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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前,奉旨和亲的嫡公主朝阳,在前往辽丹的路上忽然被劫走了,劫匪做的很周密,没有留下破绽,但皇上已经认定是莫皇后所为,因为在数日前,锦贵妃就提醒过他,说是莫皇后不同意朝阳和亲,准备让娘家人动手,在半路上救走朝阳,当时皇上还不信,不信皇后敢那违背他的意志、忤逆他;也不信理国公府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儿!
但是,事情发生了,皇上在接到消息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皇后和理国公府,虽然目前还没有找到证据,但是,他已经下令严查此事,而且已经将莫皇后和理国公府列为第一嫌疑人,只要找到证据,皇后被废毋庸置疑,理国公府也会遭到灭顶之灾!
这些情况,都会直接影响到秦王的前途,可是,贺兰娜对此毫不在乎,她爱南宫逸,无关乎他的身份地位,她只爱他这个人,就算他不是皇子了,她也会照样爱他,一点儿都不会因为他身份的改变儿有所改变。
贺兰娜已经下定决心,一定要到岭北去找南宫逸,她决定的事儿,贺兰雪很少有能拗过她的时候,但这一次不同,不管贺兰娜怎么作,贺兰雪就是不肯答应她,还将她关在了太子府里,准备将她遣送回鲜卑国去。
对于贺兰娜这个刁蛮的妹妹,贺兰雪十分无奈,她若放贺兰娜去了岭北的战场,刀箭无眼,万一她有个什么闪失,父皇和母后岂不是会怪罪到她的头上?其实,她并不喜爱贺兰娜,甚至还嫉妒她、讨厌她,但是,讨厌归讨厌,她却不得不逢迎她,谁让人家的投胎技术好,托生在了皇后娘娘的肚子里,还是父皇和母后最心爱的女儿。
所以,她不得不处处让着她,她贺兰雪一个妃子所出的女儿,能够做到大晋国的太子妃,能得到丈夫恁般的宠爱,全是因为她的背后有一个强大的鲜卑国做后盾的缘故。因此,她不敢得罪贺兰娜,就算心里再讨厌她,也要小心点曲意逢迎,脸上也要装出极喜爱她、关心她的样子。
“妹妹,父皇和母后已经五年没见到你了,都很挂念你,你难道就不想回去看看他们吗?这一次听姐姐的话,回鲜卑去吧......”
“我不听,你给我滚出去——”
贺兰娜一脚踢翻了桌子,指着门口口不择言的叫喊着,一点儿都没把她这个太子妃放在眼里。
贺兰雪脸上一滞,差点儿被气昏过去。
贺兰娜越来越过分了,竟然当着下人的面,指着她的鼻子叫骂,她还当这里鲜卑国吗?还当她贺兰雪是那个整天看着她脸色讨好她的小可怜儿吗?她现在是大晋国的太子妃,未来的大晋国国母,早晚有一天,她要让这个蠢钝如猪的女人为她做过的事付出代价!
不过,她现在的羽翼还未丰满,还需要鲜卑做后盾,所以,暂时还不能得罪了贺兰娜。
深吸了一口气,贺兰雪忍着心中的愤怒,双拳在宽大的袖子底下紧紧的握着,脸上依旧是温柔的笑意:“妹妹,姐姐都是为了你好,你在好好想想姐姐的话吧!”
贺兰雪扶着丫鬟的手,款款的出去了,一出门,她脸上温柔的笑意立刻冷却下来,换上了一副阴冷凌厉的模样,看着守在门口的侍卫们。
“看好她,要是她跑了,你们谁都别想活了!”
“是!”
门口的侍卫们打了个冷战,立刻垂下头恭顺的回答。
太子妃虽然看起来温柔儒雅,但实际上却是个笑里藏刀的狠角色,太之宠幸的姬妾们死相有多惨他们不是没见到过,所以,太之府上下,谁都不敢小觑了她......
