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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千总仅用三剪,卡嚓中前切,左右再各切一刀,绑上了以后,噔时后脑勺犹如挂了一把利箭,这形何只有梭角,还非常有立体感。[〈 <〈
小心亦亦的千总咋见大王突然脸黑,吓的嘴里吐出一小口白沫,卟通跪于地上砰砰磕头求饶:“大王饶命,大王饶命……”
咋舌愣看境子的阿真见这个千总吓抖成这般模样,急忙唤道:“起来,快起来。”
“谢……谢大王。”千总差点没被吓死,颤巍巍从地上爬起,角眼偷窥大王,见他面相平和,不像是要杀人,这一口气才渐微了下来。
“这形本王倒是挺满意的,只是夏天就要来了。”先安慰了一句,阿真呵笑接着说:“晚上睡觉头太长很是闷热,不如给我理个平头怎么样?”
“平……平头?”千总犹疑。
“对。”手指一下脑门,然后比了个长度到:“头就留这么丁点便行,晚上睡觉也舒服不是。”
“是。”大王要理和尚头,谁敢有意见?千总应喏,请求让人取来落罩衫,便卡嚓卡嚓一声紧接一声响起。
春分绿野,坐于山坡上看着花花草草,耳畔听着卡嚓的落剪声,闻吸阵阵草泥之气,倒也是种亨受。
当西掉的晚阳红如烈火之际,满头大汗的千总这才抹了抹额头的汗渍,收起梳剪小声禀道:“大王好了。”
观看四下绿茵野花羞草,听得这道虚声好了,阿真甩了甩脑袋,解开罩衫摸了摸爽快的平头,让人取来镜子一看,噔时极度的满意,高兴拍打千总的肩膀称赞:“这个好,要的就是这个头。”
伫驻于身侧的众将无语,双双愣目往他那头短看去,他大爷穿着不伦不类,还搞出不伦不类的脑袋出来,却觉的很好?不过,这身不伦不类的衣服,配这个不伦不类的脑袋,非旦无损大王风彩,反而有种难描的爽朗大气,看着就舒服不已。
返回帐内,夜幕也降临了,边吃边问了些军务,折别极其认真禀报,他却随便听了,饭后出了寨,四下逛了逛,乌漆嘛黑一片,返帐倒头便睡。
翌日,阿真睡到中午才醒,蹭了顿午饭,再睡了个午觉,这一觉睡到晌午,原本计划今天向福州前行,不料一觉睡醒天都快黑了,无奈只好再蹭了晚饭、夜宵、早饭,直到隔日天亮才慢吞吞惕牙往福州方向继续巡视唯有他能胜利的工作。
三日后,抵达闽江时,阿真复活了,他本是福建人,家在泉州,虽然隔了千来年,然踏上故乡这一块大地,整个人都雀跃了起来。
南征左将军蒙四自接到大王,连让他喘一口气没,便火禀道:“大王,残军仅剩十二万兵马,退居建州、温州、福州三城,此三城互为犄角,若要从6上攻打极其不易。”话落,虎抱双拳奏请:“还请大王下令流求水师配合臣先摘取福州、再夺温州。”
刚抵达座设于闽江的大寨,就听得打策略,阿真轻轻挑了一记眉头,不急地喝了口清茶询问:“听说杨铁枪与骠骑大将军都在福州城,是不是确有此事?”
“是。”南征左将军点头禀道:“皆于福州城内。”
“嗯。”杨铁枪、杨腾飞、苏老爹、苏净尘全在福州,若打,他们敢定会身先士卒,战场刀枪无眼,很难保证会生什么万一。
“下令流求水师向温州靠拢,配合南征右将军先摘掉温州。温州拿掉了,立即调头向建州前行。”拿起两竿小旗,往来温州一插,前后夹击,温州四万周军宣布玩完。
“是!”早就该这样子了,南征左将军终于等到军令,兴奋难耐指着建州说道:“温州一得,右将军兵马向建州前行,大王想派何人对其夹击?”
呷了一口茶,阿真睇看兴奋的蒙四,毫不细索道:“全部。”
“全部?”蒙四愣怔。
“对。”拿起小旗,逐一插曲于建州四面,“所有兵马全向建州增进,若福州出兵,让水师即刻占领福州;若福州不出兵,就夺下建州,随后把福州团团围困;一段时日,派人入城游说,福州不战便得。”
蒙四深深想了想,温州与建州若得,福州将孤立无援,水6大军团围,可谓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待到粮绝之时,恐怕不用派人游说,杨铁枪都得自行爬出来投降。
想到这里,蒙四大喜,小心询问:“若福州趁我军围困建州之时,出城不是攻打,而是逃跑,待又如何?”
