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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砍瓜切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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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尔哈拉的营地,是长八里,宽六里,东西方向的长方形。可朱浑元大灰熊一样的嗓音发出开战命令之后,首先是一波火把投入营地,并伴随弓弩远距离射杀。三个目的:一、照亮营地,防止躲藏在暗处的敌人暗箭伤人。二、提醒无辜者,老实待着别乱动。三、封死四周,严防重要敌人乘机溜走。

    紧接着,是可朱浑元的中路、李虎的左路、侯景的右路,三路冲击队形同时发起攻击。厍狄盛在北面封死敌人退路。每一路负责三分之一营地上的敌人,只留一小部分兵力拾遗补缺。六里宽的幅度,战马一个冲刺便可击穿。

    黑头盔、黑军服、胯下一色儿的黑色骏马,整个队列像一团黑色旋风。李虎亲自担任攻击箭头,两列纵队各五十人紧随其后,风驰电掣般直插巴尔哈拉大营。冲击队形所过之处,仿佛耕牛犁地一样,犁开一条无人带,将巴尔哈拉的大营左侧硬生生的切割下来。紧接着一个珍珠倒卷帘又反杀回去,将切割下来的三分之一营地分割包围。不到一炷香时间,拿起武器的全部枭首,余者尽皆投降。

    李虎的指挥,简直可以称得上典范。干净、利索、明快,己方稍有损伤。对方的死伤也不多。时间太快了,蠕蠕人还未彻底反应过来,左侧的战斗便进入收尾阶段。

    李虎下令将投降的蠕蠕人集中起来。能找到的衣物的,赶紧裹在身上,免得一会儿冻死。惊魂未定的蠕蠕人,听说还有一线生机,哪里还敢拼死抵抗,拖家带口,将能裹在身上的一切皮毛纤维尽数裹上,听令集结。

    侯景本来也想如李虎一样炮制。可厍狄盛手下这帮镇民,没人听他招呼。

    平日闲散惯了,其中一部分还是老兵油子,怎么可能心悦诚服的听一个半大小子的指挥。若不是厍狄盛一再强调军纪,出发前就否决了这个其貌不扬的小瘸子了。

    几位平时话事的什长、伍长私下商量,决定开战后按照自己的打法参加战斗。毕竟命是自己的,掌握在一个毫不相干,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手里,谁也不放心。如此,便出现了侯景下令,却没人响应的尴尬局面。

    所幸这些人不是畏敌不前,而是不愿意听侯景瞎指挥。

    “学人家少年营一样冲刺,摆明了就是照猫画虎,瞎球闹!”

    “可不是咋滴!人家手里是一丈长的陌刀,咱们手里是三尺长的单刀。人家见了毡帐直接挑翻,咱们还需绕过去。”

    “别听求他的,我们自己干。”

    就这样,在侯景一脸大便干燥的表情下,镇民们拿如意钩钩住毡包,战马过后,毡包里的人都成了露天的脱毛鸡。浑身光不哧溜进入深度睡眠的男女老少,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弄懵了。看清眼前发生的一切,想要找衣服穿,已经来不及了。于是,哭声喊声尖叫声,刺破长空。

    要说最凶悍的一路人马,当然是可朱浑元率领下的一百五十名部众和含恨而来的秃鹿族人。可朱浑元的手下悍勇无比,他们懒得放火烧帐,也没有使用弓弩,而是挥动着手中的各色重型武器,直接冲进巴尔哈拉的大营。不管男女老少,出现在战马面前的一律格杀。直杀到大帐前百步距离时,被巴尔哈拉的四百名卫队挡住去路。

    与他们一起冲锋的,还有五十名蠕蠕壮勇和刚刚解救出来的二百多族人。今晚的战斗因他们而起。因而,战场上杀人最凶狠的也是这帮蠕蠕人。他们杀起人来没什么章法,就是一个劲的砍瓜切菜。能用十刀剁死的,绝不用九刀。这样的打法,连可朱浑元手下的杀神,也感觉后背冷嗖嗖的。此时此刻,如果有人愿意看一眼他们经过的战场,你会连上一年度吃进去的食物都吐出来。太惨了,太血腥了,太恶心了,太不人道了……

    要不怎么说,仇恨这东西真的能让人变成魔鬼。仇恨累积的越深,报复的手段就越残忍。得罪人这种事,最好不要往死了得罪。

    ……

    一里之外的土包上,眯着眼睛观战的始作俑者高大善人,此刻心里五味杂陈。说到底,他是一个来自后世的灵魂,对于打打杀杀这些事本能的接受不了。要说打断某人一条腿他能做到。要说把一个人砍成几块,说什么都下不去毒手。

    战争的残酷性,只有身临其境者才有发言权。特别是冷兵器时代的战场,不堪卒睹。拿把狙击步枪在五百米外杀人,和拿把大刀把头砍下来,感受天壤之别。驾驶轰炸机炸死一万人,不一定比亲手砍死十个人残忍。这和数量没关系,完全是视觉冲击对心理造成的损害,没有可比性。

    自打开战,美男子就一直不消停。一会儿刨地,一会儿嘶鸣,一会儿打转,一会儿尥蹶子。总之就一个意思,牠想上战场。高欢被牠折腾的不耐烦了,斥责道:“这等小场面你也看得上眼?有备打无备,专业揍业余。一目了然的结果,你兴奋个什么劲儿?”