贺兰雪向前走了几步,忽然像想到了什么似的,扭头问跟在身边的管家媳妇:“罗同家的,太子呢?怎么到现在还没回来”
罗同家的低眉顺眼儿的回答:“太子一大早就出去查莫皇后和理国公府协助朝阳公主逃跑的事儿了,中午时本打算回来,谁知还没等进府,宫里就来了信儿,锦贵妃召他入宫商量事儿,所以没来得及回来跟您说一声,就进宫去了。”
贺兰雪‘嗯’了一声,对身边的一个大丫鬟说:“绿衣,去,吩咐厨房做一锅牛佛跳墙,等太子回来吃。”
“是,奴婢这就去办。”绿衣福了福身,下去办了。
贺兰雪又对管家媳妇儿说:罗同家的,去告诉你当家的,让他到宫门口等着,等太子出来,就让太子回来吃饭,说我有事儿跟他商量。”
“是!”
罗同家的也答应着下去了。
贺兰雪扭着手中的帕子,望着罗通家的消失的方向,嘴紧紧的抿着。
听说太子这几天相中了一个戏班子里的小旦,已经在帽儿胡同里买了宅子,将那戏子包养了起来,她好容易肃清了府里的莺莺燕燕们,刚过上几天清净的日子,没想到他会在外面偷偷的来了个金屋藏娇,她一定要将他看得紧些,决不能让别的女人把他的心夺走了!
罗同家的下去后,找到了自己男人,把太子妃的话原封不动的转达了一遍。罗同听了,二话不说的吩咐小厮备了车,上车后直奔宫门口,等着接自家的主子回来。
而此时,锦贵妃的似锦宫里。
太子皱着眉头,对着同样一筹莫展的母亲,再次重复说:“儿子已经查清了,那些人杀死了萨克努的全部侍卫,再趁着萨克努去追朝阳时,扮成了辽丹人的模样,大摇大摆的从咱们的人眼皮子底下溜走的,至于朝阳那个死丫头,由始至终都没有人看到她。”
“可恶啊!”
锦贵妃咬着牙,脸上带着浓浓的不甘,她差一点儿就抓到他们了,只要抓到那些人,就能彻底扳倒莫皇后,顺便连理国公府一处理了,没想到,只差那么一点点就大功告成,结果却让他们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逃走了,莫皇后现在一定很得意吧?
皇上现在虽然已经对她和理国公府起了疑心,但是没有证据,也不能拿她们怎么样,她虽然被禁足,却依旧是皇后,理国公也依然是理国公,这让她怎么甘心呢?
想着,她不禁埋怨起儿子来。
“你也是,当初为什么放萨克努走了,为什么不撺他来跟皇上闹?只要他一来闹,皇上扛不住压力,一定会直接派人严审安国公府,而不是像现在这般没完没了的去调查了。”
太子南宫适苦笑:“母后,萨克努的性子您还不知道吗?什么人能左右得了他呢?他执意要走,儿子也拦不住啊!”
锦贵妃一想也是,萨克努的性子野蛮骄横,根本不是太子能左右的得了的。
她无奈的捶了下桌子,道:“可惜了这把好牌,竟没能将她拉下来,看来,眼下只能指望岭北那边儿了,只要秦王在岭北一败涂地,皇上一定会迁怒与她的,到时候,咱们再适当的煽动一下,不愁皇上不废了她!”
南宫适道:“母后说的极是,眼下咱们虽然没能立即将皇后拉下马,但父皇已经对她和理国公府起了疑心,也更厌恶她了,只是碍于老三的面子,才暂时保留了她皇后的宝座,等老三吃了败仗,里子面子都没有了时,自然她的皇后之位也就做到头了!”
听了儿子的安慰,锦贵妃的心情略好了些,但仍有些不放心的问:“咱们的人都安排好了吗?”
