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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卧室时,刑怀栩便醒了,她睁开眼瞧见身侧的康誓庭,习惯性要搂他的胳膊往他怀里靠,身体挪动的时候不小心压到小九,小九嗷地叫了一声,刑怀栩猛然清醒,这才意识到这不是一年前。
这是现在。
“不多睡会儿吗?”康誓庭也睁开眼,他轻声开口,看起来整晚没睡,双眼却仍炯炯有神。
受了委屈的小九推推刑怀栩,泫然欲泣往她怀里拱,刑怀栩抱住他,摸摸他的头,亲亲他的脸,呢呢喃喃小声地哄。
康誓庭侧身躺着,一眨不眨看着她们母子,晨曦微薄,让她们的身形都迷离起来,他下意识想去握刑怀栩的手,指尖还未碰到她的皮肤,小九已经念叨着要喝奶了。
刑怀栩迅速起身,胡乱扎着头发往厨房去,空留下想碰碰她的康誓庭与小九大眼瞪小眼。
康誓庭苦笑,把注意力转移到小九身上。
刑怀栩冲完奶粉回来,小九正趴在康誓庭的胸口上说话,中文英语挪威话自由切换毫无逻辑,康誓庭却和他聊得兴致盎然。
刑怀栩把奶瓶递给小九,小九立即滚下康誓庭的肚子,抱着奶瓶坐到一旁专心致志地喝。
“你的电话一直没响过,关机了吗?”刑怀栩穿着睡衣坐在床沿,有几缕乱发垂到胸口,看上去慵懒随性,与他之间毫无芥蒂。
康誓庭多看她两眼,才说:“昨晚见到你之后就关机了。”
“开机吧。”刑怀栩说:“给尤弼然回个信,说我回来了。”
康誓庭却没有动,“我不想告诉她。”
刑怀栩问:“为什么?”
康誓庭嘟哝,“我还不想把你分享给他们。”
刑怀栩微怔,半晌后才站起身,笑道:“就算你不想分享,他们也不会让你独享。起床洗漱吧,今天应该会很忙。”
她朝康誓庭伸出手,想拉他起床,康誓庭握住之后稍一用力反把她拽到床上,拥入怀中。
“我已经分不清楚这究竟是噩梦的结束,还是美梦的开始。”康誓庭紧紧搂住刑怀栩,在她耳旁痛苦倾诉,“栩栩,我再也不要离开你。”
刑怀栩正要开口,一个温乎的奶嘴戳到她的脸颊,她侧头看去,见小九一脸震惊地看着他们俩。小九紧接着又用奶嘴戳康誓庭的脸,康誓庭也转过头,下秒和刑怀栩自动分开,各自坐好。
康誓庭一心想独享刑怀栩,可惜事与愿违,一个小时后,酒店房门被砰砰敲响,尤弼然气势汹汹出现,见到刑怀栩是悲,见到小九是喜,见到康誓庭是怒,情感五味交杂,让这位新婚第二天的美女不管不顾先哭为快。
一直跟在尤弼然身后的虞泓川解释说尤弼然昨晚就查到这家酒店,要不是他拦着不让打扰别人夫妻团聚,尤弼然早冲过来了。虞泓川万般无奈,偷偷和康誓庭抱怨尤弼然的真爱必定是刑怀栩,否则昨晚明明是他们的新婚夜,他为何一点真实感都没有。
康誓庭无奈摇头,觉得这世上情敌太多,男女老少都不得不防。
尤弼然哭过之后有了力气,擤着鼻涕质问刑怀栩,“你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回来第一天不去参加我的婚礼,跑来酒店和康誓庭睡一屋,你们干什么?小九才两岁,你们急着要二胎啊?”
刑怀栩哭笑不得,也不反驳,由着她发脾气。尤弼然闹了几句后果然消气,抱着小九使劲亲,小九被她的热情征服,欣然接受这位久违的干妈。
酒店送来早餐,刑怀栩和康誓庭在这对新婚夫妇的围观下泰然自若进餐,尤弼然得到刑怀栩再不离开的保证后问她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刑怀栩不答反问:“刑真栎现在怎么样了?”
康誓庭迅速看她一眼,“最后一次手术后,他变成了植物人,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也一直没有醒来的迹象。”
刑真栎的事故也是尤弼然和虞泓川之间的忌讳,那两人都沉默不语,唯有康誓庭继续说:“夏蔷和嗣枚一直在照顾他,如果真有奇迹出现,他会醒过来的。”
刑怀栩默然点头,垂下的眼眸有遮掩的黯淡,她又问:“嗣枚还好吗?”
