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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雾弥漫,天地之间似乎隔了一层极厚重的帘幕。
雪依旧在下。
伸手不见五指的浓雾,两人就像被完全隔绝了一样,手里传来的温度告诉战戈,米契尔就在旁边。
米契尔愈发抓紧手中的手。
雾来得莫名其妙,战戈心中自然警觉。使用防护罩太耗损能量,虽然有雾,但对战戈的视线并不会造成任何阻碍。
开启五百米内360°红外线。滴。
各项数据立刻反馈到大脑内成像。一共三个人,对面一个,左右后方各隐藏一个。
什么人?
什么目的?
目标是我还是米契尔?
战戈立刻在脑中闪过这几个疑问,没有更多的时间让战戈多想,三个人形影像几乎同时有动作,速度之快,竟然连战戈都有些识别吃力。这样的身手立刻让战戈想起了校园里的绑架事件,这些人就是青潭跟他说过的“体术流分宗”。时隔一年多,究竟是为了什么?
米契尔也几乎在他们行动的时候立刻开了枪,全凭第六感,令人惊奇的是,米契尔的方向竟然都对了,但遗憾的是根本没能伤到对方分毫,毕竟体术流的速度之快比及常人要快上几十倍乃至百倍,再加上视线阻隔,米契尔能够同时开枪并找准方位已经十分了不起。
两人突然在某种外力的作用下重重地撞在一起,两人面对面紧贴着对方,战戈被束缚在米契尔怀里,他的头顶刚好到米契尔的下巴,手仍旧被握着。两人目前的情况有些尴尬,米契尔倒是不怎么难受,战戈企图分开,却发现两人正被某种柔软的织物绑在了一起,韧性非常强,还带着黏性,不管怎么挣脱,仍旧会被弹回来,像牛皮糖似的。
雾忽而散得干干净净,打扮怪异的两男一女站在两人面前。战戈立刻认出了这个女人,是上次事件中落跑的那个。
“是你,你们有什么目的?”战戈单刀直入地问。
女人笑得风情万种,“小弟弟,原来你还记得我啊?抓你比想象中的容易呢。”女人靠上来摸了摸战戈的脸蛋,“别紧张,我们只跟你要一点点小东西,对你来说根本微不足道,但是对于我们却非常重要。”女人夸张地描述,身体却一个劲地往米契尔身上蹭。
我?目标是我!战戈立刻想到自己的身世,以及她口中呢所说的微不足道的的东西是什么。头发、皮屑、粘膜组织、血液......
“别跟他废话那么多,赶紧动手。”身后的男人不耐烦地说,大步走向被捆缚的战戈前。
米契尔一听对方要动手,握紧战戈的手,周身杀气全开。
敢动他就叫你陪葬!
那男人迫于米契尔的气势,顿了□形。女人一愣之后,笑得花枝乱颤。
“真是个好男人呢!叫人嫉妒得要命啊。”女人若有所指地瞥了眼战戈,凑到米契尔面前,伸出舌头舔了一下米契尔的脸。
米契尔碍于身体不能动弹,铁青着脸浑身僵硬地怒视眼前衣着暴露的女人。如果能动,一定爆了她的头。米契尔虽然面无表情,心里已经怒火滔天,不仅仅是这个女人的行为激怒了他,因为今天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却被三个不速之客打乱了计划。
战戈和米契尔面对面站着,他当然看到了。看到身边的女人伸出的舌头像毒蛇的信子一样,舔舐过米契尔光滑的脸侧。
于是,战戈怒了!
就像分到自己手里的苹果突然被人咬了一口,亦或是捏在手里的冰淇淋被陌生人啐了口唾沫,再或者突然发现自己餐盘里的食物里被无缘无故地扔了一只蟑螂尸体一样,这感觉真是太让人......抓狂了!