    被高欢鄙视,美男子终于不再关注战场,开始调戏司马子如胯下的母马。一直专心致志研究战场形势的司马子如不耐烦的说:“阿欢,能不能管管美男子?撩骚的样子颇像你的真传。”

    美男子如此不长脸,高欢也是无语了。见牠还要撩骚,便发狠道:“信不信我回去就把你骟了?”

    一般来讲,雄性都怕这一招。骟了卵蛋,比杀了他们更残忍。美男子终于消停了。

    呼延狼一脸兴奋的说,“哥,浑元哥不负厚望,半个时辰就奠定了胜局。最后关头了,要不咱们也过去看看?”看他跃跃欲试的劲头,大概也想冲下去杀几个蠕蠕人试试刀口。

    高欢无精打采的说:“血呼啦差,要去你去,我嫌恶心。”

    呼延狼疑惑道:“哥,你啥时候见了血恶心了?”

    高欢斜了他一眼道:“我是见了人血恶心。”

    司马子如耻笑一声道:“不一定吧?我看你见了处子的血就很兴奋。那次在和顺酒楼……”

    高欢急忙制止道:“闭嘴!司马遵业,能不能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份?赖好你也是太守之子,豪门阔少,怎么就不知道自重呢?”

    呼延狼劝解说:“子如哥就那样,别计较。早知你恶心人血,待在马场等消息就好了。”

    高欢说:“我倒是想!哼!我若不来,你道元哥就要和巴尔哈拉将对将,兵对兵,打一场君子之战了。救回二百,战死三百,图什么呀?”

    “照您这么说,道义还要不要了?救人是大义,即便战死再多的人也值得。”身后一个护卫忽然插话道。

    “站着说话不腰疼!都是爷生娘养的……嗯?”刚说到这里,高欢感觉说话的不是呼延狼。扭头一看,果然呼延狼也往发声的方向看去。二十多人的护卫队,也一起看向那个满脸脏兮兮的护卫。而他本人却假装看星星。

    被一个马场镇民怼了一句,高欢虽然不快,但也不至于打击报复。

    呼延狼忽然想起,从秃鹿他们报复杀戮开始,高欢的心情就发生了变化。便试探着问:“老秃鹿他们下手太残忍了,是吧?”

    高欢叹口气说:“不完全是。我是对人类互相残杀感到难过。如果武器发展的更先进了,一场仗下来,几万几十万,甚至上百万人战死,又会是什么样子?”

    “哥,你说老秃鹿……”

    听他总是没大没小的,高欢斥责道:“别一口一个老秃鹿老秃鹿,以后说话能不能文雅一点?跟在我身边这么长时间,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我身上那么多优点,难道不值得学习吗?什么时候才能成长起来,愁死我了!等这里的事忙完,回去好好读书识字,争取做一个有文化,有理想的二逼青年。”

    被高欢一番话训斥的差点吐了的呼延狼,强忍着恶心说:“小弟知错了!忘了秃鹿大伯是您未来的老丈人……”

    听这小子拿自己打嚓,高欢没好气的抽了他一马鞭道:“少胡说八道,哥是清白的。”

    “是吗?照你的意思,吃干抹净,不认账了呗?”那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又传来了。

    “谁家孩子,有没有人管?什么叫吃干抹净?呃……阿、阿依尔古……丽?”高欢凑近一看,可不就是那个小妖精阿依尔古丽嘛。

    “是我,怎么了?丑陋的面目终于暴露了吧?”阿依尔语气不善,眼神更不善。

    高欢顾左右而言他道:“你怎么在这里?”

    阿依尔古丽没好气道:“我阿哈、啊嘎都被巴尔哈拉抓去了,我是来救他们的。”

    “你救他们?你不拿刀伤了自己就阿弥陀佛了。谁让你来的?简直是胡搞瞎搞!”

    “你不想救人,还要阻拦我救人?”阿依尔古丽气呼呼的说。

    “我的意思是……嗨……我给你一个小妮子解释得着嘛!”

    “怕是解释不清吧!”

    一直关注战场情况的司马子如,回过头来嗤笑着说:“怎么样?最难消受美人恩吧?”