“她已经开始工作了。”康誓庭说:“段琥说她过得很充实,也很努力,我见过她几次,精气神都很足,脸色也好。”
“那就好。”刑怀栩说:“下午我想去见段琥,他昨晚如果没喝多,今天应该会去上班。”
“我们也要去!”尤弼然立即响应,手举得高高的,态度坚决,“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你不是新娘吗?”康誓庭拒绝,“我和她去就好了。”
“栩栩去见段琥,你不可能和她二人世界的啦!”尤弼然毫不留情戳穿康誓庭,“所以多一两个灯泡有什么关系?最好把全世界都照亮,普天同庆!”
康誓庭看向虞泓川。
“我总不能吃康太太的醋吧。”虞泓川摊手笑道:“太太喜欢怎么样就怎么样,这还是康先生你教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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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书通知段琥康先生在贵宾室等他的时候,段琥完全没想过会与刑怀栩重逢,因此当他抱着一叠要请教康誓庭的文件匆匆挤进贵宾室的大门时,他整个人都蒙了。
刑怀栩就那么落落大方站在那儿,毫无离家出走一年的心虚和自责,见到呆若木鸡的弟弟也只是笑着耸了下肩膀,漫不经心唤他的名字,“段琥。”
尤弼然转头和虞泓川小声抱怨,“某些时候,刑怀栩真是全世界最讨打的一个人,偏偏谁都不敢打她。”
虞泓川深有同感,却不好意思附和。
段琥手上文件稀里哗啦落到地上,紧接着他飞奔过去,抱起刑怀栩转了一圈,兴高采烈大喊大叫,“姐!真的是我姐!我姐回来了!”
康誓庭走上前,不满道:“放她下来!”
段琥这才注意到康誓庭怀里抱着的小九,他的眼瞪得更大,迅速放下刑怀栩,“小九!天呐!我的大外甥!我的大宝贝!”
小九完全记不起段琥,被他直扑过来的气势吓得一把搂住康誓庭脖子,掩耳盗铃当没看见。
段琥围着小九转圈,说什么也要抱抱他,小九死活不答应,吊在康誓庭脖子上不理他。
虞泓川捡起散落一地的文件,想交给段琥,段琥看也不看,拉着刑怀栩要叙旧,却一时天南地北不知从何说起。
刑怀栩拍拍他的手,“段叔身体怎么样?”
“他呀!好得很!”段琥想起段和祥,猛拍大腿,“对对对!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今晚大家都去我家吃饭,给我姐接风洗尘!老头要乐坏了!对对对!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晚!”尤弼然得意插嘴,“就在我的婚礼上!”
“那我为什么没看见!”段琥疑惑,想起康誓庭和尤弼然前阵子的鬼鬼祟祟,愤怒道:“为什么我没看见!为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尤弼然指向康誓庭,“喏,罪魁祸首在那儿,是他把人带走又偷偷摸摸不告诉我们!”
康誓庭举手投降,示意自己冤枉。
“算了!”段琥摆摆手不和亲姐夫计较,高高兴兴去给段和祥报喜。
到了晚上,这行人又热热闹闹移驾到段家,段家的老公寓突然挤进这么多人,到处都是谈话声,到处都是笑闹声,尤其有个小九在,被所有人捧在手心里地逗,笑声差点掀破屋顶。
晚饭前,刑嗣枚也应邀前来,看见刑怀栩同样激动,刑怀栩问起刑真栎的情况,她的说法和康誓庭没有什么不同。
段家从没来过这么多客人,过去一家四口的小餐桌坐不下,又加了好几把凳子,一群人挤挤挨挨却也开开心心吃着饭。
吃饭的时候,段琥随口问刑怀栩什么时候带小九回康家,正在剥虾壳的刑怀栩手指一顿,“我不打算带小九回康家。”
这话出口,桌上气氛顿时尴尬,段和祥在桌下用力踹了段琥一脚,段琥想挽救,却一时哑然。
大家都想起刑园的家破人亡,想起刑怀栩不告而别的原因,各个神情诡异地偷看康誓庭。
康誓庭沉默不语,只抱着小九,仔细给他喂饭。
虞泓川忙打圆场,和段琥一唱一和,把话题转移到段家食铺下一步的发展计划。
从段家出来已是夜里十点,几拨人打算各自上车回家,尤弼然上车前问刑怀栩,“你要一直在那家酒店住下去吗?”
刑怀栩说:“目前没打算搬。”
尤弼然又问:“那你往后有什么计划?”
刑怀栩说:“没有计划。”
尤弼然奇怪道:“你怎么会没有计划呢?你是刑怀栩啊。”
刑怀栩笑着反问:“为什么刑怀栩一定要有计划?”
尤弼然瘪嘴,“好吧,那你想做什么就告诉我,我明天再去找你。”
“尤小姐,有哪位新婚太太像你这样还没回门就到处乱跑?”刑怀栩拉住她的手,低声说:“虞泓川处处为你考虑,你也要替他多着想,你们是夫妻,在你们身后还有两个家庭。”
尤弼然看向不远处安静等她的虞泓川,突然问:“栩栩,你见到我昨晚嫁给他的样子吗?”