雪花慢悠悠飘落的轨迹变得怪异,明明是下降的落物运动,却被硬生生改变了运动轨迹。周围的雪花以战戈和米契尔为中心绕圈快速打转起来,忽然又全部回归到自然姿态,慢悠悠地飘散落下。
一种风雨欲来的预感,三人从小被培养的危机意识让他们不自觉后退了几步。
束缚的红色织物一下子被拉扯成一个圆形大圈,三人瞬间被弹飞,勉强稳住身形,织物掉在地上咣当一声碎成片,上面附着着一层冰晶样的物质。
练气流!
防护罩和绝对零度!
轻敌了!
三人心中讶异,情报上明明显示练气流能力应该是三级,防护罩却是五级才能够运用的法门,其掌控力和悟的能力可见一斑。三人皆是体术流的高手,但是面对能力未知的练气流,三人明了,缠斗无益,走为上策。
踩在脚边织物的碎渣上,战戈和米契尔就像两只鬼煞,恶狠狠地盯着几米开外的三人。
战戈和米契尔同时冲出去,战戈正想唤出红雪砍个痛快,尤其是那个女人,一定要拔掉她的舌头。
“嘭”的一声,浓重的烟雾平地乍起。防护罩使用太消耗能量,对于目前只有三级的战戈,是无法再使用第二次的。十几枚十字镖形利器切割着空气,破空划来,米契尔连续开枪,到处是金属碰撞的声音,战戈敏捷地躲闪,正要冲出烟雾圈,米契尔突然闪到他身边,把他揽在怀里,与此同时,战戈闻到了他最熟悉的那种腥甜气味——血。
瞳孔紧缩,战戈很慌乱,他一手圈住米契尔帮他稳住身形,一手握着红雪,怎么办?战戈第一次问自己怎么办?就像当时汤尼躺在自己怀里一样,是不是米契尔也会这样!
脑中的成像显示三人正在快速撤离,战戈对着离自己最近的那个人形挥出红雪,刀气击中那人的后背,他扑倒在地,另外两名同伴没有丝毫停顿,头也不回地离开。
墓园外的手下听到枪声都立刻赶来,但是富人区的墓太大,几十人光是确定方位就用了不少时间。
烟雾渐渐散去,赶到的人看到自家的老板坐在路边脸色苍白,那名同行的男子正踩着一具尸体,手握着长刀抵在对方后颈。
“谁派你们来的?”战戈加重了踩踏力度,那人后背的血潺潺流出,却闷声不吭。
“说!”长刃的刀尖划破他的皮肤。
青潭曾对他说过,体术流受雇于人,对雇主绝对忠诚。
战戈见索问无果,米契尔的手下都来了,就让他们把人绑了先带回去,交给勒斯还怕没有办法知道吗,自己则去查看米契尔。
才到米契尔身边,“啾”的一声轻响,被抓的那名男子已经右侧脑部中弹,瘫软在地了。
战戈立刻打开红外线搜索,却找不到有隐藏的人。
死了也没办法了,显然对方不想让人摸到底细。
战戈查看米契尔的伤势,米契尔的后背和手臂都被扎了十来个金属飞镖,好在是冬天,外套多少能构成些许阻碍,但是利器仍旧没入皮肤好几公分,血浸湿了整个背部。在没有任何工具的情况下不能贸然把东西拔出,因为飞镖卡在里面能够止住出血量,一旦拔开就会大出血。战戈心中不快,“你是白痴啊,挡什么挡,自己闪开就好了,我又不是躲不开,就算受伤了,也好得很快。”战戈第一次这么大声地骂人。小时候不管被人怎么嘲笑、讥讽,他也没有回过嘴。嗓子眼有些胀痛,声音有些发颤。一定是说话太大声造成的,战戈想。
但是他刚才真的被吓到了!
米契尔的手下一脸心惊地看着这位年轻人竟然骂老板是白痴,而且老板竟然乖乖被骂,忍不住对着战戈投来一片敬意的目光。
接着战戈补了一句,“下次再这样,我先一枪毙了你,也不准你死在别人手里。”当然,在战戈说的是气话。
太狠了!
