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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手提的房子是什么了?!”
聂晨脸一红,“哎呀,你先放手。”
“啊?哦哦…”
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抓住聂晨手腕的,赶紧松开了。
聂晨揉着手腕说:“如果我们猜的没错,‘并排的木头’指的是一个字,‘林’字的话,我想,手提的房子,可能指的也是一个字。”
“字?”我用手抠着鼻子尖,沉思说,“手提的房子,一个‘提手’,加一个‘房’…那念什么?没这个字啊…房子,房屋…难道是个‘握’字?”
聂晨摇头说应该不是‘握’。
“冷雨,昨晚那高家祖先跟你说,先要寻金,然后寻手提的房子,有没有说再然后寻并排的木头?”
“再然后?”我愣了一下,想了想说,“没有,‘他’就说然后寻手提的房子,并排的木头。”
聂晨点下头说:“这样的话,我感觉高家祖先所指的后面两样东西,可能是连在一起的。”
“连在一起?”
“嗯,如果两个都是字的话,我想…”聂晨咬了下嘴唇,“手提的房子,可能是一个‘护’字,房户,把它和‘林’连在一起,护林…”
我用手在腿上一拍,“难道高家祖先是让我们往西走,找护林站什么的?”
“可能是的…”
我们找了个人一问,这镇上还真有个护林站,就位于镇边上,面积不大,房子也一般。
在简陋的办公室里,我们见到了护林站的站长,那是一个矮墩墩的山区汉子,性格挺温和。
聂晨说我们是来这里采风写生的,跟他天南地北胡侃一通,渐渐聊到护林站的工作。
那站长说他们这一行不好做,尤其护林员,又苦又累工资又低,再加上常年待在深山里,与世隔绝,年轻的不愿干,年纪大的体格不行。南山林场的老李李玉田老早就说要辞职了,可一直都找不到合适的顶替他的人。
“辞职?为什么要辞职?”聂晨问。
那站长愣了愣,含含糊糊的说:“哦,没什么,一些内部原因…”
从办公室出来,聂晨说:“我感觉这个叫老李的护林员之所以要辞职,其中有蹊跷。”
“我也觉得。”
如果聂晨分析的高家祖先所说的话是对的,我们找来了护林站,那么之后呢?高家祖先没有再给提示了,只能靠我们自己,顺着这条线去找…
我们向过路人打听南山林场在哪里,连问了好几个人才问到。
往那林场去是一条小径,越走越窄,开始还能碰到有人,后面连个人影儿都看不到了,两边都是茂密的荒草,一人多高。
聂晨很怕有蛇,我折了根树枝,拨来拨去的。直到天擦黑,我们才来到南山林场,两人都累的气喘吁吁,身上被蚊虫叮咬的全是包。
这林场面积挺大,由于山峰的遮挡,夕阳此刻已经照不到这里了。放眼望去,黑压压一大片森林。给人一种视觉上的压迫感,心里瘆瘆的。眼下还是盛暑时节,这里却凉的像深秋,那是一种往骨头缝里面的渗的凉。
林场边一座土岗上,孤零零一座小木屋,应该就是护林员住的房子了,有光从窗口透出来。
顺着青砖垒就的台阶,我们来到木屋门口,聂晨要敲门,我把她拉住了。因为我看到门下方插着几根柳树条,门左边靠墙立着一尊石刻的佛像。
两个人面面相觑,柳树条是民间用来驱鬼辟邪的,其实没有什么效用。除了柳树条,这门口还立个佛像…难道说,这护林员之所以要辞职,是因为这里在闹鬼不成?我感觉聂晨可能分析错高家祖先的意思了,我们是来救高老头儿的,不是来帮护林站驱鬼的…
不过既然来了,看看再说吧。
我安慰聂晨别怕,抬手敲响了门。
“谁…谁啊?”屋里传出一个透着惊恐的声音。
“请问是李玉田大爷吗?”我问。
“你是谁?”
