镇着,他们早就冲上了场,将成擎明生吞活剥了。
“我禽兽不如?我死不足惜?试问你们在场的每一位,那个没有一点私心?二伯,您一直把持着家族的绝对权势,对您族下的子弟一向多有提携,对我们这些旁族却有失偏颇。成擎苍的两个儿子死了,您和族里上下是何等的悲伤,就是那丧事也办得是隆重异常,更是有陛下派来的使臣带来厚礼慰问凭吊,何等的风光。而我家烈儿呢,不过是你们这一群人不咸不淡的说几句安慰的话,再就是分我们一些所谓家族犒赏的残茶剩饭,试问有几个人真心为我家烈儿心痛过?真心为他惋惜过?”
终是说道自己的亲生骨肉,任是成擎明如此一狡诈人物都不由得露出人性一面,抹了一把泪花继续喊道:“或许你们可以劝我就安于现状,可是你们每个心里都心知肚明,家族里的争斗何时休过?若是我不为了自己儿子打算,那他便会被家族逐渐唾弃,被他的同辈子弟永远踩在脚下。我是为了能将贺儿扶上家主之位,不惜出卖了家族,出卖了那四千多条人命,一将功成万骨骷,等我家贺儿坐上家主之位,第一件事便是对这些人的至亲多加安抚,也不枉他们白白牺牲。别怨我自私,也别怨我心恨,虽然我是成家的一份子,但我更是一位父亲,为了儿子,也是自己唯一儿子的前途,我怎么都要拼上一场,死也不悔!”
“住口!”听到成擎明讲到死也不悔,成天赐不由得大声怒喝,心中的杀念更甚,若说之前他对成擎明父子还有一点恻隐之心,那么现在成擎明的态度便是直接将其逼上了死路。
“二伯,从来您都是一言九鼎,但这次侄儿自知死罪难逃,您就让我说个痛快!”
对于成天赐越来越盛的杀意,成擎明并未有半点退缩,反倒更是挺直了身板环视了一下在场的所有人,最后将目光直接逼视着成天赐继续说道:“二伯,您位高权重,根本体会不了我们这些人的感受,谁不想报效帝国为家族争得荣耀,谁不想叱咤风云呼风唤雨,可并不是每个人都有如你家成阳这般的好运气,本以为成林成海二位侄儿为国捐躯,我家烈儿只要胜了成阳便再无竞争对手,没成想烈儿也随了他们而去。本想着擎苍这脉也会如我这般从此没落,却没料到被家族最不好看的小儿子也大有崛起一争日月之势,我若是不搏上这一次,贺儿日后岂不倍受你们两系的打压!”说到此,成擎明心情复杂的在成贺和成峰二人身上来回扫视一眼,一个如丧家之犬毫无斗志,一个却如青年俊才夺目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