面对战戈的如此不给面子,米契尔的手下,齐刷刷地后退三步,他们担心老板发飙把在场的全部灭口了。但是老板却一反常态,不仅没发飙还对着那男子点头回应。
最后,米契尔在战戈和手下的搀扶下,朝停车场走去。半路上遇到来支援的医疗队,原来米契尔的手下听到枪声就立刻叫了私人的医疗队,以防有人受伤能够第一时间采取急求措施。米契尔在车里进行了紧急包扎,战戈没有参与。他不敢面对那些伤口,看见飞镖拔出来时飞溅的血液,战戈的手就不自觉地打颤,他总是会联想起汤尼满身是血地躺在自己的怀里。一定是最近太放松了,心理承受力降低了。战戈觉得自己太没用了,退到一旁,双手交握,抵在鼻尖,看着身边的医护人员来回忙碌。
战戈只参与了收尾的包扎工作,他把手里的绷带一圈圈绕在米契尔身上,娴熟地固定了绷带后,突然想起什么,用沾了消毒液的棉球在米契尔脸上擦了三遍,说,“这样才差不多。”然后才满意地收起工具。
米契尔换了干净的衣服,闭目养神。但是这衣服是不是太正式了点,连领结都系上了,一身白色正装,银色的领结做点缀。
真帅!怎么能这么帅!战戈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小身板,用略带嫉妒地眼神刨了几眼某人的俊脸,也闭目冲刺能量圈去了,因为能量消耗太大了。察觉自己的能量增长很慢,战戈知道是被米契尔分走了,于是调整位置靠近米契尔,好让他恢复快一点。
战戈一靠近,米契尔就往旁边挪一点。他双手紧握,额间青筋浮现,身体总是不自然地动来动去,似乎在忍耐些什么。其实是因为战戈的能量让伤口加速愈合,米契尔现在犹如几千只蚂蚁在背上爬一样,痒得他都想在地上打滚。战戈一靠近,就痒得更厉害。这折磨,堪比酷刑了!
开出墓区后,司机问,“BOSS,请问按计划的路线走吗?”这次他没敢看后视镜也没回头。
米契尔点头。
战戈一听米契尔还有事,就想自己坐车回去就好,但是米契尔现在为了自己受伤,就这么一走了之又好像不太好。
思忖了一会,战戈还是决定下车吧,人家有事万一带着自己不方便又不好开口,自己也不能这么不知好歹。“你有事的话我自己回去就行了,伤口注意不要沾水,消炎药不要忘了......”战戈给米契尔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司机先生,让我下车吧,我自己坐车回去。”
“少爷,您就好好坐着,一会就到家了。”司机回应战戈。
战戈转头征求米契尔的意见,对方人就闭目不做回应,战戈只好继续靠坐在位子上做能量圈的冲刺。
“噹——”“噹——”“噹——”......
悠扬而肃穆的钟声响起,嗡嗡的余韵徘徊在天地间。
战戈睁开眼睛,发现车子正行驶在一条宽阔的大路上,路上只有米契尔的车队,不见其他路人。
不是回去的路,大概是要办完事再回去吧!战戈猜测,也不说什么。
车子继续往前前进,一座宏伟壮丽的建筑物出现在战戈面前。刚才的钟声......是教堂!是圣彼得大教堂,跟汤尼给的那张卡片上一模一样的建筑。
米契尔来教堂做什么?战戈疑惑。
车队在一座华丽的大喷泉旁停下,司机从旁边的座位上拿出一套衣服递给战戈,车子的窗户升起隔幕布后自己下了车。
战戈托着手里的衣服莫名其妙,“这是要干什么?”战戈问米契尔。
米契尔得益于本身体质不错,再加上战戈就在旁边,稍作休息之后精神也恢复了不少。他摸出手机按了几下递给战戈。
换上。
“我的衣服挺干净的,没弄脏。”
米契尔扯开包装袋,把衣服拿出来,对着战戈用口型说:“脱。”
战戈见米契尔坚决,也只好应了。或许人家要走什么重要场合,带着自己这样太随便了。
战戈一件件脱下自己的衣服,身边的米契尔就交叠着双腿目不转睛地观赏。狭隘的空间里,一动一静,怪异的气氛流转在两人之间。米契尔的眼神一向如此,战戈也就当做没看见,在米契尔的帮助下,还算顺利地穿上了衣服。
白色的礼服贴身剪裁,袖口、领口、胸前的口袋边缘有一层细碎的小蕾丝做点缀,简单简洁。
战戈翻着领子问:“这衣服怎么这么奇怪?”