“哦,我是从你们林业站过来的,有点事想问你…”
李玉田打开了屋门,屋里点着一盏瓦斯灯,灯光下看他,大概五十多岁年纪,皮肤黝黑,人很瘦。
他把我们迎进屋里,紧张的朝外看了看,‘咣啷’关住门,插上门插。屋里的炉子上架着一只锅,里面咕嘟嘟也不知炖的什么,挺香,炉旁放着一只酒瓶子。
李玉田打量了一番我跟聂晨,问我们找他什么事。我直接了当问他,为什么插柳树条摆佛像在门口。
“牛站长没告诉你们?”
“没有。”
“那我不能说哩…”
这李玉田怎么也不肯说,后面被我们缠的没办法了,这才答应告诉我们。但要我们保证,不能告诉别人,因为站长不让传扬出去…
“为啥?我娘哎,这里有妖怪…”
李玉田在这南山林场干了差不多有二十年了,每天都要巡山,对这方圆几十里的山山水水,一草一木,如数家珍。
为了排解深山独处的寂寞,也为了给自己提供点儿鸡蛋肉食,他养了一些鸡,那鸡舍,就盖在这座土岗的后面。
前段时间的一天,李玉田早上起来,发现鸡舍的门开着,里面的鸡少了一只。
他以为是野兽进去给拉走了,这山里有野兽,像狐狸、獐子、黄鼠狼什么的,以前也丢过鸡。虽然心疼,但也没办法,把门加固了一下,他就去巡山了。
结果,巡到一处断崖的时候,在崖根底下,李玉田看到了他的那只鸡。鸡头和鸡身子是分离的,从断痕来看,是被某种东西撕咬断的。
李玉田把那鸡拿起来一看,鸡身完好无损,血流干了,可是,现场却不见任何一点血迹。
李玉田心里犯起了嘀咕,鸡血看样子是被野兽给喝了,可是,他活了大半辈子,从没听说过有野兽偷鸡,只喝鸡血不吃鸡肉的。
他当时只是纳闷,也没太往心里去。可是第二天,他的鸡又少了一只。巡山时,他再次发现了死鸡。这次不是在那断崖,而是在一处老林子边上。
虽然地点不同,但鸡的死法一模一样,也是头身分离,鸡血被抽干。
李玉田害怕了,跑去告诉站长,站长把站里的猎枪拿给了他,让他抓偷鸡‘贼’。
当天晚上,月黑风高。
李玉田埋伏在距鸡窝不远的一棵树后,不知怎么睡了过去。醒来一看,鸡舍的门开着,鸡又少了一只。
后面连续两天都是这样,李玉田叫来个同事跟他一起守着,结果两个人都睡过去了。
这真是奇了怪了,近二十年了,李玉田头一次遇到这样的怪事。他认为,偷鸡的那东西肯定是个妖怪,它一出现,人就睡着。
李玉田向站长请求辞职,说不敢在这地方待了。
站长说,就算是个妖怪,那东西看样子只害鸡,不害人,让他不用怕。
后面眼看鸡越来越少,辞职申请却一直没批下来,李玉田常常胡思乱想,到时候鸡被抓完了,没血可吃,或者那妖怪哪天转性,吃鸡血吃腻了,会不会吃我的血?
越想越怕,李玉田晚上再不敢出门了,早早的就把门关了,往门外又是插柳条,又是弄佛像,抵挡那妖怪…
“就这样?”我问。
“嗯。”
“鸡舍里的鸡还剩几只?”
“两只。”
我想了想说:“李大爷你别怕,今天晚上,我帮你捉那只妖怪。”
李玉田差点没坐地上,“你开玩笑呢吧?”
“不,我说真的,我会家传的绝学秘术…”
把包打开,我让李玉田看里面那些各种各样的法器,他这才相信我的话,但也没全信。
李玉田问我们吃饭没,我们说没有,他让我们跟他一起吃。我正要动筷子,聂晨忽然来了一句,你该不会是把那妖怪喝过血后的死鸡,捡回来炖着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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