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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泉水滑,鸳鸯交颈。
司夜染小心将时年放平在温泉水中,用手耐心帮她放松身子。
她曾经被巴图蒙克碰过的地方,都下意识地蜷缩起来。他便借助温泉水暖,帮她一点点打开。
泉水涤荡,洗尽污秽。他随即再奉上自己的唇和舌。不止用水,更用自己的虔诚,近乎膜拜的心情,去帮她洗净从前那所有不愉快的记忆。
兰芽的紧绷终于点点放松了下来,身子宛若兰叶一般舒展开。那层层漫上来的温泉水,叫她情不自禁地生起慵懒;而他那坚定温柔地递.送而来的唇舌,更让她那三个月来静若古井的心,一丝丝、一串串,重新泛起了涟漪。
温泉水里的热气,遇到草原寒冬的冷气,聚成的白汽氤氲浮荡若纱帐,将他们两个安好地掩藏。她便更觉安全,忍不住小小吟出声儿来踝。
他便大受鼓舞,一举袭上的玉峦……
仿佛也想要尽量温柔,可是乍然触碰的刹那,两人便都控制不住了自己的激动。
她挺起身子,主动将自己送入他掌心;他则闷哼一声,近乎凶悍地将“她们”碾平、搓圆,如此反复,将玉肤皴染桃花,继而饥饿一般咬入唇里——以舌,引逗。
兰芽如何受得,在他攻伐之下嘤嘤哭出声来。
他却耐心地问她:“想怎么样?乖,告诉为夫知。”
兰芽身子整个弓起,羞涩地张开迷蒙的眼睛,终于忍不住腹下那处的悸动,伸手捉住了他的手——引他而去,引他,喂他。
指尖甫入,他便也难以自控。
却拼命忍耐,以指尖喂她直上青云,在她爆裂出第一声欢喜的呐喊,他便迅速抽离指尖,将舌递上……
又一番喂食,再度将她送至更高山尖儿。
看她哭得宛若簌簌飞雪,浑身羞红又似灼灼桃花,他便再不忍耐自己,骤然挺而怒刺!.
温泉水,登时便沸腾了起来。
水温骤升,像一根根小小的针尖,密密刺着皮肤。
原本平静的睡眠更是被那水中蛟龙一般翻转不休的人,给喷溅起来,不断唰唰地拍打上岸。
他尽情施展各种攻击,直线、旋转、腾挪,深浅骤换……将个可怜的兰芽挞伐得只能紧紧攀附着他,不可自制地吟.哦、抽泣、连串咻咻的娇.喘。
看着这样宛若桃花白玉般的人儿,百日后重得这般恣意的厮磨,他便越发动情。
于极点处,忽地吻住她的耳珠,沙哑地问:“月月……,还有满都海的孩子……告诉我,你是不是,也想当娘了,嗯?”
兰芽将面颊藏在他腋下,不敢叫他看出来她的难过……
却用力摇头,声音努力听起来坚定:“才不是!我是兰少监,才不当娘!”
“撒谎。”他更用力,甚至将她霸道地扭转了过去。
从这个角度,能更容易直达她的神秘的那个门户……
他用力喘息:“……我也想了。娘子,我要给你孩子。你不许反抗。”
他伸指尖从前方勾住她,后头用力撞击。又深又劲,直至——
身外,有一层温泉笼着她的身子;而自身深处,则另有一处更为灼烫,更为浓烈的温泉,直达她的核心。
她记得他方才说过的话,微微惊慌,想要将那暖流释放出来。
他却坏坏地将她双脚扛上肩头,不让她有机会逃脱……
兰芽又羞又急,满身的桃红:“大人,不行。”
“行。”他深深吻住她的唇:“……这世上,但凡你想要的,我都必定捧来给你。”.
倦极,两人躺在温泉中相拥而眠。
距离天亮还有一点时间,可是司夜染却还是早早睁开眼睛。
或者说尽管疲惫至极,整个过程里他都没有真的睡实。
猫耳洞山距离王庭大帐不远,就算要顾着满都海和孩子,却也不敢放心巴图蒙克。百日的相思按捺不住,他却也不敢因此而放松半点的小心。
他微微一动,兰芽竟也醒了。
两人相视一笑,各自都明白彼此在想什么。
都是想保护对方,都是想让对方多睡一刻也好。
这一刻的心意相通,这一刻的暖泉相拥,这一刻的无声胜有声,这一刻的——共度除夕,共迎崭新的一年。
他便笑,吻着她的耳:“既然醒了,就不睡了,咱们启程吧。”
“好。”兰芽毅然起身.
