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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阳国。白水河畔。
白水河是平阳国最重要的一条运河,沿途经过十六座城池,直达国都王京。
夏日的早晨已经有蒸腾的热气,一群搬运工早已经满头大汗,他们赤着胳膊,将裤子扎起来,露出的身体泛着黝黑的颜色。他们平时都是只顾着抬自己的东西的,但是现在,他们却不时的抬起头来,看着站在甲板上的那两人。
一袭紫衣,一袭青衣。
本是炎炎夏日,但是他们却依然广袖风流,还带着风帽,显然是不想别人看到他们的真貌。阳光之下,他们的衣服流光暗动,有见识的人会知道,这样的衣裳,乃是金昌国无双的鲛绡所制,剔透玲珑,便是千层,也是轻如无物。
而这两人,自然便是谢子晴和南沉瑾二人。
其实谢子晴这两年来都戴着人皮面具,鬓边也因此受了损伤,但是出门在外,女装多有不便,所以,便女扮男装,用画笔修整了一下自己的面容,便和南沉瑾一起出来。
在对藏宝图进行仔细的研究之后,两人决定首先从平阳国开始查探。
在经过刚开始的那些天之后,谢子晴充分知道和太子殿下在一起是一件多么,不明智的事,这人无时无刻都以将她弄得面红耳赤为乐趣,到了现在,她已经很淡定的看着某人从她的饭碗里抢食,很淡定的看着他种种充满挑逗意味的动作,外加无时无刻的摸手,搂腰,但是当他的手开始往内发展的时候,谢大小姐毫不犹豫的将他给踹了。
美男有风险,防狼需谨慎。哪怕这男人美的再没天理也是一样,他永远是一只狼。
当然,只要是一只狼,你永远也不可能叫它去吃草,那是肉食动物。
谢子晴无奈的用自己的眼睛瞟了一下两人挨着的长袖,以及长袖下十指相扣的两只手,觉得很有甩开的冲动。
为了在大庭广众之下也能顺利的牵着谢子晴的小手,南沉瑾天南地北的找了鲛绡来制作了两人的衣服,不仅凉爽透气,而且更重要的是能掩藏掉某些小动作,免得害羞的某人气的跳了脚,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谢子晴挣了挣,然后南沉瑾的目光透过重纱看来,语气要多无辜有多无辜:“怎么了?嗯?”
谢子晴咬牙道:“难道你不觉得很热吗?”
这样的十指紧扣,就算是没人看到,但是谢子晴依然不习惯。
南沉瑾的手更紧的一握,十分赞同的道:“是很热。”
于是,谢子晴在下一秒就感到有薄薄的凉意从手心传来,然后那人的目光直直的看来,那意思分明为自己的善解人意邀功。
邀功?她真的很想不顾众人的注视将眼前的这个祸害踹下船去。
南沉瑾低低的笑了起来,突然凑到她耳边,道:“你说那个人是在看你还是在看我?”
谢子晴的目光看去,只见在船另一边的甲板上,一个贵族少女由侍女陪着,将一双柔媚的大眼睛往这边看来,忽闪忽闪的,甚是漂亮。
他们所在的这条船是平阳国最有名的贵族船只,按照谢子晴的观点,就是古代版的泰坦尼克号,娱乐美食样样不缺。
谢子晴道:“这少女一看就是冲着你来的。干我何事?”
南沉瑾笑道:“我看,她是看上你了。刚才还没有上船的时候,你不是在旁边的面具摊上拿过一张面具来看吗?你看看她旁边丫环袋子里装着的东西,就是你看过的那张。”
谢子晴一瞧,那丫环的布袋里露出的东西,果然像是面具的轮廓。
谢子晴没有再纠结这个问题,反而道:“刚才你上船的时候给那老板的船费可是夜明珠,当时我看到旁边有人的眼睛都绿了,哎,殿下,看来你招人眼红了,小心半夜有美人爬上你的床。”
南沉瑾道:“你担心?要不半夜我爬你的床?”