太子:“回母后的话,安排得妥妥当当的,一定叫老三吃不了兜着走。”
锦贵妃:“嗯,这次且不可大意了,理国公府毕竟是百年的望族,根基甚深,通过这次的事儿就可以看出,理国公府绝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一定要慎之以对才行,否则,还会像这次一样,功亏一篑的!”
“是,儿子记下了!”太子拱手道。
锦贵妃看了看谨慎的儿子,低声道:“母妃听闻你最近恋上个戏子,包养在了帽儿胡同里,可有此事?”
太子面上一讪,耳根子微红,低声道:“让母妃费心了,儿子知错了。”
锦贵妃道:“论理,你榻上的事儿母妃原不该管的,但是你现在是太子,朝中百官的眼睛都盯着你呢,若是你做出什么有违德性的事,被理国公那伙人给发现了,又要揪住了大做文章,到时候你父皇难做不说,万一因此而对你失望了,可怎么是好?回去把那戏子弄死了,再不要做这种上不得台面儿的事儿了。”
太子的身子一僵,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来。
锦贵妃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恨铁不成钢的说:“鹌鹑戏子猴儿,都是给人玩儿的玩意儿,有什么舍不得的?你将来是要做大事的人,这点子狠心肠都没有,可拿什么去守这娘千辛万苦给争来的天下呢?”
太子被锦贵妃申斥了一顿,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是,儿臣遵命!”
“遵命就快去办吧,记得别对本宫阳奉阴违......”
锦贵妃挥了挥手,让儿子退下了,她还赶着要去皇上的炼丹房一趟,给皇上送些补身子的大补汤,不是她多心,皇上自从宠信了李国师开始,就对她不似从前那般好了,她得加把劲儿,拢住了皇上的心才行,毕竟他们母子的荣华富贵,都得靠皇上给予!
......
夕阳西下,天边的晚霞烧的正旺,那丝丝缕缕的红,如薄纱一般,覆盖了青云镇这座古老的边陲小镇,将小镇镀上了一层淡淡的红色,使小镇看起来如世外桃源一般,宁远、幽静.....
‘周记烤肉’的门前,一个燃着炭火的长条铁炉子上,排满了各式的肉串,酒楼的少东家周九斤,正熟练的拿着扇子扇烤着,而另一侧,采薇指挥着一个临时雇来的泥工,筑起了一个临时的灶台,并在灶台上支上了一口大黑锅。
周记烤肉的生意不如从前八福酒楼那般红火,但每天赚二三两的银子还是能做到的,他们一家子已经很知足了,但采薇却说,要让他们一家子的生意重新红火起来,要比从前的八福酒楼还要火。
为此,她不仅拿出了一袋子烤肉必备的调料——孜然给了周家,还准备给‘周记烤肉’加一个项目——炸肉串!
饭时到了,三三两两的客人陆续的走酒楼,来的大都是老回头客了,采薇见有客人来了,立刻燃起了大锅,在锅里倒了半锅的油,烧了起来。
灶台上,摆了两个大托盘,第一个托盘里装的是各式各样的肉串,而第二个托盘里放的,则是她自己用芝麻、孜然、盐面、辣椒末等配置的调料。
油锅很快烧开了,沸腾着,汩汩的冒着泡。
采薇扎着围裙,将一支支肉串下到锅里,一边炸,一边吆喝:“炸串、炸串,各种的炸串,五文钱一支,快来尝、快来买啊......”
清脆的吆喝声和油锅里飘出的香气,很快吸引了几个路人,他们好奇的围在采薇的油锅边上,看着采薇将炸好的肉串儿用笊篱捞了出来,用一块儿油纸包住肉串儿签子的下面,在放调料的托盘儿里打个滚儿。
顿时,那冒着油星儿的肉串上便多了些芝麻、辣椒末和孜然粉等调料,看着就很诱人。
“来,姑娘,给我来一串儿尝尝!”