米契尔按着手机,门被打开,一名侍者打扮的人捧着盒子站在外面,他正要蹲下,被米契尔挥手打发了。米契尔下了车,绕到战戈身边,半蹲,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双白色的皮鞋。
身后众人都快吓傻了。这不是BOSS!这绝对不是BOSS!
让一个伤患给自己穿鞋确实不合适,战戈忙自己脱鞋,“我自己来就好。”
鞋子一脱,战戈囧了,袜子破了两个大窟窿,露出白嫩嫩的大拇指和小拇指印着冬日的阳光朝米契尔打招呼。所幸被米契尔挡住,其他人没看见。
米契尔抬起战戈的脚把鞋子套上去,他只觉得自己准备的还不够到位,忘了袜子,最重要的是竟然忘了内裤,太可惜了!思路一歪,这眼神都快泛起绿光来了!
穿完鞋子,又有人来给战戈弄头发,全部整理完毕,黑衣人全部列好两队排开,这排场让战戈都觉得有些心惊肉跳了,这是要干什么?
战戈下车那一刻,教堂的钟声再次响起,靠得这么近,厚重的钟声像来自苍穹的,震撼肃穆,紧接着轻快的伴奏乐交融奏响。米契尔挽着战戈走上红毯,战戈有些踟蹰,他总感觉有点不对劲。
战戈踩着玫瑰花铺的红毯进入教堂,只是一眼,战戈就被这教堂的奢华程度迷乱了神。大门处的两个一米多高的小天使捧圣水缸的雕塑,然后是走廊,走廊里带浅色花纹的白色大理石柱子上雕有精美的花纹,从左到右长长的走廊的拱顶上有很多人物雕像,整个黄褐色的顶面布满立体花纹和图案。再通过一道门,才进入教堂的大殿堂。高大的石柱和墙壁、拱形的殿顶、到处是色彩艳丽的图案、栩栩如生的塑像、精美细致的浮雕,彩色大理石铺成的地面光亮照人。整栋建筑呈现出一个十字架的结构,是非常传统而神圣的造型,这里的一切都奢华到让人感到窒息的程度。
战戈走得很慢,心中的赞叹远远跟不上眼睛所看到瑰丽无匹的鬼斧神工,米契尔放慢了速度陪战戈慢慢走。一进入大堂,迎面走来一个长得跟米契尔长得十分相似的男子,战戈见过他两次,一次是校庆,一次是上次被绑架时这个男人露过面,是米契尔的兄长,战戈多注意了他几眼。威尔总教官竟然也在,除他们外还有几十个统一着装的黑衣人,有男有女,都对战戈投来打量的目光,不过很快被米契尔警告的视线逼回去了。
修朝两人走来,塞了个东西在米契尔手里,然后一脸潸然欲泣的表情扶着米契尔的肩膀,“我的好弟弟,哥哥真是太感动了,能看到你娶老婆。”但是还没说完就被米契尔无情地推开。
战戈心中一愣。
米契尔要结婚!
在艾维斯之后立刻就是米契尔?战戈有些不敢相信,心好像被切割走了一块,战戈有些喘不过气。那么是不是很快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战戈顺了顺情绪,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跟平常一样,好战友结婚,应该高兴点,“恭喜你!难怪今天穿这么帅。”战戈松开被挽住的手,一拳敲在米契尔的胸口,“也不提前跟我说,我好买礼物,那个不好意思,今天还害你受伤,新娘知道了可能会把我赶出去。”
战戈的话惹得其他的人都噤声了,米契尔把战戈的表情一一收尽眼底,修一脸夸张地看着战戈,威尔却站在一旁偷笑。
战戈不明所以,环顾这些投来惊奇目光的人。
干嘛这样看我?
