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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近中午,各家各户都传来饭菜香。
家属院五栋开始都属于后建的房子,面积稍大些,有独立厨房和厕所。
不像她家,没有厕所,厨房还是从客厅隔出来的。
白家同样是301,却比她家足足大出五六个方。
有些人家人口多的,会把炉子搬出走廊,小厨房一修整,又可以当一间屋。
白家人口不算多,就一家五口。
两口子占一间小屋。
大屋一分为二,里间以前是兄弟俩的,现在是白振华夫妻俩的,外间是他妹妹的房间。
他弟弟就在客厅隔个帘子将就,摆了张上下铺,下铺睡觉,上铺放杂物。
鹿桐没有工作,负责打理家务。
鹿英带人进门时,她正在客厅摘菜,哼着小调,可见心情极好。
能不好吗?
以前在鹿家做牛做马,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连口饭都不能多吃。
睡的地儿更是不值一提,有个地儿落脚就算不错了。
如今不仅能吃饱,还能有自己的房间。
白振华对她温柔似水,夜夜笙歌。
她利用飘魂时所看到的,整得白振华对她欲罢不能。
仅仅几天,她就感受到了两辈子从未有过的幸福。
就是娘家会来唧唧歪歪。
不急,等她先享受几天,怀上白家的种,稳定了地位,再找鹿家人算账。
一想到以后她就是高贵的富商夫人,心里就美滋滋。
鹿英,你已经享受一世了,这次轮也该轮到我了。
咱们互不相欠。
“鹿桐同志,想什么呢这么开心?”
这会的人都喜欢敞着门,鹿英三人站在门口好一会了,就看着鹿桐傻乐。
大妈一号实在看不得她那一脸荡漾,撇了撇嘴,最终还是打断她。
鹿桐摘菜的手一顿,抬头看向门口。
“你们找谁呀?我爸妈都没下班,你们等会再来吧。”
她的嗓音软乎乎的,小脸也够清秀。
若非知根知底,还真看不出她身体里住着一头恶魔。
两大妈也没进去,让开一条道,露出后面的姐妹俩。
鹿英笑着走进屋,俨然来探望好妹妹的姐姐。
“小桐,新婚可还幸福?”
她眼底毫无波澜,一点都没有被男人抛弃了的颓丧模样。
鹿桐小脸一顿,眼底快速闪过一抹惊讶,但也仅仅是一小会。
“堂姐,你怎么来啦?家里开火吗,不嫌弃的话,就在这里吃吧。”
“你妹夫很快就回来了,我让他去打个肉菜吧,小宝还小,营养还得跟上。”
说得好像真替她们姐妹着想似的。
鹿英也懒得看她表演姐妹情深。
既然还没回来,那就等等,她不差这几分钟。
给两大妈各搬了张椅子,自己也寻了个位置坐下。
两大妈人精一样,顿时就明白她的意思。
挪了挪椅子,大屁股一坐,稳占重要位置:门神。
小宝更是绝,爬上白家小弟的床,小呼噜瞬间打起。
困不困不重要,“睡饱了”才有精气神看热闹。
鹿桐:......
她有些慌。
鹿英明显来者不善。
可那日她并没有过多纠缠。
时隔几日才来翻旧账,难道是因为自己过多散布谣言了?
她摘好菜,不安的拿进厨房放好,想着回趟娘家。
对于鹿英,白家是理亏一方。
可对上鹿家,谁亏还不一定呢,嗓门大才占理。
娘家还要磨白家给三哥找工作,自然会站在自己这边。
她放好菜出来,笑的道:“堂姐,家里没油了,我去娘家借点,中午你和小宝在这里吃饭吧。”
她说着就要往外走,两大门神当即起身,直挺挺竖在门口。
庞大的身躯,挡得严丝无缝,想回娘家搬救兵,没门。
大妈二号是个笑面虎,她咧开口笑眯眯的道:
“鹿桐同志,我家没油也能烧菜,你不能吗?”
“难道因为是新媳妇,手不够巧?”
大妈一号:“不能吧,心不是挺灵的吗?文化人不都说心灵就手巧吗?”
鹿桐俏脸一僵,明白二人一唱一和,是在讽刺她爬床抢姐夫一事。
心知出不了门,只能乖乖回厨房做菜。
鹿英抿嘴笑,大妈们真可爱,成语用得真好。
等鹿桐做好饭菜,白家人陆陆续续回来。
先到家的是白父白母两口子。
见自家门口坐着两尊门神,两人疑惑。
因着某些原因,白母认得两人是街道办的。
“刘同志,周同志,你们怎么来了?”
两大妈笑笑不语,扭腰进屋。
几人前脚刚进屋,后头就涌上来一群人。
白母见到鹿英好整以暇的坐在屋里,觉得事儿不简单,赶忙把门关上,挡住路过之人的视线。
白振华兄妹仨吊在末尾,狐疑自家大白天为何关门。
等进屋见到鹿英时,隐隐明白了。
巴掌大的地儿,一下挤满了人,压抑得紧,白家小妹迅速钻回自个的屋。
白家小弟见自个铺上躺着个四仰八叉的小人,在小妹关门那一刻,使劲挤了进去。
大人的事,就由大人折腾吧,他们还没结婚,要脸。
“小英啊,你这是?”
白母话刚开头,又转了个弯。
“小英,振华那小子确实辜负了你,但是之前不是谈妥了吗,你今天来是为何呢?”
到这个份上了,双方定然不可能成为可以走动的关系。
唯一的,就是她对当初的解决方式不满。
什么解决方式?
直接让她滚,也叫解决?
“伯母,我来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鹿桐心里一紧,什么叫属于她的东西?
白振华是她的,富商贵夫人的位置,也是她的。
“堂姐,你什么意思?”
“我与振华已有夫妻之实,也领了证,是名副其实的夫妻。”
“你就这么不要脸,想抢我的丈夫吗?”
她以一种护崽的姿态立在白振华面前,愤怒的瞪着鹿英。
不知情的,还以为受委屈的是她呢。
白振华看了一眼秀丽端庄的女子,心里有些苦涩。
“小英,我.......”
鹿英没给他开口的机会,左不过都是为自己辩驳的废话,冷笑道:
“谁不要脸,天知地知,在场的人都知,你就没必须重申一遍了。”
“毕竟你想说,我还不想听呢,污人耳朵。”
“我来,不过是想拿回我置办的一应物品而已。”
“婚结不成,总不能霸着我的东西吧?”
“要脸的人,怕是做不出这等不要脸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