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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易弘这一喊,所有人的目光又再次聚集到了钟离桃身上,很明显大家都很好奇钟离桃的身份,清洁工不似清洁工,助教不似助教,要说帮忙的也不像,最主要是为什么和梁珲熟成那样?
“是。”这些是助教要做的事情,钟离桃二话没说就会去做。
她淡定从容动作麻利的把垫子逐一摆开,该做的都会毫无异议,至于拖地一事,她拿一万月薪来衡量一下,心里也就平衡了。
大家好奇的无声看着,但却没人像对梁珲那样打趣。
顾易弘淡然无波倨傲冷站,好整以暇般看着她忙碌,倒也没再为难她。
很快把垫子铺好,看了眼没有要和她说什么的冷傲王子顾易弘主教先生,钟离桃自然也不去为自己找堵,淡定的转身走到角落边提了那两拖把就往里走。
顾易弘依旧淡然,睨着消失在门里里的身影,才转眼对所有人拍拍掌喊道:“好了,大家站好,准备练习了。”
洗好拖把出来,见所有人都在顾易弘的指示下练习着高难度的腿法,而顾易弘站在前端位置,眼睛犀利的扫着每一个学员的动作,看谁到不到位规不规范。
想必刚刚大家都没到齐,现在宽大的室里站满了人,约有五六十,全都二十到三十五六岁之间的年纪,练起腿法来赫赫有风。
钟离桃看得两眼发光,好久没在这样的场合练过身了,心里痒痒的想融进去和大家合练合练。
这些学员看上去功夫都不低,难怪顾易弘昨天要试她,功夫不过关的是不好摆出台面。
“钟离,钟离——”梁珲在最边位置边练边朝走出来的钟离桃小声的喊,大家都在练习中,偶尔还伴有练吼声,所以都没注意。
钟离桃瞄了眼正忙纠正一个学员动作的顾易弘,确定他不会注意到她才小心翼翼的移到梁珲面前,低声问:“干嘛?”
“你几点下班?”梁珲练得心不在焉的。
“十点吧。”钟离桃有些不确定,顾易弘的意思是两个小时,可昨天走时却不止两个小时。
“是么?”梁珲欣然的说:“我们的练习课也到十点呢。”
“哦,你练,我走了。”总教楼上她还没清理,必须去忙了,虽然想练,但得先做完自己的事情先。
“先别啊。”梁珲拉住钟离桃:“聊会不要紧的。”
“聊什么?上课时间拒绝聊天。”钟离桃甩了甩梁珲的手,没甩掉,郁闷的瞪着梁珲。
梁珲嘿嘿一笑:“那你的手机号是多少,等会下课我找你。”
“钟离涛——”顾易弘的声音很适宜的喊起来,声音不大却也不小,把满堂的人都吸引了过来。“你还磨蹭什么,楼上清理好了么?”顾易弘冷冷的盯着拉扯的俩人,语气带着不悦:“还不去?”
“是。”钟离桃赶忙把梁珲的手一甩,梁珲也忙松了手,对大家看来的目光讪讪的笑了笑。
钟离桃还是很识趣的,在众人面前她不去挑战顾易弘的威严,她得试着来,不要太过忤逆使得他厌恶自己,那样就不好了。
钟离桃一溜烟的跑了出去,梁珲直到人影看不到才转眼去看顾易弘,却见顾易弘正盯着他看,眼神过于犀利,如鹰隼般锐利。
“梁珲开小差,练习结束后留下来踢200个旋转踢。”是旋转踢,不是单调的踢法。
不顾梁珲蔫下来的表情,顾易弘转身继续督导,留得梁辉独自郁闷。
钟离桃上得56楼,费了点时间研究自己贴的路标才找到昨天的那个练功厅,里面的景致依旧昨天出去的那样没动过,看来顾易弘今天没进来练功。
她利索的捡好散落的器材,一一摆放回位置上,再把场中的几张垫子捡到一起,到里间拿了拖把出来,细细的拖起来。没想到里面的洗手间居然也放有拖把,她怀疑是不是每间都放着有,清洁工作是不是每课上完后都由学员自己来清洁的?
