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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夜空,沉静的蛰伏,深宫内灯火纷繁。
一处静谧的冷宫里,突然传来宫门被推开的刺响,在寂寥的深夜里显得尤为刺耳。
一个瘦弱的女子,她手挑一盏宫灯,举目四望,发现没有人后,这才小心翼翼的走进去,关上宫门,伴随着咯吱轻响,一切声音都被隔绝在外。
“是你来了?”漆黑的空间里,突然传来一个男子厚重的询问声,紧接着瘦弱女子手中的宫灯被点燃,她缓步走向声音的来源处,再抬眸时,眼中已经蓄积起不安的恐慌。
“怎么办,他们有人怀疑到我身上了?”瘦弱的女子,将宫灯放在地面,而后一把拉住眼前人的衣摆,下一秒,手却被那人使劲的掰开。
“你..”见到男人传来的冷漠气息,女子脸色微变,她是胆小,但是为了爱,她可以义无反顾,可以抛开一切宫规礼节,但是眼前男人突然的举动,却是瞬间寒了她的心。
“人又不是你杀的,你慌什么?”男人的声音蓦然变得有些尖利,还传来模糊不清的笑声,而后他冰冷的没有丝毫温度的双手,突然抬起了瘦弱女子尖俏的下巴。
“你怎么知道,难道说人是你?”女子听闻,身上不由惊出阵阵冷汗,早在最初的时候,就知道眼前人的凶狠和狡诈,知道他潜伏的野心和报复,然而却不及此刻的惶恐。
“怎么,你现在才知道害怕,可是啊,已经来不及了….”男人的手如同蛇的感觉,在娇嫩的肌肤上游走,所过之处,一片轻颤。
“那你想过没有。如果我被她们查出来,你又如何逃脱干系?”女子缓慢的闭上眼睛,自己选择了这样的一个男人。或许,这就是命吧。高高在上的皇上,他看不上自己,而自己…
“不妨我告诉你吧,在这件事情发生之前,我就已经特地命人,很好的拜访了你在宫外的父母了?”男子继续无情的说着,冰冷的气息将眼前人覆盖。看着她的惶恐薄怒,他却感觉到快乐。
“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为什么?”似乎极其的不甘心,女子低吼出声。下巴处传来捏碎一般的疼痛,但是男人始终都没有松开自己的手。
“就因为你无情的背叛,就因为你妄图做他天瑞的女人!”突然,声音变得狠厉起来,男子的手松开了下巴。却是一把将她推到在地面上。
“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你是如何百般奉承的,可是,得知我死后,你就立马想要攀附高枝。你这样的女人,不就是天生应该被玩弄于股掌间吗?”声音渐渐的远去,人影也逐渐的模糊起来。
然而,就当女子准备离开的时候,刚刚行至门外,便被眼前火红一片光亮照的有些睁不开眼睛。
“我们在这里等你很久了!”云泽走上前去,看着眉宇间浓浓暗淡的欢嫔。
花尔锦跟在大批的侍卫身后,看到从冷宫大门缓步走出来的欢嫔,总觉得她的神态风情在哪里见过,但是却想不起来。
“该来的总是要来,躲不掉的。”欢嫔回过头去看身后冷冰冰的大门,想必他这个时候已经走远了吧,以他的狠心绝情,果然啊,自己是不能抱有任何希望的。
没有一会儿,从侧门进入冷宫的侍卫走了出来,看着云泽,摇了摇头,他们仔细的搜查,可是根本就找不到任何踪迹的存在。
“你在这里要见的是什么人?”云泽一副清冷的口吻,一直以来,欢嫔在宫中口碑甚好,但是发生了此事,恐怕以后真的要处处戒备了,不然皇宫真的要沦为一个邢台。
“你们不必大费周章了,时机到了,他就会回来的。”突然。欢嫔居然轻笑了起来,脖颈下面的抓痕清晰可见,那是他给过的爱的证明,现在看来,居然是那么的苍白和讽刺。
欢嫔被天瑞下旨打入天牢的时候,花尔锦什么话都没有说。虽然欢嫔绝口不提这其中的缘由,但是花尔锦心里明白,她一定是为某人刻意隐瞒着什么。
让花尔锦感觉到诧异的是,郭太难居然提出要去天牢看欢嫔的要求,一直以来,翠玉的事情,花尔锦都觉得无以为报,而这次,虽觉得有所不妥,但是花尔锦还是忽略了,只希望事情不要沿着无法控制的方向发展。
“你这是何苦,明明知道那个男人狠心绝情,却甘愿揽下这莫须有的罪名。”并不苍老的声音,反倒让人觉得精神抖擞饱满。
“你和他,不就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吗?”欢嫔脸上勾勒起一丝冷笑,眼前的人曾经是他的那一派,只是后来,发生了太多的变故,她都隐隐怀疑,自己的父母被威胁,到底是谁出的主意!
