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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志!”莫负咬牙道,“他不是青帅的人吗?”
冥泽拍拍李文书的脑门,才拍了一下,李文书小身子一侧,避开冥泽的手。
“人心难测,何况他出身低微,比本事不比人家差,偏偏什么好事都没落他身上,就连这个四品宣抚使都是暂时的,人心不足也是可一理解的。”冥泽收回手,转身进门,对莫负道,“他先天不足,不适合练武,李家独有一脉,不是给你小子玩的。他父与我至交,他的儿子我自会招拂,你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留着自己用,不要教坏文书。”
莫负一愣,他是没想到这个!上次,王嬷嬷也说过,让他比划着玩玩即可,不可太过。他微愣之间,冥泽的长袍拖过门槛,已进正房。
他脚下一动,想进去盯着。看着从门内闪出来的雷兰,顿住,咬牙算了,反正每次都是他输。明玉醒过来才是最重要的!他地想办法独得她心才成。
李文书拿着剑,怯生生站在一边,莫负哥哥越来越凶了,他决定跟祖父祖母说说,干脆搬了算了,离他远点。
莫负一扭头看向李文书,李文书吓了一跳,立刻摆了一个起手式,却听他说:“不用练了,以后都不用练,省的猝死,死了小爷我负担不起,国之砥柱的儿子。”
李文书愣愣站在那里,看着莫负丢掉棍子,朝东厢房滚了进去,砰的关上房门。
李文书咬牙道:“坏蛋!”
“你说什么?”莫负砰的推开门,恶狠狠看着他。
李文书反应极快,丢下剑,捂着肚子,嚷嚷道:“早上吃的鸡蛋一定是个坏蛋,哎呀,肚子疼,肚子疼……”飞快的溜了。
雷兰噗嗤一声笑出了声,下巴朝着莫负的方向微扬。
莫负咬牙,这人打不过,算了!砰的关上房门,修炼内力,等打得过了,先打她个半死报仇!
雷兰靠在门边上,以她的修为,房内的一举一动自然听得清清楚楚,主子又在偷亲明姑娘。
冥泽在明玉唇边落下一吻,也不贪心,靠在床头坐下,把她扶了起来抱在怀里,在他脸颊上蹭了蹭道:“明玉,我该怎么办才能帮到你?”说完,他长长叹了一口气,开始每日的功课。
雷兰微微皱眉,摇了摇头,真气练来不易,明姑娘虽然昏迷,身体却无大碍,主子每日为明姑娘耗损心力,她劝过他几次,他却说即便无用,总好过什么都不做吧。
主子是魔怔了!
齐德昨晚来看过,也很是好奇,说明姑娘身内似乎有对抗七毒草的东西,除了昏迷一切正常。主子便觉得可能自己每天的功课有作用,昨晚还加了一次,她表示十分想撞墙,后悔让齐德滚过来看病,各种后悔有没有?!
当晚,冥泽在无忧居的书房拟了一份名单,交给雷克拿去杀人。这世上永远只有一个道理,拳头硬就是道理,玩不过人家杀了便是,干净。
雷克拿到杀人名单,看了又看,如果这些人都杀了,朝堂将不得安宁,在这个档口上,东冥恐怕会出现动乱,他跟主子提出了异议。
冥泽黑着脸扔下两字“照做”。
雷克捏着名单,看了一眼屏风之后的卧室,走了出来对站在门口的雷兰道:“主子这次做事有点不顾后果了。”
雷兰扫了一眼他手上的名单,也很不安,她低声道:“是因为王志牵扯上明姑娘。”
雷克微微叹息,这些天他还能不明白主子有多看重明玉吗?
雷克自作主张,禀报了青相夫妇,请他们拿个注意?以免把事情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在他看来东冥迟早是他主子的,弄的不好收场,到时候费力气倒霉的还是他们自己。
青相不语,既不反对也不赞成。青相夫人镇国和硕长公主--香凝殿下,沉思良久,拦了下来。
青相看着自己的夫人,这是自青阳远嫁,她第一次对东冥朝堂之事进行干涉,是为了稳定东冥时局,她虽然不闻不问,对东冥总究是十分在意的。
当时,齐德正在为青相夫人看诊,他是青相夫人的专属御医,淮城归来,这几日在相府走的十分勤快,除了明玉,青相夫人的身体也不容乐观,他很是上心。
青相夫人对他齐家有再生之恩,当初家父卷入后宫争斗,若非清香夫人悍然维护,齐家早就完蛋了。
齐德的心沉沉了,暗骂了王志一万遍啊一万遍。
东冥青元十六年,十月初八。
齐德一道折子递了上去,就明玉设计谋害淮城军民一事提出反驳,声称是自己所为,因为对瘟疫实在束手无策,为了让更多的人活下去,他假传圣旨,就这么把事情给办了。
没有事先禀报,擅自处理--这罪还有的救,其他人难免会所牵连。
假传圣旨--这是死罪!齐德做事很妥当,一句假传圣旨把太医院和其他所有人全部摘了出来。
朝堂再此哗然,齐德虽未院使,医德享誉冥都,即便路边乞丐请他治病都毫不迟疑,连肺痨鬼都能跟人家待在一个屋子里好几天,这样的人会下令屠城,呃,至少也是死上上千人。这种事情,鬼才相信,若说齐院使大人跟淮城共存亡,还差不多。
齐德面对百官提出来各种疑问,他言辞凿凿,不断陈述淮城现状,无奈之下才下的手,为了淮城,为了东冥,他不得已而为之。
太尉大人姚建军气得双眼通红,这个死老头,他启禀皇上请求太医院太医对质。
齐全跟御医们一人进了乾元殿,太尉抢先逮住一个御医,问他淮城情况,看看能不能跟齐德说的对的上号?
那御医瑟瑟发抖被太尉抓在手里,慌了心神,好不容易死里逃生,这又要搞什么?
冥泽微微侧身,眸色微沉,冷笑道:“朝堂之上,太尉。”他上下打量他一眼道,“有失体统吧?”
太尉脸色微红,死抓着御医不放手,让他们无可趁之机,弄死青帅父女比丢脸更重要。
冥天祈的心到底是偏的,他突然出声道:“齐院使说他假传圣旨,杀了染瘟疫的病人,为了让更多的人活下去,这可是事实啊?”
哪有人这么问话的?乾元殿各色眼神乱飞,这皇上到底是帮太子,还是帮泽王,这是有点复杂了?
那御医被太尉抓在手里,紧张归紧张,反应还是蛮快的,他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齐德,干脆利落同意了。不同意才是傻瓜,这是把他们摘出来了。
太医院御医十分领情,毕竟人家都把我们摘清了不是,大家一起佐证,求圣上法外开恩,放齐德一马。
齐家四代都是东冥御医,朝堂之上鲜少有人没接受过齐家的看诊,是人总要生病的。对齐家倒是十分宽厚,言辞间很有几分偏颇。
什么实在是事出无奈了,什么淮城很多黑衣人扎堆,好像是西夏洛家的人,也不知道是中毒还是瘟疫,只有先灭了保全能活着的人再说。
“黑衣人,西夏洛家?这到底这么回事?”御史大夫闻言出声问道。王志没有提,齐德也没有提,这两人心知肚明这些人是什么名堂,提了对谁都没有好处,干脆都没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