米契尔从旁边侍从的手里“抢”了一大束玫瑰塞在战戈怀里,然后走到神父面前。
“神父,开始吧!”修开始主持局面,“速度快一点,我弟弟都快等不及了。”
主持婚礼的神父很年轻,他对修投去鄙夷的神色,“这是神圣的仪式!”
年轻英俊的神父开始宣读那几句千篇一律的话语,各种祷告。
战戈左顾右盼,他小声地对着米契尔说:“我是伴郎吗?伴郎也不应该站在这里,最重要的是......新娘呢?”
米契尔此刻心中已经无语到一定境界了,他死死攥着战戈的手不让他脱离自己身边。
直到神父读到狗血剧里必有的那几句俗烂台词,“米契尔斯诺先生,你愿意吗?”
米契尔点头。
“战戈先生,你愿意吗?”
“啊?什么?”战戈还没有绕过弯来,米契尔直接单手拈着战戈的下巴点了一下,“不,等一下,什么情况?”然后就这样一直到誓言结束。
“现在请交换戒指。”
米契尔终于放开战戈的手,对着战戈单膝跪下,手里托着一个圆形的盒子。
战戈睁大着眼睛看着眼前的人,忍不住左顾右盼了一下,然后终于把视线落在盒子的戒指上。
这是......在跟我求婚?
米契尔伸出手心,等战戈把手伸过来。
那么多双眼睛注视着战戈,然而最让战戈不敢直视的是米契尔的眼睛,坚定的眼神让战戈无所适从。
战戈迟迟没有伸出手,观礼的人神色都不太好,米契尔忽然皱起眉头,急促地喘息起来。
“米契尔!”战戈立刻意识到是伤口痛了,伸手去扶,然后被米契尔一抓,戒指顺利地套在战戈的无名指上,那速度叫一个快。米契尔套完战戈的,毫不矫情地拿起自己的戴上。
“请新郎轻吻新娘......”
神父还没开始宣读这句的时候,战戈已经被米契尔按在怀里吻得天昏地暗了。
艾维斯已经离开,如果米契尔真的跟别人结婚,如果青潭、杰、维克都离开了......战戈只要以这么想就难受得喘不上气。
让我自私一次,至少抓住一双手吧!
温暖的怀抱,惑人的香水味,战戈伸出手,抱住了米契尔的腰,慢慢回应这个甜蜜的吻,享受这奇妙的一刻。人群中响起掌声和欢呼,米契尔只顾吻得很认真。
教堂的钟声再次响起,米契尔拉起战戈往外面跑,螺旋桨的声音从远及近,巨大的风卷起地上的花瓣形成玫瑰花雨。米契尔拉着战戈上了直升飞机,为什么是直升飞机,因为他已经迫不及待地要做某些非常重要的事情了。
米契尔抱着战戈走向卧室,面对KING SIZA的大床,战戈突然有些紧张。洁白平整的床面上用玫瑰花铺了个爱心,右下角还有署名。米契尔只能在心里抽了抽,有个没品的哥哥真是太可怕了,但是一床的玫瑰花瓣还是挺浪漫的。
米契尔把战戈放在床上,开始动手脱战戈的礼服。
“我、我自己来吧,我先去洗澡好了。”战戈顺着米契尔的指引走进浴室。
战戈坐在满是泡泡的浴缸里,捧着脸低头深思。
啊~怎么办啊?今天发生的事情完全不在自己的掌控内啊!
战戈在里面磨磨蹭蹭地洗了一个多小时才出来,洗完才发现进来时没拿换洗的衣物,只好只围着浴巾就出去了。
某色狼早就已经洗了澡,穿着浴袍坐在床上等着某只小绵羊过来。
看着战戈洗完出来只围了一条浴巾,米契尔在心里笑得很开心。
“那,那个,浴袍......”战戈想跟米契尔要浴袍,但是米契尔会给吗?