    就在这时,战场上暴起一团巨大的火焰。仔细一看,是巴尔哈拉的大帐着火了。

    ……

    时间回拨到战斗开始之前。

    对于巴尔哈拉来说,今天是个大日子。因为五十四年前的今天,他呱呱坠地在一个牧主家庭。他的阿爸是个拥有一大片草场,数万只牛羊,十几个老婆,几十个奴隶的大牧主。他是大牧主和其中一个女奴生下来的贱种。成长过程就不细说了,只说这个贱种在歧视中活到十六岁生日那天,趁父亲酒醉不醒,一刀结束了他的狗命。

    何以仇恨到杀父的地步?这是因为八岁那年,他亲眼目睹父亲用马鞭把生母抽死。八年后,他报了杀母之仇,还把同父异母的兄弟全部设计杀害了。不仅如此,他还把家里的女人,不分老少,不分辈分,全部占为己有,行那天地不容的乱伦勾当。

    理论上讲,蠕蠕的传统是父死子继,兄死弟及。什么意思?就是父亲死了,除生母之外的其他妻妾都可以妻之。哥哥死后,嫂子就是小叔子的禁脔。巴尔哈拉的所作所为也合礼法。可恨之处在于,他连同父异母的姐妹和侄女都不放过。而且用八年时间,将这些女人全部凌辱致死。

    大仇得报,本该心情大好。可他却吃不好、睡不着,觉得人活着没球意思。有一天,家里丢了一坡羊。

    草原上走失家畜是常有的事,一般没人会恶意黑你。说清楚,讲明白,领回去就是了。

    不幸的一幕出现了,恰巧被巴尔哈拉目睹了。替他收留羊群的老牧主那天酒后发疯,当着巴尔哈拉的面鞭挞一个女奴。这一幕深深刺激了巴尔哈拉。不是对老牧主的痛恨,而是虐待女奴的变态心理被老牧主激活了。

    巴尔哈拉终于明白自己为何吃不香、睡不好了。原来是因为“虐待”倾向作祟。于是,一刀割断老牧主的脖子,杀死全部男丁,抢走全部女子。回到牧场后,用烧红的铁钩穿过所有女奴的鼻子,像牵牛一样牵着女奴玩儿。这在蠕蠕历史上称作“穿鼻奴隶”。由此开始,巴尔哈拉用尽各种手段吞并其他部落,顺便剥夺财产。真正的目的是满足他变态扭曲的阴暗心理。秃鹿贵伐和豆地发两部是受了无妄之灾。

    今天是巴尔哈拉五十四岁生日,莫名的变态欲望再次被勾引出来。依照习惯,抓回来的女人他不会一刀杀了,而要给予“穿鼻奴隶”的特殊待遇。直到折磨致死,方能罢休。

    庆生酒宴,部落有资格进入大帐的男人都来了。“穿鼻奴隶”是最后一道大餐。场面就不描述了,总之就是不堪入目,禽兽不如。直到半夜三更,万籁俱静,混乱不堪的场面终归平静。

    巴尔哈拉是被老狗吵醒的。迷迷糊糊,踩着脚下横七竖八的赤裸男女走出大帐,出现在他眼前的是无数火把和满地死尸。

    可朱浑元正待下达最后的屠杀令,秃鹿贵伐和豆地发请求,要手刃巴尔哈拉。如此请求,必须满足。四百挡在面前的护卫顷刻被屠杀干净后,披头散发的巴尔哈拉被人提了出来。

    没有任何语言,更没有虚弱的唾骂。两位首领一人一把砍刀,脸色平静的从脚掌开始往上,整整砍了一百多刀,活生生的将巴尔哈拉剁成带骨的肉馅儿。

    救出里面那些赤身裸体的穿鼻奴隶,搬空了所有的金银财宝,可朱浑元下令一把火烧了巴尔哈拉的大帐,以及里面醉酒未醒的一群人面畜生。

    天亮以后,另外三场战斗也结束了。韩轨、吕二、李勇,各自押着俘虏回到这里。

    …………

    秃鹿贵伐和豆地发,把儿子的遗体处理完,又将解救出来的女儿安顿好,这才率领族中长老来到高欢面前,“噗通”一声跪下,诚诚恳恳磕头谢恩。

    高欢要搀扶两人起来,两个老家伙哭得像孩子似的长跪不起,惹的高欢也有些鼻子发酸。身后站着的可朱浑元、厍狄盛、司马子如、韩轨、吕二、李勇、侯景、呼延狼等人,也被两位首领痛彻心扉的哭泣感染,纷纷低头不语。

    就在这时,俘虏那边传来一阵骚动。过了一会儿,有人来报说,俘虏们要感谢救他们出苦海的大恩人。

    这是几个意思?

