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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先生,有人来接你了。”唐晓莹看不下去了,出声提醒道。
他一脸不情愿地对俞子淳说道:“好吧,子淳我们赶紧离开吧,不要妨碍人家办公。”
俞子淳还没搞清楚情况呢,被邬天骆这么说,只能配合地跟上去。
瑞娴和俞子嫣也不在逗留,一起随着他们回去。
这都是什么事儿呀!
出了小甜瓜之后,俞子淳这才问道:“你让瑞娴给我发信息的吗,到底出什么事了?”
邬天骆白了一眼这个人,没看到他刚才已经拼命在使眼色了吗?
其实他根本就没有给俞子淳打电话,之所以一直给他递眼色,就是怕他穿帮了。
没想到,他还是懵里懵懂,搞不清楚状况。
这个人,还是堂堂的心理学博士,和上市企业的总裁呢,是怎么混到今天的?
“那些人甩开了吗?”唏嘘一阵以后,他问。
“我办事,你放心。”俞子淳挑挑眉。
“那你现在让司机把车开到俞氏吧。”再兜圈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这次跟踪的人的倒是学聪明了,离俞氏老远就停下来,害怕被突然出现的巡警给抓到。
天知道满满一车子罚单,差点把整个车子都给用纸糊起来,也不知道那些巡警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几乎是邬天骆和俞子淳刚到了俞氏,路盛言的电话已经打过来了。
“什么,你要过来?”俞子淳声音不由得提高了几个分贝。
路盛言好笑地说道:“你不用这么大声,我知道邬天骆和你在一起。”
在一起呀,在一起,这句话怎么听起来那么别扭呀!
俞子淳眨巴了两下眼睛,“知道人在我这,你还要过来,就不怕起冲突呀?”
“如果他没在你那里,我还要你打电话通知他过去呢?”路盛言说的他,当然是指邬天骆。
此时当事人正竖着耳朵听电话里的动静,听路盛言这么说,瞬间一愣,这是什么意思?
俞子淳一愣,用眼神征求邬天骆的意见,见他点了点头,便道:“你过来吧,要不要我派人开车去接你?”
“不用!”路盛言说完就挂了电话。
俞子淳不情愿地看向邬天骆,老实交代,“不是我告诉他的。”
“大概是唐晓莹说的吧!”邬天骆撇撇嘴。
俞子淳猛地一挑眉,看来他已经看出去关系了。
此意只可言传不可意会,邬天骆玩得就是这个意思。
等到路盛言赶到以后,三人围坐在一起。
这是三人在邬天骆“失忆”后第一次真正意义的会面。之前那次,太匆忙了不算。
邬天骆看着眼前的男人,路盛言同样也在看他。
“怎么,不继续装了?”路盛言冷声问道。
邬天骆表示忍了,谁叫人家帮着自己照顾了老婆孩子那么长时间呢!
“我这不是装,是权宜之计。俞子淳已经把我的情况告诉你了,对于我们共同的对手,应该要同仇敌忾。”
要是换做以前,不要说让他们两个坐在一起,即使是平和着说话,也很难办到的。
邬天骆自从大病初愈后,脾气直线下降。原来的火爆脾气,也像是随着病痛一起消失了。
路盛言第一次正面打量这个男人,以前,他只觉得这个男人不可理喻,从未想到他们还能够坐在一起商量事情。
“同仇敌忾?以前你和俞子淳是不是也这样同仇敌忾我的?”
被点名的俞子淳一阵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这个人不要说的这么直接好不好?
“我说,哥们,我们聚到一起,就是为了互相嘲讽,比赛看谁能当上嘲讽大王吗?”
路盛言淡然一笑,“你非要这么想的话,我也不用解释什么。”
邬天心里都是对他这几年对戴苒和小甜瓜付出的而感激,他爱怎么奚落就怎么奚落,只要最后的时候不要在他和戴苒之间捣乱就行。
“我为我以前的所作所为道歉!”
俞子淳静默了,没想到一向心高气傲的邬天骆竟然也会道歉。
他目光坦然,静静地等待路盛言的反应。
后者依旧在笑,但是笑容里像是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让邬天骆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良久,路盛言才缓缓吐出几个字,“好吧,看在小甜瓜的的份上,我原谅你!”
俞子淳心里满满的感动,这家伙竟然在失去一条腿之后,这么简单地就放开了。
如果不是因为有唐晓莹这么极佳的缓冲剂的话,恐怕两人现在的状态,就是王见王了。
一句我原谅你,让邬天骆知道了路盛言这个人的心量有多么宽大。
“你的腿,我没想到那次的爆炸竟然会害你变成这样。”
看得出来,之前他对戴苒是真心的。
“不重要了,只好戴苒能好好的,我的付出都是值得的。”路盛言释怀一笑,突然又沉下脸,“但是你以后要是对戴苒不好,我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你。”
虽然他和戴苒之间有缘无分,但他从来不后悔自己的付出。
这些日子以来,他早已把戴苒当成了亲人,既然是亲人,他又怎么会允许戴苒受伤害?