谢子晴:……
这一路真是唯恐他们无聊,竟然一上船就有人盯上他们。
中午到了饭晌时间,美味佳肴摆满了长桌,然而南沉瑾却只是淡淡的瞟了一下,嫌弃的拉着谢子晴的手往厨房走去。
于是,将所有的人员轰走以后,谢子晴悠闲的站在旁边,看着尊贵无双的西都太子殿下摘掉了帽子,挽起袖子,十分“贤良淑德”的开始做饭。
南沉瑾将鱼剖了,刮鳞,用一手让天下武学者都汗颜的功夫,将生姜切的比纸还薄,比丝更细,塞入鱼肚子里,将醋淋上去,用自己的内力控制着火候,始终保持着三分文火的力度。
谢子晴看得目瞪口呆,这厮,是人?
“你,你怎么这么熟练?”
南沉瑾伸手将青葱洒在上面,那姿态简直像是在为仕女簪花,优雅到了极点,他的目光深且远,道:“有一段时间我总是吃不好,所以后来为了填饱我的肚子,开始找吃的,后来遇到一位老先生,他教我的。”
谢子晴注意到他的前面的那句话,可是刚想开口询问,就听到了脚步声,她急忙捡起地上的风帽给南沉瑾盖上,这张脸实在是太稀罕了,若是被其他人看到,还不知道会怎样。
南沉瑾因为谢子晴的这个动作而微笑起来,觉得心情好到了极点。
片刻之后,一个男人走了进来,向着两人道:“我家船主有请。”
南沉瑾懒懒的将鱼端上来,倒入盘子,看都没看他一眼,拉了谢子晴直接回到自己的房间。
对于南沉瑾这种的装大爷的行为,谢子晴表示很爽。
南沉瑾一脚将门踢上,然后拉着谢子晴坐到桌子旁边。
两人将帽子摘了下来,谢子晴看着南沉瑾对着她温柔的一笑,然后伸手去剔鱼刺。
谢子晴一把抓住他的手,道:“我来。”
她一边用手挑出鱼刺,一边问道:“我看那个船主不是普通人。”
南沉瑾淡淡的道:“他自然不是普通人,他是平阳国有名的外戚东门术的第四子,而且,他现在可是等着你去做他的入门女婿。”
谢子晴眼睛微微一抬,道:“嗯,其实我觉得也不错。”
南沉瑾微微倾身,发丝一荡,甚至连眼里的波光也荡了起来,谢子晴只觉得目眩神迷,下意识的吞咽了一下口水,急忙将自己的脸低下,但是慢慢浮上脸的红霞却泄露了她的心思。
南沉瑾低低的笑了起来,谢子晴心中莫名的恼起来,将剔好的鱼肉一把送出,堵住他的嘴。
南沉瑾将谢子晴送上的鱼肉在唇齿间吞掉,但是却并没有放过谢子晴,抓住她收到半路的手,眼里是止不住的笑意:
“为夫容貌可入娘子法眼?”
这厮绝对是故意的!
谢子晴一滞,挑眉呛道:“太子殿下你乃是'天下第一美人',这天下恐怕没人敢说不字吧。”
南沉瑾却没有因为他的这句话而有丝毫的窘迫,反而欺身上前,将自己的嘴唇送到她的耳边,丝丝气流钻进她的耳朵,他暧昧的笑了起来:“其实,为夫认为,我的身体比脸还要好看的多。”
谢子晴咬牙道:“我没兴趣。”
南沉瑾轻轻张唇,头微微一低,在谢子晴小小的耳垂上一舔!
谢子晴全身一僵,猛地站了起来,一张脸红的都快黑了,好吧,她的段位实在太低,完全不能和这位妖孽抗衡,但是偏偏现在她连暴走的机会都没有。
南沉瑾嘴角一勾:“子晴,刚才你的心跳的很快。唔,你这么害羞,我们洞房的时候怎么办?”
谢子晴恼羞成怒的道:“洞房,洞你妹的房!”