    经过讯问,那些闹哄哄的人,真是要来感谢恩人的。原来,三地俘虏的五百多人,和秃鹿他们的遭遇是一样的。只是没有秃鹿他们命好,能遇上高欢这样的大善人。

    搞清楚原因,秃鹿对高欢小声说:“老秃鹿有个办法,能让这些俘虏也成为可汗您的忠实走狗。”

    高欢点头应允。不一会儿,将近七百人在秃鹿贵伐的带领下,齐刷刷的跪伏在高欢面前,双手探出,五体投地。

    秃鹿贵伐双臂伸开,面向苍天大声呼喊道:“长生天赐予草原的圣主,勇敢仁慈的柔然可汗,卑微的子民感谢您的救命之恩。请长生天作证,请大地作证,从今往后,赫勒恨·高就是草原的主人。向我们的圣主拜服吧!他的仁慈的会保佑我们重新壮大,走向和平安宁。”所有人跟着秃鹿贵伐的节奏五体投地的拜服。

    高欢也像个神棍一样,大声说:“我,赫勒恨·高,是长生天派来拯救你们的使者。在这里,在今天,我以长生天的名义向你们许诺:跟着我,有饭吃,有衣穿,有丰美的草场牧马放羊。我的子民,如我的身体一样,血脉相连,生死与共。成为我的子民,再也没人可以伤害你们。愿意跟随我的,将获得牛羊骆驼,毡包衣物,油盐米面。你们愿意吗?”

    “愿意!”跪伏的人群当中有人回应。

    高欢再次喊:“大声回答我,你们愿意吗?”

    “愿意!”这次人们都回应了,但声音不够响亮。

    高欢进一步大声的问:“我没听清,大声回答,你们愿意吗?”

    “愿意!愿意!愿意!”现场终于爆发出确定的,雷鸣般的叫喊声!

    “那好!草原上的人,最重承诺。我向你们承诺,有困难,找我赫勒恨·高。你们也要向我,向长生天保证,永不背叛!”

    “我们愿意向长生天起誓,永不背叛圣明的赫勒恨·高!”人群中有人带头喊出这句话,全体跟着复喊了一遍。

    正值辰时三刻左右,高欢所在的位置是个缓坡。他背对着太阳,慷慨激昂的向他的子民发表演讲。当蠕蠕俘虏群情激荡的向他起誓时,内心激动的他,闭上眼睛,仰头向天。

    好巧不巧,阳光这个时候在他身后斜上方形成一个光圈。见过释迦牟尼身后的佛光吗?就是那样的情景。

    他仰着头,是怕自己忍不住笑出来,却不知道这时候出状况了。所有人,不只是跪在地上的蠕蠕俘虏,包括全部参战的人都惊在当场。良久,感觉自己激动的心情平复的差不多了,睁开眼时,就看见眼前跪着黑压压的一片人,包括可朱浑元、司马子如、韩轨他们。

    这时,跪在最前面的几个蠕蠕老人,虔诚的爬到高欢脚下,抱住他的毡靴就舔,而且激动地热泪盈眶。

    ……

    中午吃饭的时候,指挥班子围坐在一起听高欢分派任务。他说的口沫横飞,这些人则神色各异的看着他不说话。就连一向口无遮拦的司马子如也选择闭嘴。

    高欢现在也不知道“佛光普照”算怎么回事。说他是人,不准确。说他是神,也不确定。一天24小时,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干的都是人事。包括把兰草和紫娟两个小妮子揉成软面条。难道神灵会干这种事?绝对不会!

    “好了好了,诸位,说正事好吗?”高欢有些不耐烦了。

    众人点头。就一个意思,您说什么是什么,我们照办就成。高欢只好自说自话。

    一、把所有的俘虏分成两部分。一部由秃鹿贵伐带领,暂时驻扎在这一带休整。豆地伐率领一部往西,到受降城驻扎下来休整。甄别俘虏当中不可靠之人,交由可朱浑元带回封地,投入矿井采矿。

    二、包括秃鹿和豆地两个部落在内,所有十岁至十五岁的男孩,全部交由吕二带回少年营集中培训。极特殊的家庭,根据情况酌情考虑。

    三、参加战斗的所有官兵,全部予以补偿奖励。分牺牲、重伤、轻伤、普通四个等级。不许遗漏一人。具体补偿多少,研究之后拿出方案来。

    四、李勇回到五原后,立刻组织两千人,秘密迁到这里来。马匹从缴获巴尔哈拉的马群中挑选。

    五、所有缴获按照方案分配完之后,剩余部分算作公产登记造册,为接下来大量的新人到来做准备。

    六、秃鹿贵伐和豆地伐两位首领,先要负起管理责任。有一点要明确,分配给你们的牧民,不是奴隶,而是你们的族人。

    拉拉杂杂说了很多,在座之人都领受了各自的任务。吃过饭之后,打道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