听闻欢嫔的话,郭太难的脸上隐隐现出一丝难色,而后叹息一声,意欲走出牢房,他来无非就是想要看望她一眼,其实她说的对,他和他是同一条船上的蚂蚱,而她,成为了他们达成目的的牺牲品。
“你,应该会帮助他实现他的野心的吧?”就在郭太难即将走出天牢的时候,欢嫔突然开口,语气显得极其无奈荒凉。
“是,我别无选择,也只有和他孤注一掷,才有东山再起的可能。”没有转身回头,郭太难的言语中无法被忽视的坚定。如果不是为了再度雄起,他也没有必要十年磨一剑。
“那还请你转告他,我不会成为他的把柄,也希望你们,可以善待我的亲人。”欢嫔说完这句话,幽幽的闭上了双眼,似乎有什么液体从眼角滑落,转瞬间消失于无形。
没有再说一句话,郭太难沉凝的眸光看着前面的路,缓慢走了出去。他知道欢嫔即将要面临的命运,那也是她所要做出的割舍与成全,只是她的一份真心,那个男人他知道吗?
云泽低头沉眸,看着上面神色沉凝的天瑞,不知道他在心底暗自沉思什么,良久,他才看向云泽这边,只是眸中已经多了几许坚决之色。
“赐死。”天瑞的声音饱满而又温润,一如他整个人一般,当他说出赐死两字的时候,终于感觉到,自己的双手将沾染上长久以来的最不想碰触的鲜血!
“是。”云泽眸色一沉,却是点头领命,他看的出来天瑞神情的变化,以及内心的郁结,但是这次,必须要当做一个典型看待,杀一儆百,皇宫这个地方,容不得一点的仁慈和宽容。
欢嫔听闻锁链撞击的声音,便知道是有人来了,或许这次来的人,便是自己命运的终结者吧,可是自己,还幻想着可以见那个人的最后一面,真是可笑啊!
云泽高大的身影逆光走了进来,他的身后还跟着几个随从侍卫,而其中一个手中一个小小的托盘,上面放着一把精致的酒壶,泛着粼粼的幽光。
“看样子是想赐死我嘛。”看着来人,欢嫔的眸子里一丝冷笑,而后伸手就欲将酒壶打翻,好在侍卫眼疾手快,将托盘护得正好,这才没有使欢嫔得逞。
“你们不是想知道我身上这些抓痕究竟是不是眉嫔的吗,我告诉你,这是我和男人欢爱的痕迹,你们现在永远都无法知道,背后的真凶了…哈哈…”欢嫔一边说着,嘴角突然溢出大量的鲜血,整个人轰然倒落在地上。
“你…”云泽闻言,眸色突变,转瞬便上前动手封住欢嫔周身的穴道,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鲜血染红了她胸前的衣襟,想必那毒也早已经深入骨髓,可是她所说的幕后真凶,却成为了一个谜底。
花尔锦静静的听云泽说完,心里百感交集,欢嫔如果说出实情,一定可以取得宽大处理,可是,她却选择用自己的生命去成全,这不得不让花尔锦为之动容。
而宫中盛传的还是关于欢嫔陷害眉嫔的事情,她们并不知道这其中隐含的一切,同时,云泽将此事实情尚未公开,也是考虑到宫中的秩序问题。
“我想,你现在可以恢复自由了!”将守在花尔锦大殿的侍卫完全撤离,云泽有些歉意的说。
“你也可以暂且休息段时间了。”花尔锦回以淡然一笑,这段时间,云泽很是忙碌,甚至都疏于和雀荷郡主的感情,也不知道雀荷那边有没有怨气。
说曹操曹操就到,眼看花尔锦准备离开,雀荷便直接闯了进来,看到花尔锦,已经不足为奇了。她径自走向云泽的身边,无比自然的抱起他的胳膊。
“你不是说这件事情解决了带我去城外骑马涉猎吗?”雀荷一边说着还将大半个脑袋的重量依附在云泽的身上,可能是从小在关外长大,骨子里就留着对自由驰骋的神往吧!
“那时间就由你来决定吧!”云泽淡淡的一笑,并没有十分介意雀荷紧紧拉着他的胳膊,只是略显不自然的挣扎了一下,见挣扎无果,也就不再抗议什么了!
“那好啊,就在明天吧,对了,要不你也和我们一起来?”雀荷突然想起来花尔锦还在身边,不由侧过头去,眸子里慧黠的笑意。
“我看我就算了吧,最近商铺里肯定很忙,你们两个就好好玩。”花尔锦没有想到雀荷会突然问自己,显得有些反应不及时,不过心里暗想,雀荷似乎是懂事了不少,但愿两个人就这样一直快乐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