一个老大爷掏出五文钱,送给了采薇。采薇笑接过钱,笑眯眯的将一串儿炸的油汪汪的肉串儿递了过去。
老大爷吃到嘴里,眼睛顿时眯成了两个月牙儿:“嗯,好吃!我活了这么大的岁数,还真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老大爷的话一出,立刻就有人忍不住了:“姑娘,给我来五串儿,我要十串儿......”
一时间,采薇的身边儿热闹起来,将她围了个水泄不通,采薇一边招呼客人,一边炸串儿,忙得不可开交......
九斤惆怅的看着她,心里酸酸的,若是薇儿妹子没有订婚,该有多好!
到了晚上打烊时,采薇也收摊儿了,他们粗略的算了一下,酒楼今天的收入是四两银子,采薇的小摊儿收入是一两多银子,总共加起来有六两之多,周婶子很高兴,周叔也很开心,有了采薇提供的孜然,再加上多出的炸肉串儿项目,家里的生意一定会更红火的!
唯独九斤的心里酸酸的,他不在乎家里的生意是否兴隆,也不在乎赚了多少银子,就只希望薇儿妹子能留下来,陪着他,守着他,还像小时候那样,跟在他的身后,像他的小尾巴似的,那样,他的人生就圆满了。
可是,他也明白,她已经离他越来越远了,远到他穷尽一生的力量也无法追上她,只能看着她越飞越高,越飞越远......
“九斤,你发什么呆呢?今儿采薇帮咱们多赚下这么多的银子,难道你都不高兴吗?”
周婶子用胳膊肘子触了触怔愣的儿子,望着桌子上一对对的碎银子和铜板,眼睛笑得只剩下一条眯缝儿了。
九斤回过神儿来,四下看了看,发现采薇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忙问:“薇儿妹子呢?”
周婶子朝隔壁的方向努了努嘴:”呶,会自家去住了,说什么都不肯住在咱家,只说是住不惯别人家,我和你爹都拗不过她,只好由着她回.....哎,九斤,你去哪?”
九斤头也不回的说:“我去她替她守着大门,万一有采花贼来了,有我在,她也不会遭殃......”说着,人已经出去了。
周叔和周婶子对望了一眼,无奈的摇摇头,叹息着,但愿这傻小子能早点儿转过弯儿来,别光想着在一棵树上方吊死才好......
九斤出了家门,径自走到了采薇家的大门外,在大门口的石阶上坐了下来,这会子亥时刚到,采花贼是不会这么早出现的,但是他不放心,就想一直在这儿给薇儿妹子守着,守一辈子才好呢!
采薇家的宅子是两进的,采薇在后院儿的卧房里,准确的说,是在空间里,所以,根本不知道外面的情况。现在,她正安然的睡在空间里,准备养足了精神好去对付那采花贼。
今天她高调的出现在‘周记烤肉’的门口,大张旗鼓的卖炸串儿,就是为了引诱那采花贼上钩,等那杀千刀的恶贼来了,她势必要擒住他,替天行道打断他四肢和第五肢,为那些枉死的姑娘们报仇!
大晋国的北方属于寒带,气温很低,饶是到了五月,晚上依然很冷,九斤坐在石阶上,用坚定的意志抵制着不断侵来寒气。
周婶儿走了出来,看着月光下儿子坚毅的背影,心里一阵发疼,她轻轻的走过来,将一件冬天穿的羊皮袄子披在了儿子的身上,又拿了一个厚垫子给他坐。
“娘,您先回去睡吧!”
九斤是个孝顺的孩子,他不忍心看着娘跟他一起熬着,就赶娘回去睡觉。
周婶子却在他身边儿坐了下来,说:“娘总寻思着跟你说说话、唠唠嗑,可白天家里总是太忙,也不得空儿,正好趁这个机会,娘跟你说个事儿。”
九斤道:“啥事儿?”
周婶子看着儿子的眼睛,定定的说:“今儿胡媒婆来家里了,来给你说一门亲事,我跟你爹都同意了,所以来给你说一声。”
“啥?”
