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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灵院的课程安排还算规律,上午修灵,下午炼体,逢三晚上实战。
楚鳞也不负苏曜老父亲每日的叮咛关注,饭量终于比之前大了些,人也壮实了不少。这人壮实了,力气自然也就上去了,再加上每天晚上封煦阳的陪练,力量着实大了不少。
“储秋,明日就放假了,你到时候去哪啊?”苏曜这几日对她的吃饭问题尤其关心,顺带着同她的关系也近了一点,不过好像发展的方向有点问题,越来越往铃兰的样子发展去了。
“这个,我还没有想好。”楚鳞挠了挠头,“可能就待在学校里了吧。”
“要不你去我家吧,反正也没想好去哪!”李达山兴冲冲地问道。
李达山是第一次实战时候抽中的楚鳞的对手,他当时可能觉得她是个软柿子,不怎么样。结果,被狠狠压制着修理了一顿,自此对楚鳞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佩服,一天就围着楚鳞转,想方设法地让她和自己比试比试。
楚鳞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体质啊,一把人给揍一顿就会收获一个朋友?追随者?
真是奇妙的事情。
楚鳞还没来得及拒绝,只听封煦阳抢着说道:“不行!”
“为什么啊?人储秋都还没说话呢。”李达山有些不满,要不是封煦阳,他找楚鳞讨教的机会至于这么少吗?对了还有顾蔺夏这个大少爷。
“我妹说想你了,想让你去家里玩。”封煦阳随即找了个理由。
“啊?”楚鳞有点懵,但转念一想应该是封煦阳为自己解围,也就顺着他的话应和道:“萱儿妹妹想我啦?”这话问得有几分试探。
惊讶、难以置信和喜悦的神情交织在楚鳞的脸上,像极了一个青涩的少年听见自己心悦的姑娘说想见他的样子。
“嗯,对。”封煦阳的声音中有几分的不耐烦,显然不喜欢自己这个“妹夫”。
众人看着这一幕,脸上的神情都有几分变化,一副有八卦可听的样子。
“哦——”李达山拖着长音,声音转了几个弯,一脸“我懂了”的样子,“兄弟,把握住机会。”
他拍拍楚鳞的胳膊,为她打气。
楚鳞拨开他的手,有些恼羞成怒的样子,急急解释道:“哦什么哦,把握什么机会,你想太多了!我们从小就认识,我一直拿她当妹妹看。你想什么呢你?”
封煦阳沉默不语,他最近都是这个样子,像是有心事一样。没理会他们,埋头吃着自己的饭。
但他这样子像极了自家白菜被别家的猪盯上了,即使这人是兄弟也不开心的样子。
“我也没说你不把她当妹妹看啊,你急什么啊?”李达山笑道,指着楚鳞,“你慌了你慌了!”
“我,我懒得跟你说!”楚鳞也不看他了,扒拉着自己的饭,借此掩饰她憋笑的脸。
李达山见她不理自己了,有些想不明白。
是啊,他又没有喜欢的人,当然不明白那种悄悄藏着自己心思,生怕别人看了出来的小心翼翼。
楚鳞当然也不明白,但她话本看得多,演演这些的不在话下。
顾蔺夏加训回来,端着餐盘,见着桌上的气氛有些诡异,问道:“怎么了储秋?吃饭得吃菜啊!”
“我们刚聊了下储秋的心上人,他就这样了。”李达山颇为英勇的又提了这事,苏曜遮着眼睛看不下去了。
只见一道黑影一闪,李达山便从座位上飞了出去,足足有几丈远才摔落在地。
“滚!”楚鳞吼道。
只听见远处传来李达山的呼喊:“谢了,兄弟!”
这小子!楚鳞拳头握得更紧了,不允许触碰自己心中最柔软地方的少年的形象更生动了。
什么不懂,这小子就是装的,只是单纯为了讨打罢了。
最近李达山在土灵的修行中有些小瓶颈,需要不断和比自己厉害的人切磋才行,说白了就是最近需要不断地挨打。
土组成大地,最坚实厚重,能包容忍让。所以挨打是为了更快捷的模拟这种状态,更进一步地理解土灵。李达山最近天天缠着楚鳞,应该也是这个意思。
楚鳞心中也明白,所以刚才那脚一点都没留情面。
赶紧滚吧,再说下去我就绷不住了。
“什么心上人?”顾蔺夏一脸好奇,眼珠子转了转瞬间又变了一张脸,一脸哀怨:“难道你心里的人不是我吗?储秋!”
楚鳞皱着眉静静看着顾蔺夏的哭诉,摸了摸他的头,喃喃道:“不烫啊。”
顾蔺夏作势就要扑上来抱她,楚鳞赶紧推开他,用手撑住不让他靠过来。“顾少,自重。我没有这种特殊爱好。”
见顾蔺夏还没什么反应,她又加了句,“想和他一样的话就继续哦!”
