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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后,刘妮开始有妊娠反应了。
先是头晕、乏力、嗜睡,紧接着又恶心反酸、打嗝胃胀,严重起来的时候,连水都喝不下去。
到县医院检查了一圈,也就只得了个确实怀孕了的诊断结果。
只说让多注意营养,多休息,就将两人赶回来了。
这儿虽然没有B超,但宋屹有系统,他知道其实是刘妮肚子里有两个宝宝,所以才会格外辛苦。
不过宋屹也只能在系统那儿兑了些安胎安神的符篆。
像妊娠反应这种孕期正常现象却是帮助不大。
此时刘妮刚吐完酸水,脑袋懵懵的,神情也有些恍惚。
她心疼地看了男人的背影一眼。
大冬天的,又是半夜,屹哥却只披着一件大衣就去给她刷痰盂盆去了。
实在是,她现在的嗅觉太灵敏了。
感觉什么味道在她面前,都会被放大很多倍。
屹哥为了能让她胃里少翻涌几次,家中里里外外都收拾的非常妥帖。
夜里烧心烧的睡不着觉,她想出去吐,他也拦着不让。
怕自己万一冻感冒了又不能吃药,会更受罪。
就拿盂盆给她放在屋子里用,每次吐完还怕她闻不了味,立马拿出去刷的干干净净再拿进来。
摸着自己还没显怀的肚子,刘妮又是担心,又是焦虑。
她……她怎么就这么不争气呢!
吃也吃不进去,睡也睡不好,他们的宝宝可怎么办?要是营养跟不上的话,那她这胎还……还能不能……
“怎么了?”宋屹回来见媳妇正悄悄抹眼泪,忙放下盂盆道:“可是又难受了?”
刘妮摇了摇头,“没有,就是担心孩子。”
宋屹脱了大衣进被窝道:“不怕,有我在呢!我明天去厂里给你请个长假。以后你就在家里好好休养。”
不上班就方便随时休息了,想什么时候睡就什么时候睡。
睡醒了再吃点东西散散步。
至于吃了就吐,没有胃口,那就只能先少食多餐慢慢来了。
每天早晚一杯麦乳精,然后鸡、鱼、肉、蛋、高汤面条、开胃罐头、各色水果,只要宋屹能弄来的,都会掺着花儿的弄给媳妇吃。
尤其见他甚至为了买把香蕉,居然专程坐车去市里。
这下连刘母都看不下去了,逮着闺女就是一顿数落。
“……知道什么叫丑人多作怪不,你可劲就作吧!依我看啊,你这纯粹是闲出来的。
咱乡下的女人,怀孕后天天上工的大有人在,哪就这么娇气了?
也就小宋愿意惯着你。”
不过数落归数落,老人家眼里有活,手上还是一直没闲着的。
收拾收拾这,打扫打扫那。
刘妮:“娘,你咋来了?”
“咋,我不能来?”刘母回头白了闺女一眼,“你看看你这桌子上,苹果、罐头、鸡蛋糕,要啥有啥。
这还不够你吃吗?
居然为了一口香蕉让小宋专门跑一趟市里。他不累啊!
要去罐头厂工作不说,回来还得不分昼夜的伺候你。
那香蕉能有多好吃,来回车票不要钱啊?
就这小宋出门前还不放心你一个人呢,非得让我抽空过来看顾看顾。
一天天的,你就可劲折腾他吧!”
“那个,娘……”刘妮按着胃部弱弱插嘴道:“痰盂盆你好像没洗干净,我闻不了那个味儿。”
“啥?没洗干净?”刘母疑惑地拿起盂盆看了看,“挺干净啊,我涮了两回呢!”
“光涮哪成,屹哥都是用刷子刷的,他每回清理完,我都是闻不到任何异味的。
你这……呕~”
“呵!”刘母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然后转身又将盂盆给拿出去清洗了一遍。
不过却没有再拿进来。
而是握着鸡毛毯子站在床前道:“赶紧给我起来,该吃饭吃饭,该干活干活,恶心就到外面吐去。能的你!”
刘妮看了看外头还没有大亮的天色,又看了看她娘手中的鸡毛掸子,默默将一旁的棉袄拽了过来。
“娘,哪里是我让屹哥去的,是屹哥担心我冬天只吃苹果容易吃腻,就想给我弄些不一样的口味。
其实我也舍不得的。”
香蕉她也就在书本上看到过,这边地方上没有的卖,应该是很贵的吧!
刘母白了闺女一眼,“那你是不是告诉他你还没吃过香蕉了?”
“……是呀!。”
“这还用说吗?”以小宋心疼闺女那程度,闺女这样一说,他能不去吗?
懒得继续搭腔,刘母直接到厨房准备给闺女弄些早饭。
谁知刚一掀开锅盖,就见饭菜已经整整齐齐的热在了篦子上了。
虾米蛋羹、白菜肉沫蒸饺,红枣小米粥……
刘母条件反射的转头看了看天色,这么费事的饭菜,女婿得起多早呀?
心疼!!
宋屹回来的时候刘母已经做好午饭了。
她乐呵呵的对宋屹说道:“你平时又要忙工作,又要忙家里,可千万别再由着妮子的性儿了。
回头别她这边没什么事,你却累出个好歹来了。”
说完还瞪了身后的闺女一眼。
宋屹就笑,“娘,真正受苦受累的人是妮子才对。不仅吃不好睡不好,还要时时刻刻担心肚子里的宝宝。
我多做些也是应该的。
而且妮子这胎怀的这么辛苦,我怀疑有可能是双胎,因为我和我姐就是双胞胎。所以要更加仔细一点才好。”
“啊?是吗?”刘母的第一反应就是高兴,“双胎敢情好啊!双胎……那是得更精心一些。
小宋一路上累坏了吧,赶紧洗手吃饭,我也该回去了。”
“娘,不着急,先吃饭,吃完饭我送您回去。”
市里不仅有香蕉,还有橘子,宋屹正好见样都买了一些。
让岳母提她肯定不会要的。
一会送人回去的时候,自己给带过去。
只是,当刘母再次回到家时,刘父总感觉孩子他娘好像变的有点不一样了。
可具体哪里不一样,他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只隐隐觉得老伴看自己的眼神,有点凉嗖嗖的。
直到晚上见老伴一直坐在床边迟迟不去端水洗脚。
他不由奇怪道:“你今天到底咋了,邪邪乎乎的,不洗脚了?”
他还等着用她的洗脚水呢!
刘母半晌才转过头来悠悠道:“你说同样是男人,差距咋就这么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