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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楚辞远远看着国师大人,想了想,还是执起了托盘上的小杯,遥遥向国师示意了一下,便仰头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
一股子无法形容的味道在楚辞嘴里炸开,楚辞喉咙一哽,差点要将口中酒液一口喷出来。
好在他还顾及着自己的颜面,不可能在这样的宴会上失仪,否则便真成了大笑话了。硬生生忍住了吐血的冲动,楚辞强行把那口酒水吞进了肚子,一张脸已经变成了紫色。
“陛下,您没事儿吧?”就站在楚辞身边,捏着小兰花指的福喜注意到楚辞的脸色,心中一个咯噔,脸色就大变了。
“咳咳咳……”楚辞哪里还能回答福喜的话?扔下酒杯,拿宽大的袖子掩了面,一边咳嗽,一边在心中把那送酒的国师骂了个狗血淋头。
楚辞心说他也没有得罪那位国师大人啊?又没抢他地盘儿,又没觊觎国师的美色,怎么国师就这么,这么戏弄他?
想到这里,楚辞心里也不高兴了,他招谁惹谁了?
眼见着福喜就要叫人拿下这个送酒的童子,一旦福喜在这里出了声,不管楚辞真的有没有事,这童子都是活不成了的。但是若真的那般明目张胆,今儿的御宴也就砸了,后头还会有一堆的麻烦事儿。
不过,福喜却大致知道楚辞心中的想法,只是暗中发力,一把扣住了童子的脉门,让童子说不出话来的同时,疼得浑身都哆嗦了。
太上皇的咳嗽声在宴席上响起可就不得了了。
就算楚辞已经禅位,他也是高高在上的太上皇。除非新皇已经站稳了脚跟,并且有能力和太上皇叫板,否则他还是整个大楚最尊贵的人。
楚辞这一通咳嗽,立刻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力,更是让某位新皇简直心惊肉跳。辞辞一生病,身体就只会更加糟糕。
楚轩几乎是气急败坏的从一群王公贵臣中间挤出来的,连发冠歪了,龙袍皱了也顾不上,飞快的奔向楚辞的方向。
“辞辞!辞辞你没事吧?生病了吗?严不严重?吃药了没有……”楚轩还没来得及靠近楚辞,嘴里已经叽里呱啦往外冒了一堆问题。
待走到楚辞跟前,更是围着楚辞团团转,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偏偏一双小手都伸了出来,居然愣是没敢往楚辞身上放。也不知道是怕摸坏了楚辞,还是怕楚辞甩脸子不搭理他,让他丢了面子。
楚辞咳顺了气儿,轻轻拍着胸膛,一脸古怪之色的看着楚轩。
这小白眼狼这是来的哪一出?楚辞注意到周围的人嘴角都在抽搐了,估计是没想到楚轩的反应居然这么大,不就是咳嗽几声吗?又不是死了爹娘,至于吓得那副模样?
楚辞心里嘀咕,这小白眼狼是要在外人面前秀秀他们之间的关系和睦?破了前段时间不合的传闻?
想想也应该是这样。
楚辞自觉想通了其中的关节,心中就有些腻味,这把式也是眼熟的很,他完全不想接招了。
挥了挥手,楚辞也没给楚轩难看,这里是御宴,丢的还是皇家的脸。
“皇上多虑了,寡人好得很。”楚辞赶小狗似的,也当没看见楚轩眼巴巴的神色。
楚轩见到楚辞的神色,只觉得兜头一盆凉水泼了下来,浇了他一个透心凉。心中苦涩,辞辞还是这样,把什么话都写在了脸上。他可以一眼看穿他,所以心里才这么难受。
“辞辞,朕只是担心你的身体。”楚轩舍不得走,歪着脑袋瞧着楚辞,小模样简直可怜极了,小狗一样。他现在岁数本来就不大,正是讨喜的年纪,小嘴一撇,小眼睛一眨,便让诸位大人们想起了自家可爱的老儿子,小孙子,心都要化成了一摊春水,只恨不得把那委委屈屈的小童抱在怀中好好捏一捏脸,揉一揉脑门儿。
若是上辈子的楚辞,说不得当场就得这么干了。不过,楚辞早就已经长了记性。
那小白眼狼只会在做了错事,或者有求于他的时候,才会有这番有辱皇室的做派。上辈子楚辞偏偏就吃这一套,被楚轩这么一撒娇,一卖萌,啥都抛到了十万八千里外,恨不得把所有东西都捧给他。
可惜,这一招已经失效了。
楚辞涨了记性,他还记得,楚轩那白眼狼得势以后,是如何在他面前大出怨气的,还说什么这辈子受过的最大侮辱,居然是楚辞在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之下没把他当做一国储君,对他动手动脚!
楚辞想,他果然是把楚轩给宠坏了,把他宠得都分不清东南西北了。他没养过孩子,楚轩是第一个,他只以为把最好的东西都捧给孩子就是对他们最好的事情了,他犯了许多父母都会犯的错。
不过他知错了,一国储君,本来就不是一般的孩子,他不该把楚轩当做普通的孩子。他并不需要楚辞理所当然认为的一切,所以楚辞他自己啊,还是哪儿凉快待哪儿去吧。
楚辞打了个哈欠,眼角就挂了一滴水珠,甩了甩袖子,有些意兴阑珊。他这幅懒洋洋的模样,让众人简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太上皇和皇上,都是在闹哪一出啊?怎么,怎么偏偏就觉着太上皇这是完全置身度外,眼前所有半点没进到他心里去呢?
