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瘸四喜第一个向朱小君端起了酒杯。
“兄弟,听四哥说一句,你这样做,又是何苦呢?”
朱小君举起酒瓶,碰了下瘸四喜的酒杯:“四哥,我知道你讲究江湖道义……呆会动手,小心一点!”
瘸四喜喝干了杯中酒,苦笑了一声:“四哥已经退出江湖了,今天只是想帮你,可你执意如此,四哥也不好多说什么,兄弟,多保重,四哥先走一步。”
话说完,瘸四喜一转身,将手中酒杯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然后昂首向外走去。
瘸四喜刚迈开了腿,他的那帮兄弟便齐刷刷站了起来,其中一人代表了大伙:“小君兄弟,我们信你,打今天开始,有谁再说你朱小君一个不字,兄弟们绝不饶他!”
说完,那十多名兄弟一起干了酒杯,像瘸四喜一样,将酒杯重重地摔了,然后跟在了瘸四喜的身后,离开了饭店大堂。
接下来,便是文定山和韩韶华带着保奇地产保安队的一帮兄弟站了起来。
文定山举起了酒杯:“我跟保奇大哥是三十多年的兄弟了,今天就倚老卖老,叫你一声小君吧。”
朱小君面带微笑,向着文定山举了举酒瓶子。
“当初保奇大哥突遭变故,保奇大哥创下的那份家业是内忧外困,是小君兄弟你力挽狂澜,救了保奇地产,也给我们这些保奇大哥的老兄弟留了个饭碗,说你朱小君在背后点了保奇大哥,逼死了保奇大哥,我们兄弟绝对不信!”文定山说完,一仰脖子,干了一杯。
朱小君没说话,只是灌了口酒。
韩韶华接着道:“我们哥几个绝对相信朱总的人品,保奇大哥活着的时候,也多次跟我们哥几个说过,要我们保护好朱总的安全,今天,我们不走,我们哥几个就算搭条命进去,也绝对不允许别人动了朱总的一根寒毛!”
这话说的是情真意切,说的人很激动,听着的人也同样感动。朱小君走上前去,拍了拍韩韶华的肩,跟韩韶华碰下了杯子,灌下了一大口。
“今天的事,是我朱小君一个人的事,任何人都不要插手,我朱小君在这里谢过各位兄弟了!”
文定山和韩韶华都是知晓朱小君的脾气性格的,深知在这种场合下决计是违拗不了朱小君的,所以,也只得顺着朱小君的意思,干了杯中酒,然后结成了队,向外走去。
这时,从一个角落中站起了一人,拎着一酒瓶,走向了朱小君。
“老晁?你也来了?很好!”朱小君面带着淡定的笑容,跟老晁打了声招呼。
“这道上的兄弟们都知道,我老晁跟老驴子明里暗里斗了几十年。我老晁这辈子没服过谁,老驴子可能是唯一的一个了,你们可能会以为老驴子死了,我老晁应该开心高兴才是,可是,老驴子出事的那天,我老晁整整哭了一夜。”
三十年来,整个彭州江湖上,敢明里暗里管吕保奇叫老驴子的,老晁是唯一一个。三十年来,在彭州这片江湖上,吕保奇唯一没有征服的,也只有老晁一个。
说老晁是吕保奇一生的敌人,这话很恰当。但同时,也可以说老晁又是吕保奇一生的朋友。
因此,当老晁站出来说话的时候,留在大堂中的各色人等,都自觉地安静了下来。
“这些日子以来,有人说是朱小君这位小哥在背后点了老驴子,还暗中使招,逼死了老驴子。说实话,这种谣言我老晁是不信的,老驴子这一辈子,叱咤风云几十年,什么大场面大阵仗没经历过?什么深沟深坑的没见识过?他能栽在朱小君这种雏的手中?我去他妈拉个巴子的,这不是在污蔑朱小君,这是在污蔑老驴子啊!”
老晁拎起酒瓶,咕咚咚灌了一气,抹了下嘴巴,转而对向了朱小君。
“好一个绝不解释!够霸气,够豪气,够胆气!”老晁一只手拎着酒瓶子,另一只手向朱小君伸了个大拇指:“老驴子活着的时候,多次跟我老晁提起过你,说你是年轻一辈中不可多得的人才,我不信,我笑话老驴子是老花了眼,最多不过是瘸子里面挑将军。但后来老驴子出事了,你朱小君能把保奇地产一步步地从混乱中拉回来,那时候,我老晁认为你朱小君确实不错,不过距离老驴子的评价还差点,但今天,我老晁说句心里话,你,朱小君,配得上接了老驴子的班,配得上成为我老晁的对手敌人。”
老晁说到激动处,拎起酒瓶,将瓶中剩酒一饮而尽,然后将酒瓶随手往身后一扔,后撤了两步,摆了个起手架势,猛然喝道:“来吧!”
