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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蹄蹄踏踏’的马蹄声十分刺耳,如踩在柳云依的心尖。
她看着缓缓策马前来的夜轩,眉头一拧:“师父!皇上与你的才智,谁更胜一筹?”
夜痕惊诧地盯着柳云依的侧面,眨了下眼睑:“若真论起来,皇上稍逊一筹!”
“可你无心逐鹿中原!”她看似无心一说,只是眸光闪烁,突又问:“你师妹何时来的?”
他咽了咽喉部的唾液,心中越发迷惑,踌躇着迟迟不开口,却在她敏捷的眸光闪来时才道:“来了几日了!”
她移开目光,很冷,唇角猝然朝一侧勾起,有讥意,小手在袖中一动,迅速抢了那兵符,与此同时飞离夜痕三米远。
好看的指尖一弹,一点寒星向夜痕飞去。
此三个动作一气呵成,连贯而没有空隙,也不容夜痕反应。
一股凌厉的罡风击出,正中柳云依前胸。
她倒飞了出去,却与此同时看着脸色大变的夜痕,嘴唇无声地翕动。
瞳仁里凄凄无助的雪袍男人越来越小,她却又笑。
“扑”地一声沉闷响,如一件重物砸落地的声音。
小少女从树林方向如一只断线的风筝一般飞出,惊了了马上的几个侍卫,也惊了暗沉思的夜轩。
尘雾中,墨泽青丝散了一地,稀依可见她侧躺在地下,身子一动不动。
夜轩在愕然的同时手断然向林中一挥。立即,那几个全神戒备的侍卫便向林中飞袭而去。
他一抬腿跳下马,警惕地走向小少女,静静地看着唇角漫出鲜血的她,眉头一皱,赶紧蹲下抱起。
大手颤抖的拂过她嫣红的唇瓣,眉头微微皱起:“依依!谁伤了你?”
她的表情异常痛苦,羽睫颤悠,紧握的小手倏地摊开,吃力地把那块兵符抬高,抱歉地勉强笑了笑:“轩哥哥!我好恨!恨没能早识破南郡王的真面目……”
夜轩的眼底划过一抹疑惑的流光,没说话,只是静等着她的下文。
她艰难地喘了两口气,又睁开眼来:“我想救他,私自伪造了兵符……但他,却为了不受连累,竟然……”
夜轩在柳云依咳嗽之际扭头看向林中。那几个侍卫正飞袭而来,拱手回答未见人。
忽一股血箭从小少女嘴里喷出,正好溅在了夜轩一身。
她凄颜一笑,兵符掉落地下,苍白僵硬的小手缓缓地摸向他的脸颊:“轩哥哥!我一直不承认是我,也一直拒你……你不会怪我吧?”
夜轩扭过头怔怔地望着奄奄一息的她,一股寒气从脚升起,猝感坠入了万年冰窖,紧接着抱紧她,心房控制不住一阵地紧收。
身体的紧贴,让他感到她身子逐渐冰凉。
此时,在他心里,什么都亦是不再重要,忍不住大哭了起来:“我不怪你!依依!任你怎么做,我都不怪你……”
“呵呵!想不到起死回生,还是没能与你在一起,或许我们真的没有缘份!”气若游丝的她双颧泛着不正常的潮红,笑得甜美!话声比之前有力。
夜轩已是泪如雨下,她的话如锥子,字字锥心泣血,也明白她亦是回光返照。
“依儿!我已经查清楚。上回是我的错。是我误听了丽妃之言,说起来也是我害了你,不怪你一直不接受我!”
“可是……现在一切都晚了……”她的瞳仁一凝,小手向下垂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