“那不是很好吗?”这一盘棋早在江南就成死局了,阿真挑眉轻笑,“江南、两广、两浙全在我手里,福州位于两浙福建,他能逃到哪里去?只要周军出福州,不管他们去哪里,分段截俘也就是了。”
蒙四连连点头,乐不可支道:“大王英明,果然如此。”
“福州的将军们不能杀。”保险起见,阿真站起身说道:“记住,福州城内数将与本王有亲,若有个不测,本王就拿你是问。”
大王原本是夏周的宰相,这是天下皆知的事,大王与敌军有亲也无可厚非,蒙四恭敬回应:“大王放心,臣不敢忤逆。”
“最好如此。”淡淡说道,便不作停留地走下桌案。
出了南征左将军大帐,他左右向挺守的雪豹一伙投去数眼,看来他得找点事让他们干一干,累积些战斗经验才行。
江南虽然搞定,遗留下来的这堆难摊该让悯儿头疼好一阵子了吧。水6九十多万兵马入住江南,别说他周锦煨是蠢猪,就是周帛纶在世怕也无力回天。金辽在北境猛力攻打,却始终迈不出半步,若得知大理把江南这块肥肉拿到手了,耶律绪保会吐血吧?
想起耶律绪保,阿真噗的一声笑了出口,去年在上京时他就说南辽北辽,偏偏所有人都不服气,看!他这不是把江南拿到手了吗?只是他林阿真大理王的身份还没暴露,若暴露出来,周锦煨和耶律绪保肯定从龙椅滚下来,惊吓过度地咕噜一声滚下来。
“唉!”仰靠于软椅上,阿真幽幽想着,这些军国大事让他有点累了,不知不觉他来到这个世界快一年了,短短的时间里,他爬的好快好高,若是摔下来肯定也很快很痛。世上最有诱惑力的三样东西,权力、美女、金钱,他全有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吗?
每个人心里都住着天使和魔鬼,在这个幽静详宁的暖夜里,阿真心里那只魔鬼蠢蠢欲动了起来。所思间,他把双腿抬放于御桌上,双掌相叠搁于腹中,眼神四十五度观看那台晃晃幽幽的灯蕊,悯儿、婷儿、翩儿、银儿、宝儿一一从他脑里温柔地漾笑,五人之中有两块疼痛。银儿已可以确定恨不得杀了他。宝儿呢?她会如何?面对这种相公,会很痛苦吧。毕竟他是夏周的罪人,是强占她宗祖基业的大恶人。
这一夜,阿真想了很多很多,多的他累了,沉沉仰靠于外帐的柔椅上睡找了。
隔日晨曦升起,鸟啾声已是声声不息,万物复苏的春风微微拂拂,明媚的青山绿野让人心旷神沁,想永远长居于此,动也不想动地静静感觉春姑娘的温柔爱抚。
“公主亲军!”一大早晨,返回的王可姑不仅带了周蒙蒙,且还押了一批人,来到明关前出示了令牌,军尉确认无误,赶紧吆喝开卡,退于军道让这一群押人兵甲通行。
冷清王帐内,当阿真听到吵杂醒来,立即低咒了一声,手掌扶着脖子,紧歪着脑袋站起身,掀起帐帘便骂:“一大早吵闹什么?”
已醒来多时的刀疤与楚兀两人见大王睡落枕了,彼此相觑了一眼,手指远处的寨门禀道:“有兵马前来。”
“兵马?”歪着脖子,他斜眼向寨门眺去,大约看出许多铠甲,铠甲中央像押着东西,用屁股想都知道不是押粮的就是押俘的,不做多问转身回帐喊道:“起更。”
“是!”距离太远,雪豹的目光再好也看的不是很真确,不做多想比手让早候的盆水毛布入帐,便也紧随其后跟着入了帐内。
淑洗掉一夜的疲倦,穿起军绿爽服,外面忽然响起王可姑的声音。
“少爷,奴才回来了。”
刚刚扣上皮带,听到小姑久违的声音,阿真噔时开心的溢于言表,两个大步奔到帐帘,掀起帘子果见是小姑,哈哈大笑询问:“一路上没什么意外吧?”
“没有。”再见少爷那个和尚头,王可姑第一次在下属面前露出情绪,回答完毕,赶紧侧身退开禀道:“宝公主带来了。”
“宝儿!”她一退开,阿真就见到这个十六岁的小丫头,但见她双眼红肿浮,清丽娇靥白析如鬼,整个人仿佛是飓风中的残叶般,摇摇晃晃随时都有昏过去的可能。
公主大人这么个鬼样,让阿真吓了好大一跳,急上前把她轻轻搂入怀里,心疼的脸颊轻轻摩挲这个痛苦人儿的额鬓,沙哑安慰:“不要多想,乖,不要伤心。”
相公竟是大理王,当听得此消息,周蒙蒙恨不得就此死去,强侵江南的人竟是她深爱的人儿,到底生了什么事?任她如何的想,都想不到皇兄所派出的林将军,竟然是敌国之君。只要想到此事,她就不能不流泪,她就心痛的犹如让人剜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