朱小君淡然一笑,也干掉了瓶中酒,弃掉了酒瓶,对着老晁抱了个拳:“多有得罪了!”
那老晁显然是个急性子,对江湖上的一些所谓规矩也不甚看重,朱小君这边的施礼手势尚未放下,老晁便‘呼’的一拳打了过来。
这一拳,老晁显然是有所保留,却也是虎虎生风。
这一拳袭来,若是换做了一般人,定然不敢贸然相迎,多半是后退躲闪。然而,此刻的朱小君却是豪兴大发,同时,在他的眼中,老晁的这一拳也实属平常。
不退反进,同样是一记长拳直接迎上。
‘嘭’,两只拳头撞到了一起,发出了一声闷响。
朱小君暗中喝了一声哎哟,那老晁的拳头实在是硬,朱小君这一拳,就像是击在了厚厚的门板上,差点没把他疼得叫唤出来。
老晁也是一怔,他首先是没想到朱小君竟然敢跟他硬碰硬地对拳头,二是没想到对上了拳头,那朱小君竟然是一副毫无感觉的样子。
电石火光,容不得老晁多想,只见他右拳一沉,左拳直接挥出,直奔朱小君的面颊。
这一变招,速度极快。
可再怎么快,在朱小君的眼中,都只能称得上一个‘不怎么慢’而已。
朱小君单手背后,另一只手化成了掌,切向了老晁挥过来的左拳手腕。
掌对腕,吃亏的显然是腕,又况且掌为主动腕为被动。
可老晁已然来不及变招了,只能硬生生吃下了这一掌。
饶是朱小君这一掌只用了三成力道,却也使得老晁的整条左臂顿时酸麻的用不上了力气。
连退了三步之后,老晁用右手捧着左腕,面露喜色,不无赞叹道:“好小子!果然是了不得,就算是三十年前的老驴子和老晁联起手来,也决计不是你的对手。”
朱小君微微躬身,回道:“若非形式所逼,晚辈绝对不敢跟你动手。”
老晁点了点头,叹道:“动手前,我还为你有所担心,好了,现在我老晁知道,这份担心是多余的了。走喽,我老晁老了,今后啊,这江湖上的事,再也不用找我了!”
话刚说完,老晁掉头就走。
在彭州的道上江湖,老晁虽然一直没多大的势力,但其名气却是不亚于吕保奇,想当年,能跟吕保奇单挑且不落败的人,除了他老晁,还真找不出第二个来。
这等枭雄,跟朱小君过手,居然是眨眨眼的功夫便被收拾了。
还留在大堂中的人,绝大多数都认为,这是老晁跟朱小君联手上演的双簧戏。
不过,还是有明眼的,看出了这个朱小君确实是有着过人的身手功夫的。
所以,在老晁的身后,又跟着离去了十多口子。
离去的人虽多,但留下来的也不少。
三十来张台面,空了大概二十几张,但是,东南角上,大约有六七张台面,全都是坐满了人的。
再加上其他几张台面上零零落落的留下来者,估计这大堂之上,至少还得有七八十人。
朱小君冲着这些人抱了个拳,朗声道:“好吧,接下来是单挑还是你们一起上,我都随时奉陪!”
一个人面对七八十人,还敢这么说话,这原本就足够嚣张的了,可朱小君还嫌不够,居然走下了主席台,随便挑了张椅子坐了下来,并翘起了二郎腿。
这种姿态,绝对是一种强烈的蔑视。
某张台面上的一个粗壮汉子受不了了,嗷嚎了一声,扑了上来。“让俺来会会你!”
朱小君冷哼一声:“你他妈也配?”
身形暴起,飞射过去,两脚一拳,再度回身,依然是悠闲自得地坐在原来的那张椅子上。
一整套动作,对众人来说,也不过是眼前一花的事情。
可那个粗壮汉子,却已经是趴在地上起不了身了。
“还有要单挑的吗?”
朱小君的声音不大,但每个人却听得清清楚楚。
“谅你们也没这个种!”朱小君与身旁的圆桌上拿起了茶壶,给自己斟了一杯茶,缓缓地呷了两口:“现在滚还来得及!不愿意滚的,那就一起上吧!”
话说完,朱小君慢吞吞站起了身来,脚一勾一挑,将那张椅子挑在手中,然后一发力,扯碎开来,两只手上,各握了一条椅子腿。
“要来,就来个痛快的,你们,也都直接亮家伙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