他指的当然是刚才飞出去的李达山。
顾蔺夏理了理衣服,清了清嗓子,“没事,吃饭吃饭。”
“说起这心上人啊……”楚鳞瞪了顾蔺夏一眼,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
“……我想起一件事。”顾蔺夏话锋一转,像极了摸老虎屁股及时收手的样子。“半个月前,我听说你被人给打了,还是在醉花楼里面。怎么回事啊?”顾蔺夏掩不住地八卦,看着谢君修。
谢君修吃饭的时候一般都很专心,极少参与聊天,与其说他平时就不喜欢接话。没想到顾蔺夏突然提到自己,还是这件事情。
“咳,顾蔺夏你这问题不太好吧,别人的私事你管那么多干嘛!”楚鳞拍了下顾蔺夏,眼神中也写着“别说了”几个大字,那架势就差来捂他嘴了。
“储秋你也知道这事啊,你这么激动干嘛呀?我这不是熟了之后才问的嘛,不然早就问了。”顾蔺夏看起来确实像忍了很久,眼睛亮晶晶的,盯着谢君修指望他说出什么风流韵事来。
她激动,她当然激动了,人就是她打的,现在凶手就坐在受害者对面,她不激动才怪。
“我这,我这不是感同身受嘛,我就不喜欢别人问我这种隐私。”楚鳞瞪着顾蔺夏,理不直气也壮,主要是她不敢往谢君修那个方向看,怕一不小心露了馅。最近本来就处在当初打人的愧疚当中,到时候良心再一痛,全给招了可咋办。
顾蔺夏点点头,认同她的说法,想了想说:“你说的有点道理,不过这种风流债我一向是不介意分享的。那谢君修如果你不想说就算了吧。”
楚鳞松了口气,还好还好,顾少爷是将道理懂利害的。
“也不是什么大事。”谢君修开口了,看着猛转过头来一脸震惊的楚鳞淡淡地笑了下,“凶手我还没查到,他当时用了迷药,我也没想到会遭此暗算,也是一点防备也没有。”
“就这?”顾蔺夏明显不满意,“我听说不是还留下了字条,上面说什么错付良人之类的话?”
楚鳞现在就想堵住顾蔺夏的嘴让他不要再问了,更想掐死当时的自己,打人就打人乱写乱画干什么?
封煦阳依旧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半点没有听他们说话的样子。
说我们了大哥!你是帮凶欸,怎么这么淡定?当初怎么不拦住我,不拦住我?
尽管楚鳞心中也是掀起了滔天巨浪,面上依旧是一副平静的样子。紧锁眉头,认真听八卦,分析凶手。
“确实有个这字条,但我也没什么眉目,印象中没有得罪过哪家姑娘。”说着谢君修就从怀里掏出了那块手帕,给他们展示。
慕君多时,竟非良配。
八个大字浓墨饱满,恢宏大气,不像是个姑娘家写的,倒有几分像个男人的手笔。
楚鳞只觉得那几个字在啪啪打脸,真的,她不想看到这个,她想赶快逃离这里。
“这姑娘的字迹,着实……”顾蔺夏顿了顿,可能这不是个清秀娇弱的姑娘,“壮阔。”
“那会不会是打错人了?”苏曜问道,他见了这字迹,说是那人喜欢的其实是房中的姑娘他都信。
谢君修摇摇头,“不知道,当时我才来昱州没多久,应该不会是这里的人。”
顾蔺夏摸了摸下巴,像是想到了什么,“我听说你不是有个未婚妻,会不会是她找人打的你啊?”
啊?什么!顾蔺夏,你在说什么????
楚鳞这次是真的慌了,她已经想好了连夜逃跑的事情,连路线图都大致想好了,子时,西边,跑。
她现在是既不能不看着谢君修,又不能看着谢君修表露出心中的慌乱,难,是真的难。
楚鳞总觉得谢君修看她的眼神不对,可能他知道点什么,也可能是她太过心虚,杯弓蛇影。
谢君修见楚鳞一直盯着自己看,直勾勾的眼睛都不带眨一下,自己的八卦就这么好听吗?明明刚才不是还维护自己来着?
“此话怎讲?”谢君修不解,面露不喜。
“你想啊,你是在醉花楼里被打的,醉花楼什么地方啊?”顾蔺夏一脸你懂我我懂你的神情,自我感觉分析得头头是道,“那你未婚妻能高兴吗?人楚家的大小姐有点脾气很正常的。”
谢君修抿了口茶,面色有些不善,沉着脸说道“我相信楚姑娘的为人,此事绝非楚姑娘所为。也请顾兄不要损了楚姑娘清誉。”
“她不是你未婚妻吗?”