见楚辞没说话,楚轩差点咬破了嘴唇。他的目光更加黯淡,他在期待一双温暖的手碰碰他的脸,再把他拥进一个温暖的胸膛,可惜那一切都没了,被他自己弄没的。
他曾经嫌弃过楚辞的怀抱,只觉得那人怎么那么烦,他明明都那么大了,还把他当小孩子一样对待,半点不给他颜面。可惜,他现在变成小孩,也想当小孩了,那个人却已经不想宠爱他了。
“辞辞,你要是不舒服,就先回去休息吧。”楚轩勉强又扬起了灿烂的笑容。
“寡人无碍。”楚辞顺手拈了一块糕,塞进了嘴里。
没办法,嘴巴里的味道还是怪怪的,可见国师大人给的酒味道有多么*,还是拿甜味儿压一压吧。
“可是……”楚轩还想再说,被楚辞不耐烦的打断了。他现在完全不想看见这小白眼狼在他跟前晃个不停,烦!
“寡人说自己无碍便是无碍,皇上不必为寡人操那一份多余的心。”楚辞其实也发现了,刚刚那么咳嗽了一通,只觉得肺腑之中的淤积之气通通被排了出来,一时间只觉得神清气爽,简直想要仰天长啸。
不过,他却是不会在这里显露分毫的,不动声色往国师那边又瞄了瞄,可惜那风华绝代的人已经没了身影,只余下一个空落落的座位。
楚辞也不知道是该松一口气还是该遗憾,总之,心中疑惑更是加深了。
他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入了国师的眼,要知道,上辈子,他可是当了十几年的皇帝,和国师也不止打过一次照面。他也没见国师对他有什么特殊青睐,要是国师对他真有什么心思,上辈子也不至于什么也没发生了。莫非这辈子的国师转性了?楚辞一时间有些想入非非。
“太上皇陛下,回神啦!”福喜阴阳怪气的声音在楚辞耳边响起,楚辞一个激灵,瞬间回了神。
然后楚辞就看见了福喜抽搐不停的脸,还有被他捏小鸡似的,掐得直翻白眼,眼见着就要一命呜呼的送酒小童子。
“福喜,你这是做什么?”楚辞挑眉。
福喜的圆脸抽得更厉害了,那咬牙切齿的模样,简直恨不得冲上去咬一口楚辞似的。
“太上皇陛下,您还没说这刺客怎么处理?”福喜语气阴阳怪气的,听得楚辞大皱眉头。
“这小童是国师身边的人,哪里是什么刺客?还不赶紧把人放了。”楚辞还在疑惑那小白眼狼什么时候走的,他居然都不知道。
福喜大翻白眼,他都觉得丢人,刚刚太上皇那恍恍惚惚的思春模样,简直蠢透了。真不知道是哪个狐媚子,居然勾得太上皇当着皇上的面儿也能走神儿。
不过,看见楚辞没事儿人的样子,福喜也暗暗松了一口气,捏着送酒童子,他还累了嘞。索性楚辞坐的位置比较偏僻,皇上又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带走了,福喜把小童随手一扔,就大大咧咧的坐在了楚辞身边。
小童这才有机会大口喘气儿,简直委屈死了。他帮他们主子送酒,偏偏人家还不领情,还要打他。可惜小童也不敢嘀咕,眼前这人要他的小命儿不过一句话的事,他哪里敢抱怨?
不过好歹楚辞也不会白白让国师的人受委屈,万一惹得国师大人不高兴了怎么办?朝百合递了一个眼色,百合立即就心领神会,摸出一个沉甸甸的荷包,把小童拖到后面好生安慰去了。
楚辞这边就继续喝酒。想了想,楚辞把目光放在了国师的那一壶酒上,给自己倒了一杯,也给福喜倒了一杯。
这酒的味道实在是让人不敢恭维,不过貌似效果还不错,他现在就觉得身子爽利了不少,应该是好东西。
端起酒杯慢吞吞的送入了口中楚辞的表情正经的很。
福喜见了,暗暗嘀咕一句,就端起杯子也往自己嘴里倒。
“噗!福喜把一口酒水转身喷在了地上。
“太上皇!”福喜悲愤的小声怒吼。
楚辞继续慢理斯条品着酒,就当没看见福喜怒气冲冲的眼神。
一顿饭吃了好长时间,楚辞无聊的很,偏偏他又不能提前下场,只得耐着性子继续等。
不过不需要再周璇于一大堆人之中,楚辞居然觉得貌似还很不错的样子,想到这里也不难受了。
用完了饭,园子里的戏台子也搭好了。
楚辞还真没想到,这回御宴居然请了戏班子。
正好袁令仪用完膳,来到楚辞身后伺候着了,楚辞就随口问了一句。
袁令仪显然也有点惊讶,“陛下,这戏班子不是臣妾安排的。”她倒是也安排了一些即兴节目,不过也是宫女一起跳个舞什么的,袁令仪还没有胆子胡乱请外面的人进宫唱戏,出了什么事儿她担待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