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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
“赵凯,去给屠宰场给我买几袋新的血包,你要是再给我买这种可食用的‘果汁’,群演喝多少,我让你吐多少!”
“吴丽婷,枪口的位置跟刚才比想右偏了两厘米,叫人重新上妆,参考骏一上一版的素材。”
“柠姐,最后一排的群演全部换掉,我要的是开心的大笑,不是那种眼睛睁又睁不开,闭又闭不上的嘲讽,别说黑帮大佬,但凡是个人的婚礼你敢这么干,你看你能不能活着走出去!”
“谢尔曼?你知道你现在是什么身份吗?退役英雄,不是混混,不要垮着个脸跟全世界都欠你的一样,不想介入黑帮事业,不代表厌恶家人,懂吗?
你试镜的时候不是挺会用脸的吗?你的魅力呢?怂着个肩,你是想躲在你经纪人后面喝奶吗?你看你那个僵硬的身体,要不要我去华人街找几个师傅给你正骨放松一下?”
“今天先到这里,老塞,这个是你儿子,你拉去调教。”
通常而言,拍摄都有一个磨合期,哪怕只是拍一组照片,都需要半个小时甚至更久的磨合时间。
拍电影更是如此,用一句话就是机器都没热起来呢,你想让它怎么跑。
所以通常拍摄的前几天,进度都不会快,导演也会尽量放缓自己的节奏,以便剧组工作人员和演员之间能够尽快适应并找到状态。
但让所有人意外的是,在剧组整体有些分裂的情况下,苏白非但没有放慢脚步,反而一开始就把整体节奏拉得很紧。
谢尔曼的各种犹疑和担心还没来的释放,整个人就像被上紧了发条,不得不全身心投入到角色中。
不只是他,所有人都像被本能驱使着一样,被不知道存在于哪一处的死亡恐吓,威胁着,拼尽全力也要满足他的要求。
用莫雷的话来说,这不是导演,根本就是披着导演皮的魔鬼,手里攥着一条长长的狡辩。
“啪”
“啪”
“啪”
每一次NG,每一次批评,每一道指令,都是一次挥舞和抽打。
一下一下抽在他们的身上,要把他们身上的血汗连同演技才能全部压榨出来。
而且让谢尔曼意外的时候,苏白不只对他们凶狠,就连阿克塞尔似乎也不得不屈服于魔鬼的权威下,面对苏白刁难和批评毫无保留地全部接受。
是的,刁难。
这个年轻的华夏导演对于细节的要求简直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他仿佛在每一个人,每一具尸体,甚至每一个道具上面都安装了一个监控。
在此之前,他从未见过一个人对于空间、环境、甚至情绪的掌握能达到如此恐怖的地步,甚至已经不能说是人了。
任何的瑕疵,即便取景器没有捕捉到,他都能在第一时间发现并做出修改意见。
所以很多时候,苏白下达的指令总是那么让人猝不及防,甚至不知道有什么意义,因为可能存在的问题早就被消弭于无形。
直到晚上收工,甚至检查现场记录的时候,才有人发现其中的问题。
也是因此,哪怕这期间有无数无数的问题困扰着谢尔曼等人,他们都无法提出任何的质疑。
一方面形势比人强,再一个,对于不明觉厉而且实厉的事,还是不要提出自己的拙见好了。
唯一的问题是,不知道是不是恐惧压迫了演技的原因,本来试镜完美的谢尔曼,迟迟没能进入那种苏白想要的状态中。
尽管一开始的时候他的戏份不过寥寥,但几乎三分之一的NG都在他身上。
嗯,和他并列做多的人是阿克塞尔。
但不同不同的是,苏白是在以超越满分的标准要求阿克塞尔,以九十分的标准要求自己,至少在夏尔曼自己看来是如此。
现在苏白让阿克塞尔指点谢尔曼,更是让这种感觉越发强烈了起来。
这不就是学校里经常会有的一对一帮扶吗?
第一名教最后一名,苏白的意思不言而喻。
只不过,就因为这样有必要让首富大人亲自出马吗?
“喂,愣什么呢?抓住机会啊!”
收工的时候,谢尔曼还在发呆,莫雷上来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中有些许羡慕,似乎还有更多的东西,但是谢尔曼已经感受不到了。
茫然起身的时候似乎还有更多的人看向自己,眼神更加意味难明。
跟《闻香识女人》一样,《教父》同样进行了一场盛大的选角活动,连续两次席卷整个欧罗巴演艺圈。
除了第二次,有《闻香识女人》成功的原因,绝大多数的理由都要归功于这部电影背后的那个人是阿克塞尔。
首富想要玩游戏,自然多的是人想陪他玩,不是为了游戏,而是为了跟首富搭上关系。
实际上,谢尔曼会想要来除了因为苏白的创作能力让他欣赏,想一点不切实际的,万分之一的可能和公爵成为朋友,那么所谓的高层打压又算得了什么呢?
现实世界本来就是小鱼吃虾米,大鱼吃小鱼和虾米,更大的鱼吃下面的全部。
但因为此前发生的种种,当机会真的降临到他头上时,谢尔曼忽然有些不知所措了。
站在阿克塞尔的房门前,进退两年,他不知道等在里面的究竟是一个机会,还是一个不可测的深渊,抑或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表演教学。
年过三十的他忽然又有了当初那种,站在老师办公室门外的忐忑。
“愣着干嘛?进来!”
看着眼前紧闭的房门,惶恐忽然占据上风。
这位莫非也在我身上装了监控不成?
“你知道苏白为什么让我来指点你吗?”
谢尔曼不解。
“因为这个角色本来就是写给我的。”
谢尔曼心中恍然。
“应该说时年轻时候的我。你们来这里,都没少上网看我的故事吧,不用紧张,包括你们对于另外那些不是演员的演员的猜测,我也都清楚,这不奇怪。
我现在告诉你,有真有假,对但不是全对,我没必要解释任何东西,没必要也没有意义。”
这等于是验证谢尔曼之前所有的猜测,但奇怪的是,本来惶恐莫名的他,此时此刻忽然平静了下来。
阿克塞尔敲击着手上的钢笔,发出“嗒嗒”的声音。
他非常在一个安静的环境,这样安静清脆并且节奏固定的声音能够形成的压迫有多大,倒不是故意,只是习惯了而已。
“我并不懂表演,在这方面你比我更专业,我只是要告诉你一些关于我年轻时候的故事,让你知道一个比剧本里的,更完整的麦克是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