“尚未交换庚帖。”
“那……”
顾蔺夏还想问,被谢君修给打断了,“还请不要再提此事,不符顾兄身份,也不利姑娘名誉。”
楚鳞听见“尚未交换庚帖”几个字,又活了过来,爹还是她的亲爹,没有做出擅自卖女儿的事情。
扯住顾蔺夏,训斥道:“你还说什么呢?人家姑娘家清清白白的名声,哪经得起你这么瞎猜测?刚才就让你不要管人家私事了,你就是不听!”
被训了的顾蔺夏老实了不少,鼓着气小声嘟囔着,“你刚才不还是听得津津有味的,还说我。”
“我,我那是关心君修,哪有八卦了?”楚鳞的解释因着结巴,不太有说服力。
她总不能说是他刚才猜的都对了,自己只是紧张到不敢动了吧。
“以后注意点知道了吗?”
顾蔺夏耷拉着脑袋,哼唧了一声,就只顾着吃饭也不理她了。
饭后有半个时辰的活动时间,然后便是例行的实战训练。
逢三实战,之前楚鳞以为的是三号、十三、二十三这种日子,后来才知道倍三也是逢三的日子。
所以,三、六、九、十二、十三、十五、十八、廿一、廿三、廿四、廿七、三十晚上都要实战。像是遇上两天连在一起的日子便是最痛苦的时候,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今日是十五,明后日两天放假,如果想的话,晚上训练结束后就可以走,但是前提是自己还能走得动。
一般实战结束后,没有人还能够站着,有好些连房间都不回了直接在训练场上将就一晚的。不怪他们邋遢,都是贵少爷,以前都是讲究人,只是回不了罢了。太累、太疼了。
封煦阳趁着这个休息的空当,把楚鳞扯到了一处隐秘的角落。
“封子,什么事?你现在知道理我了?你知不知道刚才我有多惊险,你倒好,坐在那里无动于衷的,见死不救啊?”楚鳞捣了封煦阳胸口一拳,没手下留情,力道还挺大。
封煦阳慌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张望着周围有没有其他人。
楚鳞拉下他的手,说道:“放心吧,我在咱们周围放了风屏的,别人听不见的。”
封煦阳放下心来,面露疑惑,“风屏,什么风屏?”
“用风灵做的屏障将我们包裹在内,这样我们说的话就不会随着风到他人耳中了。若是有人想探听,我也感受得到,不过没人会打听我俩说话的内容,你放心好了。”
看着封煦阳还是一脸求知的表情,楚鳞又补充了一句,“藏书阁的书上学的,我试过了没问题。”
封煦阳的脸上划过一丝艳羡的神情,不过很快就被自己隐了下去,“真好。”
“所以说吧,找我来什么事?”
楚鳞抱着头,靠在后面的石头上面,太阳已经落下,月华初升。日夜交替晦暗不明,她最不喜欢这个过渡的阶段。
“我肯定尽力帮你。”楚鳞顿了顿补充道,封煦阳要说的事,她已经猜到八九不离十了。
“确实有一件事想找你帮忙。”封煦阳有些犹豫。
“说吧,吞吞吐吐的,这不像你。你我兄弟之间,有话直说。”楚鳞见不惯他这副优柔寡断的样子,一点也不爽快。
“这两日你没有其他的事情吧?”
楚鳞不知他怎么换了话题,但还是老实回答了,“没事啊。刚才不是说去你家吗?当然,我去了不太方便,到时候我们一起出去,然后我找家客栈住两天之后再一起回来就行了。”
“那,我能不能请你帮个忙?”封煦阳试探着问道。
楚鳞捏着拳头在他面前比划了一下,恶狠狠地威胁道:“封煦阳,你再不直说,还是这么婆婆妈妈的,它马上就会落在你脸上,你信不信?”
“好好,鳞爷饶了小的吧。是这样的,你能不能恢复女装帮我追个姑娘啊?”封煦阳飞快地说完,然后偷瞄着楚鳞的表情。
“你要跟我说的就是这个?”
封煦阳不确定楚鳞现在的态度,谨慎地点了点头。
“那你从第一天上完列老的课后就一直情绪低落,这半个月都魂不守舍的。敢情不是因为修行的困扰,而是春心萌动了,思春啊?”楚鳞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强忍着自己马上就容不下的怒火了。
虽然思春这个词不太好,但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封煦阳又点点头。
得到了他肯定的回答,楚鳞怒极反笑。
在两声非常惊悚的笑声后,楚鳞抓住了想跑的封煦阳的领子,说道:
“我还以为你这几天怎么了?原来是这样啊!亏我还担心是不是你修炼遇见了什么问题,消极否定,又不敢太刺激你,只好自己偷偷想法子。你知道这几天我看了多少书吗,我有多困你知道吗?结果你告诉现在告诉我不是这个问题,是你他娘的思春了!还让老子帮你追女人!封煦阳你小子可以啊!这才多久不见,长本事了啊!”
