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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黛与赵知节对视了一眼,心照不宣。
见二人这般模样,舟横当真是心急了了,拉了一下青黛的手臂,追问道:“不是,到底什么事儿啊?你们两个在搞什么名堂还不能让我知道?”
青黛有几分不耐烦了,皱着眉头道:“你不知道潮州古时候是什么地方吗?”
“知道啊。”舟横如是说道,刚说完,便恍然大悟,然后惊讶的问道:“不会这么巧吧?那你们怎么知道就在这日月湖之中呢?”
赵知节打量了四周的怪石嶙峋,说道:“我们也只是猜测,这不也一无所获吗,罢了,人自有缘法,可能这并非是我们的缘法吧。”
就在此时,青黛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连忙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三人竖起耳朵仔细一听,可这洞里一片寂静,什么声音也没有。
青黛指了指几人的头顶,说道:“这上面有水滴声。”
舟横和赵知节听了半天,也没有听到水滴声,只觉得青黛是魔怔了。
可青黛不顾二人,拿过了赵知节手中的火把,对着头顶那块照去,那头顶是一块青灰色的山岩,许是洞中阴湿,便生了许多苔藓密布在上面,舟横抬起手用食指关节处轻轻敲击了那块石头,发出咚咚咚的声音,果不其然,这上面当真是空的。
青黛拿着火把弯下腰往地上照去,隐隐约约可见几个小小的脚印,像是一个女子的脚那般大小,只是洞中阴湿生出的苔藓掩盖了痕迹。
舟横走到了那块石头下面,搓了搓手,双手举过头顶,用力地往上推那块山岩。
只见那块山岩微微松动,竟就这般被他推开了。
可那石头刚一推开,竟从上面滚落下来一个白白的东西,那东西滚落在了地上,几人自己一看,竟是一个人的头骨。
舟横吓了一跳,躲在了青黛的身后。
赵知节俯下身捡起那个头骨,仔细端详了许久,若有所思道:“看来,这大抵是我们的缘法了。”
潮州古来便是冬夏王朝的京都,而且冬夏王室历来有完好保存尸身之法,想来,这日月湖之中的天地,和有仪所说的怀月宫,十有八九是一个地方了。
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晌还是青黛开了口,说道:“我觉得,这件事还是要和有仪说一下,况且地宫这种地方阴气太旺,不知道会有什么毒气,我们还是不要先擅自闯入了,对逝去的人也是不敬。”
舟横张大了嘴巴,说道:“可是......上面有冬夏的宝藏啊。”
青黛看了他一眼,问道:“你很缺钱吗?”
舟横摇了摇头。
赵知节直起身来,往上面看了一眼,便笑着说道:“那便罢了,我们回去吧,有仪还在外面等着呢。”
青黛点了点头,舟横也只好作罢。
几人原路折返,再出山洞之时,天色又暗下来了几分,而下面的湖水已经全然干涸了,有仪正一瘸一拐的在岸边焦急的踱步,见到三人安然无恙,才松了一口气。
青黛将自己的猜想和洞中所见悉数告诉了有仪,有仪却也只是点了点头,说了一句:“你们没事就好。”
舟横凑了过来,问道:“那你不想进去看看吗?”
有仪一巴掌拍开了舟横的脸,不耐烦道:“我娘废了多大的功夫才逃出来,还要我九死一生的再回去?再说了,里面的宝藏其实也没什么,最值钱的已经在我这里了。”
舟横又凑了过来,问道:“什么?”
有仪从胸口扯出那枚红色的吊坠,摆在三人眼前,说道:“这便是那块西夏国的传国玉佩打造成的坠子,我娘取名,六两。”
舟横盯着那枚小小的坠子,错愕不已道:“就这么一点儿?”
有仪捏在手里,说道:“你懂什么,我娘说一个女子的心便是六两重,这坠子平日里是透明的,只有遇到心爱之人,坠子才会变成红色,天下只此一枚,不算贵重,但极为难得。”
舟横瞪大了眼睛,往后仰了仰身子,说道:“你看上谁了?我可是清清白白一心只有青黛,老赵也不行啊,老赵可是青黛的老......”
赵知节怒视着舟横,舟横方才反应过来,暗自吞了口口水,继续说道:“哥......那什么,你这丫头可别乱来。”
有仪白了他一眼,嗤之以鼻,说道:“谁看得上你。”
青黛笑了笑,说道:“是啊,毕竟我师兄珠玉在前。”
舟横皱了皱眉,说道:“有这么神奇吗,遇到心爱的人就会变红,给我我试试。”
有仪转了转眼珠子,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她取下六两,那六两瞬间恢复了晶莹剔透,她递到了舟横的面前。
舟横接过那坠子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只见那六两竟缓缓地又变成了血色。
那一抹艳红红,甚是扎眼。
青黛和有仪纷纷哑然。
青黛心中一沉,虽是自己也清楚舟横对自己的情义,但如今这般堂而皇之仿佛是在昭告天下一般,心中难免沉重。
而有仪原是一惊,随即眼底伤城,黯然失神,原来......戴在男子身上,只要有心,一样是会红的。
如此说来,倒是自己......一厢情愿了。
青黛见她如此,竟也不知道做何安慰。
舟横取下那坠子,啧啧称奇,道:“果真神奇,快些收好,到时候给你家裴郎试试看。”
话音落,众人哑然。
有仪垂下头不再说话,舟横见状,刚要问怎么了,赵知节用胳膊捅了他一下,示意他闭嘴。
有仪故作轻松的笑了笑,说道:“没事儿,来日方长嘛,早点休息吧,明天一早还要赶路呢。”
说着,便撑着身子站了起来,一瘸一拐的回到了休息的地方。
青黛双目涣散,望向干涸的日月湖,心中万分惆怅,原本她以为自己的师兄对有仪是不同的,可如今细细想来,师兄待人接物,便是温润,饶是路边的阿猫阿狗,他都向来温柔,正如天神一般,怜悯众生。
舟横听完赵知节说完前因后果,便也皱起了眉头,说道:“为什么爱与不爱,要靠一块破石头来断定?”