南沉瑾抓住她的手往自己的唇边凑,道:“子晴,我就是这么想欺负你,怎么办?”
谢子晴更怒了,她看着就那么让人有要虐的希望?
南沉瑾看着她快要爆发了,立马拉她坐下:“先把东西吃了再说,吃完之后就会有人来找我们的。”
待谢子晴吃完南沉瑾亲手剔干净鱼刺的鱼肉之后,不得不佩服这人,真不知道他妈是怎么生的,不过,她心底里是感动且感激的,感动于南沉瑾的细腻温柔,感激于上天的再次重逢。
谢子晴知道,南沉瑾之所以挑选这条船,就是为了引起东门琪的注意,进而光明正大的在王京行走。否则他就不会做出随手抛出夜明珠这样暴发户的动作了。刚才对于那个人的拒绝,不过是为了提高自己的身份,等东门琪亲自上门拜访。现在平阳国的朝政几乎被外戚所控制,若不是长孙风还有点能耐,恐怕江山都早就已经易主了。平阳国有三大世家,其中东门一族位于最末,原因就是他们的财产不能和其他的两族抗衡,所以南沉瑾一上来就做出“我是钱大爷”的模样,自然引得这位心动了。
谢子晴刚刚将一尾鱼吃的干干净净,这边南沉瑾已经将自己的紫衣脱下,拿了一件青衣披着,然后掏出一张面具戴上,只露出鼻子以下的一部分,最后掏出一点东西往自己露出的脸上一抹,然后嘴部肌肉一拧,仿佛立马变了一个人的样子。其实人的面向上每一寸肌肉的改变都会将自己的容貌完全改变,南沉瑾只是运功稍微调整了一下,便呈现不同的状态,此刻,恐怕是樊少英在场,只看到这张脸,都会认不出。
谢子晴奇怪的道:“你干嘛?”
南沉瑾道:“我害怕你看到别人看上我会吃醋,所以先把自己藏起来。”
谢子晴真想将他的嘴堵住,但这真是让人无可奈何。
“砰砰砰”的声音响起来,南沉瑾向谢子晴挑了一下眉毛,道:“来者何人?”
门外传来的是稳重低沉的男子嗓音:“在下东门琪,不知可否与两位相谈一翻?”
谢子晴站起来,没好气的看了南沉瑾一眼,道:“不知东门先生有何贵干?”
东门琪道:“今日两位所给船资过多,在下已经派人去拿了钱来回补,不知两位能否去看看?”
虽然这句话一看就是借口,但是谢南二人要的就是这样的借口,于是谢子情上前开门,道:“东门船主太过客气了。”
两人随着那东门琪穿过船道,来到船楼的最上层,阳光一把把的落下来,被顺着歪歪斜斜竹竿往上爬的紫藤萝爬满,一片阴郁。藤椅摆在下面,桌上摆着冰镇雪梨。
东门琪请两人坐下,然后在两人面前站住,施了一个礼,道:“在下先给两位道个歉,我暂时还没有钱给两位,但是那颗夜明珠,我也不能还。”
“这是什么道理?”南沉瑾往藤椅上一仰,懒懒的道,“就算东门船主没法给钱,那也不算什么大事,你把夜明珠给我们,我们给你船费便是。船主现在连我们的夜明珠也想私吞么?这个道理恐怕不行。”
东门琪有些尴尬,道:“不是在下不想还,只是现在并没有那么多的现钱,只要两位跟着我到王京,我给两位钱便是。哎,实话给两位说吧,两位的夜明珠乃是五十年不见一颗的绝世绿珠,还有半月就是我国太后的寿宴,这颗夜明珠,在下想作为礼物呈上去,所以,在下是不能还的。”
按照东门琪这样的身份,对他们这两个“无名小卒”低声下气,让谢子晴也不得不佩服。想到南沉瑾故意设了个套子让他们钻,还让他们钻的这么心甘情愿,让谢子晴也不得不感叹他的“遇人不淑。”
南沉瑾抬眼,叹道:“既然如此,在下便卖一个东门船主一个薄面。”
东门琪立马大喜,道:“晚上船上有一个晚宴,不知两位能否赏脸?”
