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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于蔡琴的交代,拆线这天钟离桃打了个电话报告了一声,要不是蔡琴奶奶的执意,她真不想说什么。感觉吧,又不是很严重,哪里需要弄得劳师动众的样子。
钟离桃是怕痛的,她自己怀疑她的痛神经要比别人高上许多,每当生病的时候都是吃药解决。打针?不不不,宁愿吃一个星期的苦药也不要一针安好——这样说来她其实也算是很能吃苦滴。
缝针时她昏了过去,或许打了麻药不知情了,所以没感觉到痛,如今拆线不用打麻药,医生说伤口好了拆线不会痛,拆两针线打麻药,恐怕打针的时间都久些。
钟离桃非常赞同,其实她是在想恐怕打麻针都痛一些。
但当拆的时候才知道,真的好痛!她后悔啊!
感觉着那快连着肉的线一点一点的撕裂着没痊愈的伤口,就像有人拿着有齿痕的刀口割磨着肉一般,那种刮肉刺骨的痛当真让人刻骨锥心,终生不忘!
“痛痛痛痛痛!医生,能不能轻点!”钟离桃痛得直冒汗,心浮气躁的开口:“还说不疼,疼死啦!”
慕文轩站在旁边,扶着钟离桃的头不给她乱动,眼中闪着心疼,钟离桃喊一句他的心就紧一分,却只能低柔着声音一声声安抚焦躁的人:“很快就好,忍一忍,忍一忍。”
医生是个上了年纪的男人,经验丰富阅历也多,但仍旧被钟离桃的喊叫很无语,医生风轻云淡的道:“缝的时候比这疼得多了,不要叫那么夸张了,你这一叫你男朋友脸色就白一分你不知道?”
“谁男朋友?谁夸张了?本来就是很疼嘛。”钟离桃气恼,说到最后带了点委屈的腔调,不知不觉中紧紧攥住了慕文轩的西装下摆,把他的衣服扯得绷直。
对钟离桃反驳的话,慕文轩无奈的苦笑。
“啊!”
冷硬的尖夹不小心挑到肉里,钟离桃抑制不住痛呼一声,头猛一动偏开,慕文轩慌忙把她的头按上他的怀前,他的心也跟着发紧,柔声安抚:“不怕,没事,没事。”
那种痛刺得钻心,连十指也会起麻,钟离桃全身冷汗直冒,死死的揪紧了慕文轩的西服哭诉般的喊:“文轩,文轩……”声音在他的怀前有些闷慌,还有着惊惧。
“我在,我在,很快就好了,再忍一下啊,就一下下。”慕文轩一声声回得温柔无比,手却按紧着她的头,痛在她身却疼在他心,对医生道:“你轻点啊。”
“文轩,你来帮我挑吧。”钟离桃痛得语无伦次了,如溺水的人寻找救命草似的:“你来好不好,好不好?”
“乖,还有一针,很快就好了,忍回一下啊,不怕啊。”对她潜意识般的信任和依赖,慕文轩心底涌起欣慰的同时却觉骨血被搅得汹涌,那种痛难以言喻,却不敢松手放开她的头,差点就心软答应她的要求。
医生被弄得深深无语,顿了许久才动手,不管不顾利索的再一次动手。
室外,顾易弘站在窗前死死的盯着里面,紧握的双拳骨关节白得煞人,周身的气息冷躁不已,三尺以内靠近者都似被他的气息深深感染,都会奇怪的看上几眼——谁人可知他心如针扎般痛着,他又何尝不是痛在她身疼在他心?
恨只恨,安抚她抱住她的人不是他!
猛的转身靠在壁面深呼吸,不再看里面的那一幕,再看下亲,他不敢保证不会冲进去把人带走。
“唉!慕文轩这年轻人真的很不错,对桃桃好极了!”蔡琴站在旁边,转开眼看了一眼不好受的自家孙儿,偏要火上加油的故意刺激。
“奶奶叫我来就是来看这些的?”顾易弘烦躁不已,一开口声音有些压抑的低沉,他不耐烦的扯了扯脖上的围巾直起了身:“我去外面等奶奶。”说完转身就走,如逃离般不敢再看一眼。
“这孩子就是执拗,喜欢了还这样别扭干嘛呢,到时有你有苦头吃的。”蔡琴无奈叹息,转头看回室内的情况。
线拆完,医生在钟离桃的伤口擦了些消炎伤药,再用药布贴包好,嘱咐:“伤口没好时不要去碰水。”说着忙乎弄药去了。
她已经一个星期没好好洗头了,还好头发短,两个月下来才长有半寸长,不然长发的话更加麻烦,实在忍不住时她就用毛巾湿水慢慢擦洗。
“拆线前三天每天来医院打个消炎针,预防伤口发炎。”医生沉声吩咐。
听到打针,钟离桃从慕文轩怀前退出来,转头问医生:“那个——我换吃药行不行?”