九斤嚯的一下站了起来,声调也倏地拔高了好几节:“我不同意!”
周婶子也跟着站了起来,轻声细语的跟儿子说:“瞧你,还没听是哪家的姑娘呢,就反对上了,娘知道你眼界高,所以不好的姑娘,娘也断不会答应,只是,今儿胡媒婆说的这个姑娘实在是个好的,不仅长的好、性情好、出身好,更重要的是,人品也好,是安家大房的五姑娘,虽然不是大夫人的,但娘曾经在赡养堂里见过那丫头一次,真真儿是个难得的好姑娘,配你尽配得上的,错过这个村,可就没那个店儿了!”
九斤完全没听进周婶儿的劝告,梗着脖子,语气激动的说:“我不管她是不是好姑娘,反正我不要她!”
“你不要她,打算要谁?”
周婶子指着九斤身后的院子,“要她吗?要是人家答应,娘自然乐意成全你们,可是你也晓得的,薇儿已经不是从前的薇儿了,咱们家的小水坑儿已经养活不了人家那条大鱼了,你还是趁早死了这份儿心吧!”
九斤回过头,怔怔的望着身后那座静谧的小院,许久,忽然抱着头,痛苦的蹲了下去。
“娘,您就别逼我了......”
周婶子看着儿子痛苦的样子,心疼的不得了,便也不再逼他,只是说:“九斤,我和你爹就你这么一个儿子,我们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看着你能娶个好媳妇儿,能早点成家立业,早点儿让我们抱孙子,安家的小姐你要是不要,我和你爹也不逼你,只是你需记得,你早晚都要娶亲的......”
“桂兰,时候不早了,进来睡觉吧!”周叔一手撑着大门,嘴里喊着周婶儿。
周婶子听了,叹了口气,从儿子身边儿走开了。
一进大门,周叔就紧张又兴奋的问:“你跟他说了吗?他怎么回的?”
周婶子摇摇头,叹道:“你又你是不知道,这小子打小就一根筋,他心里只有薇丫头,根本装不下别人儿!”
周老五一听,脸上兴奋的神采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垂头丧气的跟着周婶儿进屋去了。
采薇睡到了半夜,忽然接到了鹦哥低低的呼叫,“主人,律俊臣出来了,呦呵,还家伙,武功还不错呢!”
采薇蓦地醒来了,顿时睡意全无,她腾地一下坐起身,快速的穿上了衣服,嘱咐鹦哥说:“跟住他,你也要小心些,记住,千万别被他发现了.....”
“主人,他往镇子西边儿的方向去了......”
“好,我马上到......”
采薇出了门,却一眼看到了坐在自家大门口儿的九斤,顿时吓了一跳。
“九斤?你在这儿干什么?”
九斤站了起来,有点儿被窥破了秘密的窘迫:“薇儿,我怕那采花贼来,所以,我......我......”
他支吾着,可忽然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你咋出来了呢?”
采薇咳了一声,揉了揉眉心,她要干的这事儿还真不能跟九斤说,说了一定会吓着他的,而且依他的性子,还一定会跟着她去,所以,她只能对他说对不起了!
“薇儿妹子,这黑灯瞎火的,你穿戴着整整齐齐的,你要干啥去,你知不知道现在镇上有多危......呃......”
没等他说完,人已经昏睡过去了。
采薇吃力的扶起他,向自己的家里走去。
九斤虽然只有十七岁,可身量已经和成年人一样高大了,一百多斤的体重压在采薇的身上,还真是够沉的!
采薇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他扶到了自家的东屋,让他躺在了爹娘睡的榻上,替他脱了鞋,盖好被子,方才插了门,飞奔出去了。
“主人,您在哪?快来,不好了,原来那个采花贼就是律俊臣!”
鹦哥急切的呼唤着:“他已经潜入了一户人家,正祸害人家闺女呢!”
采花贼竟然是律俊臣!