谢子晴和南沉瑾相互一看,最后点头道:“东门船主说的什么话,能让船主盛情邀请,我们当然却之不恭,深感荣幸。”
两人回到屋子,谢子晴皱眉道:“沉瑾,你怎么看?”
南沉瑾道:“东门琪这个老狐狸啊。”
谢子晴笑道:“老狐狸?你算什么?这东门琪遇上你当真算是倒霉了,今晚上他可就是想拖我们下水啊。”
南沉瑾叹道:“人家送上一个女儿来拖你下水,足可见对你的重视程度。不过,即使是女的,本殿下也是讨厌她站在你旁边,凡是相近你身的混蛋,一律杀无赦!”
谢子晴没好气的道:“先把你自己杀掉再说吧。”
南沉瑾苦笑道:“或许有一天为了你,我真会把自己给杀了。”
谢子晴心一乱,明明是说笑的话,但是现在听来却是心惊肉跳,一想到有一天他不在自己身边,巨大的恐惧涌上心头。
她慌乱的眼神落在南沉瑾眼里,他叹息着伸手将谢子晴一抱,将自己的额头放到她的发间,柔声道:“子晴,就算我死了,我也会从坟墓中爬出来的,我怎么舍得将你一个人留下?我死也不会放开你的,我的爱就是这么自私,就算有人比我更适合你,我也绝不会将你拱手让给他人。”
谢子晴心中暖暖,伸手抱住他,道:“我喜欢你的自私。”
更何况,还有人比你更适合我?
——分割线灰溜溜出场——
夜。
航船划开河上微波,随着盛夏的夜风往上,船上的烛光闪烁,一看便如火船一般。
谢子晴站在船的栏杆边,低头看着下面的水波。
脚步声传来,南沉瑾的手毫不客气的伸过来,搂着她的腰往自己的身上一扣,谢子晴吓了一大跳,急忙拉开他的手:“别闹。待会儿给人看到了。”
南沉瑾根本不松手,左手紧紧的搂着她,右手卷着她的发,嘴角一勾:“看到又怎样?大不了认为我们是断袖。”
断你妹的袖!
谢子晴的眼睛飞快的后面一看,见没有人过来,才略微放心。
南沉瑾的气息扑面而来,那气息醉人如酒,避无可避,她试着推了推,但是根本没有办法。
正在这个时候,传来一阵脚步声,谢子晴一慌:“放开!”
那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只要转过船角,就可以将他们看到一清二楚。
南沉瑾没有丝毫的慌张之意,反而戏谑的道:“吻我一下,我就放开。”
趁人之危!赤—裸—裸的趁人之危!
脚步声接着靠近,眼看就要过来,谢子晴心中暗骂,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南沉瑾的脸上一啄,然后咬牙道:“这下可以放开了吧。”
南沉瑾闷声笑道:“他不会过来了。”
“嗯?”谢子晴一呆。
南沉瑾胸腔震动:“你没听见么?在他的身后有一个人的脚步很快的向他走去,所以,肯定是去追他的,按照计算的话,那个人会在转角之前被追上,所以,不会过来了。”
谢子晴气得抬脚就往南沉瑾的靴子上踩,恨不得将眼前的这个妖孽大卸八块。
南沉瑾和她微微分开,谢子晴寒着脸气道:“放开!”
船楼上的灯笼罩下来,谢子晴因为薄怒而泛红的脸如沁了朱砂的羊脂玉一般,美的不可方物。
“子晴……”南沉瑾的声音微哑,一双眼睛深深的看向她。
谢子晴的怒气一下子就灰飞烟灭,心慌的感觉突然间涌上来,她的眼睛移向他那月一般的唇,想起他那日的亲吻,便觉得全身都烫,她的目光下移,正看到男子的喉结有些艰难的动了动,阴影中简直是勾引人下十八层地狱的魅惑性感。
她有种待宰的羔羊一般的错觉。
耳边传来他微微99999加急的呼吸,连自己的呼吸也忍不住快了起来,她正想说些什么打破这个暧昧的气氛,却在此刻听到一阵急急转过来的脚步声!
