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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青印这三日听过无数血杀凶案,全都直指他干的,他是比窦娥还要冤啊,现见儿子手持以他名义下的贴,急急抢过来观看,不看则矣,一看顿是大火烧了房顶,一声嘶吼,咻的一声便把那张狂妄之极的贴子射向石柱。〈
“咚!”纸片贴子碰到岩石,不可思议竟然生生插入了三寸之深,扬起一小搓石灰,摇摆了几下停了。
“到底是谁?”慕容青印脸色白,抓狂双眼通红,双手捏着拳头咆哮:“我定要活剜其心……”
十二生肖见他气成如此,龙耀狐疑走到石柱前,两指夹出贴子,翻开一看,双眸爆睁,煞气狂涌重哼出一鼻子气,咻的一声,把贴子往鼠温脸上甩。
贴子度极快,眨眼便到,鼠温还没出手,身边杠着狼牙棒的大肥猪随手一爪,半空揉抓下那张小纸,翻开后,头脑冒出一排问号,递给鼠温道:“老大,写什么呢?”
“蠢猪!”鼠温骂了一句,接过大肥猪肉掌的贴子,一双斗鸡眼燃起了火,阴阴念道“盟主慕容,号令天下,谁敢不从。”
慕容青印白头气的冒烟,咬牙切齿抢过鼠温手中贴,揉成一团,拳头冒着烟,一张手掌纸灰瞬间落于厅地,扭眸怒看蛇婆,“你养出来的好徒儿。”
蛇婆老目深沉,不吭半句话,半晌才轻仰低垂脑袋说道:“兔姑会抓到的,现在要的是如何跟大家解释。还有,这伙人这么做到底要干什么?”
慕容铁一路被追杀,眼红脖子粗地嘶吼:“还能干什么,就是想挑起各门派来灭我们。”说到这里,一个哆嗦再吼:“这次全都来了,荆湖那边领头的是铁血楼;两浙由挚天堡率众,两广那边是雷州的海帮,五湖四海,大小门派不下百来个,成千上万人齐聚西宁。”
“报……”傻眼的众人还没回过这神,护卫额头挂满大汗,跌跌撞撞急急飞奔撂喊:“钦差大人,右……右宰相来……来了。”
阿真来时在西宁府着装而起,由西宁府率府兵沿护,杨青阳与雪豹两侧保护,堂而皇之正规正矩地直奔慕容山庄。他连看清山庄长啥样都没,如入无人之境踏进翩儿从小长大的家,开心不已听得门卫飞奔急禀,蓦地哈哈大笑。
“慕容老爷子,我来接翩儿了……”想到要见翩儿,他一颗心如沐浴在云端上,入了大门,过了前园,便见厅中一群人,这群人如被雷击中般,个个都是张嘴愣怔,模样引人嚎。
再怎么气愤,对面的是当朝神相,慕容青印见到那袭藏红权袍跨入大厅,心里再呕血也不敢造次,急率领厅众跪呼:“草民磕见钦差右宰相大人。”
阿真还没跨入大厅,奔前的无数府兵持刀持枪率先冲入大厅四下严防,待相爷入了厅,人人是如临大敌,半毫都不敢松懈,大有慕容山庄有动作,一鼓作气哄冲将其剁成肉泥之势。
撂笑而来的阿真心底也有几份忌惮,紧绷头皮迈入大厅,仿若无事地负手巡看了厅中跪呼这几十号人,心里很是明白这几十号人可都是高手,一个意外他们齐冲上前往他脖子一扣一扭,这条小命就这么玩完了。自然是和气生财,笑逐颜开赶紧热络唤道:“好了,都是自家人,不必这么束拘。”
自家人?如真是自家人会这么大的阵仗?慕容青印心底得失权衡不下,可眼前这个人是知晓他底细的,战战兢兢从地上爬起来,双掌凝聚掌力,一个不对马上扣擒他,抓回西夏邀功。
阿真知道很危险,毕竟他身为夏周宰相,又是知道他底细的人,慕容青印在饱受性命威胁下会铤而走险,何况这里距西夏路途不远。赶紧撂起亲戚笑容,一副很是急骤忙问:“慕容老爷子,上次一别,我想翩儿想的都快疯了,快……”明白告诉他,只要有慕容翩在,他就不会有事。
翩儿?慕容青印聚于双手上的内力微消,心道:对,此人极喜爱翩儿,若他要告自已,这可是诸九族之罪,翩儿也不会有好下场。再说了,若他是要拿办慕容山庄,早就率大军前来了,怎么会亲自来。
想到这里,慕容青印顿时释然了,两掌的气消退的一干二净,扬起笑脸抱拳回道:“相爷,翩儿正在房中午休,草民让人把她唤来。”