采薇的心咯噔一下,她可没忘了鹦哥跟她汇报的,律俊臣今天几乎打了一天的座,似乎在天机子的指引下修炼什么邪门妖法,然而这个时候忽然出来采花,莫非,他修炼的,真的是采阴补阳术?
采阴补阳术是一种道教修炼方法,指男子要达到补益、长寿,甚至长生不老、得道成仙,可通过有意识的与女性行房来达到目的。这种邪门法术在采薇的时代盛行了一千八百多年,可谓是源远流长,没想到在这个时代,依旧是存在。
而且,比起她的时代的‘采阴补阳’法更残忍,她那个时代的古书记载,男子只是通过跟年轻的女子交合来达到以阴养阳的目的,却不似律俊臣这般,不仅糟蹋了人家清清白白的女儿,还将人家的女孩儿给活活的祸害死,真是罪孽深重、罪该万死!
她唤出了白毛虎,骑在白毛虎的后背上,眨眼之时,便到了鹦哥所说的地方。
那是一座两进的青砖宅子,看起来户主家里还有几分的家私。
采薇到时,鹦哥正站在院子里的大树上,观察着屋子里的动静,见采薇来了,还低低的抱怨着:“主人,您怎么才来?那女孩儿已经被他玷污了,好在性命还在.....”
事情紧急,采薇没空跟它解释,只低声问道:“在哪间屋子里呢?”
鹦哥用翅膀指了指西间的小屋儿,“在那间里呢......”
不等它说完,采薇飞身上前,从空间里拿出她的宝刀,“咔嚓”一声,劈开了那扇窗户。
月光下,一个白花花的身影正跪伏在榻上,剧烈的起伏着,听到响动,他停住了动作,猛的转过身来。
采薇飞身进了屋,没等律俊臣明白怎么回事儿,就一跃向前,猛的挥刀向他劈去。
相比几个月前,律俊臣的动作敏捷多了,他就势一滚,躲开了采薇的偷袭,一把抓起昏死在榻上的少女,像采薇抛去。
采薇急忙收起刀,将那可怜的女孩儿接住了。
律俊臣趁机一跃而起,掌风凌厉的向法采薇的天灵盖打来,那掌风来势凶猛,夹着一股阴风,若是真打到采薇的天灵盖上,势必要将采薇打的脑浆迸裂!
“刷——”
采薇不见了,连同她抱着的那个昏死的女孩儿一起不见的!
在采薇的眼里,律俊臣已经是个死人了,所以她不介意让他知道自己的空间,也不怕他会把这事儿给说出去,没因为他已经没有机会了!
律俊臣见采薇忽然消失了,一点儿都没有惊讶,大概是天机子的人头早告诉过他采薇有空间的事儿了。
“哈哈哈.....”
他阴森森的笑着,像一个来自地狱的魔鬼一般:“穆采薇,你来了,你来的正好,我正愁没处找你呢!”
采薇把那个昏睡着的女孩儿放在了空间的草地上,呼叫着老乌龟来给她看看。
那可怜的女孩儿满脸是泪,脸色苍白的像一张白纸,已经陷入了昏迷不醒之中,下面流血流的厉害,把采薇的裙子都给染红了。
“穆采薇,你给我出来,天下没有比你在好的鼎器了!”
律俊臣放肆的大喊大叫着,周围的邻居和女孩儿的父母不知被施了法术还是怎的,都还死死的睡着,一个被吵醒的都没有!
听到律俊臣将自己称之为“鼎器”,采薇被气笑了,在‘采阴补阳’的男人眼中,女子就是一件供他们修炼“内丹”的“炉鼎”,又称之为鼎器,仅仅是一件既能取乐,又能修行的工具而已,根本没把女子当人来看。
采薇将自己的宝刀收了起来,摸出了她的三八大盖儿。
好吧,既然将她当成了‘鼎器’,就先崩飞他的那柱香,让他看着鼎器干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