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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君揉了揉眼睛,直到见到无瑕也欢欣鼓舞的站了起来,她才确认了不是自己眼花幻觉。
这一迟疑,自然就没有无瑕妹纸跑的快,她落后于无瑕三五步,也来到了夜无俦的床榻旁边。
只是,无瑕是带着欣喜快慰的亲人般的温暖而来,而自己,又以什么样的角色,什么样的心情站过来呢?谋害未遂、弃暗投明、
坦白从宽的犯罪分子?翘首盼君安然无恙的娇妻?还是一个坚持“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精神洁癖综合症患者?
因为自己无法给自己定位一个合适的角色,所以,站在一旁久久挤不出一个合适的笑容。欣慰的?报赧的?心疼的?
“你那是什么表情?好好的一张脸,给毁成这样?”这个牵动着卿君心弦的男人,昏迷了一天一夜之后,在她悉心照料之下,在她听了他妹娓娓道来的过往之后,微微萌芽出了一丝懊悔的时候,醒来的第一句话,竟然这样……这样让人,是可忍,孰不可忍?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你……你要你妹说说,咱俩这脸,谁毁的更彻底、更清新脱俗、更人神共愤些?”说到毒舌,她也不逊色。也曾有过将王氏帝国的元老们也骂哭的辉煌战绩!
果然,坐在床榻上满脸红肿的男人嘴角抽了抽,道:“无瑕,你先回去!”
无瑕见两人气氛不对,正想找机会逃遁,夜无俦此言正中她下怀。她立马起身,道:“那皇兄你可要好生将养!”
说完,给了卿君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叹了口气,便走了。
这家伙,叹气扮起老成样,还真是……搞笑。
一个没有忍住,卿君“噗”一声窃笑了出了声。
当下立即引起了夜无俦更大的不满,他倚靠在床背上,双臂在胸前交叉抱起,饶有兴致地问:“无瑕她,怎么了?”
“还能怎么?喜大普奔去了呗!”见夜无俦似乎无意同自己挑起战争,卿君的防备也松懈了,自顾自在夜无俦床畔做了下来。远远望去,倒似她来亲切慰问病中好友一般。
“喜大……普奔?”夜无俦挣扎了很久,还是问了出来——不耻下问这样的事情,不是每个人都会认为“不耻”的。
“喜闻乐见、大快人心、普天同庆、奔走相告。你醒来了,你的一票铁杆粉丝知道了,也不至于一个个看我便是一脸要将我生吞了的神情了。”卿君道。
继而,夜无俦的嘴角抽搐的越发剧烈。
突然,猝不及防的,他坐起来欺身而下,掐住了卿君的咽喉,恶狠狠道:“你莫要说什么莫名其妙的言语蛊惑人心了!若能将你生吞,怕是轮不到旁人,第一个便是本王!你这个蛇蝎女人!竟敢设计引诱谋害本王!既然如此恨我,为何要惺惺作态,让我以为你这女人爱上了本王?!”
他的眸中有摄人心魄的邪魅和震怒,只是,他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是近乎哀怨的颓唐。
卿君被夜无俦扑倒在床榻上,咽喉被掐住,两只手被夜无俦一只手钳制住。卿君忽然害怕。她现在已然没有当时单纯的心境了,似乎爱恨都好难。而他又靠的这么近,她又一次心乱如麻。
夜无俦起伏的胸膛渐渐平缓,卿君面上的恐惧让他心生不忍。更重要的是,他开始察觉到面上、脖颈、以及周身四肢都奇痒难耐。
他能一声不吭忍住疼痛,可是这周遭如同千万虫蚁在爬,如同轻柔羽毛划过的痒该如何忍耐?!
夜无俦终于抵挡不过,闷哼了一声,放开了被自己钳制的柔弱猎物,神情如同困兽一般,抱住自己身子,便是一同抓挠。
卿君颤颤巍巍爬起身,本想一逃了之,可是看到夜无俦这般自毁皮囊的举措,终于,抱着一颗人道主义的仁慈之心,还是留了下来,阻止。
“你这样挠,往后留下疤痕的!往后还要靠这张脸去魅惑众生,这一时之痒,你可千万要忍住!”卿君抓住夜无俦乱挠的手,急切道。
可是,挠的正酣畅的夜无俦哪里听得下这样的忠言劝阻:“本王不是女人,用不着皮光肉滑、细皮嫩肉!本王觉得,男人,留点儿疤倒挺好。”
卿君觉得不妥!他现在虽然这般豁达,但是日后若真是因为留下了什么骇人的疤痕,又没有多少女人欣赏得了,而阻了他原本旺盛的桃花运的话,到时他定然会迁怒于自己。那自己在这西凉的十数个春秋可就跌宕起伏了!这显然不是卿君所喜闻乐见的!
况且,这么一个妖孽无俦的美男,即便爱不成也恨不成,在身边晃晃也是养眼的。秀色可餐,同席而食也可促进食欲,多吃两碗!倘若当真留下了满脸坑洼,如同火星表面……那场面想想自己也觉得惨烈。
卿君越想越觉得不妥。决定出手敢于他这令人发指的自残行径!