还好这些地板没铺上厚垫,可以用拖把一拖而过,不然要她拧干了毛巾一点一点擦拭那就是件无趣的事了,这么宽的地方擦下来不累死也会累倒。
拖好地才九点钟,没见顾易弘下达下一步的指令,钟离桃又摸索着贴标回到休息室,把昨天换下来的跆拳道拿出来洗。
昨天来的时候用具不齐全,今天这些细碎的桶,盆子,连洗衣粉都有了,在洗手间里零零碎碎的摆在台面上,钟离桃不得不被“弘武”的细致所折服。
把东西一一摆列好,再把道服洗干净,拿了用衣架晾起来挂到了窗台上,她觉得这里可以算是家了。
洗好东西,拿起床单铺开,床垫什么的早被置放好了,就剩下铺垫床罩,很轻松很简单。
铺好床,欢喜的往床上一躺,在床上欢喜的滚了几下,拖了个大大的抱枕过来,缓一缓欣喜的心情,感觉像在做梦一般,是顾易弘太幻化了还是自己幻想了?
“叮铃铃……”
一串电话响,钟离桃从床上一弹而起,奔到电话边拿起电话接听:“喂——”
“你可以下班了。”直接明了,言简意赅。
“呃——”钟离桃抬腕看了眼腕表,疑惑的问:“现在才九点半,还没到时间啊?”
“你是总教还是我是总教?”顾易弘冷冽不可反驳的话传过来:“时间由我说了算,如果不想下,就把56楼整层地面拖一遍再下吧。”
“不要。”怎么可能,整层拖下来不到明天也拖不好,钟离桃立马堆起对方看不到的干笑:“呵呵,我马上就下,马上,呵呵。”
那边顾易弘已经挂掉了电话,钟离桃风一般卷了包包就走,虽然不知道干嘛下早班,但她知道不下的话顾易弘那混蛋一定说到做到,让她去拖整层楼的地板不可。
走到顾易弘的总教室门口,钟离桃犹豫的走来回踱了几步,进去打个招呼?
戴美女的钓男计划第四步——有事无事在其面前经常出现,无时不刻增加存在感,让其记住你的人。
深吸了口气,走过去敲了敲门,隔了三秒里面才传来顾易弘说“进来”的声音,她再深吸一口气推门进去,门边两步距离停住,见顾易弘正坐在办公椅上埋首翻看一本貌似带画的本子,距离远钟离桃瞄了两眼也瞄不出什么,堆起笑道:“总教,那我下班咯?”
顾易弘冷冷的睨了眼过来,眼神中带着一丝轻嘲,不予理会垂眼准备继续研究本子里的东西,却忽然想到了什么又抬眼去看钟离桃,冷清的眸子里闪过疑惑,盯着钟离桃笑靥如花的脸,许久才皱了皱眉,不悦的道:“不用刻意来和我打招呼。”
钟离桃无所谓他的不悦,就知道他不会有好脸色,耸耸肩回道:“好的,我记住了,下次不会了,那我走咯。”说完转身,你以为我想来招呼啊,我是故意的。
“等等。”顾易弘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待钟离桃回转身才冷冷的告诫:“记得别玩花样,别动不动就去告状。”
“告状?”钟离桃惊疑,不明所以的看着顾易弘:“谁告状了?告什么状?”
顾易弘清冷的笑了笑,推开手里的本子:“自己有做过什么需要我来告诉你么?”
“我做什么了我?”钟离桃也不悦了,瞪着顾易弘不让,莫名其妙给人安罪名过份。
“你不是向保你的人报告了我对你的态度么?”顾易弘也不和她打哑谜,直接点明。
难道她昨晚和蔡琴奶奶说了昨天的事,然后蔡琴奶奶就直接找顾易弘说教了?也不对,蔡琴奶奶怎么会和顾易弘说教,又不是他亲奶奶,她忍不住好奇:“你和蔡琴奶奶很熟悉么?”