封煦阳自知理亏,也没想到自己这几日有这么消极,更没想到楚鳞会这么细心。
他谄媚地笑着,一口一个“鳞爷”喊得亲切,为楚鳞捏着肩顺着气。
“鳞爷,咱不气,不气啊!为小的气坏了身子不值当,不值当。”
知道封煦阳心态上没事,不是因为自己的资质一般而闷闷不乐,楚鳞心中也是舒了一口气。若真是那样,自己以后收敛着就是,别太刺激他就行了。不然她怕他自己钻了牛角尖,反而以后困进去出不来,他们之间的关系也会破裂。
骂完了也痛快了不少,楚鳞从来就是个不记事的主。什么仇什么怨的,一般当场就了了,日后相见也不会伤了和气。
“说说吧,你追人姑娘,我干嘛去?又不是我喜欢人家。”
封煦阳见楚鳞不生气了,不由得就松了手上的力道,也没那么专心了。
“别停。”楚鳞撇了一眼他的手,警示着。
封煦阳的手忙是勤快了些,求人的时候就是得有孙子的样子。
“我这不是还不认识人家嘛,想请你去接近她,你俩成了知己姐妹过后,再顺水推舟把我给引出来。人家都不认识我,我贸然上前会吓着人家的。”
楚鳞觉得这事听起来怎么这么不对,转过头问道:“那你找我干嘛,封萱儿啊,这不现成的人嘛!她那么喜欢交朋友,又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小姑娘那些的,没有不喜欢她的。”
封煦阳挠了挠头,有些尴尬的笑道:“这不是她身份有些特殊嘛,萱儿去不太方便。”
“身份特殊?不会是青楼吧?”楚鳞扯了扯嘴角,不确定地问道。
封煦阳点点头,怕楚鳞误会又忙解释道:“她是醉花楼的清倌,平日里只是弹弹箜篌,不一样的。”
“哦——”楚鳞意味深长地笑着,盯得封煦阳直发毛。
楚鳞换了种腔调,又腻歪又做作,用兰花指指着他说道:“好你个封哥哥,护着亲妹妹不让她去花楼那种腌臜的地方,怎么就让你鳞妹妹只身犯险啊?那可是狼巢虎穴,我一个弱女子,要是去了清白的名声不就毁了吗?将来还怎么嫁人,封哥哥,你好狠的心啊!”
楚鳞说着,还煞有介事地挤出了两滴眼泪,想是梨花带雨,却似李逵哭母。
封煦阳猛地一个激灵,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哀求道:“鳞爷,我求求你,正常点吧。花楼那种地方咱们从八岁就开始去了,这些年逛的楼还少?求你可怜可怜小的吧,成了小的的终身大事,日后定当结草衔环、执鞭坠镫。”
“你小子还记得自己八岁开始就逛花楼了?那里面你还不熟悉?现在看上里面的姑娘了自己追去啊,叫我干嘛,这就怂了?啧啧啧,还害上羞了。”
“我这不是不想她因为身份而迎合我嘛,如果我们不能在一个平等的情况下认识,恐怕得不来真心。”封煦阳有些脸红,不太好意思将心中的秘密分享。
“还挺细心。”楚鳞点点头,“说说你的计划。”
“你答应了?”封煦阳眼中一亮,“你先去认识她,留下好印象,然后再给她赎身,再引出我来。”
楚鳞不置可否。
“你怎么就知道我能取得她的好感,成为朋友?”
“鳞爷都亲自出马了,哪有拿不下的人?您心思多透彻,演技多棒!”封煦阳适时地拍这马屁,这事多半是能成。
“那你怎么知道人家姑娘最后看得上你?”
“这……”封煦阳一时无语,“那也没关系,我尽力就好了,她以后的选择我自会尊重的。”
“那最后一个问题,你怎么知道人家没有心上人?”楚鳞歪着头,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封煦阳摊了摊手,无奈地说道:“那便是无缘吧,但我帮她赎了身,也算是成全了她。”
楚鳞拍拍封煦阳的肩膀,豪迈地说道:“放心吧,这忙你鳞爷帮了,以后自己可要好好把握。走,该干架了。”
自楚鳞听见谢君修说婚事还没有正式定下后,心情放松了不少,做事也不像前段时间那样畏首畏尾,大不了再跑一次就行了。总的来说就是她有点膨胀了。而膨胀了的人,一般都会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