心疼看着钟离桃,她的惊怕未退却脸色有些发白,水眸中闪着晶莹的光泽,还附带着一丝红,慕文轩从西装衣里掏出一方白色的方巾,轻柔的擦上钟离桃的眼帘。
钟离桃愣了愣,迷茫的转看慕文轩忘了动,这种被人捧在手心一般的呵护让人忍不住动容。慕文轩回以柔和的一笑,却没说什么。
医生淡淡的瞟了眼俩人,而后从容淡定的道:“不打针也行,就签个字吧。以后有什么病症也不能赖到医院,你们得自己责任啊。”
钟离桃回神,别扭的扬起笑,从慕文轩手里拿过方巾:“我自己来吧。”对医生的话她有点无语,这还能有什么病症,一针退烧针而已。
慕文轩没拒绝撤开手,抬头回医生的话:“没问题。”
医生配了几副药,吩咐着哪副是服用,哪些是涂抹后,再开了张单,然后慕文轩签字,完成手续俩人才出了医院。
到了医院门口,见蔡琴奶奶在外面等着,钟离桃惊疑的走了过去:“奶奶?不是叫你不用来了了么?”
“奶奶怎么能不来,你可是奶奶的孙女。”蔡琴说着看向旁边的慕文轩,笑得很慈和:“我家桃桃承蒙你照顾,我这做奶奶的还没好好谢谢你呢。”
慕文轩笑了笑,神色从容不失对长辈的礼貌:“奶奶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
跟着钟离桃直呼“奶奶”,礼貌中带着宣告,你还真不好反驳。蔡琴神色从容眸中却“咻”的闪过一丝不友好的光,面上却慈和的笑了笑,转看钟离桃:“桃桃,事完了么,奶奶送你回去?”
“不用麻烦奶奶了,我和桃工作上还有一些事要解决,等一下我会送人回去的。”依旧笑容温和,神色不动。
钟离桃虽然讶异慕文轩的说辞,却也不好再答应蔡琴,抱歉的笑笑:“奶奶,我……”
“好好好,先去忙,工作要紧。”蔡琴纵想把人拐走是不可能了,有些事不能做过格,不然会适得其反:“伤还没好不要太累了,改天奶奶再来看你啊。”
慕文轩似真非假,意味不明的道:“奶奶放心,我可舍不得让桃累着,累倒了的话我上哪里找这么好的助理去?”
钟离桃瞥了一眼慕文轩,她在他眼中有那么好的?从来都是人家老板说她让人不省心,让人不耐烦的。
接到钟离桃的目光,慕文轩回以温和的笑,眸光温柔似水。
蔡琴看不下去了,勉强的笑了笑:“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转看钟离桃:“那奶奶回去了?”
“奶奶的司机呢。要送你过去么?”
“不用,就在那边不远,走了啊。”蔡琴说着朝慕文轩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慕文轩从容温和回笑,蔡琴立即转换慈和的笑转身离开。
慕文轩:“走吧。”
“嗯。”
蔡琴脸色不好的走到医院停车广场,在一辆银褐色途胜车边停下,愤然的拉开副驾的车门,顿时,一股呛人的烟熏味扑鼻而来,蔡琴忍不住皱眉,见她孙儿放在车窗外的手里点着一根烟,眼盯着前面的方向连她来了都没注意。
蔡琴朝他孙儿看的方向看去——
钟离桃在慕文轩绅士体贴的拉车门下坐进了白色轿车里,然后慕文轩关上车门绕过车头坐上驾驶座,钟离桃说了什么,慕文轩转头看向她,笑得宠溺,眸光柔和的回了句话,启车离去。
见人走了,身边的人依旧想远了去,蔡琴钻上车关车门:“把烟丢掉。”有情绪就是好的,还有救。
顾易弘回神,听话的弹掉手里的烟。
蔡琴笑得很慈和,问身边心不在焉的孙儿:“慕文轩那年轻人不错吧?桃桃和他在一起我也放心,你觉得呢?”如果没有自己的孙儿,蔡琴会为慕文轩投第一票,她会比谁都赞同慕文轩和桃桃在一起。
顾易弘听到这句话,本来就不好看的脸色更加的不好看起来,郁结的回不上话。
这执拗的性子啊,看来要多刺激才行,蔡琴暗叹息,转问:“桃桃的车祸你也有责任,我不是说过要么道歉要么哄她么,你刚刚干嘛不做?”
“我可什么也没答应奶奶。”顾易弘说着发动引擎:“奶奶要去哪里?”
“回去。”蔡琴气结,看来不给他来狠的他不知道怕。
原以为会无所谓,可能只是一时的心迷,过一阵子就会好;也想过看看到底谁能洒脱全退,却不想随时间越长心就越发慌,特别是看到刚刚那一幕,看着她伏在别人的怀里,听着她的痛呼求叫,他的心不是一般的难受,他多想陪伴在她身边的人是他,他真的,嫉妒得要疯了去!
那种心如刀绞的滋味,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可是,那晚的话自己记得,那晚的事他历历在目犹如昨,要是冲出去了,那么是不是表示自己对她做错了?
道歉?原谅她的欺骗?接受,她这个女人?可是,心却有些堵,不甘心先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