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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工作的时候,时常也有男客人问我叫什么名字,一般这种时候,我都会直接回答,我叫刘薄荷,我不像别的小姐有花名,我就只叫这个名字。
此时,我正要开口回答这灰色西装男人的话,耳边便听到周晋毅开口:“刘薄荷,你脸怎么了?”
我看一眼坐在沙发中央位置的周晋毅,下意识先回答周晋毅的话,“我前几天走路,不小心摔了一跤。”
周晋毅端起酒杯抿了一小口,又看我一眼,眼神复杂又深邃,我看不明白他,干脆就不看了。
我转过目光,再回头看那灰色西服的男人,礼貌回答他的问题:“先生,我叫刘薄荷。”
那灰色西服男人听得我的回答,淡淡点点头,又有些忌惮的看了周晋毅一眼,接着便再不多说一句话了。
因为周晋毅问候了我一句,包厢里的人很快察觉到周晋毅对我的态度特别。
接下去的时间里,便再也没有男客人招手叫我过去为他们倒酒了。
我站了一会后,觉得这里没我什么事了,便自觉转身离开了包厢,来到另外一个包厢。
我推门走进下一个刚开房的包厢,一抬眼,又碰见了熟人。是胖子。
胖子瞧见我自己来,招手让我过去,先交代我:“给我拿10打科罗娜,喝剩的也不退。”
我一听心里自然高兴,说道:“好的好的。”
胖子瞧我笑得灿烂,在我面前邀功,“刘薄荷,你看,胖哥我很照顾你生意吧?”
我说:“是是是,胖哥你最好了,心宽体胖,又特别照顾我,我叫妈咪给你多叫几个漂亮的姑娘来。”
“我要那么多漂亮姑娘做啥啊?”胖子皱皱眉说,“女人漂亮不漂亮也就是那样,看一个两个还好,看多了就没意思了,你看周少以前漂亮女人那么多,最后还不是栽你手上?所以说这女人不在多,不在漂亮,关键在于是否能令男人,揪着一颗心整夜都不了眼睛~啊。”说着说着他还唱了起来。
我说:“胖哥你说得对唱得也好,说唱俱佳,不愧是久经情场的老司机。”
“你看你看,小薄荷又故意讽刺我了不是?”胖子转念又说,“不过我也不怪你,谁让你是我们晋毅日夜思念的小薄荷呢?”
我没有心情和胖子在这瞎闹,叹口气,诚实对胖子讲:“胖哥,你就别胡言乱语了,周晋毅好多天没搭理我了,我不是他日夜思念的人,你到底还要不要啤酒啊?不要我就走了。”
“当然要!”胖子开口,又说,“可我也没说错啊,你就是周少日夜思念的人,你都不知道,周少在三亚整天闷闷不乐装忧郁,他不是在思念你还能思念谁?好不容易从三亚回来了,他一下飞机就说要来夜色,连客人也请到你们夜色来了。他这不明摆着想念你吗?”
我这才明白,今天为什么可以见到周晋毅,原来他是一下飞机就赶来了。
可我一点不相信他来夜色是找我的,他一个多月都没打过电话给我,又怎么会来夜色找我?这完全不合理啊。
在我看来,周晋毅要不是在三亚忘了我这个旧爱,要不就是在三亚找到了新欢。
我一边这样在心里想着,一边去拿啤酒来给胖哥。
因为胖哥一次要了10打科罗娜,我一次拿不过来,还请酒保哥们帮我提了几打上楼去,剩下的几打则由我自己一打一打抬上去。
我扛了一打啤酒进包厢,恰见胖哥站在沙发上发钱,他一边发钱,一边大声的说——
“喂喂喂,待会周少要过来打麻将,你们这群人,通通输点钱给他,让周少开心开心啊!”
我看着胖子发钱求输,心想世界真是无奇不有啊,不过周晋毅那么多钱了,他就算赢了钱,他能开心得了多久,胖子可真是脑残啊。
我把啤酒放下后,正要转身继续去楼下拿剩余的酒上来,胖子将我拦住了,对我说:“刘薄荷,你别走!留下来玩个游戏,我手里这把钱全部都是你的。”
我看一眼胖子手里的那把钱,约莫估计了一下,绝对不少于6000块。
我心动了又动,这几个月我一直拿着那点死工资加提成,我早就穷得叮当响。
此刻见到胖子手中的6000块,我咽了几口口水,随即问他:“什么游戏?”
