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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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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侯夫人杨氏暗忖自己最近总是不顺,侯爷不再如之前那样信任她,琢磨着是不是也该也去去晦气,越想越觉得可行,杨氏当即招来正院的管事去弄艾叶挂上。

    正院下人们的举动很快在府里传开了。

    其他院子纷纷跟风。

    阮明瑶不想自己的院子到处挂上艾叶,影响美观,最后被杨氏说动了,理由是府里的人都去晦气,她的院子不去晦气,所有晦气冲她的院子去怎么办。

    阮明瑶一想也是,连忙叫下人挂上艾叶。

    于是整个南阳侯府弥漫着淡淡的艾叶味。

    阮明贞对嫡母跟风挂艾叶的行为没什么感觉,直到府里所有人都跟风,嫡母也不管后,阮明贞目瞪口呆。

    嫡母到底想干什么?

    菘蓝捧着精致的木盒进屋,走到小姐面前说:“小姐,殷世子身边的初九送了一盒上好的安神香过来。”

    阮明贞讶然。

    菘蓝笑着说:“殷世子关心小姐呢。”

    阮明贞检查了一下盒里的安神香,确实有安神助眠的功效,便对菘蓝说:“晚上给我点一支安神香。”

    菘蓝高兴应下。

    南阳侯一回府就看到府里的门窗都挂满了艾叶,嘴角抽了抽,他问陈盛:“去问问怎么回事?”

    陈盛叫了个人打探了一下,起因竟是大小姐要去晦气,夫人也不知怎么想的,也在院子里挂艾叶,府里其他主子纷纷有样学样。

    南阳侯得知原因后,表情一言难尽。

    “简直胡闹,陈盛,去告诉夫人,让她叫人将那些艾叶清理干净。”

    满府都是艾叶,不知道的还以为侯府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呢。

    杨氏做事真是越来越没章法了。

    陈盛点头应下,迟疑了会问道:“大小姐院子里的艾叶也要清理掉吗?”

    南阳侯神色一顿。

    “不用,她是事出有因。”

    陈盛领命去了正院。

    杨氏得知侯爷很生气,命她派人将府里的艾叶清理干净,栖霞院的除外,杨氏的脸色微微有些难看。

    最后不得不派人清理艾叶。

    白折腾。

    傍晚,南阳侯来了栖霞院一趟,语气委婉地表示若出府不顺可少出府。

    阮明贞一脸哭笑不得,仔细一想,南阳侯的担忧并非无的放矢。

    “白芷,菘蓝,你们有没觉得我两次出府都会遇到事很不正常。”

    白芷心里咯噔一下:“确实有些不正常。”

    菘蓝摇了摇头。

    “奴婢觉得很正常,小姐第一次出府遇袭是被杨老夫人算计,这一回发生意外是小姐戴了帷帽,下楼梯时没注意。”

    阮明贞:“……”

    “我想去庙里烧香拜佛转运。”

    如果是其他情况,阮明贞不至于多想,但她前世就是摔下楼梯死亡的。

    白芷和菘蓝见小姐似乎颇为在意差点摔下楼梯的事,觉得小姐去庙里拜拜佛也好。

    主仆三人最后决定去云华寺。

    这天晚上,阮明贞点上安神香入睡。

    镇国公府,书房。

    灯火通明。

    殷世菝ν晔滞返墓事,安排心腹手下管理晒盐的事宜,例行询问牛痘试验的进展后,终于得了空关心阮明贞的事。

    当殷世莸弥阮明贞用艾叶去晦气,凤目闪过一丝丝担忧。

    上回遇袭没见阿贞用艾叶洗手去晦气,这回差点摔下楼梯,许是真的吓到了。

    也是,阿贞两次出府都出状况。

    前世阿贞的运气从未如此差。

    殷世莞ё攀种械挠癜庵福眉眼沉凝,也许该去问一下云华寺的高僧。

    “初九,我明日去一趟云华寺。”

    ……

    翌日,阮明贞带着两婢女和十来个护卫早早出府。

    马车出了南阳侯府,行驶一个多时辰抵达云华寺。

    云华寺是京城最大的佛寺,香火鼎盛。

    缀有南阳侯府标识的马车刚进云华寺,就有知客僧迎了上来。

    阮明贞依旧戴上帷帽遮掩容貌,身边跟着婢女和两名身材高大的护卫。

    知客僧合掌行礼:“贫僧见过阮大小姐。”

    阮明贞并不意外知客僧知道她的身份,南阳侯府唯有她出府戴帷帽。

    阮明贞合掌回礼后说道:“我想求见惠能大师。”

    惠能大师是云华寺的高僧,每日求见惠能大师的香客络绎不绝,但能得惠能大师面见的香客屈指可数。

    知客僧微微一笑:“惠能大师今日与贵客有约。”

    阮明贞是来云华寺烧香拜佛转运的,能否见惠能大师并不重要,转而问知客僧:“寺里可还有清静的禅房?”

    知客僧回道:“尚余一间。”

    阮明贞定下了这间禅房,知客僧将人领至禅房前方离开。

    阮明贞并未进去,看着白芷说:“白芷,你去寺里的膳房预定一顿斋饭。”

    待白芷离开,阮明贞留下一名护卫守在禅房门口,自己带着菘蓝和另一名护卫去云华寺正殿上香。

    正殿内蒲团众多。

    上香的大都是身着绫罗绸缎的贵人。

    阮明贞跪在蒲团上,恭恭敬敬地对着上首的佛像磕了三个头。

    上完香,阮明贞添了丰盛的香油钱,便带着婢女护卫逛云华寺。

    来云华寺上香的女眷也有戴帷帽或者蒙面纱的,阮明贞戴着帷帽遮掩容貌的举动并不突兀,但她身段玲珑,举止优雅,气质极好,香客们的目光总会不自觉落到她身上。

    阮明贞随意地逛了逛便折回禅房,却在禅房门口看到了殷世子的随从初九。

    阮明贞:“……”

    初九看到戴着帷帽的阮大小姐双眼一亮,快步迎了上去。

    “阮大小姐,世子请您过去一趟。”

    阮明贞惊讶:“世子在云华寺?”

    初九点头。

    阮明贞带上菘蓝随初九去见殷世子。

    她没想到与惠能大师有约的贵客竟是殷世子。

    站在禅房门口,阮明贞摘下帷帽交与菘蓝,这才推门进去。

    禅房里,惠能大师与身着玄色锦袍的殷世子面对面坐着。

    阮明贞先朝殷世子盈盈福身,然后双手合十,颇为恭敬地给惠能大师行了佛家礼节。

    “明贞见过惠能大师。”

    惠能大师年过花甲,慈眉善目,手中捻着一串佛珠,正微笑看着阮明贞。

    “施主请坐。”

    阮明贞朝殷世子浅浅一笑,然后坐在他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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