她说:“你若受不住,便分散一下注意力,专心做一样旁的事情!”卿君还没来得及为自己的绝佳提议点个“赞”,便已然恨不得狠狠抽自己两个耳光!
因为,她看见那人正两眼放着潋滟春光,朝自己越发靠了过来。
“不如,你来给本王分散点儿注意……别动……乖一点,别……动。”夜无俦将卿君胡乱挣扎的双臂又给钳制住了,继而连哄带骗道,“昨天,你亲本王亲的好生过瘾,本王觉得被轻薄了,你要么负责抚慰本王身心,要么让本王轻薄回来……”
“这……这两者有什么区别么……”卿君吓得朝后挪了挪,虽然知道是只是缓兵之计。
夜无俦故作沉思状,想了半天,道:“倒也没有什么区别。”
这世上还有这样无赖之人?卿君今日算是见识了!自己果断是脱离不了善良愚蠢“农夫”的命运了?而且,还是先后两次栽在同一条“蛇”的身上!?
她想做点儿什么,可是已然来不及了。那人因为红肿而滚烫的唇已然封住了自己的,忘乎所以啃了起来。
慢慢,卿君感觉身体渐渐倾斜,待醒悟过来时,自己已然又一次被压在那人的床榻之上。
占据了有利位置的夜无俦继续攻城略地,唇舌长驱直入的同时,手也没有闲着。卿君的上衣下裳,哪里经得住他这般狂野的架势?早已然凌乱不堪!而卿君的心,怕是只会更乱!
渐渐的,卿君开始调整自己趋于沦陷的心态:这家伙,居然想用姑奶奶的身体来止痒!?这传出去她萧卿君还怎么立足?她的魅力何存?
等到夜无俦终于放开她嘴巴开始啃她耳畔与脖颈之际,卿君强忍不适,在他耳旁喊着:“不如,我给王爷唱支歌吧!”
夜无俦手上动作不止,匆忙间回道:“阿卿只管唱,本王听着。”
见对方没有中计,卿君便放弃抵抗,故作柔媚道:“我先给王爷助兴,王爷好生心急!那……那种事之前……没有个前奏,人家……怎么进入状态……”艾玛,这样伤风败俗又露骨的话,从自己嘴里说出来,还是说给夜无俦这厮,卿君真真想钻地洞了!
虽则有伤风化,但还是奏效的!
“哦?小妖精还要给爷助兴?来吧!这前奏就交给你了!”夜无俦说完便“大”字形躺在了床榻之上,翘首期盼着卿君的“助兴曲目”。
卿君笑得妖娆,悠悠启齿唱到:她是悠悠一抹斜阳,多想多想,有谁懂得欣赏;他有蓝蓝一片云窗只等只等,有人与之共享;她是绵绵一段乐章,多想多想,有谁懂得吟唱;他有满满一目柔光,只等只等,有人为之绽放……
夜无俦满意的任由卿君的小手游走在他的胸前,和这卿君慵懒而怪异的曲调,夜无俦轻轻闭上双眸,培养这兴致。
书上说,男人在床上便是零之上生物,所以才催生了那么多美女间谍。希望,这书不是误人子弟!
卿君暧昧游走在夜无俦全身的手已然在神不知、鬼不觉、正在用下半身思考的夜无俦更是无法察觉的时候,成功将夜无俦的双手捆绑在了床背阑干之上——用卿君给夜无俦擦身的那些帕子。
卿君依旧媚眼乱飞唱着:来啊,快活啊,反正有大把时光;来啊,爱情啊,反正有大把愚妄……
夜无俦依旧眯缝迷离着那双桃花眼,欣赏着卿君露骨的助兴:大大方方,爱上爱的表象;迂迂回回,迷上梦的孟浪。越慌越想越慌,越痒越搔越痒……
卿君决定便在此刻收手,她停滞了手上动作,从夜无俦身上起身,站定,学着夜无俦方才那样,双臂在胸前交叉抱起,饶有兴致地重复唱到:“越痒越搔越痒……越痒越搔越痒……”
知道唱到了第八遍的时候,自顾自陶醉的夜无俦方才发现不妥。估计是被这歌词渲染的周身越发瘙痒了起来,方从自己勾画的春梦之中苏醒。
刚刚想起身抓住萧卿君,却发现自己竟然大意失荆州——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给困住了!奇耻大辱!
卿君望着夜无俦得意的笑着。接着,在夜无俦的怒视之中为他敞开前襟,一如既往用湿帕子擦拭这身上红肿之处。
卿君抬眼看向夜无俦,想窥测一番对方情况,却见夜无俦满头冒汗的形容。卿君吃惊问:“怎么热成这样?!”
夜无俦憋了一阵,恶狠狠道:“你试试被人里里外外的摸了一通,又吃不着,能不憋出一身汗么!”
卿君“噗”一声娇笑,刚刚想回敬他几句,却听见一个声音从门口响起:“听无瑕那丫头说你醒了……”
叶扁舟进来的时候,看见夜无俦是这样的形容,而萧卿君又正用手在他胸前来回摩挲的形容……脸都绿了,他无比敬佩的望向卿君,道:“王妃……口味真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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