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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户是一个建筑的灵魂。
苏白始终这么以为。
就好比此时他眼前的这扇，不大，却很高，四周画着一些意味难明的图案，似乎是一个神人相关的故事。
窗子的正下方，一点红光若隐若现，烟雾袅娜。
华夏和欧罗巴的神话故事，在性格上有着非常明显的差别。
神之所以是神，是因为他们的诞生，本来就是以超越人为前提的想象。
同样的高高在上，不同的是他们对于权威的展现。
华夏的神更近似一种符号，他们维护规矩，他们就是规矩的本身，无情，肃穆，与人之间隔着整个天地的距离。
欧罗巴的神在威严的同时，人性的欲望也在其身上放大，他们的故事中时常与人类和人类王国有所交集，与其说他们是人，倒不如说是更强大的人。
所以在欧罗巴，君权神授是常态，同样的凡人挑战神明的故事也屡见不鲜。
在沃克家族城堡的壁画上，也总能看到他们的祖先与某位神明的联系，这似乎是历经漫长岁月之后依旧留存下来的家族的共同特点。
有些八杆子打不着，毫无交集的家族，说不定在他们自己的家族传说里，往前倒个一两千年还有某种亲缘关系呢。
苏白对那些高高在上的家伙没有任何兴趣，相比之下，他更喜欢那种以凡人之躯，凭借自己的智慧和努力比肩神明的故事。
说起来要不是老塞年纪大了一点，苏白还真想拉着他去拍几部钢铁侠，那就是真正意义上的本色出演了。
苏白看着那些壁画，漫无边际地联想着，阿克塞尔则在一旁认真地吞云吐雾，这是他们难得的和睦时光。
还别说，这老爷子背着光坐在椅子上抽雪茄的样子还真有大佬风范，看起来和某部电影的经典画面有几分相似之处。
“话说老塞，你们家是不是还有黑帮方面的生意？”
“我说你在剧组里的时候能不能稍微给我留点面子？”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问了对方一个问题。
苏白一愣神，反问道：“不是说按我的节奏来嘛？我还以为你不会生气呢？”
实际上苏白之所以在片场完全不给老塞面子，除了习惯使然，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苏白知道阿克塞尔不会生气。
他们俩本质上都是同一种人，虽然有时候看起来不正经，但在自己要做的事情上却比任何人都要认真。
对于他们来说，会去追求新的成就和光环，但无论什么样的光环对于他们来说都不过如此，他们的身份和财力也不会让他们有什么高人一等的感觉。
一个是见多了世面，一个是看破了生死。
也正是这种莫名相似的气质，让两个人成为了忘年交。
而且，就阿克塞尔那臭脾气，你好好跟他说话，还不如直接点出他的错误批评一番来得直接有效。
雪茄前的红点猛然亮了几分。
“倒不是生气，只不过，你看我怎么说也是个公爵，公爵你懂吧，这是仅次于亲王的爵位了，整个欧罗巴都找不到几个。
我们代表的是这个国家脸面，你这么不给我面子，我是没什么关系，但是其他人估计不太高兴，要是传到皇帝耳朵里，只怕对你没什么好处。”
阿克塞尔捻了捻雪茄，煞有介事地说道，一副为了苏白好的表情。
苏白笑着觑了一眼老塞，就是不开口，直把一个堂堂首富看得发了毛。
不过老头也沉得住气，就是咬着不松口，一副你自己看着办的架势。
过了好一会，苏白换了个姿势靠在椅背上，点了点头。
“好啊。”
苏白肯定答复让老塞的感到满意。
“对了，你刚刚问我什么来着？”
阿克塞尔摸了摸下巴上刚冒出头的胡茬，仔细回忆了一番。
“大约在五十年前，沃克家族几乎掌握了整个欧罗巴三分之一的黑色产业，不用惊讶，这不算什么，当时大部分的家族都会涉及到一些黑色产业，当然有些只是为了保护自，那些拎砍刀的自然也想和戴帽子的人有交集，只不过当时沃克家族的发展得特别快而已。
在我接手家族的生意前，长辈们就已经开始对这些产业进行切割了，实际上，抢钱的速度未必有赚钱来得快。
有些狗，血闻多了，就以为自己真的是狼了。”
阿克塞尔重新点燃一根雪茄，一束从窗户透进来的光恰好照在他的头上，更显幽深肃穆。
感情这老头真是黑帮大佬啊！
苏白心思一动，记下了这个画面。
“所以，如果我请你拍一部黑帮电影的话，你会同意吗？”
连阿克塞尔都对苏白跳脱的思想有些把握不住。
“所以你刚刚问我那个问题，就是想请我拍黑帮电影？”
莫名其妙，难不成没混过黑的还演不了你这部电影吗？
阿克塞尔看向苏白，因为背光的缘故，他眉骨下方一片漆黑。
嗯，至少老塞在气质这块是拿捏得死死的。
“可以这么说吧，只不过我也是突然想起来的，你记得吗？我跟你说过我还要拍一部绝对能得奖的电影，之前我一直不知道该怎么选，就在刚刚我突然有了想法。”
没有注意到苏白的措辞，老头子合上手里的书，仰头枕在椅背上看不清楚表情。
“所以又是为我量身打造的电影？那么，帅吗？”
苏白莞尔。
这个老头一把年纪了，怎么就对帅不帅这件事那么执着呢？
“当然，怎么给你形容呢？如果说你现在这个角色可以让所有女性为之尖叫的话，那么这个新角色就是让所有男性都疯狂的人物。”
阿克塞尔猛然坐直身子。
“好的，我同意了。”
“你就一点也不好奇剧本是什么，你演的是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好人还是坏人？主角还是配角？”
老头有些好笑地看了眼苏白，仿佛这些问题在他看来根本不重要一样。
“好人还是坏人很重要吗？而且既然为我量身定制的剧本，难道还可能让我演配角不成。”
老头一副看傻子的表情，不过这回轮到苏白笑了。
“那你就说错了，严格说起来，你还真不是什么男主角。”
苏白顿了顿，看了眼一脸不解的阿克塞尔，继续道。
“只不过，凭这部片子，你倒是可以跟自己抢一抢最佳男主角就是了。”
那也是一个绝对的经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