这是路盛言在向邬天骆做保证,也是邬天骆在向路盛言在做保证。两人都有自己的坚持,想要自己关心的人能够幸福。
俞子淳见两人握手言和,无比欣慰地笑道:“好啦,现在我们三个终于能够谈点正事了。”
邬天骆的态度随之一变,“曾槐在我和戚珊珊结婚之后,可能会会有大动作。”
俞子淳一听,也把自己手上的一手资料拿出来分享。
“目前戴氏已经有百分之八十的股份,全部被曾槐以不同身份收购,只待时机一到,戴云会被立刻架空。”
路盛言点点头,神色严肃,“上次晓莹受伤的事情,已经惊到了曾槐那个老狐狸,估计他有一段时间不会出来。”
“不是戴云手底下的设计师私自干的吗?”俞子淳皱眉。
“用的杀手是曾槐手下的,他也逃不了关系。警察顺藤摸瓜,如果他此时敢出洞的话,立刻就会被逮个正着。”
轻呡一口茶,他将目光投向窗外。
“真是绕来绕去,都绕不开曾槐。”俞子淳叹了一口气。
邬天骆听出来了,把头转向路盛言:“你说是不是曾槐有意而为?”
俞子淳摇摇头,“应该不太可能吧,要是那样的话,曾槐手里的关系网,不是太庞大了?我不相信他有这么大的能耐。”
“我感觉盛言说得很有道理,曾槐那个人可是国际上都有名的大老千,他可以借助警方的漏洞逍遥法外,心思缜密到我们根本就没有办法想象。”
邬天骆蹙着眉,嘴角微微下沉,这件事,真是越来越棘手了。
想起了什么,路盛言道:“当年戴莉的事情,警察不是现在都没有下结论吗?”
“没错,我怀疑这件事就是曾槐在暗中做手脚。”邬天骆点头附和。
俞子淳也跟着点头,表示同意。
当年戴莉的案子,就像是个无头公案。
虽然有视频证明戴莉当时确实像是参与者,但是她那么怕死的女人,怎么搞到最后把自己也炸死呢?显然是有人蓄意掩盖了事情的真相。
而戴莉死前的录像,到现在也像个谜团,石沉大海。
俞子淳反应过来,突然心里一惊,“难道曾槐的人已经渗透到警方系统里了?”
“那是肯定。”邬天骆冷笑一声。
路盛言点了点头,算是应和了邬天骆的话。
俞子淳已经不知道说什么,曾槐做事干净利落,从不留下把柄。
他们饶是已经交过手,半点便宜都没有讨到不说,而且还让自己暴露在对方眼皮子底下。
“其实我们一直都忘记了一个人!”沉吟片刻,邬天骆冷然开口。
俞子淳和路盛言好奇地看向他:“谁?”
“戴云!”他缓缓说出那个绝对让他们意想不到的名字。
“他绝对不可靠!”俞子淳一口否定道。
路盛言也是,他不相信那个人。
这个人六亲不认,为了钱连自己的亲人都能出卖,更何况一点血脉关系都没有的旁人?
看着言辞激烈的两人,邬天骆缓缓说出自己的理由,“我们不和他讲情面,就讲钱。”
他不是最爱钱吗,他们就用钱做诱饵好了。
路盛言和俞子淳不明白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两人面面相觑。
邬天骆简单地说明了他用钱收买戴云的理由,两人瞬间明白了。
原来是引蛇出洞呀!
戴云那个老东西爱财,如果他们投其所好的话,必定能够让他上钩。
“还是要你们好好配合的。”末了,邬天骆笑道。
俞子淳还是有些顾虑,“上次我们骗曾槐收购了空壳公司之后,想必他已经警觉了。”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那个老东西怕是没有那么容易上当了。”路盛言也表示很麻烦。
“我们必须要派一个他没有戒心的人才行。”邬天骆总结道。
此时他的眼睛绿茵茵的,就像是一头奔跑在草原上的饿狼。
被好友像看猎物的眼神看着,俞子淳表示有点害怕。
“不会吧,你不会是说我吧?”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对面的人。
后者眼睛里带着笑,让他汗毛瞬间竖起。
路盛言还有邬天骆都已经在曾槐手里交锋过,而且都从他手里逃过一劫,虽然没有占到太大便宜,但是也没有吃亏。
但是对曾槐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他必定已经牢记他们,但凡是他们有任何风吹草动,都要观望的。
俞子淳不同,虽然和他们是好友,但是并没有和曾槐交恶。
而且同样是在商界有着号召力的人,曾槐如果放过他这块肥肉,不是眼睛瞎了,就是他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