“见到了。”刑怀栩笑道:“特别漂亮。”
尤弼然开心地笑了,用力点头后,像个小孩似的蹦蹦跳跳往虞泓川身边跑。
刑怀栩抱着小九坐上康誓庭的车,目光始终看向另一边的尤弼然和虞泓川。
康誓庭问她,“怎么了?”
“没什么。”刑怀栩说:“只是想起当初我嫁给你的样子。”
车子驶出古旧的小区,康誓庭问:“回来后有想去的地方吗?”
“有一个地方,”刑怀栩说:“希望你能陪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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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已过大半月,刑怀栩才姗姗来迟去看望许珊杉,她买了两束花,其中一束放在墓碑前。
“她以前活着的时候,我其实也没多少话可以告诉她,后来她去世了,我站在这儿能和她说的更少。”刑怀栩对康誓庭说:“她生前抱怨过我是个不坦诚的小孩,也自责我的性格形成有她的原因在,但这都是无法改变的既成事实,抱怨没有用,后悔也没有用。”
康誓庭说:“你愿不愿意坦诚,向谁坦诚都没关系。”
刑怀栩倾向他,笑着歪了下头,“是吗?哪怕那个人不是你也没关系吗?”
“没关系。”康誓庭与她四目相对,认真道:“我只要你健康就好。”
“健康吗?”刑怀栩下意识摁住自己的心口,苦笑道:“我想起结婚誓词了,不论健康与否都不离不弃,可我还是抛弃过你。”
“没有谁抛弃谁。”康誓庭搂住刑怀栩,让她贴近自己的胸口,“我和你之间,只有彼此扶持。”
他们俩在许珊杉墓前静静依偎良久,等到风起,才一起默默往回走。坡道旁有一整排沿阶种植的矮冬青,刑怀栩走到半路,停下脚步四处张望。
康誓庭问她,“看什么?”
刑怀栩说:“这里过去有一株桂花树。”
“这里去年翻修过。”康誓庭说:“可能被移走了。”
刑怀栩点点头,想起那年桂花飘香,刑鉴修折下一朵递给她的模样,他说他气过她,骂过她,但永远不会恨她。
康誓庭也说永远不会生她的气。
这世上最爱她的两个男人,都对她承诺过永远。
离开公墓,他们驱车前往刑家所在的私人墓园,刑家虽然倒闭,墓园的管理却还完善,刑怀栩刚走进大门,就有扫地的大爷认出她,亲切地喊她大小姐。
刑怀栩微笑颔首,在那大爷看不见的地方,有些踯躅。
康誓庭看出她的紧张,想起当初刑鉴修的死引发的一系列灾难,想起刑怀栩不能接受的葬礼,担心地握住她的手。
“没关系。”刑怀栩的声音听上去还算平静,“我要看看他葬着的地方,请他原谅我。”
刑鉴修墓碑上的照片并不年轻,却是他事业有成家庭美满,人生最意气风发时候的模样。刑怀栩把另外一束花放在他的墓碑前,轻轻说了声对不起。
墓碑是冰冷的,没有人能回应她,刑怀栩低下头,脑袋隐隐有些疼。
都过去了。
刑怀栩对自己说。
她终究会有属于自己的家,有她,有康誓庭,有小九。
有爸爸,有妈妈,有孩子。
一切都已结束,一切都待开始。
离开墓园的时候,时间还早,康誓庭问她要不要直接回酒店,刑怀栩想了想,让他把车开到刑园路上。他们一起坐在车里,透过车窗和围墙,远远看向刑园里的绿树和建筑,都没有下车的打算。
就在刑怀栩打算返程的时候,一个年轻女孩走到车旁,俯身敲了敲车窗。
刑怀栩朝窗外一看,就看见刑柚笑靥如花的站在车旁。
“我远远就认出你的车了。”刑柚冲康誓庭未语先笑,看见刑怀栩后有短促的惊慌失措,却马上笑脸相迎,“大姐!你回来了!怎么不进去坐坐?走啊,回家里坐坐啊!”
刑怀栩沉吟不语,康誓庭也没下车的打算,刑柚有些尴尬,正不知所措,刑怀栩却主动道:“好呀,那就回去坐坐。”
康誓庭想阻止刑怀栩,刑怀栩却已经解开安全带。
他们一起下车,刑怀栩近距离看到刑柚,才发现许久未见,刑柚和她记忆里的样子又有了出入。
刑柚过去最像刑嗣枚,如今俏生生站在人前,竟让刑怀栩产生荒唐的熟悉感——她的发型,妆容和衣着,整体风格更像刑怀栩,就连不说话时的一些小表情也极其雷同。
“刑家虽然破产了,但是多亏姐夫帮忙,刑园才没被银行收走,能够让我们这些人继续居住。”
刑柚浑然未觉刑怀栩的冷漠,仍像小时候亲昵挽住她的手,“大伯母和二姐都不回来住了,刑园现在变得很空,格外安静。”
她喋喋不休说着刑怀栩不感兴趣的话题,康誓庭跟在刑怀栩身边,始终留意着刑怀栩的神情。
他自己都没发现,他的眉心皱得比谁都紧,神情比谁都忐忑。
刑怀栩离刑园越近,脚步越慢,直走到刑园大门外,便停住脚步不肯再往里迈进一步。
刑柚奇怪地看着她,“怎么了?不进去了吗?”
