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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偷听你墙根?”
何钰摇头哂笑,不稀得说赵祺,但为了自己的人品又不得不说,“你昨晚房门都没关啊,大哥。”
赵祺......
依稀仿佛好像,早上起来时房门是开着的。
辛亏他昨晚没一时冲动做出什么来,要不然得被何钰笑话死。
“我昨晚给她敷药,既然门没关,前后你都该听见了,还问我做什么。”赵祺脸色发愧,赶了毛驴继续向前走。
“谁注意听你那些。”
见赵祺不愿多说,何钰嘀咕一句也不提这事,追上去闲扯别的事,“你说都过了这多天,怎么还没人来接我们。”
“谁知道,估计你那原主娘要让她儿子在这玩个够吧。”
玩够!
何钰呵呵。
雨山村这鬼地方生活条件差就不说了,被潘梁暗算两回也不提,就只说朱宝妹问他要玉葫芦这事。
他恨不能现在就走。
可他悄悄向村里人打听过,村里还真没一个人知道他原主家住何方,又打哪来。
他想找过去都没地找。
沉默着走了一会,何钰又撺掇赵祺道,“你之前不是说要到这里的都城东州城去吗,咱们把发豆芽的技术也卖给陈掌柜算了,拿了钱咱们到大城市发展去。”
赵祺骑着毛驴淡淡道,“我已经以发豆芽的技术入股陈掌柜新开的五芳斋了。”
啥?!
何钰气得毛孔一炸,勒了毛驴拦在赵祺前面,也不管赵祺是不是他老板了,开口就是一顿嚷。
“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不跟我商量就做决定了,我拥有你收入的百分之五十,我有决策权!”
赵祺听着也不恼,只更加淡然道,“昨天临时决定的,本来要跟你商量,但你在百味轩门口搭讪几个过路的姑娘,太忙,喊你几声你都没理我,我便独自做了决定。”
何钰耷拉了脸。
还能说什么呢,投资回本得几个月,他走出雨山村的时间又要往后延,还得继续面对朱宝妹的催逼。
瞎撩坏事。
“快走吧,五芳斋今天开张,在店门口送包子,人手不够,我们去得去帮忙。”
送包子。
何钰嗤之以鼻。
现代谁还用这么接地气的营销策略。
但在古代,包子真香。
待许冬儿和三英赶到五芳斋门口时,等着领包子的人已经排起了长龙。
三英要卖酒等不得,见人多走了。
但许冬儿不能,她早上忘了找赵祺,现在早饭没着落得靠包子解决。
然去医馆又不能太晚,排着队,她就到处瞅,想瞅见个熟人让她插插队。
别说,还真被她瞅见一个。
老远的,她就见赵祺和几个百味轩小二在五芳斋门口忙碌,一笼一笼往外搬包子。
哎呦呦,这店怕不是百味轩掌柜开的分店,赵祺被派到这来干活了。
还等啥,许冬儿跳脚过去了,“赵祺!”
闻声,正忙碌的赵祺回过头脸色就变了,“你还没去医馆啊?”
“这么凶做甚,我早饭都没吃呢。”
“你这会又不聋了?”
嗯…
昨晚的事他现在还记得,小气。
少吃一顿饿不死人。
许冬儿转脸就走。
“诶,你回来。”
在连喊两声回来,许冬儿反倒越走越快之后,赵祺包了两个包子,一瓮酸奶追了上去。
也不再提什么聋不聋的,拉过许冬儿的手,将吃食放到她手里,另外还给了她十个铜板。
“拿着,干活累了就歇会,手疼多绑几层细布,自己照顾好自己。”
看着手里十个铜板,许冬儿纳闷,怎之前不觉得赵祺有多好听,现在听,感觉他的声音竟如同天籁。
不过,他这是想干啥,啊?又想来骗玉葫芦?
“药你自己别换,晚上回去我给你换,想吃什么现在告诉我,我晚上给你带回去。”
用吃的收买也不行。
可是…
许冬儿的嘴比脑子诚实,“你看着带几个吧,荤的就行。”
“嗯,好。”赵祺点点头。
发出的声音低沉淳厚,尾音偏轻,优雅又温柔,想再摸摸许冬儿的头,见人多,手抬起来抓了把空气又放下了。
观他那举动,许冬儿呆愣愣不知所措,蓦地想起一件事。
之前赵祺不是说她去医馆学医就和她好的吗,现在怎么决口不提了。
五芳斋门口。
来领包子的人越来越多,有稀罕看热闹的,有吃不上饭的,有贪小便宜的。
还有潘梁那种无赖。
“唉,罗彦,你看啊,那边那高个的叫赵祺,住许冬儿家隔壁,是许冬儿姘头,许冬儿就是和他勾搭上了才退了你的亲。
你看那两人大白天勾勾搭搭的,我呸!”
混迹在领包子退伍里的潘梁,扯住打他身边经过的罗彦就是一顿碎嘴。
恨不能挑起事,让罗彦当场把赵祺打趴,好出了他挨赵祺两耳光的恶气。
罗彦看了那边说话的两人一眼,用随身携带的铁尺抚开潘梁拉他衣袖的手。
“退便退了,若娶了妻,有个婆娘在屋里唠唠叨叨的我还嫌烦,再说我景元朝也没有不让未婚男女说话的法令,我看你就别多管闲事了。”
潘梁收回手,滴溜着小黄鼠狼眼睛上下瞟罗彦一眼道,“怎地,现在当上捕快就嫌我腌臜你衣服了?”
“不是当上捕快嫌,是一直嫌。”
“你...”
潘梁腮帮子鼓了鼓,一嘴脏话硬憋了回去。
前几日他听说罗彦托家里关系,往县衙谋了个捕快的差事,往后他这小偷小摸的少不得要被罗彦逮着几回,现在讨好罗彦,日后好放他一马是要紧。
这般打算着,潘梁的坏肚肠直翻筋斗,凑近罗彦道,“诶,我跟你说,那许冬儿跟你相亲前就勾搭上赵祺了。
你呀,差点就裹了绿头巾。
如今许冬儿在我姑母的医馆当学徒,要不我安排安排,给她弄出来,让你好好消消气...”
“住嘴!”
见潘梁越说越下流,罗彦胀恼着脸厉声喝住了他。
之前相亲时,他也不是没看上许冬儿,只是因为心里有桩事。
他想做提刑官。
可家里也就一般人家,对镇下土里刨食的村民来说是不错,但没有祖上恩荫,他想入仕难如登天。
前些时,他做了一辈子教书先生的爹拗不过他,逼他答应了和许冬儿的亲事后,才拿出棺材本托了七弯八拐的关系,给他在县衙谋了个捕快的差。
县衙捕快虽离提刑官差了十万八千里,但入了这个门,好好干个十年八年的,离提刑官也就不远了。
可若成了亲,势必会影响他一心干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