谢子晴一吓,刚想把南沉瑾推开,可是一股大力将她一带,双手被扣住,男子的身体已经用力的贴上来,她诧异而心慌的一抬头,一张脸已经狠狠的俯了下来。
唇瓣一痛,已经被咬住。
谢子晴瞪大了双眼,一颗心跳的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耳边传来一个少女娇嗔的声音:“你追过来干什么?去找我的姐姐啊,像我们这样的丫头,哪能上得了卢公子的眼啊。”
谢子晴全身一激灵,这还有人呢,真是,色胆包天!
她使劲的挣了挣,换来南沉瑾更加紧致的压制,虽然刚才南沉瑾一带已经将她带离了刚才的栏杆,转到这边的船角,但是离他们的距离,不过只有短短两米,只要他们在近一点点,就可以将他们的情况看的一清二楚。
这么一个暧昧的姿势。
南沉瑾已经完全管不了了,便是全船的人站在这里,也无法阻止他,他现在就想要吻她!
谢子晴一双琉璃般的眼睛可怜的而惊慌的看着他,使他想要“欺负”她的心理更加的膨胀起来,完全没办法停止。
他嘴角露出微微妖冶的笑,咬着谢子晴嘴唇的牙齿微微一松,然后轻轻的磨了磨。
而在那边,那位卢公子的声音也响了起来:“宁儿,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的心里只有你啊。”
“只有我?那么你对阿爹说要娶姐姐是怎么回事?”
谢子晴的耳朵钻进这些话,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更重要的是,眼前的这个妖孽完全没有放过她的想法。
南沉瑾在她的唇瓣间留下他的印记之后,慢慢的探出了舌头,沿着她的唇形徐徐游走,舔弄着,挑逗着。
谢子晴的呼吸都开始错乱,却偏偏还要忍耐着不发出半点声音,害怕那边的人发现。
“宁儿,我怎么可能和你的姐姐成亲,你姐姐哪有你可爱娇俏……”
“你又哄我!我都听到了!你对人家做了那种事,还想要逃之夭夭?我现在就去给姑丈说。”
说完脚步声响起,往谢子晴这边一迈。
谢子晴看到一双绣鞋在眼前一闪,只觉得完了。
南沉瑾却在此刻突然进攻,瞬间将自己的舌头滑了进来。
谢子晴脑袋一蒙,所有的感官都回到此处,根本无法顾及那个向他们这里走来的人。
她从来没有哪一次像这次这般的感受到难以忍受的销hun蚀骨,仿佛全身上下都被抛了起来,完全没有着落,有电流迅速的滑过,直烧的脑袋都是晕的,但是在这晕眩之间,却可以清楚的感受到南沉瑾窜上来的舌尖,卷着风浪扑过她口中的每一寸。
而当谢子晴在这边被亲的晕晕乎乎的时候,那边那个宁儿却已经被那个卢公子拉住,着急的道:“宁儿!我发过誓的,一辈子都会爱你,好宁儿,那只是权宜之计,我给她提亲,不过是为了得到她的那些珍宝罢了,你放心,只要那些宝贝一到手,我立马将她踢了。”
“那你还是娶了她!”那宁儿啜泣着,但是语气明显好了许多。
“宁儿,你应该明白我在家中的地位,如果没有钱,我根本无法受到家族的重视,你嫁给我也无法过上好生活,我答应你要让你成为最幸福的女人的,我这样做,也是为了我们以后啊。”
谢子晴模模糊糊的听着,全身的力气都已经消减,身体软下去,淌成一滩水,顺着那人流动。
南沉瑾看着她实在喘不过气来了,这才将自己的唇移开。