米契尔当然不会给,他走到战戈身边,轻嗅着沐浴过后身体散发出的馨香,干燥的手顺着后背滑嫩的肌肤一直到腰际,然后结开腰间的浴巾。
战戈觉得这个时候竟然比站在敌人枪口前还要让人紧张。米契尔的视线从上至下,一寸一寸地审视过来,抱起战戈把他放在覆满玫瑰的花床上,然后顺势压上去,战戈感到有东西顶在自己的小腹上。
战戈有些抗拒地推了一下,米契尔停下来,“米契尔,我对于......这种事情有些不太好的体验,所以......”战戈在脑海里组织句子,声音越来越小,“可不可以......不做。”
小绵羊进了纺织厂还想完整地出来么,哪有那么好的事,何况厂长已经拿起工具了。
米契尔俯□,战戈立刻闭上眼睛,一副大不了痛一下就算了的表情严阵以待,双手紧紧抓着身下的床单。
米契尔在战戈身上落下无数轻柔的吻,一直吻到小腹,战戈的□已经有点半抬头的迹象,对自己有反应说明还是有戏的,米契尔一口含住□,给予它炙热、柔软地致命抚慰。战戈第一次清醒着被这样对待,忍不住惊叫了起来,随着米契尔舌头的频率,战戈浅浅shenyin,腰部自然而然地向前挺,让米契尔含得更深。最后脑中一白,交代出去了。
当他回神时,自己趴在床上,肚子下面垫着枕头,米契尔正附在他身后,双手掰开他的臀瓣,一个滑腻、柔软却粗粝的东西在□附近徘徊,米契尔的气息喷在他的臀部,引起战戈阵阵酥麻。
“米契尔不要,那里好脏。”战戈满眼的水汽,高chao刚过,脸上还浮着红晕。
听着战戈略带娇喘的细碎呻yin,米契尔把舌头埋得更深。
舌头过后,是手指,米契尔很耐心地做了足够的前奏,他必须好好表现才行,要把战戈完完全全征服。但是......
进入真题后,米契尔依旧是很小心的,用了大量的润滑剂,不断爱抚战戈的身体,亲吻他的脸颊和脖颈,到了情动时刻YU望总是很难把持得住的。
“米契尔慢点,慢点。”强烈的快感快把战戈逼疯了,他从不知道做AI竟然会有这样的快感。战戈越是让米契尔慢,更像是在鼓励米契尔,米契尔更加急切地索取。
“停下,要被弄坏了,啊~哈~我不行了,放,放开,嗯.......”战戈神志不清地乱喊。整张床都被晃动起来,在战戈眼里,整个世界都在晃。米契尔在身体里横冲直撞,他只能被肆意地予取予求。
两具身体尽情地交缠,圣诞夜的狂欢还未开始,雪又飘飘忽忽地下起了。
天还未黑透,杰驱车去战戈郊区别墅的路上,副驾座上放了一只毛绒熊和花束。因为校庆时战戈曾说自己像穿了蕾丝裙的熊布偶很可爱,虽然不是表扬的话,但杰一直记得。想必他会喜欢吧,不知道收到礼物的时候有多开心,杰在心里模拟着见面场景,嘴角勾起笑意。他忽然瞥见路边的某团东西十分眼熟,便下车查看,是自己的外套和围巾。自己的衣服怎么会被扔在路边,难道战戈遇到什么不测?杰的心中一阵紧张。
一路狂飙到目的地,电铃按了很久没人应。然后拨了战戈电话,无人接听。
激情中的战戈隐约听见自己手机响了。
“米契尔,电话....嗯.....”喘息不断,战戈最后支撑不住,小憩了一会。其实是喊太久大脑缺氧,再加上这体力活太可怕了,晕了几分钟。
米契尔在这几分钟之内足够做一件坏事。
杰站在铁门前看着手机里传来的简讯,关掉手机,眼中红光隐约若现。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终于翻开棺材板爬出来更文了。这章爽了咩?
诶,有种把女儿托付出去的赶脚,米契尔,要好好疼爱小战战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