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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得知清河公主此次不光回宫,还会在宫里办生辰宴之后,后宫里明显比平常忙碌了很多。
虽说已经出嫁为人妻,可再也怎么说是也是太后的亲女儿,皇上的亲妹妹,马虎不得。
此次生辰宴定在豫章宫举办,单独辟了两个院子,一面是太后携宫中女眷,一面是皇帝及众位大臣。
有的秀女到了无不侧耳倾听另外一处院子的动静,想要见到皇上,又着实思念家人。
谢婉宁当天穿了一件藕荷色花笼裙,位置也选择了稍后不显眼的地方,她可不打算在太后和清河公主的面前露脸。
赵玉容没想到谢婉宁一进来就选了一个边角末尾的位置,淡淡的蹙眉:“你就坐这儿了?”
谢婉宁神色自然,闻言点了下头:“就这儿了。”多好的位置啊,要不是她眼疾手快,兴许还抢不到呢。
赵玉容没说什么,只点了下头,迈步向前走去。
今天谢婉宁只带了流光一个人在身边,流光在身侧给谢婉宁的杯盏里倒了一杯茶水,轻声道:“赵小姐不留下吗?”这段时间以来,赵小姐明明跟自家小姐关系不错,今日怎么一看,也全不尽然?
谢婉宁见赵玉容坐到自己这一排的最前面,又看了一眼赵玉容对面的卫琅一眼,好笑的抿了一口茶水:“她就那个性子。”
“哦?”流光听着谢婉宁语气里对赵小姐的熟稔,微微疑惑。
谢婉宁心里却再清楚不过了,赵玉容这个人看似冷冷淡淡的,实际目标远大的很。这份心性也有几分家世的底气在,所以不屑那些弯弯绕绕。
赵玉容的父亲赵邝乃是龙虎将军,兄长是都指挥使佥事,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便是正三品大员。要说谁人家世能跟卫琅一较高下,那只有赵玉容了。
谢婉宁看了一眼凑在卫琅身边满头珠翠的姚僖摇了摇头。
众人刚坐定不一会儿,内侍在外面高声唱道:“太后娘娘、清河公主驾到——”
所有人起身,垂首行礼:“臣女参见太后娘娘,见过清河公主。”
谢婉宁只看到一个鸦青色裙摆和绯色宫装在眼前掠过。
清河公主挽着太后的手臂,言笑晏晏,目光在一众秀女的脸上的划过。
太后笑着说道:“今日没有那么多规矩,都坐下吧。”
众人应“是”。
清河公主扶着大后入座,自己随即做到了太后的旁边,一笑起来脸颊两边各浮现一个酒窝,让人见之心喜:“母后,这些便是进宫的秀女吗?”
太后笑着点头:“是啊,一下子有了这么多人,后宫也变得热闹了。”
清河公主附和道:“清河自从出嫁后,就时常惦念母后在宫中无人照料。”说着转瞬一笑,“这下好了,有这么多人以后都能侍候母后,清河再离开也放心了。”
太后闻言笑容淡了几分,拍了拍清河公主的手背:“哀家这几日身子都不太爽利,正好你回来,就多留几日,好陪陪母后。”
清河公主低着头,消瘦的下巴,紧抿的嘴唇,尽显楚楚可怜之态,让人观之心疼。
太后不欲多说坏了气氛,当下便让伶人献舞,靡靡之音充斥其内。
宫婢将精致的吃食一样一样的放在众人面前的桌上,并奉上一瓶秋月白。
谢婉宁拿起酒瓶,不禁有些嘴馋,这秋月白可是难得的好酒,甜滋滋地,味道甘醇饮后留香,特别适合女子饮用。
想着便给自己倒了一杯,一口饮尽又不过瘾,随即又来了一杯。要不是身后流光拦着,这一瓶早就下了肚。
谢婉宁轻轻摇晃了一下酒瓶,竟只剩半瓶了,顿时不舍得喝了。
献舞的伶人退下,接着又走上了一行杂耍的人,顶碗喷火,引的其他人阵阵惊呼,卫琅都看的目不转睛,就连赵玉容也都瞪大了眼睛。
只有谢婉宁毫无兴致,她常在府外逛,这些都看腻味了。
杂耍的人退下了,这才安静了一些,只余下弦乐柔和的响起。
清河公主不时的太后低声说笑,一众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秀女真真成了陪衬。
“太后娘娘,公主殿下。”
一道声音打破还算和谐的氛围。
姚僖从位子上起身,遥遥地向上坐的二人行了一礼:“今日是公主殿下的生辰,臣女自知世间珍品宝物等凡俗之物配不上公主殿下,所以臣女亲手绣了一块儿绢帕,已表心意。”
话落,其余人皆变了脸色。
这送生辰礼本应由宫人提及,她们再一一献上。再不济也应该卫琅打头,什么时候轮得到姚僖做这头一个了?!何况还说“珍品宝物是凡俗之物配不上公主”!她们大多数人哪个送的不是珍品宝物?
卫琅垂着眉眼看不清心思。
萧丝崎倒少见的看姚僖出风头都没有一脸愤怒了。
太后笑了笑:“你有心了。”
姚僖侧头示意,婢女随即双手托着一个巴掌长的嵌玉八宝箱,呈递给秦嬷嬷。
清河公主最后接了过来,将里面一件雪白的帕子展开。
姚僖得意的看了一眼萧丝崎。
萧丝崎全当没有看见。
姚僖瞧着清河公主仔细的看着帕子,等了半天也不见清河公主开口,不由得有些忐忑。
太后看了一眼,见那帕子上绣着一对儿并蒂莲,登时脸色也有些不好看。
姚僖只觉得此时弦乐在耳中都变了调子,心中隐隐不安。
半晌。
清河公主拿着帕子,看向姚僖扯了扯嘴角:“这绣工可真不错,想不到姚小姐竟然有这么好的女红。”
姚僖这才松了一口气,于是急忙回道:“公主殿下谬赞,臣女的女红就是雕虫小技拿出来现眼,其实臣女也是听萧姐姐的提点,这才选了这个图样,万幸能得到公主殿下的夸赞。”
萧丝崎登时脸色苍白,惊讶的看了姚僖一眼,慌乱间站了起来,向太后和清河公主行了一礼,嘴巴里像是塞了一团棉絮,不知道如何开口。
当姚僖察觉到公主还有太后神情不对的时候,便有了不好的猜测,但她又不能确定自己送的这个东西是不是从错了,于是为了以防万一,这才把萧丝崎拖了出来。要是得了好儿,她忍痛送给萧丝崎一半。
若是得不了好儿,那她也能拖萧丝崎下水。
曾经公主生辰宴上的事儿,已经过去的太久了,谢婉宁也有些记不清了,想不起来上辈子姚僖有没有犯今天这个糊涂。
不过此时,她都要对姚僖有几本另眼相待了,也不傻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