谢子晴压着呼吸,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视线,结果一眼就看到两人唇间那一丝银白的线,登时“轰”的一声,脸色立马炸开了。
而在这个时候,南沉瑾的小腿顺着她的小腿一勾,然后摩挲了上来。
这鲛绡之薄,当世无匹,南沉瑾的这个动作一做,双方都清清楚楚的感受到彼此肌肤的触觉,一个有力精致,一个温滑轻柔,分明如同什么都没有穿。
谢子晴张大了嘴巴,惊慌失措的向南沉瑾看去,结果只卷进一双漩涡般的深邃眼眸里。
她带水的双眸如雾如露,如纱如月,当真是可怜可爱至极。
谢子晴完全不知道自己所引起的连锁反应,只看到南沉瑾的喉结一动,有汗珠滚落,慢慢的没入他的衣服内,甚至可以想象到那颗汗珠沿着他的锁骨一弯,滚下晶莹如玉的胸膛,然后是紧致有力的小腹,再往下……
空气突然间没有了,她张开嘴,干涩的舔了舔自己的嘴巴。
好渴啊。
她觉得难耐,想要低下头,可是南沉瑾的手已经伸了过来,扣住她的下巴,将她一抬。
他眉眼勾魂摄魄,仿佛暗夜里的曼珠沙华,妖娆到了极点,魅惑到了极点。
他无声的张嘴:“再来一次。”
再、再来一次?
谢子晴还在怔忡之时,南沉瑾已经用行动再次告诉她什么叫做“再来一次”,这次他几乎要将她的生命都掠夺,狂风暴雨,步步紧逼。
他吞噬,他齿咬,他吮吸,他收刮。
飞流横过波涛溅起,肆意汪洋色销hun与。
他不知何时放开了谢子晴的手,但是眩晕之中的谢子晴只是寻找着想要支撑的依靠,在软倒之前抱住他结实的腰。
这一生所依。
南沉瑾的唇从谢子晴唇上往下,滑过她的下巴,然后,往脖子掠去。
衣领不知何时被拉开,火热濡湿带着电流飞窜,窜到哪儿都是销hun,窜到哪儿都是蚀骨,明明不是温柔,却让人觉得缠绵到了极处。
他的唇舌游走过她的雪白的胸膛,然后,被紧紧包裹的白布困住。
他一时仿佛着了迷,也入了魔,张嘴咬住包裹住她的白布,然后,扯。
谢子晴根本已经被南沉瑾亲的连方向也找不到了,也根本没有注意到某人正在积极的寻求对她的更大突破。
就在这个时候,“砰”的一声传来。谢子晴一惊,急忙醒来,一看到南沉瑾正埋在她的心口扯着她束胸的白布,几乎是在爆发之下将他一掌拍开!
南沉瑾猛地后退,倒退到后面的栏杆上,这才开始喘气。
不过他一边喘气一边看着他在谢子晴身上留下的杰作,真想开口大笑。
谢子晴全身都烧红了,她躲着南沉瑾的目光,低头看着自己胸前的吻痕,恨不得找一个地方把自己埋了,但是在对自己不争气的羞恼之上,她现在更想将这个妖孽踹下船去!
她飞快的笼好衣服,看都不敢看南沉瑾一眼,就想转身离开。
南沉瑾的手迅速的拉住她。
谢子晴像是被踩住了尾巴的小狸猫,立马炸毛道:“你还想干什么!”
南沉瑾低声笑道:“你想干什么?我都可以干。”
这声音温柔戏谑兼而有之,谢子晴满肚子对自己的怨恨发布出来,可是眼前的这个妖孽又让她有种无处着力的感觉,奶奶的,现在她想找一个地方将自己给埋了都不可以吗?
南沉瑾不再逗她,道:“子晴,刚刚你那么担心那两个人,你怎么不问问他们在哪儿?”
谢子晴这才注意到这儿已经没有两个人的身影了,想起刚才自己竟然在这妖孽的亲吻下完全忘了这两人,不由的又有些恼,但是现在她却不得不压住自己这些羞恼,道:“他们现在在哪儿?”