顾易弘瞥着她,睁着眼道:“是蔡琴和我奶奶很熟!”
“呃……”懂了,蔡琴向顾易弘的奶奶报告了,顾易弘的奶奶就数落顾易弘来了,但当初蔡琴奶奶为什么不说她认识顾易弘的奶奶呢?现在一扯才知道大家的关系有点郁闷。
但昨晚那也不算告状好不好,不服气的回驳:“我又不知道蔡琴奶奶和你奶奶认识,我只是对自己的奶奶说说心里话而已,那也叫告状?我也没想到蔡琴奶奶去和你奶奶说,再说,你要做得好还怕人说你么?”
“你的奶奶?”顾易弘只锁住了这个消息,荒唐的冷笑一声:“蔡琴是你的奶奶?我怎么不知道?”
“为什么要你知道?”钟离桃没好气的道:“我们很熟么?”
顾易弘听得更好笑了,看白痴一样看着钟离桃:“我有说是对你么?”
即使说的是蔡琴奶奶,那还不是一样?凭什么要让你知道?“你和蔡琴奶奶很熟?”
顾易弘忽然无语,不是没话而无语,而是对钟离桃的无知无语反驳,最终无奈懒得再驳:“你可以走了。”
钟离桃郁闷的瞪了他一眼,悻悻的转身。
“等等。”顾易弘忽然又留人。
“你不能一次说完?”钟离桃转身郁闷的瞪着他。
顾易弘凤眸轻闪,有点不敢直视钟离桃,脸上表情有些复杂,犹豫着终是忍不住问出心里的疑惑:“你知道‘梦放殿堂’?”
钟离桃惊愕!
梦放殿堂?
为什么这么问?他知道了什么?
钟离桃不自在的扯了扯围巾,不敢直视顾易弘带逼问的目光,惶然的咳了一声,转念一想,她为什么怕他?即使认出来她也没错,是他弄错在先,想到这,钟离桃霍然抬头直视顾易弘,气势汹汹的问:“你问这个干嘛?”
顾易弘一怔,不想钟离桃给的是这个表情,倒像是他挖了她的痛处似的,有些别扭的开口:“刚刚,我听到了你和梁珲的话,你去过‘梦放殿堂’是吧?”既然话题说开了,遮遮掩掩也无趣,顾易弘不客气的问:“你去那里干嘛,那里可是男人的聚集地。”
他没认出她来!钟离桃暗松了口气,原来只是听到她和梁珲只言片语的对话,这就无妨了。她立即堆上不适宜的笑,奇怪的问:“咦,总教的意思是,我不是男人?”她知道他没发现她是女子身份的,不然直接轰她走人了,也不会问这些奇怪的问题。
钟离桃好笑的看着顾易弘,难得有一回可以呛他,客气是傻子:“总教的问题全属私人问题,您没权过问,我也拒绝回答。”
顾易弘冷冷的盯着钟离桃笑颜如花,他俊美的脸上生起一丝薄怒,最终懊恼的撇开眼,冷冷的道:“你可以走了。”
钟离桃郁结,什么人嘛,你再叫我“等一下”试试,不骂你个狗血淋头我就跟你姓!她气结的转身大步走了出去,甩上门,就甩给你看,怕你啊?
直到她走出去甩上门,顾易弘也没再开口,只听到关门声响起的瞬间,他才抬眼看着紧闭的门,眼中布满疑云,想到心里徘徊不去的问题,犹自低语:“难道,也去找男人?”
眉宇皱起,定定的看着门想了一阵,忽而眉宇舒缓,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今天先放过你。”俊美的脸上浮着意味不明的神情,嘴角邪勾,眸光异闪,笑意淡冷——诡艳玫丽。
回到住房,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