透过大铁门的栏杆间隙,刑怀栩可以看见刑园熟悉的车道和前花园,她在墓园稍有发作的头疼更加严重,视线也微微模糊起来。
她咬着牙,不想输给自己的心魔。
康誓庭猛地挡到刑怀栩面前,揽住她的肩,低声说:“栩栩,我们离开这里。”
他不由分说带着刑怀栩往回走,刑柚追在他们身后,喊了几声姐姐姐夫都没人理她,等她被形单影只落在空荡荡的刑园路上,康誓庭的车已经调头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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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天,尤弼然穿着一身红裙喜气洋洋跑来给刑怀栩作伴,听说他们回过刑园,表情顿时意味深长。
康誓庭去公司,小九正在看电视里的动画片,刑怀栩得了空,让尤弼然有话直说。
尤弼然立即问:“你见到刑柚了吗?”
刑怀栩说:“见到了。”
“你没觉得她很奇怪吗?她看起来就像一个假冒伪劣的刑怀栩!”尤弼然忿忿不平,“你没注意到吗?她现在穿的很多衣服,都是你以前穿过的同款。还有一次最可怕的,她给自己化妆,就在这儿,”她凑近刑怀栩,指着她右眼下方,“在这儿点了一颗和你一模一样的痣!你说她是不是疯了?”
刑怀栩皱眉。
“最叫我生气的是你走了以后,康誓庭替他们保下刑园,结果刑柚三番五次以感激为名去你家找康誓庭啊!我的妈呀!”尤弼然手舞足蹈,夸张道:“她现在在人前都直接改口叫康誓庭大哥的,连姐夫都不喊了!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问题是你还没死呢,不仅没死,你和康誓庭也没离婚,还是夫妻啊!”
刑怀栩说:“她看到我和康誓庭,喊的是姐夫。”
尤弼然分外轻蔑,“哟,还挺会看人眼色,变得倒快。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丫头阴森森的,怪吓人。”
见刑怀栩不说话,尤弼然担心她误会康誓庭,忙解释道:“不过康誓庭一直没给她机会啦。康誓庭这一年过得并不好,等你回家了你就知道,那个家里你的东西一样没变,全维持着你走的那天的样子。”
“说到你走的那天。”尤弼然长叹道:“那是我过去几年从没见过的康誓庭,和死人只差一口气。那天他一个人在机场坐到天黑,是我和虞泓川赶过去把他带走的,我问他发生什么事了,他反反复复只会说一句话。”
她看了刑怀栩一眼,说:“他说啊,他把你弄丢了。”
刑怀栩没有说话。
“我们一度担心他会变成第二个你,不过幸好他很快恢复过来。”尤弼然说:“他一直在等你回家,等得很辛苦,也是因为看过他最落魄的样子,我才一直不忍心责怪他。”
刑怀栩说:“谢谢你们陪着他。”
“谢什么啊!这是需要道谢的事情吗?”尤弼然佯装生气推了刑怀栩一下,开始絮絮叨叨教训人,“你也很有问题啊,一声不吭就抱着小九走,一年里音讯全无,好像要恩断义绝老死不相往来,然后你现在又抱着小九突然出现,让康誓庭住在你的房间里,若无其事好像过去那一年完全不存在似的,也不给个解释,幸好对方是康誓庭,全天下最懂你最会包容你的康誓庭,如果换做我,一定被你活活气死接着再活活气死你。”
她边说边蹭到刑怀栩身边,神秘道:“栩栩,你告诉我嘛,这一年你到底在干什么?为什么不联系我们呢?现在看来,你也不是那么恨康誓庭啊。”
“我当然不恨他。”刑怀栩说。
尤弼然翻白眼道:“那你只是为了报复他爷爷吗?我不懂啊,我总觉得没这么简单啊。”
刑怀栩推开她的脑袋,“不要在这种事上追求格物致知的精神。”
“这种事不打破砂锅问到底,还有什么事值得问啊?”尤弼然不满道:“你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告诉我们真相?”
“没有真相。”刑怀栩说:“我只是需要一个人静静。”
“一个人静了一年?”尤弼然显然不信。
刑怀栩没再回答她的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