“芙蓉三变!”胖子说。
我问:“芙蓉三变是什么?”
我话音一落,便有个我们酒吧里的头牌姑娘站出来给我解释:“小薄荷,你说我身上穿了几件衣服?”
我数了数,心想她身上也就一件衣服吧。
酒吧里的姑娘大都只穿一件衣服,基本都是连衣裙,单一件,要不就是紧身衣搭配短裙,反正一定要是裙子,长度是越短越好,布料是越少越好。
我回答那头牌,“一件。”
头牌娇哼一声说:“你把人家的内衣内裤搁哪了?”
头牌话音一落,全场的男士哈哈大笑,有人说头牌没穿内衣裤,有人让头牌过去给他们瞧瞧。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看那头牌姑娘一眼,说道:“哦,不好意思,差点忘记你的内衣裤了,那你这样应该是三件衣服。”
头牌这才满意的朝我笑,“你这下知道芙蓉三变什么意思了吧?就是脱衣服的意思,每变一下就少一件衣服,要是变三下,嘿嘿……”
头牌说完,转身又行云流水般朝胖子伸手,要到了几张人民币,动作熟练的把那人民币叠整齐后,塞入自己的胸罩里。
我依旧不太懂这芙蓉三变具体怎么玩,胖子又跟我解释:“刘薄荷,待会周少要来打麻将,他要是输了他就挑个姑娘脱衣服,我要是输了,我也随便挑个姑娘脱衣服。放心,脱了姑娘的衣服要给好多小费的,而且我们不会胡闹的,一个姑娘最多也就让脱一次,你要不要也来参加?”
我立即拒绝:“不,我不要脱衣服。”
“放心放心,我不会让你脱得精光的,这里这么多个小姐,你穿最多,你看你这都得四五件吧?我最多让你把外套脱了不是?”胖子说,“所以,你就只管在这站着,凑个人数,主要我是想让周少看到你啊。”
胖子见我犹豫不决,又引诱我,“刘薄荷,你可想好了,这可是钞票啊,你不要我可就给其他姑娘了。”
我赶紧阻止他撒钱的手,说道:“我要我要,我按着你说的做,不过只答应你脱了外套,你可要说话算话。”
“行,说话算话。”
胖子说完,狡黠的朝我一笑,转手把手里的钞票给了我。
我接过钱,收入外套口袋,转身又下楼去拿酒了。
我再从楼下提酒上来的时候,周晋毅已经来到了包厢,我不知道他有没有看见我进来,我却看见他坐在麻将椅上,和胖子那群人打着麻将。
我瞧着包厢里,许多人都围坐在麻将桌周围,也凑热闹走了过去。
胖子果然贯彻落实后“发钱求输”的信念,我这刚往麻将桌前一站,便瞧见有几个酒吧里的姑娘,分别站在麻将桌的四个位子,用手打着手势。
我心想他们这也做得太明显了啊,这明摆着作弊呀!
尤其是站在周晋毅身后的那两个姑娘,向周围三个打牌的人做了个“7”的手势,表示周晋毅少了一张7万。
很快便有人丢出一张7万,偏偏周晋毅连这上门的牌也不要,不知在想着什么心思,一路闷到自摸,输得个精光。
他一输,就得出钱让姑娘们来表演个芙蓉三变了。
我见他随意指了指我们这新来的姑娘,顺便让胖子给她小费,胖子照做无误。
那新来的姑娘虽是刚来的,胆子却很大,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脱了连身裙,表情也是泰然自若的,还把裙子丢给了胖子,露出美好的身段,绕场一周,看得男人们啧啧惊叹,姑娘享受着男人的目光,也享受着到手的小费,只差就地起舞一番了。
我看一眼周晋毅,他半挽着衬衫衣袖,露出精壮的手臂,包厢里不停闪动的光影之下,他俊脸紧绷着,愈发显得他孤傲清冽,他全程也不怎么说话,连芙蓉三变这么难得又精彩的表演他都不看,除了打牌,就是喝酒,要不就干脆闭目沉思,仿佛很疲惫的样子。从我进来到现在,他一眼没抬眼瞧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