两人手牵手走出山洞,见天已然不知何时悄然放晴。深蓝的夜空无边无垠笼罩草原,繁星密密麻麻,看得人微微晕眩。
天上的星与猫耳洞里的荧荧碧光交相辉映,蔚为壮观。
他忽地垂眸,眼瞳里闪过堪比星火碧光的焰影:“我还欠你一场烟火。”
兰芽忙摆
手:“不欠,不欠!”
他却笑了,忽地松开兰芽,面朝着她,含笑向后退去。
地上又是冰又是雪,兰芽生怕他这么跌倒了,便轻呼:“你要做什么去?”
他却忽地陡然转身,白衣如鹤,旋身而上!
瞬间已然飘落崖壁,身子灵黠若猴,身影在一个个猫耳朵一般的洞口之间疏忽腾落。便在一瞬间,忽地只见山谷之间扬起漫天的碧色萤火!
轻轻袅袅、纷纷扬扬、飘飘荡荡,聚聚合合……宛若高天上的星河瞬间倾落,又像是山间草木的精灵凌空而舞,还如同夏夜里那飞舞水草之间的萤火虫。
而就在那碧莹莹的流萤之间,更有一个白衣身影掠飞如鹤,衣袂皎若月色,浮若流云,腾挪闪转,飘飘若仙。
是流萤在舞,他亦在舞。然渐渐流萤化作陪衬,只为烘托他这一刻的身若云鹤、矫如游龙。
兰芽看着看着,惊喜的欢呼之后,却已然流了满脸的泪。
这是他独独为她释放的一场绝妙花火,而他自己亦化身为焰火,只为允她一诺,只为博她一笑。
这个少年,这个面冷心狠、杀人如麻的西厂督主,这个在世人口中都被称作小阎王的擅政太监,却独独为她营造了这一刻的美若幻梦。
她岳兰芽,今生今世,何曾敢有过此等的期冀?.
看见她掩面哭泣,他这才飘然落下。在头顶那片繁星如坠的夜空下,在那迟迟不愿散去的流萤飞火里,他垂首望她。
“这一场烟火,你可还满意?”
“嗯哼,”她破涕为笑:“只是你难道不怕这流萤飞火又引来巴图蒙克的追兵?”
“怕呀。”他却眨眼一笑:“不过更希望着他们来呢!”
兰芽仰头:“为何?”
他眸若朗星:“……走,咱们趁机去盗马!”.
寒夜草原,流萤飞舞的猫耳洞山。
一侧平坦的大草原上,正有兵马向猫耳洞山飞驰而来。而在山背的小路上,司夜染则背起兰芽,腾身飞奔,反向只朝王庭大营而去。
以声东击西之术,准备去盗马。
兰芽远远瞧着暗夜里飞驰的兵马,忽地笑了,一拍司夜染肩头:“大人何必还要回那大营去?眼前这不是现成的马匹?”
司夜染便回头也是一笑:“说得有理,也罢,就这些吧。”
兰芽瞪眼:“不然大人难道还真想回大营去盗马?”
司夜染淘气一笑:“我原本,是惦记巴图蒙克的霹雷。草原上的规矩,他没了马就等于断了半条腿,我索性叫他再没办法追上来。”
“大人够了。”兰芽赶紧提醒:“现在不是斗气的时候,先设法追上大队,护送大家安全脱身要紧。”
“好,”他停步,回眸含笑:“听娘子的话。”.
两人避在山间,觑准了队伍最末尾的几骑。司夜染手上掂着小石块,照准了马腿便打过去。马匹疾驰途中便猛失了前蹄,跌倒在地。
司夜染身如鬼魅,倏然浮上,趁那骑士还没来得及从地上爬起来,便已手起刀落,割断了骑士的喉咙。
马匹牵来,司夜染抱住兰芽上马而去。以他对草原地理的谙熟,故意小小兜了个圈子,便直朝木兰山的方向奔驰而去。
马背之上两人相拥,狂风怒号,兰芽却不觉得冷,回身只望住他笑:“那流萤飞火,是如何做到的?”
他微笑:“我小时候便发现了猫耳洞山的荧光。实际上是一种类似蚂蚁的虫子的液体。于是将它们用树枝挑起,甩上半空,便成这般盛景。我小时候也未曾做过,还曾想,将来总有一天——会带着我心爱的人儿来,放给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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