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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彻猛抬头看她,眼中有一丝讶异。
明玉心下一惊,连忙道:“汤如虎视眈眈,我们不要给他借口发难。”
赵彻闻言才点了点头,是啊,此时此刻,容不得儿女情长,他兀自沉思,如何解决当下的困境才是当务之急?他依着岩壁缓缓坐下。
明玉见此,在他身侧盘膝坐下,她微微抬头,淡淡扫了一圈,铁卫各守其位,一个个面无表情,目光炯炯盯着冥泽一行。汤如双手抱胸,靠在岩壁上,歪着脑袋,低着头谁也不看,她眯眯眼睛,他倒是放心的紧,不知道睡着没有?
冥泽盘腿而坐,双手搁在膝上,莫负亦盘腿坐在他的对面,从明玉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见两人嘴巴张张合合,不知道在合计什么?
冥泽似有所感,抬头望了过来。他望过来的目光满含关切和担忧,明玉心下一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对他微微点了点头。
莫负自然而然跟着扭头,看那两人目光相遇,点头微笑,心里的火气蹭蹭直冒,手一伸,五指张开,挡住冥泽的视线。
东方詹对着明玉连连挥手,明玉恶狠狠瞪了他一眼,这个二愣子,傻帽!他呃了一声,连忙放下手,低头跟身边的刀疤咬耳朵道:“我砸了小六是不对,也不是故意的啊?”
刀疤懒得理他,扭过头去跟秃子眼对眼。
东方詹屁股挪了挪,移到小六旁边道:“小六,我真的很抱歉!我扔石头的时候,你明明在左边,我一扔出去你就到右边,这石头又不会拐弯……”
小六皱眉,他全身疼的厉害,真没心情跟他扯蛋,他呲牙咧嘴道:“敢情我活该被你砸呀!得了得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东方世子,我原谅你!”
东方詹摸摸鼻子,很是无趣的道:“你敷衍我。”
“闭嘴!”
冥泽忍无可忍,低吼,惊得东方詹伸手捂住嘴巴,猛摇头。
莫负嘴角一扯,嘲讽道:“你带这么个活宝在身边,今天灭一个小六,明天灭一个刀疤,全部给你灭了,都不知道他帮谁?”
东方詹可怜兮兮看着莫负,突然一笑道:“放心,有你爹在,我们都能活!”
莫负一下跳了起来,对着东方詹就是一拳,骂道:“你丫的,白痴加二百五!王八蛋。”
东方詹哀嚎一声,连忙呼疼,他越呼疼,莫负下手越狠。
汤如抬头,随即手一挥,按下将要出手制止的铁卫,窝里斗好啊!斗死一个算一个,省的他动手。他抬手至额前,昨夜狂风大雨,今日艳阳高照,公主将至,不知她如何应对这个场面?!
女人心,海底针,他是猜不透的!不猜也罢!
赵彻摇头,皱眉道:“莫负,实在是……”
明玉明了一笑,道:“你很失望,是吗?低入尘埃,为能活下去到处奔波折腾,被践踏、被侮辱,你如何指望他文采风流,人品出众吗?其实,他很有几分乃父心性,日后相处你自会得知。”
洞外,攻心之战,各种诡计、各种阴谋、各种说辞、各种瞪眼、各种嘲讽。
洞内,雷兰生不如死,苦苦挨着,羊水破了,身下的血越来越多。雷一抱着她,感觉她不停的颤抖,她咬在他胳膊上的牙齿生生要咬掉他一块肉。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赵彻把要对玉梅的说辞,一遍遍在脑海里过滤,冥泽死不死他不管。当下要保住云英和他们的孩子,他还是有把握的,至少在他眼皮底下他还是能做到的。
明玉盘腿坐在他身侧,微微皱眉,一遍遍回想老头吹嘘冰蝉的时候,是不是还说了什么?她当时在干什么来着,为什么只听到一半就跑开了呢!她绞尽脑汁,奈何原本就是空白的,能想出个什么来啊!
冥泽在地面上不知道画着什么,秃子刀疤小六全部低头看着,然后点了点头,他手一抚,摸了去。莫负比那三位身子伏得更低,突然见冥泽黑袖子一挥,没了,他气急,他还没看明白呢?
远处,马蹄声起,明玉长身而起,抬眼望去,只见马车轱辘辘飞奔而来。
赵彻站起身子,拂了拂袖子,整齐了一下衣襟,明玉斜了他一眼,暗道:你丫的,真讲究!赵彻道:“汤如只召唤玉梅前来,他深知玉梅脾性,才没有押你们回营,我会保护你的。”
明玉眯眼,脾性,什么脾性?面子吗?嘿,这个她真没有!
一辆马车,超大号马车,明晃晃的红色,宝盖华顶,四角垂着流苏,不一会便到明玉和赵彻面前,驾车的铁卫扯缰,利落跳了马车。
马车后,跟着二队八位骑士,连带车夫,对赵彻整个视而不见。靠,明玉暗道,这个驸马爷看样子做的一点也不风光啊!
东方詹很有眼力劲的发表评论道:“莫负你爹到底有没有两把刷子,搞不搞得定……”
刀疤大巴掌一下捂住他的嘴巴,只剩呜呜几声。冥泽手往后一伸,干脆点了他的哑穴,忍无可忍啊。
莫负呲牙:这人跟人怎么就差别这么大呢!
铁卫兀自不动,刀疤等人在冥泽身侧站成了一个小小阵势,把他护卫在其中。
马车门从里面被推开,当先两个丫头钻了出来,在马车上一人站了一边,对着赵彻行礼道:“驸马爷!”
赵彻脸色难看的点了点头。
玉梅公主懒洋洋在马车里出声道:“汤如,何事要本宫亲自前来?”
明玉一挑眉,雷兰说的一点儿也没错,果然感情不好哈!面对夫君,竟然先问属下,难怪不忘老情人!极好,对她有利。
站在明玉的角度,看不清马车内的情况,刚好被站在右边的丫头完全挡住了。哎,真是小心,想射个暗箭啥的也很困难,前面有人肉盾牌。
马车内,不知摆放了何物,有浓郁的香气飘了出来,慢慢笼罩在这一方空间。明玉用力吸了吸,怎么有点熟悉的感觉。
汤如迎了上来,对玉梅弯腰行礼后道:“公主,属下有些事确定不了,只好劳烦公主跑一趟了。”
“哦!”依然懒洋洋的声音,完全是有恃无恐啊!
汤如慢悠悠地道:“赵驸马在此认了个儿子,这儿子的娘还活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