南沉瑾的眼睛往水下一看,道:“那女的,被推了下去。”
谢子晴眼睛一眯:“愚蠢的女人,薄情的男人。”
南沉瑾向着水波道:“今晚上,看来挺好玩的。”
说完身体一跃,那长长的衣袖破水而入,无声的将一个少女捞了起来。
两人对视一眼,然后谢子晴蹲下去,翻转她的身体开始救她:“真是一个麻烦的女人。”
南沉瑾无比哀怨的道:“是啊。真是一个麻烦的女人。”
哎,若不是她落水的声音惊起了谢子晴,恐怕现在南沉瑾已经成功的攻下了谢大小姐的第一层防护。
真是,麻烦啊。
南大太子表示自己很哀怨。
而此刻,在东门琪的主持下,楼船宴会正在为开始之前做最后一点的准备。
来这条船上的人都非富即贵,而东门琪这次宴请的,就是这一百多人的船上挑选出来的二十位,这二十人,就是他们东门家想要招揽的人。这几年,东门琪已经通过这种仿佛为东门家招揽了许多的人才。
此刻,他的目光落到他的大女儿清儿身上,笑了起来。
东门琪一共有三个女儿,东门清,东门静,东门宁。其中,大女儿东门清犹是出色,不仅容貌美丽,而且善解人意,便是王京,也有不少的王孙贵族求娶,但是有这样的筹码,他又怎么轻而易举的出手呢?
不过,今天他动心了,那上船的两个年轻人,气度风姿都是他生平仅见,而且更重要的是那阔绰的出手,便是整个王京中也找不到人,如果将他们收归到自己的麾下,这对于东门家踏上平阳国霸主之位又多了一分胜算。
他看着自己右首边的两个位置,又看了看坐在左边仪态很美的东门清,微笑了起来,吩咐道:“拿着请帖去请客人。”
“是,老爷。”小厮回答着,出了门。
东门清拿着自己手中的纨扇,看着薄薄的纱绢上用簪花小楷写的《梁上燕》,不由的浮起谢子晴的青色的身影来。
她看过许多王京的青年男子,但是从来没看到过那样的人,明明穿的那么的华贵非凡,但是却大咧咧坐在那破旧的小摊上吃着粗面,神态安然飞扬,英气洒脱。心就那么一动,没有丝毫的反抗力。然后,她买了他碰过的面具,最后,看着她踏上了自家的船只。
她想着,脸上不由露出一丝笑意,然后抬头。
请来的客人已经慢慢的进来,而谢子晴和南沉瑾二人,就是随着人群走进来的,明明那么多人,但是他们一出场就显得所有人都消失了一般,只有二人鹤立鸡群,光芒万丈。
两人的目光向这个房间一过,只见整个房间开了大大的窗户,让夜风可以毫无顾忌的吹进来,带来丝丝的凉意,又用镂花薄纱窗挡住外面的蚊虫,看起来精致美丽。每个榻前都摆着一杯冰镇水果,用剔透的琉璃杯盛了,在如霞的烛光下流转不同的颜色。而在他们身后,镶着一面大大的铜镜,使烛光反射开来,不仅提高了整个房间的亮度,而且在视觉上也觉得觉得屋子宽敞了许多。夜来香纯白的花般招展着,用小盆装着摆在后面,又在每一盆花上面的墙上挂起一根蜡烛,当真是光照鲜花,好比月下美人。
两人坐下,谢子晴刚刚拿起杯子饮冰水,南沉瑾的声音就不悦的传了过来:“对面的那位姑娘一直在看你,我吃醋。”
谢子晴喝道嘴中的水差点就喷出来,她没好气看了南沉瑾一眼,道:“女的!人家是女的!还有,看你的人比我还多吧,我都没生气你生什么气。”
南沉瑾埋怨道:“哎,你为什么不为我吃醋?”