“不用,不用。”见到慕容青印转变,阿真马上就知他安下心了,急急摇手请求:“若是可以,让人带我去。”
“当然没问题。”慕容青印连连点头,左右看了看一干府兵,手邀道:“不知相爷可否让诸差爷退出厅内,人人手持大刀,心里隐隐不安。”
“呃?”听到此话,阿真犹如现在才现四下有大量持刀府兵,眉头蓦地高皱,转身对西宁府说道:“西宁府,你们先回去吧。”
“这……”慕容山庄是江湖草莽,相爷此可独呆于此等逞凶斗狠草莽之中?西宁府怎么想都觉的不妥,赶紧抱拳劝解:“相爷,还是宣圣诣吧,下官已选了王员外家的阁庭落下行辕,王员外钦慕相爷已久,已备下了洗尘接风宴,您看……”
要说忌惮,阿真心里比谁忌惮。慕容山庄里的人全是西夏走狗,杀官如吃饭一般,他能不害怕吗?可是,不遣散他们,慕容青印必定铤而走险,那就更不妙了。
“西宁府放心吧,我与慕容老爷子的闺女相互爱慕……”说到这里很是难为情挠了挠脑门,腼腆笑说:“数月前本打算把婚事办一办,不料北境大事拖住手脚,再过数日慕容庄主便是我的岳父,都是一家人,当然住于岳父家了。”
西宁府也不是笨蛋,右宰相强硬要留着,何须对他这个小官说这些话?心里虽然揣摩不出上意,但是劝解之语还是得说。赶紧抱拳躬道:“原来如此,下官恭喜相爷,贺喜相爷。只是王员外……”
“唉!”阿真心里正急呢,听他提到这个姓王的员外,不待他说完便数落:“西宁府你也真是的,我就说不要张扬,你看,白吃人家的多不好?”
抢人话语本就是无礼之举,特别是在官场上,那可是个忌讳,相爷身为内阁宰相,当然是彬彬有礼,怎么会做出如此粗鄙之事?西宁府一点即通,抱拳连连躬罪:“相爷责怪的极是,是下官糊涂。下官也并未告知他人,不料王员外不知从何处听得相爷来到西宁,下官也是一推开推,只是王员外钦慕相爷之极,说已命厨房杀猪宰牛备妥了珍馐,无奈下官只得为其询问一下。”
“原来如此。”阿真知晓这个王员外是西宁府因担心虚设出来的,人刚来也不知住不住就杀猪宰牛,不合情理之极,不过却正中他的心意,当然作出副恍然样子。叹了口气指着他打起官腔:“此王员外真是心诚之极,珍馐既于备齐,那等一下我便与夫人厚着脸皮去赴宴,西宁府替我对王员外表达感谢之情,一切平常既可,绝不能再铺张了。”
西宁府一直看着阿真的脸,眼见他话完了,赶紧抱拳躬身:“是,王员外必万份欣喜,下官暂且告退。”
“西宁府慢走。”阿真谦虚之极地摆了摆手,然后转身面对一干人,抿笑询问:“慕容老爷子,你怎么呢?”
厅中众人看他们两人官腔打来打去,被唬的一愣一愣。慕容青印回过神来,心头有那么此窃喜,赶紧抱拳躬拜,感激涕零道:“承蒙相爷错爱,劣女何德何能呀。”
“别这样,以后大家都是一家人。”阿真赶紧上前扶着他,扭头对一干蛇虫鼠蚁调侃:“让岳父拜女婿,这不荒唐嘛,哈哈哈……”
鼠温、蛇婆、龙耀一群人可笑不出来,可是相爷都笑了,不能不捧场,赶紧也撂起张张鬼见都吐的笑脸,跟着齐笑了一番。
慕容青印什么都有了,就独缺权势,依附西夏甘沦走狗,其一是帮众有数人是西夏人;其二就是他想当个封王、国公世爵。为西夏卖命二十多年,女儿虽是被封为公主,可他的王爵依然不见着落,他还能活多少年?现在突然平空出来个夏周宰相女婿。夏周哪里是西夏弹丸之国能比,周朝单一个两广就大了西夏一倍有余,没法比。话再说回来,他女婿可是天机神相,无所不能,连最凶猛的金辽都惧怕他到心惊胆战,在夏周是神相是大大红人,在金辽却是位居第二把金椅,若他有心,不出十年必定能……
想到这里,慕容青印的野心又大了,一颗心处于极难诉说的兴奋之中,弯躬身躯邀唤:“马娘快带相爷去见小姐。”
天啊!他怎么就没想到,依附女婿才是最快登天阶梯,西夏算个屁,来日他女婿举兵而起,必定是一国之君,那他可是国丈,再手握个什么龙符还是虎符的,郡王、国公这些空置封爵算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