谢子晴:……
这时,东门琪已经走了过来,对着人笑道:“此处虽然简陋,但是也是一个可以尽欢之地,两位还请不要嫌弃。”
南沉瑾端起桌上的茶杯,修长的手指在茶杯上一转,道:“这个茶杯是青云窑的吧,青云窑烧制的瓷器皆是千金难买的,而这种雨点釉更是珍品,便是皇家也不过如此。”
东门琪一惊,这种雨点釉茶杯确实是他搜寻多年才找到的,只在这种宴会上使用,因为太过珍贵,便是皇家也没有几套,自己说简陋,如果有心人听了去,便可以扯上皇家,这种藐视皇家尊严的话,可是大罪。他是在没有料到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可以将自己拉入死地,不由心下忌惮。
但是现在,他想说些什么来消解眼前的困境竟然也找不出来。
南沉瑾目光流转,道:“但是正所谓宝在民间,更何况雨点釉乃举世罕见的珍品,收藏者更是多。东门船主想来也是爱瓷之人,收集这一套应该也是下了大功夫。今日为了迎宾拿出来,当真是令人感动。”
南沉瑾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就将东门琪敢与皇家相比的罪名变成盛情待客。
东门琪立马笑道:“正是小人的待客之道,公子明察。”
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的这个人坐在那里,便是龙椅也没这么大的气势,他明明没做什么,但是偏偏让人想要低头臣服,多看一眼都是亵渎。
谢子晴在旁边扶额叹息,这个南妖孽,又在开始耍人了。
东门琪强笑道:“两位自青吃喝,在下去看看别的宾朋。”
南沉瑾看着东门琪离开,然后拿了一个冰镇葡萄来吃,看着谢子晴道:“这个不错,你尝尝。”
谢子晴道:“这有什么好稀奇的,其实他们只是将水果冻在冰里面拿出来,夏天吃起来冰凉可口,算不得什么稀罕。要说真正爽口的话,将这些葡萄去了皮,或者弄成汁,和着冰一起喝下去,那才好。”
南沉瑾的眼睛微微一眯,闪过若有所思,但是谢子晴下一秒的话就让他将所有的思考抛到爪哇国去了:“如果你喜欢,我可以试着给你做一做。”
“好。”南沉瑾微微笑着,伸出手,从下面移过去握住谢子晴在桌下的手。
谢子晴向他看了一眼,然后回握。
暖玉温凉。
两人温情脉脉的时候,众人都已经到位,待旁边的侍女斟上美酒,东门琪大笑道:“今日能请各位来此晚宴,在下真是深感荣幸。在下先敬大家一杯。”
说完将一杯酒一饮而尽。
众人大笑,看来都是给足了东门琪面子,也各自将自己杯中的美酒喝了。
东门琪往众人一看,道:“今日我甚是高兴,因为今日不仅能请得各位,更重要的是今日还是我乖女儿的订婚之日。”
谢子晴的手一顿,不会吧,就算那个什么东门清看上了自己,东门琪也不会不管不顾的将她的女儿塞给我吧。
南沉瑾的手将她一捏,谢子晴抬头看他,只见他的手指向他面前三个杯子里的第二个,谢子晴一笑,顿时明了。
果然,东门琪接着道:“王京卢家与我家时代交好,他家的卢二公子更是风采照人。三日前他向我提亲,愿意迎娶我的二女儿东门静为妻。有女当嫁,我自然十分愿意,虽然别国有规矩必须长幼有序,但是我东门家不兴那一套,现在,我就想为他们定下亲事。”
“爹——”东门静娇羞的声音响起来。
谢子晴顺着这声音一看,只见一个绿衣少女手拿团扇,遮住自己半张脸,娇嗔的看着一个锦衣青年,想来那青年便是卢二公子,那卢二公子果然长得有几分容貌,外加一口甜蜜话,将这二姑娘三姑娘一起哄得团团转。
那卢二公子也很是高兴,正待答谢,南沉瑾却突然笑道:“这位是卢二公子吧,不知这门亲事,我可不可以插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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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想打一万五把昨天补上的,但是实在不行,晚上聚会,奔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